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憨會說話的事讓蘇廣白開心了好久,只是小憨的情況似乎不太穩定,有些時候就會說不出話,比如洗澡、睡覺或者梳毛的時候,這讓蘇廣白有些發愁。

他尋遍了醫書和靈獸志也沒找到和小憨相關的情況,而且按照小憨的經歷來看,也不能單純把它歸在靈獸裏。

蘇廣白每天三次給它把脈,檢查身體,但也沒瞧出什麽來,只能準備些溫和調補的湯藥和丹藥給它補身體。

只是這過猶不及,小憨畢竟身量小,蘇廣白也不能太心急。

“蘇蘇。”小憨蹲坐在蘇廣白身邊,看着他專心熬藥,狀似無意地問道:“你體內是不是有靈脈了?”

蘇廣白點頭:“是有了,我能感覺到靈力在筋脈中流動,但我卻找不到靈核。”

他對小憨從來都是毫無保留,他越是這樣,小憨就越是覺得虧欠,只能想着盡力彌補。

“讓我看看吧。”小憨擡起前爪,沖蘇廣白揮了揮。

蘇廣白捏住它的爪子,笑問:“怎麽看啊?用你的爪爪給我把脈嗎?”

“......”小憨嘆氣,“讓我摸摸你的頭。”

蘇廣白笑起來,彎腰将它抱進懷裏,然後舉起它,讓他和自己平視。

小憨伸出兩只前爪,軟乎乎的肉墊一左一右按在了蘇廣白的額間,同時,蘇廣白感覺到一股滾燙的靈力從額間傳來,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蘇廣白震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憨,大受震撼,原來小憨是有靈力的!而且比蘇廣白強了不知道多少,怪不得它敢直接咬傷蘇文元!

一刻鐘後,小憨終于松開爪,一臉沉重地看着蘇廣白。

一只圓鼓鼓的小二哈擺出這副表情,讓蘇廣白實在嚴肅不起來,只覺得被萌的心肝顫。

他沒忍住,把小憨抱進懷裏,狠狠揉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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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憨掙紮着出來,沉聲道:“蘇蘇,你體內的靈力和我們的不一樣。”

“嗯嗯。”蘇廣白沒當回事兒,繼續抱着小憨揉搓,一臉蕩漾。

小憨無奈掙紮:“蘇蘇,你先別動,好好聽我說。”

“哦......”蘇廣白很是遺憾,但還是把小憨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之後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你說吧小憨,我聽着呢。”

小憨一張小狗臉端起了嚴肅的神情,聲音也很沉:“蘇蘇,你這種情況我之前沒見過,但我曾經在一本先人的傳記裏看到過相關的記載。”

它仔細回憶了下,那本書裏曾記載過一個前輩,不知姓甚名誰,只知道對方天生沒有靈脈,但在後天忽然生長出來,只是體內依舊沒有靈核。

可即便沒有靈核,那位前輩依舊可以吸收靈氣,更甚者,較之和他同行的人來看,他的修煉速度更快了許多。

“那就是說,如果我仔細修煉,也可以自由使用靈力?”蘇廣白雙眼興奮地閃着光,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要怎麽修煉啊?修煉之後能變成丹修嗎?”

小憨想了想,道:“應該可以,我見你靈力是和丹修相似的氣息,若是多加修煉,說不定能有所成效。”

蘇廣白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修煉,有了靈脈之後倒是有過希望,但他卻又發現自己沒有靈核。

沒有靈核,就連其他修士都看不出他體內運轉着靈力,這一起一落,他都不敢再奢望什麽,體內的靈力他也不敢随意使用。

但現在小憨卻告訴他,他其實是可以修煉的!他對小憨實在過于信任,所以聽了它的話,他連一絲猶疑都沒有,一心只想着快點開始修煉。

小憨雖然不能确定蘇廣白是否可以修煉,但他之前能引氣入體是它親眼所見,所以想來也是有可能的。

“你先別心急。”小憨安撫道:“修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慢慢教你,切不可急功冒進。”

蘇廣白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小憨,那你今晚就開始教我吧好不好?”

小憨看着他的眼,感受到其中滿滿的信任時,心中有點異樣的感覺,它沒細想,只認真點了頭:“好。”

——

就這麽過了兩日,蘇廣白确實也引氣入體了,只是那靈氣入體後便和筋脈內的靈力融合,之後就好似消失不見,而他的身體也像個無底洞,怎麽吸納靈氣都不夠。

為了找到原因,蘇廣白和小憨每日看過許多古籍,只是一直沒找到詳細記載,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好在他們二人都不是急功好利之人,因此并不覺得焦躁。

這期間,蘇廣白找時間又去了一趟之前交付丹藥的地方。

他将一瓶四枚靈犀丹,并一紙告別信,一齊放到了一個木盒內,放在了較為顯眼處。

他這一走便不會再回來,就将這四枚丹藥當做臨別禮,贈與藥鋪好了。

忙忙碌碌兩日後,終于到了蘇家要啓程的日子。

在蘇廣白的想法裏,他們一大家子應該會坐那種靈獸拉着的車,或者直接駕着靈獸,只是他忘了,整個蘇家除了他之外全都是修士,而練氣三層以上的修士便能禦劍了!

于是,在他看到十來位握着佩劍的蘇家人時,蘇廣白人都傻了。

蘇元良遠遠便見着了他,笑着朝他招手道:“廣白,過來。”

同時,院裏數十雙眼睛都朝蘇廣白看過來,一群修士有意無意地散着威壓,讓蘇廣白頭皮發麻。

他頂着壓力,一路朝蘇元良走過去,蘇家這些人這才有機會重新審視蘇廣白。

蘇廣白今日穿了一身翠色長衫,頭發高高豎着馬尾,由同色的玉帶束着,腰間精巧的鳳凰玉佩和他的打扮相得益彰。

他臉上依舊布着可怖的暗紋,但不知為何,今日衆人見他才發現他那被暗紋蓋着的臉,似乎長得還不錯。

世家衆人各個恃才傲物,又愛做表面功夫,所以他們即便好奇,也不會和市井百姓一般當着人面議論是非,至少在大庭廣衆之下不會。

再說,他們最近可是聽說了家主對蘇廣白頗為看重,雖不知其中緣由,但這話定不是空穴來風。

而且現在看蘇元良對蘇廣白親和的态度,衆人哪還能上趕着找不痛快?

蘇廣白走到蘇元良身前站定,他今日輕裝上陣,但其實他腰間的包裏,不僅躺着一只小憨,還有一個裝下了他們所有家當的儲物袋。

“嗯,今日精神不錯。”蘇元良滿意地看着蘇廣白些微抽條的個子,現在的蘇廣白較之前段時日簡直判若兩人,帶出去也不會有人覺得蘇家虧待過他。

蘇元良越看越滿意,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今日咱們就出發去煙南,禦劍出行,大概半日就到。”

“你沒有靈力,就讓你大哥帶你一程吧。”蘇元良說着,便朝衆修士中尤其明顯的一人看去,“木青,你小弟就交給你照顧了。”

蘇木青不愧是蘇元良最驕傲的兒子,光是這練氣六層巅峰的修為和這渾身的氣度,就是蘇文元這類人拍馬不可及的。

蘇廣白頭一回認真看他這位大哥,蘇木青今日穿了身素白衣衫,外罩一層藍色輕紗長衫,烏發束在發頂,身形高瘦卻不孱弱,長得更是俊逸非凡,真所謂是佼佼君子清風朗月。

可貴的是,即便他天賦高絕又出身顯赫,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對誰都溫和有禮,也是蘇府唯一一個從未找過蘇廣白麻煩的人。

因這以上種種,蘇廣白對這位大哥還不算排斥。

“父親。”蘇木青長了一張笑臉,見誰都是溫和笑意,嗓音也如他本人一般溫潤:“小弟交給我您就放心吧,我定然将他穩穩帶到煙南。”

說罷,他便走到蘇廣白身邊,笑着道:“廣白是第一次禦劍吧?別怕,我會護着你。”

蘇廣白抿唇,道:“有勞大哥。”

“自家兄弟如何這般客氣?”蘇木青定定地在蘇廣白臉上看了看,有些驚訝,但只一瞬他就将自己的心思壓住了,快到誰都未曾發覺。

蘇元良又交代了幾句,之後這一行十五人便準備出發了。

這十五人中,除了蘇廣白、蘇文元和蘇木青之外,還有五位蘇府的公子,都是天賦較好的,除此之外就是蘇元良自己和蘇家門生。

衆人依次祭出劍,又魚貫飛出了府,蘇廣白還是頭一回如此近距離看人禦劍,因此臉上的好奇并未遮掩。

因着蘇元良已經離開,所以院內留守的蘇家人都不再忌諱,而是對着蘇廣白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笑出了聲。

還有幾個年紀較小的門生悄悄談道:“瞧他那副土包子樣,沒見過世面的。”

“還有他臉上的暗紋,你瞧見沒,難看死了。”

談論聲漸多,蘇廣白全都聽見了,他按住掙紮着想要出來的小憨,然後瞟了眼那幾個尤其大聲的,不輕不重地吐槽了一句:“說得好像你們就能禦劍了一樣......”

談論聲戛然而止,不得不說他這話正踩在了他們的痛點,要知道每次四大世家有什麽大的活動,各家家主帶過去的都是可以禦劍的修士,既有排面速度又快。

而像他們這般留守的,都是不夠資格的。

他們本就因此惱火,現在聽一個他們都瞧不起的蘇廣白這般刺他們心窩,就有人站了出來:“是啊,可我們至少有機會修煉到可以禦劍的地步,不像某些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只能看着說風涼話了。”

話音未落,就有不少笑聲傳來。

蘇廣白看向那位一臉得意的門生,輕聲反駁道:“所以你們才嫉妒,而我只是羨慕啊。”

“你!”那位門生臉都漲紅了,不知道是臊的還是惱的。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蘇木青忽地輕笑了聲,之後祭出劍,一躍而上。他立于劍身,朝蘇廣白探出一只手,柔聲道:“走吧,不用羨慕別人。”

蘇廣白擡眼看他,之後才慢半拍地将手遞了過去,對方微一使力,蘇廣白就被他帶上了劍身。

第一次禦劍,蘇廣白又歡喜又期待,他垂眼看着腳下細細的劍身,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不小心掉下去。

忽然,雙肩上各附上了一只手,蘇木青站在他身後扶着他,笑道:“站穩了,出發。”

話落,劍身随心而動,載着兩人瞬間消失在蘇府院內,一躍上了高空。

蘇廣白驚喜地看着腳下越發小了的漓州城,有了一絲終于逃出生天的輕松和自由,終于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他雙手緊抱着腰間的包,裏面的小憨好幾次要探出頭來,都被他按了回去,現在又開始拱了,再不放它出來蘇廣白估計它要生氣的!

可是他現在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還是問一下蘇木青的好,他微微側頭問道:“大哥,我包裏有一只小狗,我能讓他出來放放風嗎?”

蘇木青垂眼看他,笑道:“當然,不過要抱緊,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找不回來了。”

“好,它很乖的。”蘇廣白把包打開了一個角,之後他就看到了一臉怒容的小憨。

“啊嗚嗚!啊嗚!”小傻子!你要氣死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憨圓鼓鼓的背影對着蘇蘇,渾身冒着酸氣:這是哪裏來的野男人?

蘇蘇伸出手指戳戳:這是大哥呀,不是野男人。

——

不劇透,但先聲明,本文沒有亂/倫的問題!!!(求生欲極強)

好像和劇透也沒啥區別啊!(堂堂抹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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