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撩妻一時爽,撩完火葬場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喻朝辭還是知道男人之間是怎麽做的。然而腦子一旦有這畫面,他就感到一陣惡寒,露在外的皮膚上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突起。“房門一關,她怎麽知道人家在裏面做了什麽事。”
“Luutas是淩晨四點匆匆離開的,略顯疲憊,精神狀态顯然比進去時差很多。能讓一個男人這樣的,還能有什麽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法都大膽點,再加上頸部确實有吻痕啊。”
“哎哎,我們小魚哥才二十一,還沒畢業呢!”最年長的前臺笑着調侃。
喻朝辭全然受不了這種話題,拿着還沒喝完的可樂就要走。但是他注意到前臺的角落居然有人沒參與進來,與其他七位正在交接班的前臺相比形成鮮明對比。
“尚姐,看什麽呢?”
尚悅舉了舉手機,說:“趁着上班時間還沒到看會兒小說,我很喜歡的作者終于開新坑了,新書很好看。”
“講什麽的?”
“主角是一個新登君座的帝王幽夢君,一切順風順水,唯一的缺憾就是心上人戲命不在身邊,因為戲命被魔君打散了元神。所以幽夢君想把他的少年找回來。”尚悅耐心十足地安利道,“我家太太寫得書可好看了,小魚哥你要不要看?”
喻朝辭一抽嘴角,擺手道:“不了不了,你慢慢追,我先去實驗室。”
然而說着要去實驗室的人,走着走着就到了靈淨樓下。靈淨樓就是心理疾病區中最頂配的護理樓,也是陸他山所在的地方。他對着0506套間的窗口看了片刻,最後找到了一個以前輔助他矯正男同的女醫師何雙。
他把暢通進出靈淨樓的權限分給何雙,說:“陸他山由我和你共同負責,還是和以前一樣,治療不是病的病,一切随他意願,同時要保護好隐私。”
何雙點了點頭。
喻朝辭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做了決定:“以及,他對香料的喜好度由你來記錄,我會把各類香料試香紙轉交給你,你記錄陸他山在聞到氣味之後的表情變化。”
何雙詫異道:“哎?這個過程不都是由你負責的嗎?我對香料并不了解。”
“我會在試香紙上寫上編號,不了解也沒關系。到時候由你做情緒引導,你是最有經驗的。”喻朝辭說。
何雙還是覺得很奇怪:“小魚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以前也不是沒一起治過男同,怎麽這次還玩遠程操控啊?”
Advertisement
喻朝辭抓了抓腦袋:“還能有什麽事,兩篇論文忙得我頭大,這些天恨不得一天有48小時。所以确定喜好和溝通的事情只能由你代勞了。”
何雙留意到了喻朝辭的小動作。心理疾病區的醫師、護理都是臨床心理學畢業的高材生,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了哪能看不出喻朝辭在扯謊。不過她沒挑破:“那你好好忙論文,其餘的事情交給我。”
連着三天,喻朝辭除了上課之外,不是泡在學校圖書館就是在承心的實驗室裏調香做記錄,頂多在入睡前看一下何雙發來的關于陸他山的消息。
第四天晚上,他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準備查看。但是看到消息,他才知道陸他山開始不配合治療了。
他發消息回問:怎麽個不配合治療?
同樣沒睡的何雙回複說:“其實這幾天我明顯感覺到他的态度在轉變,第一天還會對我禮節性微笑,到昨天,只要試香結束就開始愛答不理了。今天他直接把自己關在辦公間裏,在門牌上寫了‘工作中,勿擾’。你只給了我0506大門的權限,可他把自己關在小間裏,我壓根見不到人。”
喻朝辭思忖片刻,回道:藝術工作者都有這個脾氣,有靈感時不希望被打擾。要不明天再看看情況。
他自己有時候鑽進了實驗室也是長期失聯的狀态。
何雙回了個OK的手勢。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喻朝辭才剛走進教室就收到了何雙奪命連環call。
何雙:門都不讓進了。
何雙:現在把勿擾牌挪到了外門,并用什麽東西把外門堵住了。
何雙:我真擔心他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健康手環似乎也沒戴在身上。
何雙:雖然院裏不收重度精神病患,但現在他堵門的行為讓我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屏幕裏一連串的文字氣泡中,還夾雜着一張照片,上面是黑底金紋的告示牌,寫着:工作中,勿擾。
喻朝辭:……
喻朝辭:先別貿然叫人,我問哥要個室內監控的權限。
入住心理疾病治療區的都是那種因壓力過大或驚吓過度而産生輕度精神疾病的病人,所以套間的非隐私區域都會安裝一臺監控,老年靜養區也是,就怕病人把手環摘了導致醫院不能及時得到健康狀況。但是醫院簽過協議,在非重要情況下不會開啓這個監控,就算醫院想開,也要在病患開啓自身房內監控電源的情況下。
和喻晚吟幾番對話後,他獲得了查看0506客廳情況的權限,幸運的是,陸他山并沒有關掉客廳監控的電源。
懷着擔憂忐忑的心情,他認真地調試着攝像頭的角度。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在客廳內找到人,卻不想陸他山就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一邊看着紙質書,一邊喝着熱氣騰騰的咖啡,俨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即便一人待在房內,陸他山也沒忘記收拾自己,一條西褲平整熨帖,毫無褶皺;潔白襯衫袖管上綁着袖箍,防止襯衫袖子過長而産生累贅和不适;銀灰色的方格襯衫也将他的腰身襯得健美有型。
仿佛察覺到了攝像頭的輕微轉動,陸他山下意識地朝天花板角落看去,白金鏡鏈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下閃着細碎的微光,鏡片下的眸光亦帶着微弱的寒意。
像心虛了似的,喻朝辭趕緊退出監控畫面。但是在他反應過來陸他山不會知道是他在看監控,而再次打開監控時,他發現陸他山居然把房裏的監控電源切了。
喻朝辭:他在房裏看書,你敲門試試。
何雙:敲了很多次了,就是不出聲。
喻朝辭:……
喻朝辭:那就讓他在房裏待着吧,憋得太久了總會出來的。我要上課了,你也先去忙你的吧,午飯聊。
他無情地掐黑屏幕,然而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在手機裏找資料,并找到了陸他山的聯系方式。猶豫過後,他向陸他山發送了好友請求。
但是陸他山并沒有回應,這使得他有些不耐煩地用指甲輕敲桌面。
連續的兩節課結束後,學生迎來了30分鐘的大課間。而就在下課鈴響的那一刻,陸他山終于通過了他的請求,并發送了一句“你好^_^”過來。
陸他山的頭像是他的那只貍花貓,貍花趴在他肩頭,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着拍照的人,眼神似乎在說:看到沒,他現在抱的是我。
總之,以野性著稱的貍花貓都被陸他山養成了妖豔賤//貨。
喻朝辭一手捧着書走在去往下一堂大課教室的路上,一手噼裏啪啦地打着字:何醫師告訴我你房內沒動靜,在外面散心?
陸他山:你不是通過攝像頭看到了嗎?
喻朝辭那種興師問罪的氣勢,又被屏幕對面的人怼了個潰不成軍。
喻朝辭:誰看了?
陸他山:嗯?
陸他山:我原以為你是一個會負責任醫師,看樣子并不是。
喻朝辭:既然在房內為什麽不出聲。讓一個女士在外面等那麽久合适嗎?
陸他山:我認為她不合适,至少對香并不是內行。我想擁有專業的服務盡快出院,否則會耽誤我母親交代我的任務。
喻朝辭:??
陸他山:三年抱倆。
除了無語倆字,喻朝辭再也想不出其他形容詞。
喻朝辭:何雙醫師是很優秀的醫生,香味喜好度的事情由我負責,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勝任。
陸他山:改日吧,最近有了靈感,适合畫新款^_^
看着手機屏幕,喻朝辭滿腦問號。那早上在那裏優哉游哉看書喝咖啡的人是誰?他勸道:你先讓何雙醫師進去,你挑個香,也不占用多少時間。
陸他山拒絕道:創作最為重要,過程中不習慣見生人。
如果喻朝辭是只獵豹,他一定是炸毛的狀态,陸他山的這份執拗讓他心中的小人抓耳撓腮的:你剛才不是說急着生孩子嗎,現在又要忙事業了?
陸他山:是,如果在外一事無成,會被強行帶回家繼承家産。
在短暫的沉默後,喻朝辭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在屏幕中打字道:行,那等你畫完了新款,沒靈感的時候我再讓何醫師來找你。
這句話後,他沒再得到回複,他猜測可能是陸他山認為兩人的對話已告一段落,所以正繼續着手新設計而沒再看手機。但是在上課鈴響的時候,擺在課桌兜裏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再一看,是陸他山發來的新回複:為什麽不是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