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要跳男步
第二天岑揚在床上醒來的時候,有點懵逼,他對于昨晚的事情毫無印象,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床上來的,于是問了系統一聲:【你看到昨天誰把我弄到房間裏來的嗎?】
系統沉默了兩秒,道:【親親,我不知道呀,我也睡着了。】
系統也要睡覺嗎?岑揚莫名其妙,但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便起身洗漱去了。
學校裏這些天也很熱鬧,五月份是每年畢業生舉辦畢業舞會的時間,處處洋溢着畢業季喧嚣熱鬧卻又夾帶着一絲傷感的氛圍,岑揚背着書包從路上走過去,聽到路過的兩個女生在興奮地讨論自己的禮服是在哪家高定店裏制作的, 禮服啊,岑揚索然無味,他不太記得有沒有人通知他畢業舞會的事情了,就算有,他也沒有參加的打算,畢竟他沒有想要邀請跳舞的人,也大概率不會有人請他跳舞。
岑揚本人對于藝術确實沒有什麽興趣和天賦,上課大多是在混日子,這些天他利用課上的時間好好把沈恒和喻汀的資料看了一遍,順便把幾個星網上的風雲人物也都了解了一番,為後續可能的攻略做好準備。
轉眼就是舞會前夕,岑揚向主任打了個假條,準備第二天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天,或者找個借口跟去軍部,想辦法和沈恒創造點相處機會。
“我回來啦。”岑揚推開大門,嘴上喊着,“有沒有人在家啊?”
往常這個時間,阿姨在家,最多再添上一個沈彥之,沈恒和岑朗必定還在軍部,但今天,岑揚一出玄關,就看到家裏的人居然都在,還多了一個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揚揚回來了?快點過來。”沈彥之的制服還沒換下來,大馬金刀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招呼他,“請季先生給你做的衣服,你過來試試,不合身再調整。”
岑揚詫異地看向那個陌生男人,對方起身對他道:“岑小少爺您好,鄙姓季,家傳手藝,做西裝定制。”
姓季……岑揚電光火石間想起前幾天看的資料,如今帝國首富柏雲和穿的定制西裝就大部分出于季家之手,也随之在商圈掀起了一股季氏定制西裝的潮流,把這個有着近千年傳承歷史的老牌手工定制西裝店送上了風口。
“您好您好,”岑揚連忙道,随即又有些困惑地看着沈彥之,“叔叔,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做衣服?”
沈彥之一笑:“你這不是要參加畢業舞會了嗎,我們揚揚也長大了。之前他們兩個畢業時穿的衣服也是季先生給做的,現在到你也是一樣的。”
沈彥之的眼神在沈恒和岑朗身上掠過,笑道:“我路上看見他們兩個,就說給你做了衣服,兩個人都跑回來看你的新衣服,大家還沒見過你穿正裝的樣子。”
上次岑揚成人禮的時候也專門做了禮服,但剛一上身,就被那場爆炸給毀掉了。
“好。”岑揚摘下書包,三下五除二脫掉了上衣,一旁的人都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一雙蝴蝶骨在眼前收縮又舒展,岑揚皮膚白,身形偏瘦,是年輕人尚未全然成熟時青澀又富有生命力的體型,肩不太寬,但腰部纖細、比例優美,赤果上身穿着長褲的樣子顯得雙腿修長的驚人。
Advertisement
這幅情景撞進沈恒的眸子裏,刺得他瞳孔猛然收縮。
“揚揚!”岑朗直接出聲斥責,“家裏有客人,你怎麽這麽随便?回房間去!”
正準備脫褲子的岑揚聞言吐了吐舌頭,“哦”了一聲,按着腰帶灰溜溜地就近跑去了一樓的客房。
片刻後,客房裏傳來聲音:“哥,我沒拿衣服!”
岑朗磨磨牙,憋着氣站起身,對着季先生僵硬地笑了笑,拿起他帶來的那個純白色禮盒,打開門丢了進去。
又過了十來分鐘,客房門打開,岑揚走了出來。
清瘦的身體被包裹在剪裁得體的挺括布料中,利落的走線勾勒出平直的肩背與流暢的腰腹線條,一雙長腿更是被襯托的又長又直。
客廳裏一時無聲,岑揚輕輕咳了一聲,有點不自在:“嗯,好看嗎?”
好看,豈止是好看,季先生那雙度量過無數身體數據、長年累月被線條和布料的美浸淫着的雙眼在岑揚身上久久流連,眼中布滿了驚豔。
儀器掃描出來的數據相當精準,岑揚的衣服完全合身,季先生只稍微改動了幾個小地方,讓岑揚活動起來更舒服,便向幾人告辭了。
沈家的警衛送他離開中心區,上了自己停泊在中心區外的懸浮車,輸入目的地,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棟半山腰的溫泉別墅外,季先生拎着工具下車,跟着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進入了別墅中。
熱氣騰騰的湯池裏,白霧蒸騰而起,将其中的兩個人影遮掩得朦胧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高大一個纖瘦,溫泉池中時不時傳來笑聲和潑水的聲音。管家走上前說了句什麽,只聽見“嘩啦”一聲響動,身形高大的男人從池中起身,随手扯過一旁的浴衣披上,前襟大敞,緊實的肌肉和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餘,還能看到水珠緩緩從肌膚上滑落。
他赤腳走過鵝卵石小徑,随意地坐上躺椅,對季先生道:“給你的新客人做完衣服了?”
季先生道:“是,柏先生。”
“就是你說的那個,身材比例完美的孩子?”柏雲和懶懶道,他動作舒展地靠在椅子上,帶着一種慵懶惬意的風流。說話間剛才溫泉裏的另一個人也走了出來,是個面容清逸的年輕男孩,他在旁邊的更衣室裏規規矩矩地換好了浴袍,衣帶系的緊緊的,此刻跪坐在柏雲和身邊,被他逗貓一樣撓了撓下巴。
季先生眼裏燃起一陣看見缪斯女神一般的火焰:“是……他比我想象的還要令人驚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優美的身體,每一個尺寸都驚人的恰到好處,我按他的身體數據制作了模特,但遠沒有見到本尊那樣美好。”
柏雲和來了些興趣:“長得怎麽樣?”
季先生茫然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注意到。”
“嗤……癡人。”柏雲和笑罵一聲,站起身來,“幫我做一身參加拍賣會和酒會的衣服。”
第二天,被家長買了新衣服的岑揚,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算了,大不了就在角落坐一晚上,吃點東西,熬一熬就過去了。岑揚打算得很好,但像他這樣的“風雲人物”,似乎總是沒辦法安靜地待着。
晚上六點,學校大禮堂開放,畢業生們魚貫入場。剛成年不久的學生們換上隆重的禮服,将青澀和成熟奇妙的融合在一起,處處衣香鬓影,歡聲笑語。
岑揚緩步踏入禮堂當中,他形單影只,但步伐從容,并不顯得窘迫,雖然悄無聲息,但還是被附近的同學看到,進而傳到了整個禮堂,許多人會若有若無地向這邊看過來,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香槟的顧崇也隔着重疊人影看到了門口的岑揚,眼神深了下去。
因為岑揚之前的行為,他最近很是消停,沒有再找新人,也鮮少再在公衆場合露面,這次舞會,他也并不打算去跳舞。
紅毛依舊跟着顧崇,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表情變幻:“卧槽,他這麽穿還挺不錯的。”
“人靠衣裝嘛,他這衣服是哪家做的,能不能看到logo?”另一人問道。
紅毛舉起手腕打開個人終端,用攝像機一再放大,終于在岑揚的衣角處看到了一個花體的字母J:“‘J’?什麽東西,我沒見過,雜牌子吧。”
顧崇輕輕地抽了一口氣:“是季家,蠢貨。”
他記得之前參加某個國家級鋼琴比賽的時候,父親有請季先生幫忙做一套禮服,提前了三個多月預定不說,還花了一筆昂貴的令人咋舌的價格。
紅毛賠笑道:“我見識少嘛崇哥。不過……他穿得再好,等下還不是要……”
他露出一個猥瑣的笑,顧崇垂下眼簾,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校長致辭後,舞會便開始裏,樂聲在匡闊的大禮堂中流淌,一對對年輕人步入舞池,岑揚始終一個人站在長條餐桌邊,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地離他很遠,在他身邊形成一個真空地帶,當事人到不覺得有什麽,落在其他人眼裏,便有些孤零零的不合群了。
“崇哥?”
顧崇站起身來,有些憐憫的說:“我去陪陪他。”
“崇哥你還真是寬容。”
顧崇無奈道:“不管怎麽說,也還是我男朋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岑揚那邊傳來一陣小的騷動,定睛看過去,只見喻汀不知何時來到了禮堂,此刻正站在岑揚身邊,微笑着向他發出邀請:“要和我跳舞嗎,揚揚?”
上一秒還在舞池中的衆人已經悄悄撤離,聚光燈和樂曲籠罩着一片空曠。
岑揚有些驚訝于喻汀的出現,他伸手去摸紙巾,還沒有拿到,就看到喻汀拿起餐巾紙,輕輕幫他擦了擦嘴角。
岑揚笑起來,聲音裏有些小小的矜傲和不易察覺的撒嬌:“我要跳男步。”
喻汀一如既往的寬和溫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