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而複生

事隔好幾天，何月蓉終于接到警方的通知，說是找到了疑似程希凡的屍體，需要家屬去認屍。何月蓉心中的大石頭終于着地了，于是與程希萍滿臉帶着悲痛，風風火火地趕到海邊，據說屍體也是剛剛打撈上來，目前還在海邊沒有轉移。

何月蓉趕到現場，只是撇了屍體一眼，便抹起了眼淚痛哭了起來，“沒錯，是我女兒希凡，嗚嗚……是她，我可憐的孩子。”

事實上，屍體因沉在海中的時間過長，已經出現浮腫，**已經大面積腐爛，根本看不清五官。

“程小姐，麻煩你也來辨認一下。”警察對程希萍說道。

程希萍倒沒有何月蓉那麽感性，一見面就大哭大叫。相對而言，她倒是鎮定得多，來到屍體旁，細細看了看，說道，“沒錯，我妹妹跳海那天，穿得正是這套衣服。雖然看不清五官，但是她右手上戴的那條手鏈是我的一個同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絕不會錯的。”

程希萍的話剛剛落下，柳曉菲也趕了過來。見到程希凡的屍體的這一刻，柳曉菲當場就愣住了，眼淚潸然落下。

“希凡，希凡！”柳曉菲站在警界線外，朝着程希凡的屍體大聲痛喊了起來。

“屍體上的手鏈，是她送的。”看到柳曉菲的到來，程希萍指着柳曉菲對警察淡淡地說道。

“小姐，請你仔細辨認一下屍體。”警察對柳曉菲說道。

“是程希凡的，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我幫她挑選的。她右手上的手鏈，是去年她生日的時候，我送給她，并親手給她戴上的，我相信一定是她。為什麽會這樣？她不會自殺的，不會跳海的。”柳曉菲哭着哽咽地說道。

想不到，仇未報命先絕！以柳曉菲對程希凡的了解，程希凡絕不會像傳聞所說的那樣跳海自盡的。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她還有仇未報，怎麽可能會先自盡呢？這一定是個陰謀。程希凡，你等着，我絕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我會替你全家報仇的。柳曉菲暗暗地下定決心想着。

找到了程希凡的屍體，程希凡出殡的日子也就到了。當然，程希凡的葬禮比程志偉的要簡單得多，除了何月蓉母女，就是程家的傭人，幾名記者也參與到其中，記者是王東豪與何月蓉商量後，高價邀請而來的，其目的表面上在報導着程家父女的死訊，而意在提醒着人們，她何月蓉的時代到了！

何月蓉與程希萍在程希凡的墳前，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來，讓記者大為感慨，不是母女，勝似母女，母女情深啊！

在墓地遠處，停着一輛白色破舊的面包車。面包車裏坐着一對年輕的男女，男的英俊，女的靓麗。男的手上舉着一個望遠鏡，視線不時掃過何月蓉所在的位置，細細觀察着她們的一言一行，嘴角勾勒起淡淡的笑意；而女的則慵懶地靠在座位上，戴着一副墨鏡，遮去了一大半的容顏。

“不錯，老何在不斷地誇獎你孝順，聽話，懂事，乖巧。”男子透過望遠鏡，慢慢地讀着何月蓉的口語。

此男子正是韓超，臉上帶着邪惡的笑意，盯着何月蓉的一言一行，眼睛都忘了眨一下，韓超身邊的女子面無表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意，一頭烏黑油亮的頭發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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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慶幸我還活着，不然準會被她們母女繁榮的虛僞弄髒了我輪回的路。”女子的嘴角同樣勾勒起漂亮的弧度，露出冷冷的笑容，此女子不是程希凡，還會是誰？

“是的，這真是值得慶幸的事。”韓超略帶深意地看了看程希凡，笑着說道。

程希凡沒再接話，犀利的目光緊緊地盯住何月蓉的方向。

“看來她們準備走了。”韓超放下望眼鏡，漫不經心地說着，兩只食指同時輕輕地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

“為什麽要幫我？”程希凡看向韓超，淡淡地問道。

“不是你讓我幫你的嗎？”韓超很是疑惑地問道。

“為什麽肯幫我？”程希凡再次問道，只是字眼方面做了細微的調整。

“不知道。”韓超聳了聳肩膀答道。

程希凡的目光再次掃向何月蓉的方向。果然，何月蓉在程希萍的攙扶下，慢慢地離開程希凡的墳墓，然後來到她們的車上，慢慢地離開了。

看着何月蓉的車與記者們的車先後離開一段路程後，韓超本想發動車子，忽然看見一名女子手捧着鮮花出現在他的眼簾，慢慢地朝程希凡的墳墓走去，韓超再次拿起望遠鏡，很是驚訝地說道，“那個不是你的好姐妹嗎？”

程希凡從韓超的手中奪過望遠鏡，來人正是柳曉菲。程希凡放下墨鏡，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不料韓超一手拉住程希凡的手臂彎，把她攔住。

“我去，你在這裏等着。”韓超不由分說，已經推開車門，快步朝柳曉菲走去。

此時，柳曉菲已經到了程希凡的墳墓前，放下鮮花，朝着墓碑深深地鞠了鞠躬，慢慢地說道，“希凡，對不起，怪我沒能陪在你身邊保護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自殺的，老天是有眼的，她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會遭到天遣的。天堂沒有仇恨，希望你在天國幸福。你在凡間未了的心願，讓我來替你完成，你在凡間放不下的仇恨，我一定會替你報的，你在凡間所受的痛苦，到了天堂通通都忘掉吧！”

柳曉菲在程希凡的墳前黯然傷神地自言自語着，渾然不覺有個人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咳咳！”韓超站在柳曉菲的身後，清了清喉嚨。

柳曉菲轉過身，正看到韓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柳曉菲吓了一跳。

“我是韓超，你一定聽過我的名字。”韓超笑着說道。

柳曉菲警惕地打量着來人，沒有接話。

“我們到那邊談吧！”韓超說着轉過身，自顧自地先離開了。柳曉菲微微猶豫了一下，跟在韓超的身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