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當面YY媳婦,後果很嚴重

以往的陸他山似乎總挂着象征禮節性的微笑, 雖然他有時候覺得那笑似乎帶着嘲諷,可還是能讓人覺得陸他山是可以相處的。但此時看到對方嚴肅而冷峻的神情,配以盛氣淩人的眉宇, 他才記起來不茍言笑似乎才是陸他山的常态, 雪嶺之上帶刺的毒玫瑰才是他對陸他山的第一印象。

這一刻的喻朝辭就像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只愣愣地盯着身前的人, 一句話都說不出。很奇怪,明明這個距離已經穿破了警戒圈,他似乎只有和哥哥才會這麽靠近, 但他好像并沒感覺到讨厭。

看着他張皇失措的神情, 原本緊繃着臉的陸他山不禁淺笑,輕輕地松開了雙手。他按下影片暫停鍵,扯着脖子上的領帶離開了客廳。

影片中, 女主身上纏滿了紅繩,皮質choker将她的脖子襯得又白又細,而男主從其身後單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人掐得梨花帶雨的。

等到陸他山離開了半分鐘, 喻朝辭才從沙發上緩過來,懵懵然地看往浴室方向。

此時,他的手機還連接着陸他山的健康手環, 畫面上顯示的心率依舊是高于平常的,也就是說陸他山依舊處在心潮澎湃的狀态。

喻朝辭再次掃了一眼被紅繩纏了一身的女主,更加疑惑了。

不一會兒, 浴室傳來了流水聲。

喻朝辭在客廳坐了一會兒, 擡手關掉了影片, 想着這次的測試有結果了便打算離開。但是步子還沒挪幾步, 半路卻殺出了個程咬金。

小魚幹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三兩下就跳到了沙發上,懶洋洋地打了個滾。

喻朝辭瞥了一眼。

小魚幹喵喵叫了兩聲,大大方方地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還對着他打了個wink。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貓成精了,以野性著稱的貍花貓居然能這麽妖嬈。想着不告而別似乎不禮貌,于是他大大方方地rua起了小魚幹,捏耳朵捏肉墊直接撸了個爽。

就在他撸貓撸到忘乎所以的時候,浴室裏突然傳來陸他山的聲音:“喻朝辭,還在嗎?”

他愣了一下,回道:“還在。”

“幫我拿一下房間裏的浴衣。剛才忘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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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對着貓肚子猛吸一口,轉而抱着浴衣敲了浴室門,“來了。”

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陸他山回道:“衣服放門口。”

于是他坦然自若地走了進去。他原想着浴室裏會是霧氣騰騰一片,陸他山理應還在淋沖房內,玻璃上的水霧會是最好的屏障。然而浴室裏居然一點熱氣都沒有,此時的陸他山正擦拭着濕發從淋浴房內出來。

很顯然,陸他山在大冬天用冷水洗了澡。

喻朝辭所見之景,如同夏日裏被雷陣雨沖洗了之後,帶着青澀氣息的高聳行道樹,挺拔茁壯的樹枝上,水珠沿着枝幹流下,偶有涼風吹過,樹枝随風搖曳。

他抱着浴衣愣在門口,淺灰色的雙眸中,瞳孔驟然放大,大抵是這樣的“坦誠相見”來得太突然。眼前這副身體,完美的九頭身好比男模,卻不像男模瘦削,也不像健身房的教練那樣過分追求虬結的肌肉,是真正的少一分幹瘦,多一分則油膩的恰到好處,令人心生嫉妒。

陸他山稍稍垂下眼,神态自若地拉來邊上的浴巾,裹住了即便被冷水沖洗卻依舊沒冷靜的身子。

“給你放這兒了。”喻朝辭識趣地溜出了浴室,疑惑着同樣也感慨着,難道每天被婁女士強制控制飲食真的可以長這麽好嗎?

了不得了不得。

就在他撓頭疑惑的時候,陸他山出來了,依舊擦拭着濕漉漉的烏發。此時的他沒戴裝飾眼鏡,沒了那一絲斯文加成,通身的鋒利與尖銳感愈發明顯,仿佛靠近就會被紮一手血。“我發現你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盯着某些地方看。”

他的視線迅速從腰部轉移。

“你老盯着做什麽,難道沒見過嗎?”陸他山戲谑地一笑,“如果沒有病,正常男人不是都會?”

喻朝辭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掃蕩着房間:“就算真是片子導致的,我也不能輕易斷定你不是同。要向婁女士交差,我不能太過随意。”

“你盡管測試。只要不打亂我的工作計劃。”

“先走了,你繼續忙你的。”喻朝辭揮了揮手準備離開,然而小魚幹嗲嗲地叫了兩聲,繞着他的腿走了兩圈。他索性把小魚幹抱起來,摟在懷裏一陣撓。

也許是他的撓法頗有技巧,小魚幹就這麽賴在他身上不走了。直到陸他山吹完頭發回來,一人一貓還黏在一起。

“小魚幹,過來吃罐頭。”陸他山輕輕扣響罐頭,這才把小叛徒從喻朝辭懷中騙下來。

“她跟誰都這麽親嗎?感覺完全不怕人。”喻朝辭問。

“不全是,對我媽就挺兇的。”陸他山站起身,稍稍擡頭示意了一下,“劉海上全是貓毛。以後別把整個張臉埋貓肚子裏,黏毛。”

他這才覺得臉上癢癢的,然而抓了幾下完全沒把貓毛清理幹淨。

陸他山上前幾步,擡手清理掉了他劉海上的貓毛。然而他的面頰上還黏了好幾根。

他覺得這距離過分近了,下意識地想退後。

“別動。”陸他山低聲喝住,用手指在他面頰上輕輕一捏,注意力全部放在這幾根貓毛上。

喻朝辭擡起眼,順其自然地對上了陸他山的眼睛。此時的陸他山眼神柔和且認真,仿佛在修整自己設計的服裝。

陸他山似乎也留意到了他的目光,兩人的目光也在此時交織在一起。“在看什麽?”他淡淡一笑。

喻朝辭就像做了虧心事卻被發現的小孩,立時緊張地用力吸氣別開眼睛。随着大量空氣進入鼻腔,他隐約察覺到一股熟悉而缥缈的香味已悄然間鑽入,并且随着陸他山的手愈發往鼻尖靠近而愈發明顯。

“今夜或不再”的廣藿香氣息襲來。

又一抹陌生的記憶潮水似的湧入了他的大腦。還是那個熟悉的感覺,還是那個模糊的人影,那人用指尖輕輕地摩挲這他的頸圈,将冰涼的親吻落在他火熱的頸部肌膚上。這份涼意讓他着迷惬意,讓他下意識箍緊了雙手,抱緊懷中的人。

冰涼的親吻漸漸往上,最後止于同樣火燙的耳廓。“朝朝。”那人在他耳邊呢喃道,聲音沙啞而低磁。

喻朝辭陡然一哆嗦,雙眸再次與陸他山的對上,整個人像觸了火似的退散開去。他的身體裏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燥熱在竄動,且齊刷刷地往下沖。

“又怎麽了?”

“想起還有急事,先走了。”意識到身體不對勁的人馬上離開了這個地方。直到走進電梯,他身上的熱意都未消散,腦中全是陸他山的那雙眼睛,揮之不去。

“剛才的朗姆酒到底有幾度?”他扯了扯衣領,把渾身的燥熱歸咎于那一盞調和在可樂裏的朗姆酒,雖然味道确實不錯。

說起酒,他倒是想到了另一個測試陸他山的方法。他是絕跡不會因為陸他山剛才的反應而做出判斷的。

第二天晚上,已經摸透了陸他山生活習慣的喻朝辭将人帶出了承心。

陸他山安靜地坐在後座,也沒問喻朝辭要将他帶去哪兒,直到車子開到了波特曼酒吧。看着熟悉的裸眼3D廣告屏幕,他輕輕地蹙了蹙眉。“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這酒吧就是他被偷拍然後宣布出櫃的同性戀酒吧。

“看你在承心太過煩悶,就帶你來這裏透透氣。”喻朝辭道。

陸他山質疑道:“确定不是別有用心?”

喻朝辭當然不會将他的目的說出來。他以前的病人只是不願開口,卻從未試圖隐瞞過,再加上陸他山本就沒心理上的疾病,帶來酒吧也無礙。“嗯,別有用心,帶你回味一下同志的美好。”

“恐同直男能為了我做到這份上,辛苦了。”陸他山淡淡一笑,“為了病人,你經常來?”

“偶爾,想‘治病’,得先了解。”

“都是獨自一人?”

“昂。”喻朝辭突然覺得陸他山的話有些多。

“也不怕哪天在酒吧裏出事。”

雖是善意的提醒,但他還是通過後視鏡瞪了陸他山一眼:“要你管。”

這種仿佛是叛逆孩子不耐煩苦口婆心家長似的語氣,立時把陸他山逗樂了。

進入大門掃完來客登記,喻朝辭領着人去已經預約了的卡座。

然而才走了一段路,陸他山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媽打來的。毫無疑問,他的行蹤又被捕捉到了。他對着喻朝辭做了個手勢,因為走道裏音樂聲太過喧鬧,便自然而然的走進了邊上的洗手間。

喻朝辭就在走廊邊上等着。

走廊很昏暗,還有不少男同肆無忌憚地親密着,同樣也有喝醉了酒,走路踉跄的人。于是毫無意外地,他被一個黃毛醉酒男當成了樁,撞了個滿懷。

黃毛為了避免摔倒,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腰。

喻朝辭輕輕啧了一聲,不耐煩地把人推開了。他知道這男人是故意裝醉過來揩油的,但是他也知道進了泥坑必定要沾一鞋子的泥。

黃毛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洗手間,卻在進去之後馬上變清醒了,且自言自語一句:“我就說我能摸到。跟你說,這天菜的身材簡直絕了。”他的耳裏塞着耳機,此時顯然正和同伴通着話,“新面孔,沒怎麽見過,要不要玩玩?”

終于應付完婁珊珊的陸他山從隔間中出來,因為手摸過了公共衛生間的門把手,所以習慣性地進行沖洗。

黃毛在鏡子前理着頭發,回朋友說:“你沒帶不還是有我嗎。剛入的新藥好用得很,就算把人捅爛了第二天都記不起來。”

正在洗手的陸他山頓了一下,擡起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你別擔心人帶不帶得出去的問題,我跟這裏的管理層認識,撿屍後打個招呼不會查這麽嚴。”黃毛很得意地笑了兩聲,“你裝醉過來摸一下估計就不會這麽慫了。他看着像是個學生,不過戴着個皮項圈不擺明了想挨操嗎?”

陸他山甩掉了手中的涼水,鏡子中的目光也不再對準自己。

黃毛還沉浸在剛才的手感中,笑得春風得意。但是突然間,他覺得鏡子中似乎冒出了一陣寒意。再一看,他發現身邊的男人正通過鏡子看着自己,冰冷的目光勝卻凜冬寒月,僅是看人,就能将人紮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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