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哦,那晚!
喻晚吟剛到承心, 想要去探望自己負責的病患,走至中途卻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看通訊人的名字,是宇文瞻的父親。“喂, 宇文伯伯, 你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有什麽要緊事嗎?”他問。
宇文揚清說:“大魚, 剛才我看到你們家門口來了一輛警車,上面的兩個警〇察把小魚帶走了。”
聽聞消息的喻晚吟止住步伐,不可置信地問, 聲音陡然提高幾分:“什麽?!是不是有哪裏搞錯了?他能做出什麽事?”
“直接拿手铐铐的。你趕緊去了解一下吧, 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唉。”宇文揚清無奈地哀嘆一聲。怎麽這兩兄弟這麽多災多難,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喻晚吟對宇文揚清道了聲謝,挂斷電話後火速打開定位系統, 查看了弟弟的手機所在的位置。當前手機确實在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個派出所中。
他很快趕到派出所。
喻朝辭被扣押着,不論作何努力,他都見不上人一面。
向警〇察同志一問,他才得知是有人報警, 說喻朝辭對在承心療養過的病患進行了猥〇亵。
報警方提交了證據之後,警方才獲批對喻朝辭實施了逮捕,現在正在進行盤問。
見不到喻朝辭, 喻晚吟氣得一拳砸在自己車上。他知道弟弟即便去牽女孩子的手都要隔着衣服,最懂分寸,怎麽可能會對在承心療養的病患動手動腳。
喻朝辭才進所裏沒多久, 輿論發酵又開始了。輿論媒體将喻朝辭和R&E挂鈎, 欲讓這位R&E品牌的接班人染上國際性醜聞。
當喻晚吟回到承心時, 陸他山已經等在院長辦門口, 任邦平也在趕來的路上。
陸他山一見到喻晚吟的身影, 立刻湊上去問:“他人怎麽樣了?是誰指控的他?”
喻晚吟搖搖頭:“他現在什麽狀态我不知道,我沒見到他的人。指控的人也未知。但不用想,肯定是韓逸舟的人做的局,人才進去沒多久,輿論就就已經鋪開了一大片,恐怕是在韓逸舟的事情曝光之後他們就在謀劃這件事。小魚哥肯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韓逸舟”這個名字讓陸他山不由捏緊了拳頭。他以為這次韓逸舟會沖着自己來,他也以為經過承心被爆矯同的事情後,應該不會再有任何消息對喻朝辭不利,沒想到韓逸舟還是逮着喻朝辭不放,即便沒罪也要捏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出來。
“我也相信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但對方所提交的證物又是什麽?”警方是不會随意逮捕人的,除非對方提交的證物對喻朝辭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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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晚吟說:“目前還不得知。不管怎麽樣,證物絕對是假的。我先去查是誰指控的他,假的就是假的,如果假的都能說成真的,那韓逸舟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會叫最好的律師。網上的輿論已經在處理了,這方面不用擔心。”對方選擇把事情鬧大,同樣也是為了壓花旗涉及代〇孕産業鏈的事。就算當前還沒能把遠在海外的産業鏈挖出來,花旗的事情也絕對不能作罷,熱度不能降。
在壓謠言熱度的時候,陸他山得到了第一家公布謠言的公司——鑫海傳媒。就算知道這事絕對與韓逸舟有關,他還是習慣性地摸清鑫海的底細。
令人疑惑的是,在對鑫海傳媒這家自媒體進行調查後,他發現鑫海并不是花旗旗下的産業,也沒有一點瓜葛。他順藤摸瓜接着往上調查,看鑫海的股東是否和花旗有牽扯。然而查出的結果是,鑫海傳媒的股東也和花旗沒有任何往來。
一個和花旗沒有利益關系的公司,為什麽會幫着花旗報道抹黑喻朝辭?這點存疑。
他打開手機看着和喻朝辭的聊天框。明知道對方不可能回複,他依然發了一句消息過去:“你還好嗎?”
第二日下午,麒麟法務團中的首席律師到了承心,向喻晚吟和陸他山陳述情況:“令弟的情緒很穩定,你們不用擔心。任老先生也已經打點好了,所裏的人不會對他動粗。但情況不樂觀,指控方提供的證據對令弟非常不利。”他同時遞交了指控方的信息。
其實喻晚吟也已經查出來,上訴的女人确實在承心接受過心理治療。因為家裏弟弟病重,雙親無勞動能力,全家的經濟都壓在她一人頭上,所以她得了抑郁症。念及她因抑郁症跳河自殺過,家裏情況也太過困難,承心還減免了她的醫療費用,讓她在院裏療養了半個月。期間,喻朝辭就跟在其他心理醫生身後參與過她的心理疏導。
這已經是大半年之前的事情了,當時陸他山還沒來承心。
誰曾想到,他們溫柔以待的竟是一只白眼狼。
“陳烨到底提供了什麽證據?”喻晚吟問。
白律師拿出了一份報告,說:“這是八個多月前,也就是去年九月中旬出的報告,陳烨在受到侵犯後提取了自己的YD液,做了一份DNA檢測,裏面檢查出了令弟的……J子。”
喻晚吟一拍桌子。
陸他山“騰”的站起身。
兩人齊聲說道:“不可能。”
“我弟弟不可能會做這種事請。”喻晚吟堅持道。
“這一定是假的。如果去年九月中就做了報告,為什麽現在才選擇指控?”陸他山說。
白律師說:“陳烨說當時她不敢指控,而且當時她在承心受到了太多優待。”
“現在為什麽又敢了?怕不是受了誰的指使。”喻晚吟從來沒有這麽火大過,這一盆髒水潑得未免太過離譜。
陸他山問:“那你有沒有問喻朝辭有沒有在其他地方留下過東西?”
白律師嘆了口氣,扶了扶眼鏡道:“這也是令人頭疼的地方。我問了,他不肯答。看他的神色,應該是隐瞞了什麽東西的。”
“都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麽事情不能讓人知道?”陸他山第一次沒有做到喜怒不顯于形。被人指控,還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這是真的想把自己送進去嗎。
喻晚吟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耐心地對白律師道:“白律師,麻煩你再走一趟,我弟弟雖然看起來很強硬,實際上內心脆弱有敏感,平時出了事都是我在他身邊。你可以把我寫的紙條帶進去嗎?如果能讓他看到我對他說的話,他應該會老實交代的。”
白律師點了點頭。
又過了半日,律師去了又回。
“他說了嗎?”喻晚吟緊張地問。
陸他山不敢打斷兩人的對話,只等着律師開口。
白律師看了一眼喻晚吟,說:“喻院,他不願說出口,是擔心你不能接受。”
“還有什麽不能接受?”喻晚吟說,“你盡管告訴我。”
白律師道:“在八個多月前,即去年九月中,令弟去過名為波特曼的同性戀酒吧。”
喻晚吟的神色開始波動,緊緊抿着嘴唇,焦灼地等待、聆聽着律師的每一個字。
“他是為了了解男同性戀去的。”
喻晚吟松了口氣。
律師接着道:“但在那晚,他被人下了藥……雖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在承心的病號房裏了,但是在這期間,他應該是被人酒吧裏的人侵犯了。這件事情是韓逸舟指使的,韓逸舟在事後向他展示了被扒去上衣的照片。當時他太沖動,把手機裏的照片删了,把韓逸舟的手機砸壞了,所以目前已經沒有相關的證據。所以如果真的取得了J液,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了。”
陸他山擰緊眉宇。他想起了在慶功酒宴那天神色異常的喻朝辭,後來查出神色淡漠是因為喻朝辭和韓逸舟在洗手間碰了面。難道說,當天和韓逸舟的對話,就是涉及了這個?
喻晚吟頓覺眼前一黑,坐在椅子上的身形開始搖晃起來。下一刻,他只覺得喘不過來氣,氣得朝椅子一旁倒去。他總有預感,覺得弟弟不願說出口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他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喻院!”
“喻院!”陸他山及時拉住了人,把他扶回椅子上。
喻晚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紅着眼情緒失控地道:“但是他從來沒跟我說過!我看他每天都笑嘻嘻的,和院裏員工插科打诨,根本不像經歷過那種事。”
白律師說:“他就是怕你無法接受,所以才不肯說出這件事。如果真是在那時候取得的J子,那陳烨所提交的證物确實……”
“不可能是真的。”陸他山篤定的否定道,他翻着陳烨的住院記錄,繼續說,“你再去問問,除了那晚,他還有沒有在其他地方留下過東西。比如大學組織的捐〇精活動,安排的體檢,這些都是會留下J液樣本的。陳烨在事發當天還留在承心療養,根本不可能出去。而且韓逸舟也根本不可能得到他的東西。”
白律師和喻晚吟疑惑地看着陸他山,異口同聲地問:“你為什麽這麽确定?”
陸他山驟然語塞,眼神開始躲閃。片刻後,他回道:“波特曼是我收購的産業,我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白律師更加疑惑了,心道波特曼不是自家少爺在鬧出出櫃風波之後才收購的同性戀酒吧嗎,喻朝辭出事那天,即九月十七日,酒吧的收購壓根沒有完成。
少爺收購波特曼酒吧,應該是傳出出櫃事件之後的幾天吧。
白律師回憶着。
當初少爺在波特曼酒吧為自己的小男朋友大打出手,聽聞是對方調〇戲小男朋友,所以少爺把人送進了急診。這之後,少爺還被姍姍來遲的記者拍到和小男朋友的親密照,雖然小男朋友只露了個身形,沒有正面照,可事情還是鬧得沸沸揚揚,全網都在猜少爺的出櫃對象到底是誰。婁總使出渾身解數逼問那個男人是誰,甚至軟禁少爺,也都尋不到小男朋友的半點消息。
在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是婁總出面要求全網封鎖少爺出櫃的消息。當時可把他們法務部忙得一團亂,拟寫各種律師函到昏天地暗,就為了控告那些散播少爺隐私的營銷號。
好像,少爺鬧出事情的晚上,也是九月十七號……
他頓了一下,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神色不自在的少爺,本要脫口而出的問題立刻被咽了下去。
“你再去确認一次,問問他還有沒有在其他地方留下過東西。”陸他山再次道。
“好的,我會再次向小喻先生确認。”白律師起身,留下神色疑惑喻晚吟火速前往警局。
作者有話要說:
山山子:那晚韓逸舟不可能再碰到小魚哥。
大魚:為什麽這麽确定?
山山子: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