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7 說清楚VS真表白
“恭喜宿主成功升到22級(8000/9000), 獎勵四面骰+8,抽獎券+4!”
柳舒言是被系統的提示音叫醒的。開啓了戀愛線後,升級果然快了很多, 甚至有種躺着都能賺經驗值的錯覺。
只是這些天得來的幾張SR卡,內容讓人不忍卒讀。小師妹的卡牌仿佛自帶音效, 一直在嘤嘤嘤。而汲星洲的
卡名全是【瘋婆子】!
這人有什麽毛病?
柳舒言越看越氣, 尤其是他被系統确認為戀愛發展對象後, 圖集直接置頂。只要點進卡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堪比精神污染。
必須分手!分開後就讓他躺卡池底下吃灰!
柳舒言倏地從床上坐起, 正要掀被下榻,忽而覺得有些不對勁:被褥未免太柔軟,而且呼吸間都仿佛浸潤在藥香之中
溫熱的軀幹忽而從身後貼上,腰身随即被藕臂化作的水草纏住,半夢半醒間少年很自然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蹭了蹭,音色因困倦而攜了濃重的鼻音:“要去哪?”
“!”這是什麽鬼東西啊!
柳舒言雙頰爆紅,手肘往後就是一下。可沒等她把人甩走,房門猛地被人踹開了——
“狗男人,我師姐是不是在你這裏!”霍南霜提劍沖了進來。
她昨日就去敲師姐的門, 想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大師姐和藥王谷的汲師兄不對付,是見面就吵、有我沒他的地步, 她不信大師姐會跟他在一起,還那麽突然!此中必定有詐!
可是她在大師姐門口蹲了一夜, 都沒等到她回來。霍南霜隐隐覺得不對勁, 把師弟師妹們和平師叔的房間都溜達了一遍都沒找到人,那就只剩一個地方——汲星洲的房間!
可猜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少年赤着臂膀, 肌膚玉白如瓷,線條完美,并沒有平日穿衣時顯露出來的纖瘦,反而有着緊致的肌肉。此時他方挨了一擊手肘,因着疼痛而軀幹微躬,薄被滑落到他的腰際,還能看出漂亮的人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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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懷裏正抱着一個相貌明妍的少女,巴掌大小的臉暈開了胭脂色,桃花眸睜得圓圓的,像只貓兒一般被少年鎖住了腰間。墨發慵懶地鋪散,彼此交織在一起,有一部分就順着他低頭的動作,滑落到少女略為淩亂的衣襟上,漂亮的鎖骨線若隐若現。
如果他抱着的不是她師姐,這個畫面其實挺唯美的,少年少女皆形貌昳麗,衣衫半解,睡眼惺忪的模樣,是她會偷偷去坊裏買了塞枕頭底下獨自欣賞的那種。
可問題是,那是她的師姐啊
劍宗的大師姐柳舒言聲名在外,彪悍飒爽,一劍出,妖邪怯。她灑脫不羁,像風一般自由明快,又重情義輕生死,可為一句承諾默默護一人十年不止,亦能路見不平就賭命相抗。
她的師姐平日裏待人和柔大方,沒有身為首席弟子的傲氣,是極易相處的性子,可實際再想與她深入地接觸,卻是極難。那點距離她拿捏得很好,就像一道藩籬立在那裏,看着容易突破,可誰都無法跨越。
這麽多年了,師父師叔師伯、容钰和她、還有新認識的人,師姐與誰都處的好,也與誰都像過客。轉眼不及,風就已經吹過了千重山,沒人能留得住她。
可如今有了特例,或者說他一直都是特例,只是她到現在才發覺。
“抱歉,打擾了。”柳舒言回過神,剛要開口,卻見霍南霜像失了魂一般呆滞地邁了出去,還很有禮貌地把房門帶上。
“球球,小師妹方才沒有生成卡牌?”柳舒言點開了卡池,慣來不見面都會給她刷卡的小師妹,從昨晚到現在卡池裏都是空的。
“沒有啊。”系統檢查了下。
柳舒言不由地生起一股躁意,小師妹那副樣子可不像沒有情緒波動,更像是心态出問題了。
她甩開汲星洲的手,跳落到地上,想往外追霍南霜,但方走出了兩步還是停了下來,捂住額角,盡量平心靜氣:“汲星洲,把衣服穿上,我們聊聊。”
“衣服在屏風上挂着,你拿過來給我。”少年默了一息,然後不客氣地吩咐。
這好像什麽事後的虎狼之言,不能深想。
柳舒言踢了踢腳,可地上沒石子給她踹。她垂目轉去屏風,把衣衫幾件攏成團丢過去給他,就走到茶桌旁要坐下。
“腰帶。”
柳舒言頓住,返回屏扇處打量。這扇紅檀木制成的屏風,就像盛開的火蓮花一般,做工和心思都十分精巧,花瓣的絲就用了盛放衣物。她從花叢中把墨藍色的腰帶勾出,抛了過去。
“掉地上了。”
明明他伸手就能接,是他手都不伸,任由腰帶飄落在地。
“汲星洲”她好怕自己忍不住拿起腰帶勒死他。她脾氣真沒好到哪去,可他總愛在她暴躁的邊緣大鵬展翅。
少年不為所動:“你幫我撿。”
大有她不親自拿給他,他就不接也不動。
柳舒言拍了拍腦門,低頭過去撿起來,遞給他。
少年沒接腰帶,而是趁機握住她的手,收緊,語氣倒是與動作不同的平淡無謂:“你想說什麽就說,但我舊疾未清,自己也不清楚會有什麽反應。”
柳舒言醞釀好的一番話,未出口就噎住了,“你的舊疾究竟是什麽?什麽時候能好?”
“如你所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是發作時渾身血液沸騰,靈力亂竄,有經脈破裂的危險。發作後需保持心情愉悅,不能聽任何糟心事。”少年面無表情地開口,“至于怎樣能好,你要不跟我回藥王谷問下我師父,他一定很熱衷為你解答。”
“如果我跟你說我那天是開玩笑的,你是不是要當場給我表演七竅流血?”柳舒言卸力癱坐在地,後背靠在了床榻上,未被揪出的另一只手扯住頭發拽得有點用力。
“不知道,你試試。”汲星洲的語氣還是平淡無波,另一手伸出從上方救出被她扯住的頭發。
因為俯身的緣故,他随意披上的衣衫散開,肌膚細膩白皙,連鎖骨都彎出優美的弧度。藥香亦或是雪蓮的清香,又拐到了她鼻尖。
“你這是耍無賴。”柳舒言放開手,捂住臉,“你明明清楚是什麽回事。”
“不,我不清楚。”少年否認得很快,“我知道的是你把劍橫在我的脖子上,要我答應跟你在一起。我這麽多年遇到不少求愛的人,你這可謂是清新脫俗,讓我不敢拒絕。”
“當什麽都發生好不好?我們回到以前的狀态。”柳舒言的語調已經放緩了,帶上了些哀求的意味,“你會煉丹,能不能送我一顆後悔藥?”
“沒有,也不可能。”少年擡手用力地把地上的人拽到榻上,拉下她捂臉的手,強迫她看向自己,“柳舒言,你可以當我中邪了,也可以給自己一個期限——等到我舊疾治愈,全憑你心意。但我當真了。”
“我當真了,柳舒言。”少女沉默了下來,聽着少年一遍遍地重複,“是你說喜歡我,要跟我在一起”
“夠了,別公開處刑了。我現在聽不得這些。”越聽越想回去打醒自己。
少年瞥了她一眼,也真換了另一件事:“我們親過多少次了,昨夜還同榻而眠”
“那都是有原因的。我先時是沒反應過來,不敢相信”柳舒言趕緊為自己辯駁,可還沒說完,少年低下頭,碰了下她的嘴角:“還沒反應過來?”
“”
看到她眼裏自己的身影,少年輕輕貼上她的眼睛,吻在她驚慌垂落的眼簾上:“還沒嗎?”
“”
他的唇瓣擦着她的鼻翼劃落,要貼上她的唇時,少女側過了頭。
“小騙子。”少年輕笑,看向她紅得快滴血的耳垂,“你是對誰都能有千般理由的嗎?”
“柳舒言,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跟我做朋友嗎?還是你和哪個朋友都能做到這樣?”
“”
這大概是有個狗竹馬的弊端,太過熟悉了,連謊話都編不出來。
柳舒言雙手都被他束縛,只能一頭磕在他肩上,做最後的掙紮,“你明明說自己無心情愛。”
“你也說自己沒偷聽。”少年側頭,恰好能看到她的發旋。果真是叛逆的人啊,發旋都生了兩個。還是個說話不算話,妄想蒙混過關的人。導致他手段都得劍走偏峰,讓她無從逃避。
“我那是光明正大地聽。”柳舒言糾正道。
“不是說給你聽的話,大可不必聽。”少年輕斥道,把跑偏的話題拉回,“怎樣?想清楚了沒?是要就此與我決裂,從此見面不識,各奔東西,還是要在一起試試?”
“一定要這樣嗎?”柳舒言嘆了口氣,沉默下來,“我脾氣一點都不好,我們可能會天天吵架。”
“你也從來沒對我忍過脾氣吧。”放開了她的手,見她沒有逃離,少年的心穩了一拍。
“不過,”他把人攏在懷裏,嘆了口氣,“以前你不知道就算了,現在你要時刻記着我是個病人,要讓着我,對我好,不能惹我生氣。”
“你想屁吃哦。夢沒醒就多睡一會兒。”
柳舒言擡手把他推開,跳下了床榻,“我昨夜觀星象,掐指一算,你是個王八命,定能活得比我長。我就不在你面前丢人現眼了。”
“你要去哪?”眼見她的手要碰到門扇,汲星洲終于急了,腰帶随意一栓,赤着腳要追去。
“找小師妹。”柳舒言瞥了他一眼,“你養好你的病,不要再在我師門面前做妖。否則哪天被套麻袋揍了,也是你活該。”
說罷了,她跨出了房間,合上門。手不由自主地貼上了心口,胸腔中在劇烈地跳動,若是再慢上一步,心都要跳出來了。
“宿主,你還打算換戀愛對象嗎?”系統聽得雲裏霧裏的,幹脆開口問道。
柳舒言沉默了半晌,低頭看着腳下的路:“你不是說要換的話,得明确分手嗎?你覺得狗東西都搬上自己的命了,我能分得成嗎?”
“哦哦。”系統似懂非懂。
但柳舒言馬上話鋒一轉:“其實分手還有另一種方式嘛,說不定我多氣氣他,讓他上頭了吐個血,就能成功換對象了。”
就像不和離,只喪偶,.QへQ.也并非不可。
“宿主,原來跟你談戀愛不難,就是廢命。”系統根據這幾天的經驗總結道。
柳舒言默了一息,表情有點古怪。識海裏幻化出了一只手把蹦跶的煤球摁進水裏:“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