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蘇廣白百思不得其解,他救下衛存能怎麽樣?即便他和衛存扯上了關系,又能如何?
他有限的情商到此已經枯竭了,怎麽都想不通。
沒等他再細想,身邊就又湊過來一個人,是蘇木青。
“廣白,昨晚睡的可好?”
蘇廣白溫和回道:“挺好的,大哥睡得好嗎?”
“不好。”蘇木青失笑,“昨晚夢到了一個人,他總不理我,我就一直追着跑,跑了大半宿實在累壞了。”
蘇廣白眼角微抽,沒搭話。
蘇木青微微垂首,湊近蘇廣白,輕聲問道:“廣白,你不想知道我夢見的是誰嗎?”
蘇廣白不着痕跡地往一邊躲了半步,溫聲道:“想必是太陽吧。”
“嗯?”蘇木青沒想到他會說這話,一時怔愣:“為何會是太陽?”
因為你有病呗。蘇廣白腹诽,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照着大哥的能力,也就只有這太陽是你得不到的了。”
蘇木青揚眉,随即失笑:“廣白啊廣白,我怎麽沒早點和你結交?真是少了不知道多少樂趣。”
蘇廣白幹笑了一聲,沒再搭理他,而是打開腰包将小憨抱了出來。
“啊嗚~”小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四只爪爪在空中蹬了蹬,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蘇廣白憋悶的心緒瞬間被治愈,他悶頭在小憨肚皮上狠狠吸了一口,異常滿足。
小憨軟乎乎的肉墊拍了拍蘇廣白的頭,奶聲奶氣地叫道:“啊嗚~”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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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呀小憨!”蘇廣白把它舉起來和自己平視,渾身洋溢着元氣滿滿的喜意。
小憨也朝他揮了揮爪:“啊嗚~”早上好~
一旁的蘇木青看着他們,眼底神色莫名。
他的視線落在蘇廣白的側臉上,那裏布着可怖的暗紋,但不知怎的,他居然覺得那暗紋好像比之前更淡了些,淡到蘇廣白本身的皮膚都依稀可見了。
不過他先前也沒怎麽接觸過蘇廣白,只在他還小的時候見過一面,因此并不知道他這暗紋是忽然變淡的,還是随着年紀增長而變淡的。
前院聚了不少人,衆人各懷心思,直到四位家主出現衆人才靜下來。
千芳宴的場地并不在府內,而是在煙州西北的一座斷崖上,山勢高峻景色絕美。
衛長流作為東道主,便一馬當先率先禦劍,帶着靈力的嗓音震徹:“出發!”
衆人先後祭出劍,依次出發。
蘇廣白心中輕嘆,他是真的不想和蘇木青同乘,但除了他似乎又找不到別人。
衛樂算和他認識,但衛樂自己都需要他大哥衛秦帶着,根本沒本事帶蘇廣白。
“廣白,咱們也出發吧?”蘇木青朝蘇廣白伸出手,唇角的笑意較之前更明顯了些。
蘇廣白剛要伸手去搭蘇木青的手,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蘇廣白,你要和我一起嗎?”
蘇廣白驚訝回頭,發現來人是王子真,對方不知為何來得晚了。
“王大哥。”蘇廣白對他頗有些好感,态度也比對待蘇木青的好上不少,“您怎麽還沒走?”
王子真笑道:“我方才去給衛存換了個藥,所以來的晚了些。”
蘇廣白救了衛存的事,一晚上時間就已經人盡皆知,所以王子真便不忌諱地直接喚了衛存的名。
他說罷又看向蘇木青,行了個禮:“木青少爺,我和蘇廣白有些話想說,可以讓他和我一起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很輕,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只是這落在蘇木青耳朵裏卻有些刺耳。
只是王子真的修為擺在那,他能屈尊先對蘇木青行禮已然是給了他面子,蘇木青也不能得寸進尺。
于是,他也只能回禮,笑着應了:“當然,那小弟就先交給你了,可要把他護好了。”
“那是自然。”王子真也笑着答了。這一來一回有禮有節,但他們心底具體是怎麽想的,可誰都不知道。
蘇廣白不用和蘇木青同乘總算是松了口氣。他被王子真帶上了劍身,随後趕向前方的大部隊。
只是王子真似乎有意在拖慢速度,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衛存腳上的傷是你處理的吧?”
蘇廣白心口一跳,道:“随手包的,怎麽了嗎?”
王子真輕嘆了口氣,視線緊緊盯着蘇廣白的發頂:“他腳上的傷我昨晚就看到了,是我有意沒處理。”
他昨晚在宴席上見到蘇廣白的時候,就感知到了他身上濃濃的藥氣,這是他獨有的功法,王家那麽多丹修也沒有一個修成的,只有他練得了。
有了這能力,他便能一眼看出醫者和他人的區別,普通人家的大夫他也能認得。
但他卻從未見過蘇廣白這樣的人,蘇廣白身上裹着一層淡淡的瑩綠色藥氣,那是有些修為高深的丹修才會有的,但蘇廣白卻的的确确是個普通人。
這件事他沒有聲張,但在聽說他正找大夫要救人的時候,王子真便不請自來,親自去證實了一番。
他有意留着衛存的腳傷沒處理,就是想看看蘇廣白會不會治傷,今早去看了之後,他才發現蘇廣白的手法似乎比他還高深一些!
短短一晚,衛存腳上的瘡口就不再流膿水了,而且隐隐有了愈合之相,這可不僅是因為衛存自己身體素質強硬,還是因為有一個好醫者為他治了傷。
而且昨日衛存體內還有寒毒的痕跡,今日那毒性就已經緩解了不少,定然是有人給他喂了解毒的丹藥,除了他只能是蘇廣白了。
可衛存體內有寒毒的事,王子真可沒向蘇廣白透露過,那蘇廣白又是如何知曉的?
王子真解釋完便留意着蘇廣白的态度,但讓他失望的是,蘇廣白面色無波,一點被說中心事的驚訝都沒有。
可實際上,蘇廣白怎麽可能不驚訝,他現在又不能肯定王子真是好是壞,所以便将自己兩輩子的演技都使了出來。
“王大哥,我跟你說實話吧。那傷是我認識的一個散修治的。”蘇廣白早就想好了,當他被發現和“杏林神醫”有關的時候該如何應對。
他将背過的說法說了出來:“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曾經給我吃過一個叫雙生草的東西,說這樣能解我身體裏的毒,否則我活不過十三歲。”
這倒是實話,原主确實沒活過十三歲,但他卻過來續了命。
“你看到的我身上的綠色靈氣,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吃了那個草啊?”蘇廣白反問道。
王子真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但好像又說的通,那可是號稱能解百毒的雙生草,只是沒想到那百年難見的東西竟被蘇廣白吃了。
“你說的那個散修姓甚名誰?”王子真急忙問道,“他可就在煙州城中?他為何會答應替你醫治衛存?你們關系很好嗎?”
一連好幾問,直指要害。
蘇廣白早有說法,便道:“他就是一介無名無姓的散修,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王大哥你不要和別人說好不好啊?”
蘇廣白語氣誠懇,倒是王子真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是我失态了。只是我崇拜杏林神醫已久,今早見衛存傷處被處理的那般幹淨,還以為你就是神醫。”
“怎麽會呢。”蘇廣白笑道:“神醫怎麽會和我這樣大門不出的扯上關系,也就是那散修無意間闖進了我家才和我有了交集。”
“而且我不知道他在哪,昨日只是湊巧他也在煙州城,知道我過來之後才探我一眼,順便替衛存治了傷。今日早不知又去了哪。”
“這樣啊。”王子真大失所望,但還是忍不住對蘇廣白道:“那我可否請你幫我個忙?下次他再來的話,你能幫我引薦一下嗎?有那般醫術手法的前輩,我很想拜見一下。”
“作為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王子真認真承諾:“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都可以辦到!”
蘇廣白沉默了下,才背對着他點了點頭:“好吧。你昨日幫了我的忙,所以就不用再許我一個人情。我會和他說的,只是他很孤僻,我不确定他會不會見你......”
“沒關系!”王子真開心道:“只是求個機會,即便有一點希望也好!”
蘇廣白見他如此熱衷醫術,對他的好感便蹭蹭上漲,一時間竟想就醫術和他讨論讨論,但最終還是按捺下了。
兩人又說起了芙西和漓州的習俗,聊了一路竟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他們的熟悉就表現在,王子真對蘇廣白的稱呼,已經從直呼大名變成了“小白”,而蘇廣白也開始喚他“子真哥”。
小憨懶洋洋地窩在蘇廣白懷裏,享受着被他順毛的舒适,時不時睜眼瞄一下他,卻難得地沒沖王子真呲牙,倒是也有些稀奇。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拍拍胸脯:呼~還好早有準備,不然要露餡的!
小憨拍爪:我們蘇蘇演技真的太棒啦!
存存海豹鼓掌:棒!
隔壁小王痛苦面具:腦殘粉沒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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