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勾引我

“怎麽這麽叫我?”

也:“如你上次所預料的, 他确實做了刷新我認知的事情。”

喻朝辭好奇道:“他做了什麽事?”

“他……似乎在勾引我。”

刺激啊!小夥子這麽直接嗎?

喻朝辭忍不住笑了一聲,甚至想原地叉個腰。他似乎能理解為什麽陸知景熱衷于磕小說CP了,喜歡見證一對CP從無到有。“那你怎麽應對的?”

也:“我沒理會。”

也:“但是有些難以招架。”

也:“他的眼睛很好看, 生氣的模樣非常可愛。”

喻朝辭笑着擡起頭, 突然在尚未亮起的電腦屏幕上看到了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臉。原來磕CP的時候自己的笑這麽滲人嗎?

他提醒道:“姐姐, 你要記住, 這是帶目的性的勾引,千萬別着了他的道。如果你控制不住表明了态度,你對他就沒吸引力了。”

也:“我盡量控制。但如果他對我撒嬌, 我應當會破防。”

“男生應該不擅長撒嬌。”

也:“他會。”

“他對你撒過嬌?”喻朝辭問。

也:“倒沒有, 但是他曾對家裏人撒過嬌,像一只趴在人肩頭蹭臉的貍花貓,偶然間被我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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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朝辭細細一想。如果小魚幹趴在他肩頭打滾, 呼嚕呼嚕地要求抱抱蹭蹭,他可以當場猛男落淚,把小魚幹rua禿了。他很能理解富婆姐姐正面對什麽樣的困境。

“加油,富婆姐姐, 你要對他保持高冷的态度,同時也要保持适當的肢體接觸。以後有新的進程或者疑惑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分析的。謝謝你的麝香, 它會對我很有幫助。”喻朝辭打字道。

“是我該謝你。”

簡單的寒暄之後,喻朝辭退出了交易APP。

這事告一段落,他開始重新面對陸他山的問題。從陸他山的直男行為看, 他的想法果然是多餘的, 他跟陸他山壓根沒有交集, 日常交流除了和“治療”之外, 就是互損互怼。

陸他山怎麽可能對他有意思, 那概率就和宇文哥變彎一樣。

看樣子陸他山的那句話是正确的,是他太過自信了。

現在,确定陸他山确實只是向婁女士假裝他是同,那麽歸根到底,陸他山的問題還是因婁女士而起。只要讓陸他山學會直面自己和婁女士的問題,分清楚各自的課題,學會擺脫控制,在必要的情況下道出拒絕,那麽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幾日後,得到麝香成分分析報告的喻朝辭極其興奮地跑到宇世生物研究所,拿來了富婆姐姐送來的天然麝香。

經過過篩細毛,反複研磨,酒精浸泡,他得到了幾組不同濃度的麝香酊劑。

待酊劑穩定後,他又往不同濃度的酊劑中滴入已經調制好的前調與後調香精,在進行充分的搖晃後靜置,等待幾日後的試香。

臨近年關,Mivanluu的秋冬高定發布會也日漸靠近,陸他山變得愈發忙碌。不過當得知喻朝辭為他定制的新香已經調制成功,他還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去洗個澡。

“洗個手就可以了,不需要特地洗澡。搞得這麽有儀式感做什麽?”喻朝辭勸住了人。

陸他山轉而撸起袖子,選擇清洗手腕部分,并通過噴灑酒精揮發掉了皮膚上殘留的洗手液的氣息。

香水剛一上皮,他便聞到了柑橘調的前調。“怎麽想到用柑橘調做前調。這個前調,和不凋花的很相似。”不過細聞,似乎又有些不同。不凋花的柑橘非常還原檸檬,聞着味道,似乎就能想起檸檬的酸澀感,讓人情不自禁地分泌唾液。“這個前調似乎帶着一點甜,就像一顆裹着糖粉的檸檬糖,很幹淨清爽。”

“對比你喜歡的香,用柑橘調做前調确實有些小清新,但也是相對特殊的,可以讓你有記憶點。為了避免讓你有嗅覺方面的審美疲勞,我沒在前調中加入複雜的香料,只用了檸檬和青檸還原了檸檬糖的味道,那一點點幹澀的微甜感來自龍涎香。”喻朝辭解釋說。

可能是陸他山的皮膚溫度偏高,柑橘調香料很快揮發殆盡,随之而來的,是由松木,薰衣草,胡椒,龍涎香與麝香構建的後調。“怎麽沒有中調?”因為先前聞過後調的調試版,他很快就認出了味道。

“不想追求傳統的法式三調,所以就把中調去掉了。”喻朝辭以饒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對方的反應,“怎麽樣?這個後調是我認為最合适的配比。”

陸他山情難自已地再次嗅了一口。不可否認,這前後調變化得太過突然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這香水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個穿着白襯衫的少年。

這少年的眉宇中帶着桀骜不馴與乖張不羁,但卻有世上最好看的笑顏,陽光,溫暖。造就這種青澀感的,就是前調的檸檬氣息。

少年在用笑意吸引他不斷靠近。

可當接近後,少年卻搖身一變,由原先的陽光健氣轉為散發着通身的誘惑氣息。他脫掉了潔白的襯衫,将人圈在雙臂之內,慢慢靠近耳畔,在邊上說了幾句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

少年的肌膚散發着男生獨有的幹燥的青澀感,這種感覺源自松木和胡椒構建的香氣輪廓,氣息似乎滲入肌底,又仿佛飄散在皮膚之上;随後是令人着迷的紳士感,薰衣草散發的氣息柔和又令人惬意,似乎在訴說着他會将人溫柔以待。麝香讓前者的青澀感帶上了更加幹淨自然的皂香與淡淡的乳香,讓人聯想到了風華正茂的健朗之軀,而龍涎香讓那抹彰顯紳士風度的薰衣草變得愈發se氣起來,仿佛這位紳士正說着dirty talk。

陸他山擡眼看了眼前的喻朝辭。

“怎麽樣?”喻朝辭問。

陸他山的鼻尖輕輕貼着自己的手腕,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意,随之,一抹粉色悄然爬上了耳廓。“你對這瓶香的定位是什麽?”他問。

“中性香,男女皆可用。起名暫定,淪陷。”喻朝辭道。

“确實香如其名。”陸他山似乎對這香欲罷不能,“你調香的初衷是為了治愈,但是這香……應該與初衷背道而馳了。”

“為什麽?”這個味道難道不美好嗎?

陸他山道:“如果是男士用,這瓶香可以說是去油神器,但如果是女士用,她們會沉浸在這瓶香所散發的虛拟荷爾蒙中,應當會難以自拔。”

“這形容,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但是聽到這樣誇張的褒美之詞,喻朝辭的心裏還是有些暖洋洋的。

“難道不是嗎?我想,這瓶香會毫無懸念地進入R&E的詠嘆系列。提前恭喜你,他的受衆不僅是男性,還有廣大單身女性。”這是當之無愧的男友香,只要噴了,便時時刻刻覺得身邊有男友陪伴。如果R&E圍繞着這個點适當營銷,他絕對是未來這一年中香水圈裏的爆款,對比那些仗着大牌玩包裝限定的炒冷飯香水,淪陷擁有秒殺的實力。

即便喻朝辭知道陸他山的認可不代表着R&E衆調香師的認可,可這番話似乎就是定心丸。

“去給老佛爺品品吧,我覺得他會喜歡的。”

聽聞誇贊的喻某人又搖起了小尾巴,笑着答應了。

花旗名下亨利高爾夫球場,韓逸舟将球杆交給了總裁助理,意興闌珊地開了一支羅曼尼·康帝,只為打發無趣的等人時光。

小酌一杯後,他終于等到了來人:“小任總,遲到了半小時,看樣子要自罰一杯了。”

“抱歉,法國那邊的飛機晚點了,從機場到這裏的路也有點堵。”任啓年接過韓逸舟遞來的酒,“今天怎麽急着邀請我?”

“被老佛爺派到法國分公司一陣子,你可能沒能及時留意公司這幾天的動态。”韓逸舟再次拿起球杆,示意任啓年陪着自己揮幾杆。“R&E一年一度的新品發布會又要開始了,我在目錄上看到了不少新作,公司的前景一片大好。”

R&E的香水發布會在每年年初舉行。

通過諸多調香師的投票,公司會從衆多香水中選出三瓶常規線香水。而詠嘆系列的香水發布會則是在年底,一般從常規線中選出,但是如果常規線裏沒有香水達到詠嘆的高度,R&E會選擇不發布以保持詠嘆的口碑;又或者有調香師的香水達到了一鳴驚人的高度,且又臨近詠嘆的發布時間,那麽這瓶香水可直接跳過常規線的發布進入詠嘆。

任彥青的午夜歡情,不,是喻朝辭的不凋花,當初便直接跳過了常規線的篩選環節,一舉打敗了另一瓶本該從常規線跻身詠嘆系列的香。

只不過後來因為抄襲風波不了了之了。

“所以是想追加股份?”任啓年問。這是想用什麽手段從其他股東手裏套股份嗎?

“倒也不是,只是我在今年的常規線篩選組裏看到了一個有趣的名字。”韓逸舟的笑輕飄飄的,然而手中的球杆卻力道十足,一杆子将球打到了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抛物線,“所以說,你的那個小外甥對調香真的極具天賦。在R&E裏,像他那個年紀的恐怕連個實習調香師都當不了,只能給是個端茶倒水的,但是他的香卻進篩選組了。”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任啓年聞言,不由捏緊了手中的球杆,指節處透着骨骼的森白。

“而且,小朝辭這次也跟着老佛爺來公司了,要知道,以前他從不會以老佛爺外孫的身份到R&E,因為去了可能就會遇見我,畢竟我現在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可以出席股東會議。”韓逸舟轉過身,饒是認真地看着任啓年,“知道這以為着什麽嗎?”

任啓年并不想把最壞的結果說出口。

但是他知道,喻朝辭可能是想涉足R&E了。在會調香的基礎上,喻朝辭更多了心理學的知識,如果喻朝辭想就着市場用戶的心理進行調香,俘獲的将是一批死忠粉。而他的父親任邦平能被業內人士稱一聲“老佛爺”,就是因為獲得的那批忠誠的受衆,香水越是限量,受衆越是狂熱,他們的追捧締造了一個又一個香水界堪稱神話的作品。

“小朝辭想做什麽,你應該猜到了。”韓逸舟笑了笑,一雙含笑的眼睛就像狐貍似的,全然不像一個即将年過半百的。極好的保養手段和适當的運動,讓他看起來似乎三十剛出頭,“老佛爺非常喜歡這次的作品,還帶着他見了董事會的成員。小任總,你的小外甥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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