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5 見家長?

柳舒言再一次落荒而逃。這次她沒忘記帶上.QへQ.她的寶貝劍。

“完了球球, 我竟然被狗東西咬了。”柳舒言回到房間把行李胡亂打包一通,一頭磕在床板上,“我知道了, 中邪的原來不是我,是他。”

“你說了要跟他談戀愛的啊。”系統被她整懵了。

“我當時就是給你做個示範, 懂不懂?”柳舒言錘床板, 臉上後知後覺地燒了起來。她轉過身曲膝坐在地上, 捂住臉。

那一幕幕不停地在她腦海裏争相浮現,少年貼近來,放大的臉, 她甚至第一次注意到他眼尾原來有一粒美人痣,只是睫毛太長了,平時都掩蓋住了,所以很難發現。

還有他的唇,是她最近桂花糕吃多了嗎,還是他喝過桂花酒?甜味蔓延了開來,呼吸都好像會醉。

最後少年笑着趴在她的肩上,伸手去捏她的耳垂,好癢。他的體溫也沒有很燙, 為什麽碰過的地方都在燒?

“這裏呆不下去了。”柳舒言用劍把包袱一挑,又從窗口跳了出去, 一路往劍宗的住處跑。

“平師叔,我們現在就回宗。”

“這般急?”平修然的視線方從棋盤挪開, 指間還夾着一枚黑玉棋子, 尤有些意猶未盡。

與他對弈之人身披袈裟,那個閃亮的光頭轉過來,俨然就是說要去驅邪的慧淨。

和尚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心理素質好得一匹,含笑向她問好:“阿彌陀佛,柳施主急着離開,是已經找到了着魔的緣由了?”

柳舒言還想找他算賬,為什麽說去驅邪,卻來找她師叔喝茶?難道她那麽大一只師叔就是邪祟嗎?

但話還沒問出口,她敏銳的發現慧淨連帶着平師叔,兩個人看她的視線好似都集中在一處。她擡手順着摸去,是她的眼睛,還有唇。

怎麽了?

好像有點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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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前姻緣樹的一出只是尴尬得想逃的話,她現在就是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我最近有點上火。”柳舒言死鴨子嘴硬。

“阿彌陀佛,柳施主,飛龍寺的齋飯還是比較養生的。”慧淨一副慈悲相,嘴上吐得話卻一點都不和諧,“貧僧記得,一炷香前柳施主還好”

柳舒言猛咳了一通,打斷他。這和尚太讨厭了,他之所以會出家,是因為怕常在外面溜達會被人暗殺吧。

柳舒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平修然身上。宗門有長老說過,她雖拜藺華成為師,性子與作風其實與平師叔更靠近,所以平師叔一定懂她的。

“小霜出去玩了,等她回來,我們就啓程回宗。”而平修然也确實朝她招手,順帶把棋子落在白子旁邊:“這些日子,多謝飛龍寺上下關照。”

“劍宗能到來觀禮,是我寺的榮幸。且柳施主與佛子關系良好,日後我們兩宗間往來亦是自由。”慧淨再跟一子。

柳舒言無心看他們争鋒,拿出玉符想問小師妹何時回來。平修然見她動作,插了一句:“小言啊,你通知小汲也收拾好先過來吧。”

“小雞?”柳舒言很希望自己聽錯了,但平修然的眼神分明告訴她并沒有。柳舒言瀕臨崩潰了,扯住發尾一圈一圈地繞在劍柄上:“藥王谷又不順路,為什麽要叫上他?他們藥王谷明明有自己的飛舟。”

平修然笑帶揶揄,擡手放在她發頂上揉了一把:“宗門互訪還不急在這一時啊。雖說小汲也是劍宗的常客了,但以這樣的身份上門還是首次,得讓他自己先來見下我們這邊的人。”

“師叔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柳舒言扒住他的手,想給他探脈,“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小言,瞧你還想瞞着我們,不是小汲跟我們坦白,我們都不知道你這小機靈鬼那麽多主意。”平修然把手抽回來,又拍了拍她的發頂,看向院門,“原來你早就通知了小汲,是我白操心了。”

天地良心,她不是,她沒有。

她眼睜睜看着汲星洲背着包袱走過來時,比誰都要震驚。

“我不回劍宗了。我想到蘇老頭子應該還要我送他回去”

柳舒言想走,但被拉住。

“頭發不要了嗎?”汲星洲很自然地在她身旁落座,手搭在她握劍的手上。

柳舒言吓得立刻放開,汲星洲于是順理成章地接過了劍,幫她把纏繞的發絲細致地解開。

“文滄城的道友已經離開了。都是師長,小言之後倒是可以帶上小汲前去拜訪。”平修然看她這般輕易地把劍修的“半條命”交出去,心更加确定了,只是一想到還在閉關的某人,暗嘆了一口氣。

柳舒言一動不敢動,她明明坐在那裏,魂卻好像游離到千裏之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汲星洲一直在留意着她的動靜,見她沒有拒絕,小心地把手插在她的指縫裏,與她十指相扣。

他的嘴角很隐晦的勾起,自認為無人察覺,但迎面而來的審視讓他立刻警惕地回望。

“阿彌陀佛。”慧淨輕念了句佛號。

平修然仍在看着棋盤思索:“大師,可有不妥之處?”

鮮有人發現汲星洲瞳色其實不是純黑,而是很深的藍色,特別是他此刻渾身緊繃,眼瞳深處的藍色更為明顯。

所幸慧淨只是搖了搖頭,笑道:“雖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道阻且辛,是投泥自溺,亦或相互扶持,苦盡甘來,尤事在人為。”

“情愛之事,于大師而言,該皆是空妄。”平修然笑着站起,落下最後一子,然後拍了拍柳舒言的頭,“你們還年輕,若是一顆抗争的心都無,莫說情愛,連仙途都是無稽之談。”

汲星洲若有所思地點頭,下意識收緊相握的手。他從不敢主動伸手要什麽,越重視就會越遠離,因為他現在還要不起。

只有離得遠,才能減少傷害。所以他從不反駁所有質疑,也不解釋任何誤會,漠然地看着他的小太陽離他越來越遠。

至于有朝一日,等他要的起時,若是對方已經不在了,他會不會後悔,汲星洲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不敢想,只要想多一點,都會打亂他現在的步伐。

直到昨天為止,他都按部就班地做得很好。可她只用了一句就讓他丢盔棄甲。

怎麽辦呢?從此岌岌可危的生活要更加地如履薄冰了。

“柳舒言,你一定要對我好。”少年趁着沒人看向這頭,迅速低下頭碰了下她的臉頰,又假裝無事發生地直起腰,心頭被喜悅一點點堆滿。

“你方才做了什麽?”尖叫聲從門口傳來,驚得神游天外的柳舒言都回過神來,卻見霍南霜提着劍沖過來。

看到他們牽着的手,霍南霜不解地捂臉,驚詫地退了兩步,恐懼地抱頭,又憤怒地想拔劍,分裂得人都要裂開了:“師姐,你們”

她不就少見了師姐一天嗎,為什麽世界都塌了?

這不是真的!她一定在做夢!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霍南霜的眼眶裏流出,她知道怎樣才能哭出最惹人憐愛的樣子,而且她這次真的上頭。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SR

【師姐被豬拱了】SR

【救命,呼吸都在痛,讓她瞎了吧,求求了,天啊】SR

【老天爺讓她出生,就是為了看到這樣的噩耗的嗎嗚嗚嗚嗚】SR

一邊是系統瘋狂報出的經驗值,一邊是她從卡牌裏幾乎三百六十五度圍觀汲星洲偷親自己和他們現在還在牽着的手。

她真的不想看,可是小師妹給的太多了。

柳舒言心裏突然有點安慰:“看嘛,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正常的。你看小師妹多震驚。”

小師妹懂她的。是時候攜手一起與這個瘋狂的世界為敵了。

如果她選小師妹作為戀愛對象的話,現在經驗值一定翻倍再翻倍了。

“宿主,你要換對象的話,要先明确分手哦。而且時間太短了,有當海王養魚騙感情的嫌疑,所以之前的經驗值和四面骰都需要倒扣兩倍。”系統提醒道。

這句話一下子把柳舒言蠢蠢欲動的念頭掐滅了一半。

太慘了,她想過去抱抱師妹,可才走出兩步,就被汲星洲拉了回來。柳舒言擡手要抽出來,但汲星洲緊握住不放。

他唇瓣緊抿,一聲不吭,但神情分明在說——如果她敢甩開他的手,他下一息就要跟她拼命。

“你打不過我。”柳舒言試圖講道理,她能讓他拉住不過是不想撕破臉,不是他強到真的可以。

“你敢打我?”汲星洲眼尾都氣紅了,難以置信,“我們才在一起,你就有家暴的想法?”

在場的其他三人立時看向她,目光各異,霍南霜都不哭了。

柳舒言三觀巨震,一時忘記掙脫:“你怎麽能信口胡言,修士打鬥明明叫鬥法。”

“我腦子正常,打不過你又怎麽會跟你鬥法。”汲星洲瞥了她一眼,義正言辭地下定論,“你打我就叫家暴。”

“嗚哇——”霍南霜哭得好大聲。

這對狗男女秀什麽恩愛!

不對,這麽罵就把師姐也罵進去了。應該是——狗男人,放開我師姐!!!

這麽多年的汲師兄白叫了,原來是引狼入室!她回去就把修仙界美人簿撕了,濾鏡全碎,裏面沒一個好東西!

“我要去安慰師妹。”柳舒言靈機一動,找到借口掙脫了。

哪知道汲星洲還是抓着不放,把人扯回自己身邊,眼尾冷冷掃去:“讓她哭!她遲早要習慣的。”

這是什麽狗言狗語?

“嗝~”霍南霜打了個哭嗝,愣住了。

平修然笑了出來:“有趣有趣。”他都等不及想回宗看熱鬧了。

“阿彌陀佛。”慧淨念了句佛號,就是不知是念給誰聽的。

“嗚嗚嗚嗚——”霍南霜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這次是真的哭出來了。

救命,她平生第一次這麽想念容小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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