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學生就別逛夜店

“我等你半天也沒見你點, 現在看我的來了還想獨占,而且今天是我買單。”喻朝辭覺得這大少爺有點不可理喻,說着就要搶回來。

但是陸他山又将食盤往後挪了一寸, 并按了桌邊的服務鍵, 道:“你還沒付錢就不算。”

正在周邊服務的酒侍匆匆趕來, 并不是剛才那位工號031。每位酒侍都有自己的服務區, 剛才送食盤的031顯然是專門服務黃毛所在的F區的。“請問需要什麽服務?”

陸他山擡頭看向酒侍,道:“這食盤的擺盤有問題,我想見你們夜場經理。”

酒侍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什麽:“先生, 請問具體有什麽問題?”

“惠靈頓牛排盤子上留有大量切割造成的酥皮碎屑;低溫鵝肝邊上的青蘋果蘸料擠成的形狀讓人浮想聯翩;香煎羊小排偏離盤子中心位置一公分。”陸他山輕輕地推了鼻梁上的白色金絲框眼鏡, “還有其他擺盤問題需要我全部說出來嗎?”

酒侍:“……”

喻朝辭:“……”好家夥,陸·事逼·他山這稱號果然名副其實。

還沒等酒侍反駁,陸他山又補充道:“酒吧的定位決定了服務。會在這裏點小食的客人不會指望吃食材回本, 吃的是你們的服務态度以及食物的擺盤藝術。現在擺盤亂七八糟,價值就丢了一半。所以我要見你們經理。”

酒侍面有難色。

這邊的動靜并不大,但是坐在F區域的章文涵,就是黃毛, 卻有些機警地看向了喻朝辭所在的方向。

看這個酒侍才跟喻朝辭一個年齡,陸他山沒想存心為難,便道:“要不你端着食盤帶我去見你們經理。”

小酒侍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 他把手機放桌上,叮囑喻朝辭道:“不準吃獨食,等我回來。五分鐘之後用我的手機拍一張照片給婁女士。”

我憑什麽聽你的?喻朝辭在心中叛逆地道。

他盯着陸他山的背影小聲罵罵咧咧兩句, 目光無意間掃到了坐在對面區域的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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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黃毛的眼神略顯驚愕, 當兩人目光對視時, 他慌張地躲閃了。

喻朝辭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剛才在洗手間門口裝醉揩他油的那個油膩大叔麽。

又一盤小食到了。

他掃了一眼陸他山正遠去的背影,再次望向正裝模作樣喝酒的黃毛,随後将食盤挪到了一邊。

小酒侍敲響了夜場經理辦公室的門,在得到經理同意後進到裏面:“經理,有客人反饋至尊小食拼盤的擺盤有問題,我帶來了,你看看。”

經理頭也不擡地道:“擺盤這種龜毛的事情還需要跟我講嗎?按照客人的要求重新擺盤不就好了嗎?”

雖然被當面罵了一句“龜毛”,但陸他山并未表現出愠怒,反而氣定神閑地坐在經理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問:“只是重新擺盤,而不是重新做嗎?”

等等,這聲音為什麽有些耳熟。洪經理在心裏低估一句,猛地擡起頭,然後吓得立刻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陸總,你、你怎麽來了?”此時的他只想抽自己倆嘴巴子。

“不能嗎?”陸他山示意小酒侍把食盤放茶幾上,并對其道,“把工號031叫來,我有事要問。”

C區,喻朝辭有些焦慮地第二次看了手表,第三次用了陸他山的手機把自拍發給婁女士,但還是沒等來陸他山。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F區卻傳來一陣喧鬧聲。原來是黃毛和總監起了争執:“老子是這裏的白金會員,牛逼了是不是,敢趕我出酒吧?”

總監禮貌地回道:“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了。這位客人,你違反了波特曼的規定,請你馬上離開。”

“叫你們老板過來。他媽知道老子在這裏消費了多少嗎?”章文涵比劃着八的手勢,“将近這個數,你這種打工的這一輩子都賺不到十分之一,你們老板看到了都得叫我一聲金主爸爸。”

即便舞池裏樂聲震天,章文涵的叫罵聲也驚擾了不少人。

将近八位數的消費量還是挫了總監的底氣,而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讓客人離開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波特曼的老板是我。現在你可以滾了。”

陸他山也不知何時來的,通身生人勿近的銳利氣場似乎讓氣溫都驟降幾度。

酒意上頭的章文涵眯了眯眼,但是看到這個熟悉的面孔後,腦子馬上清醒了。他知道自己違反規定具體指什麽了,馬上慫得躲閃了眼神。

“會員費會退你,酒吧消費是你情我願的,就不退了。滾吧。”陸他山淡淡道,舞池樂聲沖天,卻依舊敵不過他聲音的穿透力。

心中有鬼的章文涵在酒吧保安沒動手之前一提西裝逃之夭夭。

他一邊走,一邊慶幸剛才的男人沒深究。但是才剛剛走道門口,他立時被兩個蹲守在門口的警員按倒在地。

銀晃晃的手铐咔噠一聲扣在了他的手上,警員正顏厲色道:“這位先生,有人指控你涉嫌q〇j,請你與我們走一趟。”

章文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押進了j車中。同在車廂裏的,除了幫忙下藥的工號031,還有與他交好的波特曼安保主管。

工號031到了辦公室後,才被陸他山問了幾句話就全招了。他幫章文涵在那份小食拼盤裏下了迷〇j藥。

但如果只有031幫忙,章文涵其實也不能把喻朝辭怎麽樣,只因為這個酒吧有一個特殊服務。

波特曼是一家高消費的同性戀酒吧,然而只要是酒吧就會有一個通病——喝得酩酊大醉的弱勢群體會遭到侵害,俗稱撿屍。但來波特曼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真遭到侵害,酒吧屬實得罪不起。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酒吧拒絕非會員入內,且需要在會員進入之前做好登記,是獨自前來亦或是結伴而行。獨自前來的會員會受到特別看護,當發現會員意識不清時,酒吧絕對不會讓其他會員将人帶走或放人獨自離開,而是将客人帶到特別準備的套房裏休息,或者由專員送回會員指定安全地點。

結伴而來的會員亦是如此。

而章文涵在洗手間大言不慚地把自己和管理層認識的事情說了出來,這無疑給了陸他山順蔓摸瓜的機會。所以安保主管也被揪出來了。

陸他山坐回到座位的時候,有問題的小食全被拿走當證據了,現在已經換上了新的。揪出了癌細胞,他也正好餓了,率先品了他較為喜歡的低溫鵝肝。

喻朝辭迫不及待地問:“那個黃毛真有問題?”

陸他山用檸檬水清了清口,卻問:“有乖乖向婁女士發照片嗎?”

他蹙了蹙眉:“你先回答我,有沒有發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陸他山拿起了手機。

随後,他就看到陸他山對着手機屏幕勾唇淺笑,動了動手指不知道回了婁女士什麽消息,雙瞳就像被打磨圓潤了的黑曜石一樣帶着光。

“喂!”某位小少爺有點焦躁。

陸他山又一次笑了,被他炸毛的樣子逗的。然而想到剛才的事,他又恢複了剛才的嚴肅:“你還是學生,盡量別來這種地方。你被那個黃毛盯上了。”沒等喻朝辭主動,他為自己倒了酒,并将在辦公室的事情如是一說。

得知小食裏真的有藥,喻朝辭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且有些後怕。“你居然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所以這裏的管理層有問題?”他問。

“鬧出出櫃事件後收購的。黃毛和安保主管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去局子的路上了。”陸他山再次叮囑,“你不要仗着這裏能提供安全服務就沒點戒心,同志可不會因為你是直男而選擇繞道。我會取消你會員的身份,以後不準再來,不是每次都能有人照應你。”

他也就在這酒吧喝醉過一次,也的确被安全地送回了承心。取消了,以後有想了解的“病人”怎麽辦?

看着眼前的小家夥眼睛眼珠子轉來轉去的,陸他山輕輕叩響了桌面:“聽進去了沒有?”

“你怎麽突然像個長輩似的叮囑我?”喻朝辭打量着眼前這位神色擔憂的設計師。

陸他山愣了一下,随後慢斯條理舀了一勺松露羹,細品之後回道:“這家酒吧好歹也是我的資産,放任其成為犯罪窩點是我的損失。明知你被盯上過,我還要為了圈錢允許你來。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只會吸血的資本家?”

喻朝辭連忙垂下眼,心中自責這時候懷疑陸他山做什麽,嘴上卻漫不經心道:“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換作不熟悉其性格的人,恐怕要被他氣死。但是陸他山卻笑了笑,繼續往杯子裏倒酒。

不知不覺中,他倒酒的頻率已經變高了。

看着陸他山迅速喝掉大半支支琴酒,喻朝辭反而有些不适應了:“你怎麽突然喝這麽多?”

陸他山一手舉杯,一手托腮,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渙散。不過即便如此,他的雙眸中還是映着喻朝辭的影子。“我在思考一個問題。”他道。

想着陸他山已經有些醉了,喻朝辭馬上湊近一點問:“什麽問題”

“你覺得我的自制力夠強嗎?”陸他山問。

他輕抓了腦袋,思考片刻後說:“很強啊。”

“和你相比呢?”

“那要看哪方面了,我覺得應該差不多。”他自認為在時間管理方面,他還是會嚴格按照計劃去執行。

“我再問你。”陸他山又湊近一些,“假如你喜歡的人對你投懷送抱,你能克制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十一點多,小天使們等不到別熬夜,第二天醒來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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