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勸架
伊薩多斜斜地倚着牆,環顧四壁,“蘇亞的事我抱歉,畢露多。但是蘇亞沒死你該感謝我,畢露多。”
畢露多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種平常難以望見的滄桑與無奈,“我知道你們兩兄弟一直在鬧別扭……但是就算這樣牽涉到蘇亞,你們兄弟倆給我凡事有個度!”
伊薩多低眉,“我沒有鬧別扭。”
“他是你哥哥。”
“嗯,他是我哥哥。”伊薩多乖巧的點頭,“可我不是他弟弟。”
“……”
陽光透過窗戶鑽進來照亮一片白,伊薩多背着光,臉上一片陰影“耶利莫特斯——害怕死亡。人如其名,這家夥徹頭徹尾就是個懦夫。”
“算了,你要這麽想也沒辦法。”畢露多沉重的嘆氣,“同樣是兄弟,你們看看艾爾利克兄弟。”
“我可不要那家夥為我丢條手臂,更不要變成那種笨重的铠甲。”伊薩多扭頭,嘟囔,“丢臉死了。”轉動們把手,準備出門。
“等一下伊薩多,再問件可能是多餘的事情,那道命令,到底是像耶利說的那樣,還是是你說的那樣?”畢露多瞥着正想若無其事走出去的伊薩多。
伊薩多一臉無辜的轉頭,“阿,我的威望絕對比那家夥好。而且那個謊言真是太糟糕了,是人都看出來不是真的,畢露多夫人沒看出來還真是稀罕吶吶吶……”
“……”
伊薩多把開到一半的門又合上,語氣像平常一樣吊兒郎當,“反正我向你保證蘇亞絕對不會挂掉然後就算負傷以後也不會有後遺症。”
伊薩多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揮了揮,做了個我發誓的樣子。
畢露多閉眼,不說話,沉默着點了點頭。
走廊上打着的兩人各有各的無奈,
Advertisement
耶利莫特斯是因為譚雅單方面不停下而不得不打下去,介于譚雅絕對不算差的身手和堪稱殺人兇器的煉金術,還得時刻小心躲閃,免得自己遭殃。
譚雅則是因為打不到耶利莫特斯心裏不爽,外加到處破壞公物,想到事後會出現在自己桌子上的罰單就頭痛——不過這個完全不會成為她停下的理由。
現在是實況轉播,
一道快速而兇猛的直拳,作為回應醫院走道牆壁上的玻璃由一點開始,瞬間變成碎玻璃片浮在空中,譚雅微微眯起眼,頭顱埋下去些許弧度,卻恰當好處的躲過了大部分玻璃碎屑。左腳同時蹬地,右手抓住面前人的左肩,再借上身體的沖力,兩人雙雙通過窗口來到門外。
譚雅緊緊盯着對方的臉,試圖從中看出其下一步的攻勢,右手仍舊抓着他的左肩,左手則揪着他的另一只手。
一只膝蓋卻抵着他的腹部——如果按照這個姿勢掉下去,耶利莫特斯絕對摔得夠嗆。
這倒不是可以沾沾自喜的理由,而是該十二分小心對面的家夥究竟會這麽做來擺脫這個不利的姿勢。
迅速的下降導致耳邊有着雜音環繞,耶利的話卻清晰的傳過來,“打破玻璃是要賠錢的。”
譚雅擡頭看着臉上被劃出細痕的耶利,低聲,“啰嗦!我付得起就是了!”
“既然你付的起我就不用分攤了吧。”耶利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麽十分幸運的事情,同時抛了個眼神向着地面。
面對着地面的譚雅則能比他更方便的測距,現在他們正下降到一樓不到一點的地方。
“嘛……唯一的優點大概是,體重一點都沒有超标,甚至還有偏瘦的傾向。”耶利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句。
譚雅皺眉,“……”
“于是…拜~~拜~”耶利拖了個很詭異的調子,輕輕松松的甩掉了譚雅。
很可惜的是這一次譚雅的力氣因為在空中着實受到影響而沒發揮最大的作用。
譚雅在空中迅速轉了個姿勢,穩穩落地,又再次沖向同樣穩穩落地的耶利。
“豈可修——好歹給我打一拳啊!”在距離只剩下一點點的時候譚雅擡起腳就踢向耶利脖子的部位,自然又被對方的手輕松擋下。
幾乎在被擋下的同一時間,譚雅已經将腿收回并周圍閃着電光的一拳打了出去。
而意料之中的,對方這次不再用手接,而是以一種類似慌亂的動作躲了過去,并且一退就是很遠的距離。
走道上的護士呆愣着,手中的銀盤險些掉落在地上,聲音卻不自發的顫抖起來,“這種鬥毆情況……不應該叫人來阻止一下嗎?!”
另一個護士忙走過去扶着窗沿向下望去,看見下方草地上仍在纏鬥的兩人“……依我看,直接叫軍方處理吧。普通人對上一個煉金術師,勸架之類的……絕對沒可能。”
※
………………
………………
………………
……愛德華在接到關于蘇亞的消息後,皺着眉問了醫院名并細心的記錄了幾號樓房間號碼,緊接着二話不說便急沖沖拖着阿爾來醫院。
結果顯而易見,還沒來得及找蘇亞的病房,就看見了幾乎打到了醫院大門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他連看都不用看就可以定論那個人的名字是譚雅·裏斯科——那頭紅毛是最好的标志。
低頭扶額,正當艾爾利克兄弟兩人會意的準備去勸架時,他們也同時會意的了解自己可能成為被誤傷的那個倒黴蛋。
譚雅極為迅速的換了一副手套,繞到一棵有些年月的樹後面幹淨利索的躲過飛來的一腳,手扶上粗壯的樹幹,迅速的一抽,四把木質的卻很鋒利的手術刀被牢牢的夾在譚雅四指間,看準耶利莫特斯的身影想也不想猛地扔擲了過去——她可沒訓練過武器,怎麽扔都一樣。
一點小暗器被情理之中的閃過,唯一的欣慰大概是對手奉獻了一小撮頭發外加這棵無辜的樹被自己的木頭戳下了一截樹的旁支,還帶着樹葉,遠看去活像一顆放大數倍的花椰菜。
“酷~同時兩幅手套。”耶利一臉惋惜的扯了扯自己一撮被削得只剩一半的頭發,眼神在譚雅兩只手套不同的圖案間來回,“而且兩幅圖案涉及的煉金術領域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譚雅嘴角一抽,伸手,絲毫不費力的接住從她頭頂掉落下的樹枝,主幹部分幾乎和她兩只手臂一樣粗,怒喝着向耶利砸去,“如果領域一樣的話不同的圖案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八嘎!!”
青年的動作忽然僵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閃過了那根樹枝。
譚雅的目光跟着樹枝飛去的軌跡,全看到了一頭自己不喜的金毛,不過好在這種顏色只在她的眼睛裏停留了不到一秒——那堆顏色瞬間被一個褐色與綠色的結合給覆蓋了——沒有砸到耶利莫特斯,反而砸到了愛德華。
被砸到的對象眼疾手快的在右手上煉成一把利刃,阻擋了襲擊物,咆哮道,“很危險的!譚雅·裏斯科!你在幹什麽蠢事?!”
鮮少的,譚雅連頭也不會,徑自的攻擊向耶利。
愛德一咬牙,幾乎和阿爾一同沖出去,現在還是勸架的好!
譚雅打出的拳倏地停在半空中,鋼之煉金術師輕易的抓住了譚雅的拳,站在一旁用一種幾乎冷冽的目光盯着她,說道,“在醫院打架不好。”
耶利則是被阿爾制住,表情卻是截然不同,他一臉輕松的舉起雙手,一副他投降的姿勢,“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殺死了~那我去看望病人了,譚雅桑就拜托你了喲,偉大的鋼之煉金術師。”
“放開我!該死的愛德華!”譚雅一甩手,輕松的擺脫了愛德華的禁锢,卻沒有追上耶利的意思,狠狠瞪着愛德華,目光的兇狠程度絕對不亞于愛德華。
“我可沒有打擾你打架的意思,”愛德華胸有成竹道,語氣裏還有若有若無的笑意,“你該感謝我,鹵莽的赤之煉金術師,看看你的衣服再朝我發火吧。”
譚雅順勢低頭,昨晚的睡衣因為早上匆忙的緣故并沒有換,胸前的白兔子正龇牙咧嘴的笑着,一副神高氣傲狀。
“……”譚雅看似羞愧的低下頭,臉上一片陰影。
愛德華則是終于“噗嗤”笑出聲,捂着肚子狂笑。
………………
………………
(十幾秒後)
譚雅重新仰起臉,陰笑着咧開一排牙,背景化作一堆混沌,許多黑觸手從背後伸出來并不停扭動着。一旁的阿爾馮斯生理性的挂下了一排冷汗。
“很可笑阿……愛德華君。”譚雅揚起下巴,睨着依然在笑的愛德華,“豈可修——”
直拳直拳直拳,踹踹踹踹踢踢踢踢踢,左勾拳右勾拳左勾拳右勾拳…………循環中。
幾分鐘後,愛德華血流不止滿頭是包,并用含糊不清的聲音無比虔誠的答道,“對唔起,譚雅唔錯了……”
“啰嗦!”譚雅氣勢十足,
事實上譚雅正在盡力降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存在感,心裏默念着,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該死的搶一條廉價的病服來穿也比這件好多了!豈可修!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不适合寫打鬥……
不過~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