第20章 心動

林氏大樓,

助理剛剛彙報完今天的工作總結,就看見林懿行低頭看了一下腕表。

對于這個工作上一絲不茍,生活上卻是個寵弟狂魔的年輕總裁,助理其實是有那麽點兒好感加好奇的。

抱着文件夾站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小林總,您是有事情要去忙嗎?”

林懿行點了下頭,順便吩咐她:“待會兒把文件送過去策劃部就可以下班了,今天不用開會。”

現在才五點四十,也就是說她能提前下班啦?

助理暗自高興了一下,大着膽子又問了一句:“是要回去陪聶少爺嗎?”

自從上次聶嘉言來過一次公司,前臺的小姑娘就去跟孟博揚打聽清楚了他的身份背景,還分享到了小群裏。

孟博揚甚至還添油加醋地将林懿行這個吹毛求疵的潔癖狂如何秒抛原則,讓聶嘉言在他的辦公室裏吃垃圾食品的事情大肆宣揚了一番。

現在不少員工都因為林懿行閻王外表下藏了顆火熱的寵弟狂魔心而覺得他親民了不少,平時閑了還敢在群裏小小地舔一下他的顏。

助理就是其中舔得最兇的主力軍之一,畢竟自家總裁撇去謹慎得六親不認的工作态度不說,那張臉是真的能讓人為他抛夫棄子不認六親。

“嗯。”

林懿行今天大概是真的心情很好,不僅應了還主動搭話,“今天他學校有球賽。”

助理了然地“噢”了一聲,“怪不得您要取消會議呢。”

林懿行又說:“他打得分後衛。”

助理被他矜持又低調的炫耀語氣秀得心髒猛跳,一把抱緊了文件按捺住心裏瘋狂的吶喊點點頭,“你弟弟好厲害!”

“謝謝,”林懿行承下了她這句誇獎,起身時說了一句:“回頭我給財務部打個電話,這個月工資給你發雙倍。”

“!!!!”

等林懿行離開了,助理立刻掏出手機上小群聊天。

【天哪!小林總簡直就是大寫行走的寵弟狂魔啊啊啊啊——】

【我剛剛只是誇了一句他弟弟好厲害,他就給我這個月發兩倍的工資!!!!!】

【我去!小林總現在在哪兒?我也要去誇(?﹏?)】

【加我一個,我能誇到他傾家蕩産!】

【兩倍!我的娘诶,小林總能不能不要這麽迷弟,搞得人家好心動~~】

【今天又是被小林總的反差萌得血槽空空的一天(╥_╥)】

……

林懿行渾然不知自己身上已經被貼了個“寵弟狂魔”的标簽,更不知道他下樓的這會兒功夫,手底下的員工已經在群裏就“如何才能清純又不做作地在總裁面前誇他弟弟”這一話題聊嗨了。

在衆人如狼似虎的熱切注視下,林懿行邁步走出了公司大門,坐上車後,就吩咐司機抄近道開去九中。

正值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流如織,平時只需要五分鐘車程的一段路,司機硬是開了将近十分鐘才到。

林懿行沿着校道走到籃球場的時間,球賽只剩下三分鐘。

球場裏圈外圈全擠滿了人,人頭攢動密不透風,歡呼聲吶喊聲夾雜在一起,看球的看上去比打球的還激動。

林懿行沒有走下去,只是站在靠近籃框邊上的校道從上往下看。

球場上穿着籃球服的少年們樂此不疲地圍着一個球搶奪扣籃,雖然落在睫毛上的夕陽有些刺眼,但這并不妨礙他一眼就在一群穿着同樣籃球服的男孩裏找到了聶嘉言。

烏黑的頭發被汗水打得潮濕而柔軟,有一兩縷搭在了白皙光潔的腦門上。

在敵方隊友傳球的時候,聶嘉言仗着地理優勢,揚起一只手截下,然後迅速投籃。

在看着籃球入框的時候,他順手将搭落在額頭上的發絲捋了上去,露出了精致又明豔的眉眼。

簡簡單單又正常不過的一個動作,頓時惹得觀衆席上一群女孩激動得又喊又叫。

似乎是覺得很不好意思,聶嘉言本就因為運動而有點泛紅的耳根臉頰又紅了一些,擡手捂了一下眼睛,他抹了一把汗後又繼續跑了。

比分已經被大大地拉開了,林冉亦隔空朝聶嘉言比了個勝利加傳球的手勢,剛從對手那兒搶到球正要傳,旁邊忽然有人擠了一下。

聶嘉言一直全神貫注地盯着林冉亦手裏的球,所以在看到他就要摔倒的時時候,想也沒想就直接繞過了面前的人沖過去。

一只手接球揚手投籃,另一只手伸過去摟着林冉亦失衡亂撲的身體。

兩人雙雙摔在地上的時候,聶嘉言還特意翻了個身做肉墊子緩了些沖力。

随着一聲哨響,球賽正式結束。

林冉亦整個人幾乎趴在了聶嘉言身上,雙手撐地被人扶着爬起來的時候,他的臉“騰”地紅透了。

聶嘉言後背和胳膊被球場粗糙的地面磨破了一點皮,雖然因為皮膚白的關系看上去有點血淋淋,但是好在傷得不重。

那個剛剛擠了林冉亦一下的球員滿臉歉意地立在兩人面前躬身道歉,腰越彎越低,就差沒跪在地上磕頭認錯了。

打球碰着挨着是常事,加上對方也不是故意的,聶嘉言沒怎麽放在心上,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黏在傷口上的灰塵和石粒,就朝對方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了,最終裁判宣布聶嘉言所在的班級以54比32獲得了勝利,全場立刻又沸騰起來,嘚瑟的嘚瑟,吶喊的吶喊。

聶嘉言象征性地跟隊員們逐一擊掌慶祝之後,就往建籃球場前邊的更衣室去了。

更衣室裏設備齊全,有可以簡單沖澡的隔間。

聶嘉言剛剛摘了護腕放在凳子上,林冉亦就站在門口說:“言言,我去醫務室給你拿點藥酒和創可貼,等會兒給你擦擦。”

“好。”

聶嘉言把脫下來的鞋子襪子放到凳子底下擺好了,就拿起衣服進去隔間沖澡。

微熱的溫水從立式花灑噴落下來,沒一會兒就把傷口上的血跡和髒污都洗幹淨了。

林冉亦一路跑得飛快,等他拿了藥回來的時候,聶嘉言還沒洗完,他邊喘着氣邊走進去,揚聲道:“言言,我回來了,你等下出來別穿上衣,我給你上了藥再穿。”

水聲嘩嘩啦啦,沒一會兒,聶嘉言清透軟糯的聲音就從隔間裏傳了出來:“知道了。”

聽見這聲音,林冉亦下意識地眉心一跳,想起剛剛壓在聶嘉言身上觸碰到他柔軟光滑的皮膚,聞到他身上淺淺淡淡帶了點兒植物香氣的汗水味道,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一股莫名悸動的情緒從心底浮了上來,林冉亦深深吸了兩口氣,還沒等他壓住狂亂不止的心跳,視野裏突然出現了聶嘉言擱在凳子上的護腕。

白色繡了一串黑色logo的護腕沾了一點汗水,看上去有些潮濕,湊近了,仿佛還能聞到跟聶嘉言身上一模一樣的植物味道。

林冉亦伸手拿了起來,然後鬼使神差一般,偷偷将它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

做完這一切後,他平複好心緒,剛剛轉身準備坐下來,卻驀地看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道颀長筆挺的身影。

林懿行是逆着光站着的,身影被後面的光線襯托得格外高大挺拔。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西裝外套搭在小臂上,一張俊美無暇的面容一如既往地透着冷淡端莊的情緒。

唯獨那雙看似溫潤漂亮的鳳眸,此時卻是目光極冷地看着他。

林冉亦腦子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在微微打顫。

對方的目光直接又淩厲,仿佛将他整個人從裏到外都看透了。

林冉亦頭皮一陣發麻,也不管林懿行到底有沒有看到他做的事情,直接就心虛得落荒而逃了。

隔間裏,聶嘉言穿好了褲子,就扶着門喊了一聲:“冉亦哥,我好了。”

門外靜悄悄的,過了十幾秒都沒有人回應。

難道走了?

“冉亦哥,你在嗎?”

聶嘉言邊說着邊扭動門把打開了一條縫,目光一轉,就看見了坐在凳子上拿着藥酒在研究的林懿行。

大白天眼花了。

聶嘉言關上門,隔了一秒又打開,視線猝不及防跟林懿行擡起的鳳眸撞了個正着。

“……哥?”

他探出腦袋看了一圈,發現整個更衣室裏真的只有林懿行一個人在。

“冉亦哥呢?”

他把門打開,光着上半身走了出來。

少年白皙的身軀骨骼分明,線條流暢,薄薄的肌肉透着蓬勃的張力,腰腹勁瘦,窄細卻不顯得柔弱,有種恰到好處的柔韌美感。

林懿行緩緩垂下眼眸,斂去了眼底幽深沉熾的情緒。

再擡起時,他的目光已是一片清明,“他有事先走了,過來,我給你擦藥。”

聶嘉言“哦”了一聲,然後走過去背對着他坐下,“哥,你怎麽來了?”

“公司沒事,我就提前過來了。”

聶嘉言背部靠近肩頭的皮膚上有兩處擦傷,胳膊內側也磨破了一點皮,傷口被水洗得有點發白泛皺。

林懿行剛剛用棉棒沾了點消毒酒精抹上去,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往前躲了躲。

“很疼?”

林懿行将力道放到最輕,邊抹邊低頭輕輕吹氣,好減緩皮膚接觸到酒精時帶起的刺激感。

【作者有話說】:~

六親:我做錯什麽了?動不動就不認我?︵?凸

林懿行(冷笑.jpg):看來我得加快速度,否則養得水靈靈的白菜就要被豬拱了。

林冉亦(委屈巴巴):堂哥,我們公平競争好不好(っ╥╯﹏╰╥c)

林懿行: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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