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蘇廣白出門的時候, 臉還是爆紅的。
“先生!你臉好紅啊!”白小歡驚呼,連忙關心道:“先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蘇廣白臉更紅了,他尴尬道:“我沒事。”
衛存跟在他身後,聞言輕笑了一聲。蘇廣白立刻回頭瞪他, 一點之前的溫柔都沒了。
衛存心中輕嘆, 蘇廣白不像之前那麽溫柔,他很是遺憾, 不過如今的蘇廣白會對他害羞, 會跟他鬧小脾氣, 這樣的蘇蘇他也很喜歡。
蘇廣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讨論下去, 便問白小歡道:“你方才說什麽?衛府送了請柬?”
“嗯對。”白小歡拉着他的袖子, 帶着他往前廳走, 邊走邊道:“方才衛家那個衛秦親自來了, 說要見你, 但我們說你身體還沒好, 就讓他走了。”
“然後他就留了個請柬, 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蘇廣白疑惑,跟着他去了前廳。
元子真正坐在桌邊, 手裏正拿着一封黑色的請柬, 請柬上用金色的筆跡寫了“蘇廣白”和“衛存”兩個名字。
“這是什麽?”蘇廣白走到他身邊坐下,衛存也在蘇廣白另一邊坐下了。
元子真把請柬交給他, 道:“我還沒打開看呢,估計沒什麽好事兒。”
蘇廣白打開請柬, 發現上面只寫了一行字:萬獸争渡宴于臘月二十九舉辦,特此誠邀蘇廣白、衛存參加。
“萬獸争渡宴?”蘇廣白驚訝道。
元子真笑道:“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咱們不正好沒理由去大大方方查看嗎?”
衛存卻道:“這一看就是他們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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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那些人精明的很,估計是猜出我已經恢複, 想着趁這個機會試探一番。”
“又或者,他們是想利用對付我爹娘的方式,一并将我們也處理了。”
衛存神色嘲諷。
蘇廣白點頭:“我也覺得他們不會那麽好心。不過也好,這事兒早晚都要有個解決方式。”
“那你們準備過去?”元子真蹙眉道:“我和娘也可以跟過去吧?這樣多點保障。”
雖然沒有請柬,但蘇廣白想帶他們過去當然也可以,畢竟王家還沒向外宣布元子真和他母親的事兒。即便是宣布了,元子真母子如今也是安康府的人,他們不敢如何。
“嗯。”蘇廣白颔首:“這時間就是半月後了,倒是也不算很急,咱們還有時間準備。”
他們這一走,必然兇多吉少,所以各種法器靈丹都需要多備一些。
“就這半個月時間,咱們必須要将這玉佩的用法想明白了。”
蘇廣白沉聲道:“這玉佩必然是和離毒有關的,若是臨走之前能将它研究明白,即便咱們出了什麽事,也算是對得起鳳凰族的身份了。”
三人都是一樣的想法,這一行必然危機重重,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未知。
只是白小歡卻被吓到了,他扒住蘇廣白的胳膊,急道:“先生,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會出事呢?”
“如果很危險的話,那你們就不要去了!”
看着他焦急的模樣,蘇廣白失笑,道:“只是一個可能,小歡別怕。”
“你看衛存哥哥和子真哥哥,他們這麽厲害,肯定能安然無恙。”
衛存接道:“憑那群烏合之衆,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即便那裂谷中有什麽危險,我也會讓蘇蘇平安回來。”
他這話說得很狂,不過也是,作為世間唯一的元嬰期修士,衛存的能力實在恐怖,更別說他現在還有血狼之身,身體強悍程度都較之先前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若是只需對付四大世家,衛存敢保證,蘇廣白都不用出力,只需坐在一旁喝盞茶的功夫,他就可以解決幹淨。
但他們此行,不僅是為了和四大世家徹底撕破臉,還是為了找到那深淵裂谷,想辦法徹底封印,免得那些魔氣鬼氣的侵擾人間。
白小歡很聰慧,所以他知道衛存說的不是假話。
“不只是先生,大家都要平安回來呀。”他仰頭看着他們,眼神純淨:“咱們一家人還沒一起過過年呢。”
蘇廣白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衛存。
衛存也回望他,溫柔地笑了。
“唉。”元子真嘆氣,向後倚在椅背上,道:“真羨慕啊,恩恩愛愛的也不避着人。”
蘇廣白:“!”
他忽然又想到了剛才房裏的事,頓時臉就紅了,脖子也都跟着發粉。
衛存眼睜睜看着他紅起來,忍不住笑出聲,卻沒調笑,而是對元子真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也不找個好人家的姑娘?”
“我想啊,這不是遇不上嗎?再說了,我如今自己都沒安定下來,還是別耽誤人家。”
元子真嘆氣,站起身往外走:“算了算了,不跟你們面前礙眼了。”
“小歡也過來,哥哥今天教你煉丹。”
白小歡眼睛一亮,立刻跑過去牽住他的手:“哥哥,今天練什麽丹呀?”
“你想練什麽啊?”元子真笑問。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很快就去了煉丹房,廳內就又剩了蘇廣白和衛存兩人。
蘇廣白臉還是紅的,他站起身,看都沒看衛存,只道:“我要回去研究玉佩了。”
說着,他就快步往外走,衛存眼裏都是笑意,也跟着起身,很不要臉地跟上去。
“我陪你一起,說不定我也能想出辦法呢?”
蘇廣白撇嘴:“冠冕堂皇。”
衛存失笑,快走上前,不由分說地牽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蘇廣白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性就由着他了。
兩人回了屋內,蘇廣白還擔心衛存又會和方才那樣,卻不想衛存表現得很正人君子,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倒是顯得蘇廣白想得太多。
蘇廣白又有些臊,他沒敢看衛存,只是繼續嘗試将兩片玉佩融合。
衛存緊挨着他坐着,和他肩碰着肩,視線卻沒看那玉佩,而是直勾勾盯着蘇廣白。
“要不試試把他們打碎吧。”蘇廣白忽然道。
衛存一怔:“打碎?萬一不能複原了呢?”
蘇廣白撓了撓臉,苦惱道:“可是我想不出更多方法了。”
“給我看看。”衛存終于不再盯着他,而是接過兩枚玉佩仔細看着。
這兩枚玉佩都很通透,雖說是兩種不同的顏色,但卻一眼便能知道是出自同一塊玉石。
衛存的掌心又一次出現了那枚血狼玉佩,他将三枚玉佩放到一起,然後對蘇廣白道:“試試把靈力同時注入其中。”
蘇廣白還是不贊同使用血狼玉佩。
他又問了一次:“阿存,你認真同我說,這玉佩真的對你沒有妨害嗎?”
衛存和他對視,心口微跳。
他本想說沒有,但又怕真出了什麽事蘇廣白會自責,便道:“我也不清楚。”
“這玉佩曾為我重塑肉身,如今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但那段時間它是和我的神魂相連的,如今也依舊和我息息相關。”
“不過我只是覺得它屬于我,卻不覺得它能傷到我。”
“它更像是一個認我為主的法器,應該沒有很重要的作用。”
蘇廣白蹙眉,很猶豫。
未知的事情,還是和衛存有關的,他實在不敢冒險。
衛存擡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笑道:“沒事,我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莫非還能受一枚玉佩的傷害不成?”
蘇廣白咬着唇,很糾結。
衛存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了好一會兒,蘇廣白還是拍板了,嚴肅道:“不行。我不能拿你冒險,天下人雖重要,但對我來說你更重要。”
聽到這話,衛存實實在在地怔住了。
他看着蘇廣白嚴肅的臉,心口處傳來強烈的震動。一下一下,心髒都好似要穿破胸膛沖出來。
蘇廣白是天生悲憫的醫者,他有多愛世人沒有人比衛存更清楚,可就是這樣的蘇廣白,卻如此斬釘截鐵地告訴他。
他一個人,就比這天下所有的人都重要!
衛存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情話,實在讓他抵擋不住了。
他眼神過分炙熱,蘇廣白被他這麽盯着,無端地心慌,急忙道:“對!我就是自私了,你不要說我!”
話音未落,蘇廣白便被衛存拉進了懷裏,幾乎是同時,衛存的唇就又一次壓了上來。
蘇廣白渾身一顫,雙手下意識攥住了他胸口的衣裳。
衛存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沒想到,這麽抱着吻着蘇廣白,竟是一次比一次更震撼人的事。
這一刻,他的心裏眼裏,所有的思緒,都被蘇廣白所侵占。
“蘇蘇。”衛存稍稍退開一些。
他深邃幽沉的眼裏,此刻像是燃着一團火,似乎想把自己和蘇廣白都同時燒起來。
蘇廣白心髒狂震,他現在有點不敢動。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經驗的人,他此刻卻忽然明白了衛存眼裏的含義。
“蘇蘇。”衛存聲音很沉,他輕輕吻過蘇廣白的眉眼,最後在他唇邊輕輕蹭着。
“不要再把我拒之門外了,好嗎?”
他的唇似觸不觸地點在蘇廣白唇角:“未來很危險,我們不要再浪費如今難得的安穩了,好不好?”
蘇廣白眼眶都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難過的。
衛存說的對,他們不知道那裂谷中到底有什麽,所以現在,他真的還要矜持下去嗎?
明明他一點都不抵觸衛存的觸碰,甚至是歡喜的,期待的......
衛存眼睛也是紅的,擁着蘇廣白的手臂也在微微發顫。
“蘇蘇,別拒絕我。”
明明是陳述句,卻帶着難以忽視的哀求意味。
衛存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明明已經難以忍受心裏飽脹的情緒,卻還是不敢不經允許就索取更多。
蘇廣白深吸口氣,随後閉上眼,主動吻上了衛存的唇。
一瞬間,衛存擁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他微微用力,便面對面将蘇廣白抱了起來。
蘇廣白雙腿環住他,感受到那明顯的觸感時,他整個人都燒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人真的不能開葷,啧啧啧。
明天就出發去參加宴會啦!好像有寶貝看出來了,結局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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