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是純潔的友誼

最終做了什麽?

喻朝辭認真地回想了一下。

擡杠, 撕逼,偶然讨好他一下,做一些非常靠譜的事情, 但下一刻又會做出令他腦血栓的事。

這大概就是友情吧。

他跟宇文瞻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陸他山對我挺好的。他小時候缺朋友, 年長一點後又被送至國外, 所以合拍的朋友少之又少。所以他應該是把我當成一個什麽都能談幾句的朋友吧。”喻朝辭分析道。

陸思邈愣住, 用略顯詫異的眼神看了他幾秒。片刻後,他突然哼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能确實是當成了朋友。”他終于明白醫者不能自醫這句話從何而來了。

分析過自己面對的情況後, 喻朝辭突然問道:“那你幫陸他山這個行為, 是出于子指令還是最終指令?”

陸思邈的笑意頓時凝滞,眼神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轉瞬間,他又面露笑意地反問道:“你猜猜。”

“我哪猜得出來。平日接觸了這麽久的陸他山都猜不出心思, 跟你接觸少,必然猜不出。”喻朝辭指了指即将達到的停車場,滑動AI代步車的屏幕準備把車子停在路邊。“到了,你先等一下, 我把車開出來。”

陸思邈卻道:“不用麻煩了,司機應該已經等在附近。你和喻院做的午餐特別和我心意,謝謝款待。希望還有下次。”

喻朝辭聳聳肩:“随時歡迎, 他山就經常和我們一起用餐。”

回到餐廳,陸知景正孜孜不倦地向陸他山安利她正在追的小說,還是幽夢君和戲命的故事。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到這兩個角色的故事了。

他朝陸他山點了點頭, 便和哥哥一起收拾餐廳。期間, 他也聽着陸知景的安利。

聽了一刻鐘, 陸知景所表達的小說大致意思是, 幽夢意識到繼承了戲命赤子之心的少年分〇身并未完全隕滅, 所以通過自捅一刀的方式重新喚醒了少年,并通過少年分〇身馴服了獸人分〇身,使智者分〇身孤立無援。但幽夢君也知道智者分〇身終歸是戲命的一部分,戲命缺了智者分〇身就是不完整的,所以幽夢決定直面智者,通過消除智者心中的顧慮而讓智者接受自己。

喻朝辭一邊擦盤子,一邊羨慕巴巴地看着陸知景,覺得有一個妹妹可真好。但為什麽陸他山這個混蛋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一臉不情願的表情擺給誰看?他要是有個妹妹,肯定把自己覺得最好的全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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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考完是閑了,我還需要工作。小喻醫生下午也有事情忙,你回家得了。”在聽了妹妹叨叨二十幾分鐘後,陸他山終于要趕客了。在網上和妹妹閑聊,可;在現實中聽妹妹唠叨,不可。

“小魚哥都答應我了,你憑什麽拒絕。”陸知景見兩位哥哥已經把餐廳收拾好了,立馬上前摟住喻朝辭的胳膊,“我還不稀罕和你聊呢,小魚哥,快帶我去看你的實驗室,我想參觀好久了。”

被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女生突然摟住胳膊,喻朝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神情略有赧色。但他還是在陸知景的拉拽下走出了餐廳,對裏面的哥哥和陸他山打了聲招呼:“我先去實驗室了,哥,陸他山,你們先忙。”

陸他山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陸知景雖放話說絕對不會拿喻朝辭的香精,但是進了實驗室後,還是猶如老鼠進了白米庫,都好想要。

喻朝辭看她即便見到同一香水的不同版本都雙目放光,就分了好幾支成品的調試版香水給她,當成讓陸小姐破費壓熱度的謝禮。

陸知景美滋滋地抱着香水大禮包回到哥哥房內,覺得自己賺大發了。雖然只是調試品,但每一支都是獨一無二的,味道也非常好聞,這可比市面上能用錢買到的香水有收藏價值多了。

但是看到香水大禮包的陸他山神色并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已經把他當自己人了?怎麽什麽東西都好意思拿。”

陸知景小心翼翼地嗅着分裝的噴頭,說:“這是小魚哥給我的謝禮,我才不是随便亂拿的。而且哥哥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男嫂子有顏又能幹,除了性別不合适,其他方面簡直就是婁女士心中的乘龍快婿。我真是人生贏家,能擴充自己收藏的兩位大佬居然是哥哥和男嫂子。”

陸他山冷冰冰地道:“你還想要裙子?”

“我不信你的手不會好。所以還是能奢望一下。”陸知景非常樂觀地說。

“想都別想。”

看到哥哥一臉不開心,陸知景輕飄飄地轉到他身邊,問:“不會是我獨占了小魚哥那麽久,你吃醋了吧。哥哥有醋王屬性,我就完全放心了。你們倆搞快點,我現在一看到你們摸個小手對個眼神,腦子裏已經把你們倆合葬的墳地都想好了。”

陸他山:“……”這妹妹真的不能要了。

短暫放松幾日後,喻朝辭和喻晚吟再次将關注轉移到了陳烨的事情上。

事情發展到這一個進度,陳烨做假證的事情已經坐實了。但如果J液真的不是在去年在波特曼被灌醉的那晚取的,那只能是在前幾個月做體檢時被收集的。那麽期間牽扯的機構就有做體檢的科威醫療中心,做假證的環世鑒定,及時散播負〇面消息的鑫海傳媒,以及為陳烨弟弟提供心髒移植手術的天仁婦保醫院。

這四家都是私營性質的機構,想要了解四家合縱連橫污蔑他的原因,還得去查機構的底細。

兩兄弟利用可以利用的人脈,盡可能找到他們與韓逸舟之間,哪怕一丁點的聯系。

這天早上,喻朝辭一如既往地待在圖書館查閱資料,但突然間接到了嚴歡朔的電話。

午餐時,他到了和嚴歡朔約定的餐廳,準備細聊和韓逸舟有關的事情。

“前幾天苦了你了,很抱歉幫不上忙。”嚴歡朔一見面便說。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如果你出面,我倒是要被扣上更加麻煩的帽子,更何況你本就不是管這種事的。”喻朝辭在手機上随便點了幾個菜,問道,“韓逸舟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嚴歡朔也随性點了幾個,下單後便說:“我們憑借兩個孩子的出生證,特地派人去醜國做了暗中調查,韓逸舟的子女确實沒有醜國國籍。”

喻朝辭的神色充滿了不可置信:“怎麽可能,藍明頌就是在醜國做的代〇孕。如果韓逸舟的子女不是醜公民,藍明頌代〇孕可能并不是花旗牽頭。既然不是,他為什麽要這麽護着花旗?花旗又何必為了他大動幹戈,用矯同的事情把承心頂到風口浪尖。”

“你先別急。”嚴歡朔安撫道,“雖然他們沒有國際,但他們在醜國有公司,都是花旗的産業。藍明頌,金裏雅,譚可音三人都鑽了法律空子,都是在醜國代的孕,所以用本國法律恐怕難以追究,目前他們憑借這個空子拒不配合。也能理解,他們本來已經在娛樂圈查無此人,一旦配合供出産業鏈,恐怕連生活資金都要斷裂。”

喻朝辭問:“如果代〇孕的明星都是通過花旗在國外的公司過賬,那能查出這筆金額的交易明細嗎?”

嚴歡朔搖了搖頭:“恐怕難,雖然國外公司的資金最終都要彙集至國內的花旗總部,也要像總部提交財務報表,但想要追溯國外公司的賬目細節,就沒這麽方便了。這根埋得深,還難以細挖,确實令人頭疼。”

喻朝辭有些心灰意冷,難道鬧了這麽久的事情,就因為涉及跨國企業難以追究賬目明細一事,要不了了之了嗎?

心情複雜地和嚴歡朔吃好午飯,喻朝辭開着車行進在去往承心的路上。路程開了一半,有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號碼顯示為外公。

他在手機屏幕前做了個“六”的手勢,電話被接起。

“朝辭,在幹什麽吶。”電話那頭的外公心情似乎有點好。

“哦,剛和朋友吃完飯,現在在回承心的路上。你好像心情不錯。”喻朝辭看着前方,并稍稍減緩了車速。

任邦平說:“你托我查的事情,現在有些眉目了。”

本因吃了午飯而略顯困頓的人立馬有了精神:“什麽?是跟韓逸舟有關的嗎?”

“是。”任邦平頓了頓,“只查到了鑫海傳媒大股東與韓逸舟的,其他人的并沒有。他們倆在背地裏有沒有關系不知道,畢竟鑫海大股東人在北京,和這兒離那麽遠,但是明面上的交易還是有的。”

“什麽交易?”

“也是聽和我們走得近的證券公司說的。鑫海的大股東,程遠,曾經買過花旗抛售的股票。”任邦平說。因為股票交易只能通過券商這個中間商進行,所以券商掌握了很多公司之間的股票買賣信息。“股票買賣在花旗這種投資公司裏其實最為稀松平常,但奇怪就奇怪在,程遠用了大額的資金向花旗買了一支被行業公認為連死灰複燃都沒可能的股票。”

“也就是說幫花旗接盤?”

“具體資料我傳給你。你回承心後慢慢看,別在路上急着點開。”

喻朝辭不由加快了車速。

“也別因為着急看而超速,知道了嗎?”外公囑咐道。

喻朝辭撇撇嘴,把才飚上去的車速降低了,而後笑嘻嘻地回道:“我知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在停車場熄火後,喻朝辭火速打開了外公傳來的資料。

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當初,花旗投資的一家游戲公司突然爆雷,韓逸舟還沒來得及抛售股票,股票就已經因跌停終止了交易。因為知道這家游戲公司爆出這樣的負〇面新聞的嚴重性,嚴峻程度好比Mivanluu的總設陸他山直接被剁掉了雙手,所以業內無人接手,散戶更加聞風喪膽。

而就當衆人認為花旗因為無法抛售股票,只能任游戲公司市值下跌,即将面臨虧損時,程遠居然接手了一部分股票。

當初業內人都覺得程遠被忽悠了,所以才會入這個即将虧損的股票,但程遠只是用簡簡單單“失算”兩個字解釋了這個行為。

這樣的“失算”,在股票市場也算常見。有人确實會在股票大跌後入手,可最後股票還是一降再降,把自認為抄底的人賠得底褲都不剩。所以程遠的這個操作很快就被人淡忘了。

喻朝辭細細琢磨着其中的利益關系,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如果程遠這個行為是有意為之,就是在通過買入花旗持有的、即将出現虧損的股票作為和花旗進行交易的籌碼,那麽兩者之間的利益關系不就明朗了嗎?

那麽,是不是只要查出參與此次污蔑的幾家機構中是否出現了同樣的行為,就能厘清他們和花旗之間的關系,從而挖掘出背後的利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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