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雞鳴報曉, 天邊泛起魚肚白。

待蘇廣白醒過來時,已然是第二天早上了。

蘇廣白怔怔地看着頭頂的床帳,後知後覺想起昨晚的荒唐來,心跳便陡然加速。

明明昨天進屋裏時還是下午, 可他和衛存, 居然從白日裏一直到了黑天!

他身後到了此時都有一種使用過度的異物感,實在太尴尬了!

蘇廣白羞恥地閉上眼, 不想面對。可他腰間環着的手臂卻忽然收緊了, 衛存将他整個人帶進了懷裏。

“醒了嗎?”衛存嗓音有點啞, 他側卧在蘇廣白身側, 将臉埋進蘇廣白的脖頸處。

唇瓣有意無意地吻着他的肩頭, 太親昵, 也太暧昧。

蘇廣白閉着眼, 假裝自己還睡着, 可是他僵硬的身體出賣了他。

衛存悶笑道:“蘇蘇是害羞了?”

蘇廣白睜開眼, 餘光瞥着衛存, 看到他臉上的笑意後臉更紅了。

“昨天,子真哥是不是來過?”

他有意轉移話題, 可衛存神色卻變了, 他微微起身,自上而下看着蘇廣白。

“哥哥, 昨天剛和我一夜春宵,今早醒來就先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語氣幽怨, 好似蘇廣白真把他欺負狠了一般。

蘇廣白自然知道他就是随便說說,便擡手推他:“起床了,別讓大家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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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什麽?”衛存蹙眉:“咱們是堂堂正正拜了堂的道侶,如今不過是圓了洞房,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蘇廣白紅着臉道:“我沒說見不得人,我就是......”

衛存揚眉:“就是什麽?是我伺候哥哥伺候的不好嗎?”

“當然不是!”蘇廣白臉紅地都要熟了,他別過臉,不敢去看衛存:“我要起床了。”

衛存放松下來,半邊身子都趴在了蘇廣白身上,他的唇正對着蘇廣白的耳根處,便輕輕吻了下他小巧的耳垂。

蘇廣白:“!”

“我真的要起來了!”他對這樣的衛存真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昨晚也是,被人家三兩句好話忽悠着,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讓說什麽就說什麽。

現在他都不敢回想,怕自己羞的瘋掉。

衛存失笑,他實在是太貪戀這種徹底占有蘇廣白的感覺了,他先前一心修道,對這房中之事經常嗤之以鼻,但如今,他卻終于明白了那些耽于修煉的修士們都是為何流連床塌了。

當然,和他們相比,衛存覺得自己擁有的快樂簡直難以想象,畢竟他的道侶是蘇廣白,這麽軟這麽好,這麽讓他愛不釋手。

而且他的蘇蘇,和外面那些人才不一樣。

“哥哥,你主動親我一下,我就讓你起床好不好?”衛存湊在他耳邊,輕聲誘惑道。

蘇廣白喉結滾了滾,之後慢慢轉過臉和衛存相對。

他躲開衛存炙熱的視線,很小心很輕且很快地在衛存唇角落下了一個吻。

“好、好了吧?”

衛存心髒狂跳,一下一下毫無阻隔地傳到蘇廣白心裏。

衛存嘆了口氣,才緩緩道:“哥哥,我現在後悔來得及嗎?我一點都不想讓你起床。”

“來不及!”蘇廣白急道:“昨日本來是要找治療離毒的方法的,要不是你搗亂,說不定我都找到了。”

“今天可不能再荒廢了!”

衛存失笑:“這怎麽能都怪我?還不是蘇蘇忽然示愛,讓我難以招架嗎?”

蘇廣白嘴硬:“才沒有示愛,我說的是實話。”

衛存悶笑出聲,低頭黏黏糊糊地和他接吻,就這麽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把蘇廣白抱起來。

他親自伺候蘇廣白更衣洗漱,讓蘇廣白有火都發不出來。

兩人出門的時候,院裏幾人已經開始打拳了,四個大人一個孩子,隊伍看着不小了。

元子真一看他們,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昨晚他去叫他們二人吃飯,卻只聽到衛存大聲回了他一句不吃了,随後便沒了動靜。

元子真怎麽說也是個成年人,一下便明白了。

如今看着走來的兩人之間,明顯不同于往常的氣氛,再看衛存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就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蘇廣白對上他的視線,頓時又紅了臉。

他沒敢多看大家,總覺得昨晚他和衛存的事,在場的幾人應該是都知道了,這實在是太尴尬了!

不過好在大家都不是愛調侃的人,雖然早飯的時候,大家臉上都挂着忍俊不禁的笑,但好歹沒有人直接問出口,這讓蘇廣白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吃過飯後,他就找了衛存和元子真一起進了書房,他們對着那兩枚玉佩研究。

就這麽過了小半個月,距離萬獸争渡宴的時間越來越近,可他們還是沒發現能催動玉佩的方法。

看着蘇廣白越來越緊張焦躁,衛存也跟着心疼不已。

所以這一晚,他趁着蘇廣白熟睡,便拿着那兩枚玉佩去了書房。

他随手在門上甩了個符咒,用于困住這間房裏的動靜。

随後,他将體內的血狼玉佩喚出,毫不猶豫地将靈力同時注入三枚玉佩中。

三枚玉佩起初沒什麽反應,可忽然,血狼玉佩之上爆發出刺目的紅光,緊接着,另外兩枚玉佩也震動起來。

一時間,屋內的靈力毫無規律地亂竄,衛存心頭發悸,額間滲出冷汗。

他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大吸力,似乎是想将他體內的靈力全都吸幹。

他盡量穩下來,開始慢慢收回方才探出去的靈力,好在那股吸力還沒有強到能戰勝他,因此最終他還是把靈力收了回來,人也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桌上那三枚玉佩卻依舊閃着奪目的光,并且不停地在桌上發顫。

忽然,那血狼玉佩碎裂開來,緊接着龍族玉佩也跟着發出“砰”的一聲。

在血狼玉佩碎裂的同時,衛存腦海裏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他氣血翻湧,胸口處也傳來一股沉重的悶痛,他沒忍住吐出一口精血,腿一軟便坐倒在地上。

他頭很疼,卻還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三枚玉佩,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千萬不要是壞了,那樣蘇廣白會着急的。

他執念太強大,以至于眼眶裏都留出了血淚卻還是強忍着痛苦,沒讓自己昏過去。

那兩枚玉佩碎了之後,仍然發着靈光,粉末狀的碎渣竟是在空中幾經變化,最後兩枚玉佩的碎渣都融在了一起。

再之後,這兩枚玉佩的殘渣又同時朝鳳凰玉佩沖過去。

一時間屋內光芒大盛,緊接着一股巨大的靈力從那光團中噴薄而出,衛存擡手去擋卻還是被那股靈力沖得向後飛起,狠狠砸在了牆壁上。

衛存眼前陣陣發黑,可卻還是死死看着那光團的方向,只是他實在透支太多,還是沒挺住昏了過去。

按照經驗來看,方才那股靈力,竟是比他先前受過的那些天雷的傷害力還要強大。

蘇廣白是被一股震動驚醒的,他唰地起身,下意識看向身邊,卻沒看到衛存。

他心裏一慌,連鞋都沒穿直接跑出門去。

院裏其他人也都跑了過來。

“怎麽回事?”

“地震了嗎?衛存呢?”

蘇廣白沒時間回答,只快步跑向書房,卻發現門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住了,推不開。

“是符咒。”元子真蹙眉,手中祭出靈劍,一把揮向屋門。

可當那團劍氣觸到門的同時,卻被反彈了回來,元子真一驚,急忙擡手去擋,舒姨立刻甩出一個防禦類法器,将衆人都罩在了裏面。

“這是什麽符咒!”元子真驚道:“怎麽這般強橫?”

舒姨嚴肅道:“是衛存做的,他有意困住這間屋子,除非符咒時間到了,否則我們都進不去。”

元子真不解道:“他為何要将自己困在裏面?”

衆人看向蘇廣白,蘇廣白此刻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涼的,他道:“玉佩。”

衛存是拿了玉佩進去的。

他心頭的恐慌越來越重,因為有符咒的原因,因此他們從外面看去,只覺得這是一間普通書房,除了方才那股震動外,再沒有一點動靜,甚至連光線都沒有。

蘇廣白顧不得其他,直接跑過去撞門。

靈力打不開,蠻力莫非也不行嗎?他纖瘦的身體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在門上,肩頭瞬間就麻了。

衆人一驚,急忙跑過去攔他。

“小白!”舒姨沉聲吼道:“這是元嬰期修士的符咒!你以為你個凡人能撞得開嗎!”

蘇廣白卻好似聽不見,他只知道,衛存裏面!甚至不知道他還安不安全!

“衛存!你出來!”蘇廣白擡腳踹門,沒穿鞋的腳瞬間就腫了起來。

元子真急忙将他拽過來,半摟半抱地攔着他,可平時看着弱不禁風的蘇廣白,此刻掙紮的力度卻尤其大,元子真都有點攔不住了。

就在這時,那本來塵封着的門忽然開了,随即一片耀眼的金光從中溢出,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光便直直沖向蘇廣白。

元子真一驚,急忙将蘇廣白拉到身後去擋,可那光卻直接從他身體內穿了過去,直直刺向蘇廣白。

蘇廣白心頭有種詭異的感覺,這團金光讓他覺得極為熟悉。

那金光沖過來後卻忽然形成了一個光圈,将蘇廣白整個罩在了其中。

蘇廣白眼前一暗,再睜眼時,他就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片白色的虛空中。

一道震撼心靈的鳳凰啼鳴聲響起,蘇廣白怔怔擡眼,竟發現在他上方,出現了一只通體火紅的鳳凰鳥,它身上還有絲絲縷縷的金光溢出,看着那般神聖莊嚴。

和先前在芙西見過的那只相比,眼前這個,才是正統的鳳凰鳥。

那鳳凰在他頭頂旋飛,巨大的羽翼揮動着,絲絲點點的金色靈光從它身上落下,又融進蘇廣白體內。

蘇廣白想問它點什麽,可卻開不了口。

衛存還不知道如何了,蘇廣白心中有些焦躁,他蹙眉,仰頭看着那鳳凰鳥,想讓它明白自己很心急。

那鳳凰鳥似乎和他心意相通,鳴叫聲中也透漏着焦急,忽然,那鳳凰鳥凄厲地鳴啼一聲,身上火紅的羽毛竟然燃燒起來。

蘇廣白一驚,緊接着,他就見那鳥直直朝着他俯沖過來。

蘇廣白想跑,卻沒能動,眼看着那鳥離他越來越近,灼熱的火光已經刺痛了他的皮膚。

那鳳凰徹底接近了過來,可神奇的一幕卻發生了,蘇廣白眼睜睜看着鳳凰化作一團烈火,融進了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他的五髒六腑,乃至皮膚,都感受到了劇烈的灼痛。

蘇廣白慘叫一聲,卻發現他嘴裏出來的不是人聲,而是和鳳凰一模一樣的啼鳴聲。

涅槃。

蘇廣白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詞,本來焦躁的心緒忽然穩定下來,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就好像屬于他的東西要回來了。

也可以說,是他體內一直封存着的什麽東西,終于突破囚牢,和他融為了一體。

蘇廣白不知道自己在虛空中過了多久,只知道當他恢複意識清醒過來時,他還站在書房外,身邊是衆人擔憂的視線。

蘇廣白閉上眼,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

此刻,他的身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好像輕松到他随時可以飛起來,先前因為撞門而陣痛的身子,還有他腫起來的腳,都完好如初。

“小白?你醒了!”福伯急忙走過來,他的神色間全是激動,毫不掩飾。

元子真和舒姨相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和震撼。

方才,他們眼睜睜看着蘇廣白被那團紅光燃燒着,皮肉燒焦的聲音那般清晰,吓得他們六神無主。

要不是福伯說那可能是鳳凰業火,他們幾個可能都要拿着水去潑他了。

他就那麽站着,元子真便先去把昏迷不醒的衛存送到了他們的卧房,見他只是靈力使用過多沒有大礙後,就給他喂了一顆靈犀丹。

做完這些他才又跑出來,之後就是看着蘇廣白被那火燒了一個時辰,居然連動都沒動一下。

直到半個時辰前,蘇廣白忽然慘叫了一聲,口中發出屬于鳳凰鳥的凄鳴。

而現在,那紅光徹底融進了蘇廣白體內。

蘇廣白看着好像沒有什麽不同,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尤其是他額間那簇紅色的火焰印記,看着很有些神聖的意思。

“衛存呢?”蘇廣白第一時間,便是問衛存。

元子真急忙答道:“他沒什麽大事,就是靈力耗的太多,已經給他喂了靈犀丹,你可以去看看。”

“好。”蘇廣白點頭,轉身快步朝卧房跑去。

福伯有一肚子話想說,但卻都忍了下來,畢竟對蘇廣白來說,衛存明顯比他自己的變化都要重要。

蘇廣白跑回卧室,一看衛存慘白的臉,眼眶瞬間就熱了。

衛存臉上的血淚已經被元子真擦掉了,否則蘇廣白看到他那樣,不定多難受。

當然,如今這樣,蘇廣白就已經心疼到無以複加。

他走到床邊,之後小心地從衛存身上翻過去,躺在了他身邊。

蘇廣白擡手抱住衛存的手臂,眼淚奪眶而出。

方才在虛空中,在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的時候,他想到的就是,衛存沒了他可怎麽辦。

即便衛存還沒認真同他說過什麽,但他依舊能感受到衛存對他的愛。

這份愛裏包含了太多東西,有親情友情愛情,有依賴有包容,他們認識不過短短半年,可卻已經經歷了尋常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

蘇廣白一直知道自己離不開衛存了,但是方才在書房外,他看着衛存生死未蔔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無助,有多害怕失去衛存。

相同的,衛存失去了他,肯定也會是一樣的痛苦和恐懼。

“阿存。”蘇廣白湊近了衛存,輕輕吻着他的臉,哽咽道:“你醒醒好不好。”

“我現在很難過,也很害怕,你快起來安慰我。”

他将頭靠在衛存肩頭,眼淚濡濕了他的衣衫。

衛存的眉心輕蹙了一下,像是做了很不安的夢。他夢到蘇廣白在哭,他的蘇蘇怎麽可以哭呢?

衛存腦海中的刺痛已經消失,靈力流失的情況也被靈犀丹補足了不少。

他終于費力地掙開了眼,頭上是熟悉的床帳,耳邊是蘇廣白低低的哽咽聲。

衛存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他轉頭看向身側,果然看到了蘇廣白的發頂。

同時,肩上的濕潤感便強烈起來。

蘇廣白真的哭了!

衛存呼吸一窒,連忙撐着想起身。

蘇廣白淚眼朦胧地擡眼看他,見他醒來後,蘇廣白的淚流的就更洶湧了。

他一下撲進衛存懷裏,将頭埋在他胸口上,哭出了聲。

衛存人都傻了,急忙回抱住蘇廣白,連聲安慰,一口一個“蘇蘇”“寶貝”地亂叫。

蘇廣白哭着道:“抱緊我!”

“好好好。”衛存急忙更緊地抱住他,還微微翻了個身,兩個人面對面側卧着,這樣抱起來,蘇廣白就像是全部被他抱住了一樣。

蘇廣白感受到被熟悉的懷抱包圍的安全感,心中恐慌難過的情緒終于漸漸平息。

等他停止了哭聲,衛存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蘇蘇,你因為我難過了嗎?”

蘇廣白一聽,悲傷化作了憤怒,紅着眼擡眼瞪他,無聲指責。

衛存急忙抱着他哄:“我錯了蘇蘇,我以後再也不背着你做這種危險的事,我保證!”

蘇廣白還是氣不過,惡狠狠地咬向他的喉結,可臨到了,卻還是沒忍心下重口,只不輕不重地啃了一下。

衛存喉結顫抖,該有的不該有的反應都有了,只是他現在不敢和蘇廣白提過分要求,人還沒哄好呢。

為了轉移蘇廣白的注意力,衛存便道:“蘇蘇,你額間畫的是什麽?怪好看的。”

“還有你們是怎麽把我帶出來的?玉佩呢?怎麽樣了?”

蘇廣白頓了下,才道:“我額間怎麽了?”

衛存一怔,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眉心處,那裏有一團紅色的火焰圖案,看着很聖潔。

當衛存的手觸到眉心的時候,蘇廣白忽然輕哼了一聲,聲音一出,兩個人都怔住了。

蘇廣白轟的紅了臉,他急忙擡手自己摸了摸額間,卻什麽都沒摸到,也沒什麽感覺,怎麽衛存一碰他就覺得渾身都酥了?!

衛存也發現了不對勁,他湊近了去看那個圖案,忽然臉色古怪道:“這倒像是長出來,摸着和你的皮膚也沒什麽區別。”

說着,他又去摸了一下,蘇廣白渾身一顫,強忍着沒出聲。

衛存一怔,小心問道:“這裏,摸着很舒服嗎?”

蘇廣白紅了臉,慢吞吞道:“我自己摸着沒什麽感覺......”

害怕衛存繼續嘗試,蘇廣白便急忙把自己剛才經歷的事和他說了,衛存臉色越聽越難看。

“你說,你經過了一次涅槃?”衛存語氣都有點不穩:“一個多時辰!你被火燒了一個多時辰!”

這還是因為他強行融合玉佩,這才造成了這個結果!

衛存恨不得回去打死那個自作主張的自己,還好蘇廣白好好的,若是出了什麽事,他除了一死就真沒活路了。

可即便蘇廣白現在沒事,但他被鳳凰業火灼燒的事卻是已經發生了的。

衛存心疼到不行,他小心地吻了吻蘇廣白的唇,輕聲道:“很疼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怪你。”蘇廣白确實疼,但他覺得的值得,或者說,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只是先前時機還沒到而已。

他握住衛存的手,臉頰有點發紅。

蘇廣白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處,小聲道:“你用靈力探探我的丹田。”

衛存不明所以,但依舊照做,可當他的靈力湊近蘇廣白的丹田時,他卻通過神識反饋,看到了他體內的情況。

一只紅色的小小鳳凰鳥在他丹田處旋轉飛動,絲絲金色的靈力從它身上散出,流進蘇廣白的四肢百骸。

衛存震驚:“這是......”

蘇廣白點頭:“可能算是我的靈核吧?”

他剛才就發現了自己體內的變化,甚至在那虛空中,他感受到了屬于鳳凰的記憶,或者說是曾經身為神鳥時他自己的記憶。

許許多多的病人的笑臉,族人們的安逸良善,還有那許多功效不一的丹方和藥草。

它們就像是刻在了鳳凰的記憶裏,随着他的轉世,不斷在涅槃後再次擁有原本的能力,并不斷豐富。

“我已經知道如何治療離毒了。”蘇廣白唇角終于出現了一點笑意,他道:“阿存,你能看出我現在的修為嗎?”

衛存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聞言便急忙去查探。

可蘇廣白體內的情況和修士不同,修士們需要從外界吸收靈力,可是蘇廣白卻不需要,他的靈力是從體內的鳳凰身上來的,幾乎可以說是源源不斷!

“看不出。”衛存道:“可能是因為你的修煉方式和修士們不同,也可能是因為你修為太高,高到我看不出的程度。”

蘇廣白想了想,道:“我覺得第一個猜測靠譜一點。”

衛存失笑:“如果我們蘇蘇修為比我還高的話,我可就要開始好吃懶做,等你養着我保護我了。”

“那不行,我不喜歡好吃懶做的人。”蘇廣白心情好了很多,也會和他開玩笑了。

衛存嘆氣:“看來還是當小憨好,什麽都不用做,吃吃喝喝,就能被蘇蘇照顧得胖了一圈又一圈。”

蘇廣白笑道:“那我現在也想小憨了。”

“親我一下就讓你看它。”衛存沖他眨眨眼。

蘇廣白便毫不猶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衛存唇角的笑意一僵,幽怨道:“果然,我還比不上一條狗是嗎?”

“是狼。”蘇廣白糾正,眼裏帶着狡黠的笑意。

衛存也不好再自己吃自己的醋,只能嘆氣,緊接着,他的發頂微微鼓出兩個小包,随後那小包動了動,從頭發間隙拱出來,赫然是兩只毛茸茸的三角耳!

還會撲棱撲棱的那種!

蘇廣白眼睛都亮了,得寸進尺道:“還想要尾巴!”

衛存:“......”蘇蘇變壞了,都會恃寵行兇了!

他沒辦法,将亵褲向下拽了一點,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間出現,同時朝蘇廣白探去,一下就圈住了他的腰。

蘇廣白:“?”

衛存卻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奇怪的悸動,尤其是蘇廣白還探手去摸他的尾巴了!

原本是小憨的時候,他沒覺得自己的尾巴有什麽用,但現在,他卻發現,這東西好啊,光是蘇廣白摸摸他就心髒狂跳了!

這種感覺,沒有尾巴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看着衛存有些泛紅的臉,蘇廣白手上揉着尾巴動作都停了,他突然想起來,據說小動物的尾巴是很敏感的。

他轉而去碰他的耳朵,可衛存的臉更紅了。

蘇廣白:“......”

——

第二日一早,蘇廣白就将府裏的衆人聚到了一起,簡單說了下自己情況,随後就叫他們去各自準備了些東西。

那些都是治療離毒必備的藥草。

這些藥草蘇廣白先前就融合研制過,只是一直不成功,現在他才知道,這藥裏還缺了一樣東西,就是鳳凰神力。

只需要蘇廣白的一點靈力,這藥就會變了,這是進化後的鳳凰族聖人特有的能力。

衆人很快就找好了藥草,元子真和福伯幫着他熬制。

舒姨帶着白姨和白小歡,去為他們準備着出發去凜東需要的東西,據說那裏很冷,保暖的東西一定都要是最好的。

而衛存,卻在夜裏悄悄出了安康府,又悄無聲息地進了衛府。

他此行的目的,是拿回他自己的佩劍。

他修為太強,即便是府裏有金丹期修士,也根本察覺不到他來。

等他們第二日例行檢查倉庫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衛存的那把靈劍消失了!

那把神擋殺神的神劍,除了衛存誰都不認。

在衛存渡劫失敗後,衛秦其實想過将他的佩劍據為己有,但那在衛存手裏大殺四方的神劍,在他手裏還不如一塊破鐵趁手。

只是沒想到,這柄劍忽然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衛家幾位掌權者都如臨大敵,他們清楚地知道,衛存,已經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肥呦~

——

感謝在2021-11-28 22:46:43~2021-11-29 23:12: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葉淩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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