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見證一個情敵的誕生

任彥青聞言一愣。

正在仔細看鑒定報告的任邦平驟然擡頭,急忙問道:“你還有香剩下?只要有剩下,你就能證明自己。”

兩個小輩在他耳邊對嘴确實讓他腦仁疼。但直覺告訴他,這香大概率出自喻朝辭之手。小外孫對氣味的敏感度,對香料細微濃度差的分辨力,遠在他之上。他曾為R&E後繼無人而苦惱,直至年僅八歲小外孫回歸。

可他也不能憑直覺否定了任彥青,手心手背都是肉。

“爸,到底誰是您親孫子。有你這樣偏袒外孫的嗎?”舅媽祝杭莉表示無法理解。

任啓年道:“就算有,你又怎麽證明那人沒和你串通。像晚吟這樣的,就算他之前聞過也不能當證據。你拿不出證據,就當着外人的面污蔑你表哥。任家真是養了兩只白眼狼。”

喻朝辭諷道:“舅舅,外公怎麽心髒病發的你忘了?期間你又來承心看了幾次?”

“你!”

“一個多月前,承心因二院建設資金一事與麒麟集團進行了洽談,同樣也見到了麒麟的CFO。”他扯回抄襲一事,“我把不凋花的其中一個調試品贈送給了麒麟CFO婁珊珊女士,雖然與成品不凋花有略微差別,但那就是我早于表哥調制出香的證據。”

承心靈淨樓,0506。

每次在用餐之前,陸他山都習慣性拿起手機拍攝食譜,這次晚餐也不例外。攝像頭剛探照到豐盛的晚餐,AI就自動檢測出了這一餐的熱量,835千卡,碳水占比69%。

這份食譜被自動傳送到了婁珊珊手機裏。

陸他山剛用左手拿起筷子,手機就震動了一下。不出所料,婁珊珊發了視頻請求過來。他淡淡一笑,接起視頻:“媽,什麽事?”

“我看是你故意找事。”婁珊珊的目光沒瞄準兒子,而是緊盯自己身邊的電腦,“按照你今天的體能訓練,蛋白質攝入應占晚餐總熱量的51%。把這頓晚餐換掉,蛋白質攝入不夠。”

“我再讓人煎一份魚排過來。”

婁珊珊這才肯罷休。她一邊掃視着棣棠文化的收購企劃書一邊道:“說吧,為了什麽事。”兒子偶爾有點小叛逆,肯定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她最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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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知景說,你似乎很喜歡小喻醫生送你的香。”陸他山道。

“嗯,怎麽了?說起這事,你幫我問問小喻醫生,這香量産嗎?麒麟從房地産起家,發展到現在卻沒進入過香氛領域。他肯量産,麒麟願意投,哪怕是自創一個香氛品牌。”婁珊珊将下巴擱于交叉的十指之上。

能讓自己母親下放資金,這是很高的評價了。“那還有剩餘嗎?”他再問。

“所以我才想投資讓他量産。”婁珊珊道,“這些天我天天穿,已經噴完了。”

……

大課課間鈴響起,安靜的教室漸漸活絡起來。

但喻朝辭的心情與教室的活躍形成了鮮明對比,低落到極點。

香方被偷,試驗品被毀,數據被删,論文泡湯,最後連吵架都沒贏,他仿佛來到了人生低谷。

“當你拿出數據對比時,他們和你講調香誰前誰後;當你能證明你的作品先于他們時,他們又要跟你講數據。”宇文瞻在三人群中連發好幾條消息,頂着個“旺仔牛奶”翻白眼的頭像瘋狂吐槽着那對不要臉的父子,“老佛爺一世英名,怎麽教出了這麽個混賬兒子。”

喻晚吟回道:“外婆離開得早,外公又熱衷于事業,沒時間教導是正常的。”

宇文瞻再問:“所以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婁女士的香水瓶上沒有任何殘留?”

喻朝辭重重地嘆了口氣,打字道:“就算有殘留,易揮發香料也揮發得差不多了,他們不會認那串數據的。”

“老佛爺信了不就好了?”

喻晚吟看到這行字,也無奈地嘆了口氣,私聊宇文瞻道:“小魚哥不想讓外公為難,所以不會讓外公出面宣布任彥青偷了他的作品。你少說兩句。”

多人聊天裏,宇文瞻秒速撤回了那句話,又發問:“可這樣真的讓人不爽快。要不私下咱們把任彥青揍一頓得了,反正他搶別人對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不爽他的人多得是。”

喻晚吟回道:“打人犯法,你幾歲了?”

宇文瞻引用了喻晚吟的回複,說:“你也知道打人犯法啊?哎喲喂,牙疼。”

私人聊天框裏,喻晚吟又發了一句過去:“請閉嘴。”

“小魚哥。”宇文瞻圈了喻朝辭一下,只因為對方許久沒說話了,“那你說用什麽方法讓任彥青吃點苦頭?既不犯法,又有威懾力,能讓任彥青跪地求饒。”

喻朝辭回了一句:“建議拖把沾屎糊他臉,甩得時候注意別沾自己身上,味太大。”如果可以,他想直接拎着糞桶一頭蓋任彥青頭上。但是他覺得并不可取,因為自己會在拎的過程中被熏暈過去。

“你們兩在說相聲嗎?”喻晚吟無奈,“小魚哥,快下課了,中午想吃什麽?”

“沒胃口。下午我進實驗室,別來找我。”此時,上課鈴正好響了,正氣頭上的人把手機塞桌兜裏,繼續聽課。

下課後,他輕車熟路地走到停車場,卻看到自己倒車的路口被一輛車給堵了。某人正覺得諸事不順呢,現在又看到車子堵他路,撸起袖子就要去撕逼。然而走到車子邊,他卻看到堵他的車主人搖下了車窗。

陸他山出現在了他眼前。

“你怎麽從承心出來了?”婁珊珊不是不允許他出承心的嗎?

陸他山從車窗伸出手,手中捏着一只黑色小袋,道:“拿去做鑒定。”

“嗯?”他疑惑。

話音剛落,一只“嘤嘤怪”突然從陸他山的身邊冒了出來,眼睛都要哭紅了,就像小孩被搶走了最心愛的寶貝。“你把東西還我!我就只剩這一點了!”

陸他山只手抓住陸知景的臉,說:“還不拿走嗎?”再不拿,東西要被這倉鼠精搶回去了。

“這是……”他打開黑色塑料袋,覺得玻璃瓶中淺綠色液體有些眼熟,“不凋花?”

“嗚嗚嗚,小哥哥求求你不要拿,這是我拿一只包包問媽換來的。”陸知景說,“花了我兩天的零花錢呢。”

陸他山涼飕飕地道:“她同意了嗎?”

“可她收下包了!”

“你也沒說明那包是用來換她香水的。”陸他山再次潑冷水。

哥哥這裏說不過,陸知景轉而向喻朝辭求情。“小哥哥,這是我留着作紀念的,平時都不舍得塗,只敢聞聞瓶口。但是混蛋哥哥就喜歡搶我最喜歡的東西!”陸知景哭唧唧地道。

“我跟你說過,她喜歡了的東西會想着方法搞到手。我之前就在懷疑婁女士用香的速度快了些。”陸他山道,“今天去她收藏間瞄了一眼,沒想到真的找到了私自灌了的分裝。香拿去做鑒定,知景可以當人證,婁女士最近很忙。”

“哎?什麽人證?”陸知景突然不鬧騰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陸他山還是認真地說明了情況。

在訴說過程中,陸知景的神情變化萬千,從一臉懵逼到神情錯愕,最後到滿面驚喜,縱使眼角還帶着淚。

“所以,你私拿的香反而成了證明香是他調制的證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陸他山揚唇淺笑。

陸知景恍然大悟,立刻化作星星眼的迷妹大喊道:“原來調香師是你!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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