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男理解不了腐女的快樂
這人有毒?!
“喻朝辭,我跟你說過了我的課上不要喝可樂。”老教授相當無奈,他也苦口婆心勸過幾次,但奈何成績好的學生就是有任性的資本。
“對不起,我出去喝。”他胡亂地擦了一下被可樂濺濕桌子,提着破爛罐子走出教室,下課鈴也在這時候響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左手有點疼,仔細一看,原來是手指被易拉罐的尖銳部分劃傷了。“今天出門是忘了看黃歷了麽?”怎麽坑爹事全撞上了。
粗粗沖洗并用紙包紮傷口後,他看了視頻的剩餘部分。畫面中,龍涎香很快被噴木倉燒得只剩硬幣大小,被火燒過的地方呈現膠質狀。
Z:不是說不切割嗎?為什麽現在又切了呢。這麽燒簡直暴殄天物。
也:教訓過了,丫頭不懂事。
Z:既然現在已經切過了,能賣給我一部分嗎?還是雙倍價格收。
也:依舊只能整塊賣出。
Z:為什麽還只能整塊賣?你都切過了,美感早沒了。
也:因為東西是我的,如何賣由我決定^_^。
Z:……
Z:切下來那一塊要是賣給我多好,剛才那一下燒的是郊區一套房。
也:我只知道我現在不僅損失了一個角,丫頭還要問我報銷噴木倉的錢和跑腿費。
不是,一個打火〇機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還要特地買噴木倉?
Z:所以你是在怪我咯。
也:理應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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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也:暫時沒有其他人收香,東西可以幫你留着,等你湊夠了錢再找我。去忙了。
還沒等喻朝辭将消息發出去,粉紅貓肉墊又變灰了。
忙你個鬼,寧願浪費了也不賣,這什麽人啊!
喻朝辭罵罵咧咧的。
臨床心理學和精細化工的畢業論文都需要龍涎香,一個課題研究不同濃度的芳香物對人情緒的影響,另一個課題則是用香料模拟無法直接獲取的自然芳香。他為這兩篇論文累積了大量數據,不可能在最後一步放棄。
雖然距離論文答辯時間還有六個月有餘,但是準備兩篇,即便在有數據積累的情況下還是有些緊迫。
思來想去,他能想到可以幫助自己的人也只有一個了。
周六,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泡圖書館或實驗室。
明黃色的跑車剛開到任家,他就被保安迎進了大門。在看到火速出來迎接的老管家後,他問:“外公呢?”
陳管家畢恭畢敬地回道:“老爺正在球場打高爾夫。”
喻朝辭輕輕地“啧”了一聲,嘀咕道:“這不是前陣子還腰疼嗎?”他輕車熟路地朝高爾夫球場走去。
他剛走到球場邊緣的時候,任邦平就打出一記完美的揮杆,使得高爾夫球在湛藍的天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任邦平是喻朝辭的外公,也是國際知名沙龍香品牌R&E的品牌創始人。R&E品牌名取自任邦平和他法國妻子的姓氏,高級定制香水以及量産的沙龍香,香薰都是其主營産品。
任邦平也被業內稱為“老佛爺”,陸他山鐘愛的幾款香水無一例外都由他調制。
“外公,腰不疼了啊?”喻朝辭将院裏中醫開的外敷膏藥擱到涼亭下的桌上,“有空了還是去承心療養一段時間,年紀大了就不要再折騰了。”
“喲,小辭來了。”看到最心疼的小外孫,任邦平立時把球杆遞給陳管家,心滿意足地收下效果極佳的膏藥,“上次貼了晚吟給的藥早好了,還想着再要幾幅備着,結果今天就送來了。二院的事情怎麽樣了?”
喻朝辭說:“正和麒麟集團洽談中,我認為沒什麽問題。”
任邦平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欣慰,不過也有幾分酸楚:“晚吟他就是太要強了,二院的事情明明找我就能解決,可他就是倔。”他搖着頭喃喃。
“您已經為本院的建設出過力了,哥臉皮薄,也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這次決計不會再找您了。”喻朝辭說,“腰真的不疼了?”
“靈活了好幾天了。”
“那來幾杆?”因為忙着論文和承心二院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外公,所以他不急着提來此的目的。
任邦平立時興致滿滿地拿起陳管家手中的球杆,和外孫朝球場內走去。
陳管家看着老爺難得這麽盡興,心裏也饒是欣慰。果然能讓老爺高興的孫輩還是晚吟和朝辭兩位小少爺了。
過了約莫一小時,就在陳管家再次要為祖孫倆送水的時候,球場又來了兩人。想着不能掃了老爺的興,他立時上前阻止:“啓年少爺,韓總,很抱歉,老爺正在球場中打球。”
這讓想要來球場揮杆的任啓年十分尴尬。任啓年是任邦平的長子,目前代替任邦平管理着公司。“韓總,原以為球場空着想帶你來打打球,結果……”他不好意思地道。
“老佛爺正高興着,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好掃興打攪。”韓逸舟回道。他再次向球場看去,在老爺子身邊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朝辭也在,怪不得老佛爺這麽高興。他是來要承心二院資金的嗎?”
前兩天在喻家的家宴上,他就向喻朝辭抛出橄榄枝,道明花旗控股願意投資承心二院的建設。但是喻朝辭拒絕得很幹脆。
聽到“承心二院資金”六字,任啓年忍不住道:“又來要資金?”可有生意來往的韓逸舟就在邊上,他及時止住了嘴。但是在心裏,他卻在暗罵喻家這倆外戚遲早有一天會把他們的家業一點點卷走。
陳管家說:“其實朝辭小少爺并不是因為二院的事情來的。”
韓逸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任總你太過激動了。其實投資承心本就是個不錯的選擇,花旗早有意向,但是你的兩位外甥就是不給機會。能在三年內還清老佛爺對其的資助,晚吟還是非常有能力的。我聽說,朝辭在調香技藝上完全繼承了老佛爺的天賦,這對整個R&E來說是好事。人才不可多得。”
“有能力”,“有天賦”,絕對是對任啓年最大的威脅。“還是韓總目光産遠。既然球場老爺子在用,我們就換一個。”
臨走之際,韓逸舟又朝喻朝辭看了一眼。“他今天不為二院的事情而來,是為什麽?”
陳管家說:“想托老爺找點極品龍涎香。”
“原來是為這件事,他的調香技藝是老佛爺一手教出來的,他要點龍涎香,老佛爺哪有不給的道理。”韓逸舟掃了一眼面色陰沉的任啓年,“任總,我聽說前幾天你的馬場裏來了幾匹賽級荷蘭溫血馬。”
任啓年換上笑臉,帶着韓逸舟離開了這裏。
喻朝辭回到承心的時候心情大好,因為前陣子外公碰巧就從香料商那裏定了一批龍涎香,再過一個月就會到。與R&E合作的香料商給予的價格比“也”的報價低了許多,所以他也取消了讓外公出面買“也”的龍涎香的打算。
不過他還是沒放棄“也”的那塊,等湊到了足夠的錢,他會去收購。
此時正好是承心前臺換班的時間。在自由時段,輪班的和還沒走的總計八位前臺依舊聊着這些天的八卦,喻朝辭也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Luutas。
想着這幾天正好接手了陸他山,他漫不經心地湊了上去,問:“還在聊設計師呢?”
“啊!小魚哥來了!”
他随手把麥樂斯蜜新出的甜品放在吧臺上,不鹹不淡地道:“別人送我的,你們吃不吃?晚上值班或者帶回家當宵夜,不吃就扔了。”
前臺姐姐們白天還在嚎着要減肥,但是看到熱門甜品實在控制不住:“這家店我平時要排半小時的隊才能買到一份甜點,小魚哥你怎麽買到最新款的甜品的?”
“都說是別人送的。”
“別人送你送八人份的呀?”護理眨着圓溜溜的眼睛問。
喻朝辭輕抽嘴角,轉而咳了一聲:“對了我問你們個事情,陸他山出櫃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他并不願意靠近陸他山,從生理和心理上都不願意。但身為矯正醫師,他不得不去了解。
前臺姐姐們終于知道甜品是用來做什麽的了。于是她們開始一人一句地将事情還原:“雖然網上關于這件事的言論已經被麒麟封死了,但這之前我們一直在關注。還是那句話,資本的力量真可怕。”
另一小姐姐趁機道:“記得幫我們要Luutas的簽名,我們沒有上靈淨樓的權限,平時也見不到。”
“好說。”
事情的開始是陸他山突然現身波特曼同性戀酒吧。
喻朝辭知道那個酒吧,出入那裏的都是知名人士,或者富貴人家的少爺,他也去過幾次,不過是為了當時正在他手下做矯正的同性戀。
在這樣名人效應縮到最小的酒吧裏,陸他山去了也不會引起太大關注,只不過他為了他的小情人和別人起了争執,還把人送進了急診。随後,他就被聞風趕到的記者拍到了他和他小情人。兩人還去了某家酒店過夜。
但很奇怪的是,這事情鬧得再大,真正看到過陸他山和其情人的人全部都選擇沉默,所以吃瓜群衆壓根不知道情人是誰。連記者拍到,并公布在網上的照片,都只能看到陸他山抱着人的畫面,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既然說是去了酒店,那酒店總有記錄吧?”喻朝辭問。
“其實酒店的事情并不是記者拍到的,而是匿名人士爆料。”前臺說,“有個自稱是當時值班的酒店前臺說,她看到Luutas扶着人進來,然後在套房裏過了一夜。”
“聽起來像那麽回事,但我覺得有些牽強。為人打了一架,然後抱了抱,最後送人去酒店,好像并沒有實質性的行為證明陸他山就是同性戀。也許兩人只是許久未見面的熟人。”
“小魚哥,拜托你不要用你的直男思維強行直化Luutas好不好。”身為腐女的前臺非常激動。
喻朝辭喝掉了半罐可樂,覺得神清氣爽。“那你們就沒懷疑過那自稱是酒店前臺的爆料人是不是真的,有嘴的人誰還不會說幾句話。”他問。
“爆料人提供了Luutas身份證照,以及酒店登記記錄的截圖。有粉頭不信邪,還原了打了馬賽克的身份證照,也檢查了記錄截圖,确實沒有任何PS痕跡。”
“那也只能說明他們進了同一房間。”喻朝辭說。
小姐姐嘆了口氣,心中默嘆小魚哥的直男屬性沒救了。“還沒說完呢,那前臺通過監控看到兩個人是一路吻着進房間的。要不是她沒有上樓權限,她都想跟上去當人眼監控。她還說,她百分百肯定,兩人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