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陸他山才不是無用社交

喻朝辭在一衆號碼裏找出了麒麟前臺的電話, 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後,他問:“喂,我是陸他山的私人醫師, 現在有急事想預約和婁總談話, 請問她有空嗎?”

“稍等, 我查一下。”麒麟前臺沉默了片刻, 道,“抱歉喻先生,婁總的近一周的預約已經滿了, 最近恐怕沒空。”

“但我有急事。”R&E只是個香氛公司, 對于投資方面的事還是不如麒麟的認知來得廣,所以想确定這涉事公司和花旗之間的聯系,還是得找麒麟。婁珊珊将花旗視為競争對手, 必定是最了解花旗的。

“實在抱歉,但最近婁總的預約确實已經滿了。”接待也很為難。

“好吧,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喻朝辭挂斷了電話,在停車場附近找了一圈AI小車都沒找到, 只好跑着去陸他山所在的靈淨樓。陸他山母子倆的關系已經因他的事而轉冷,他本覺得現在讓陸他山幫忙恐怕有些不合适,但現在能幫忙的只有陸他山了。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0506門口按下了門鈴。

陸他山親自開了門, 在看到他大喘氣的模樣後,立時把人拉進了門:“有什麽事這麽着急?”

“有些事情想要确認、就想找婁女士商量。但是我預約不上,只好、找你。”他接過陸他山的水, 咕嘟咕嘟喝下一整杯。

“這種事請直接找我不久好了, 花時間預約做什麽?”陸他山二話不說打開了和母親的聊天框, 發起視頻通話。

才叫了兩下, 婁珊珊便接起了視頻:“什麽事?”

“忙嗎?”

婁珊珊冷冰冰地道:“什麽時候不忙。有急事嗎?”

陸他山将鏡頭往喻朝辭的方向挪了挪, 說:“小喻醫生有急事找你,但你日理萬機的,好像也只有在處理我的事情時才會無比空閑。”

面對兒子的抱怨,婁珊珊在鏡頭前翻了個白眼,轉而問道:“小喻醫生找我做什麽?”

喻朝辭接過手機,開門見山地說:“前陣子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婁女士肯定知曉了,但是陷害我的人表面上看起來跟韓逸舟沒有任何聯系。但我知道這事肯定和韓逸舟有牽扯。我斷定這些人肯定和韓逸舟有着隐秘的聯系,因為這種聯系見不得光,所以才藏得很深。現在我得到消息,說鑫海傳媒的大股東曾經用高價收購了花旗手中鐵定會下跌的股票,為花旗做了接盤。除此之外,他們再也沒有其他交易。”

婁珊珊也嗅到了貓膩:“所以你懷疑他們在利用價值不對等的的股票買賣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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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朝辭順了順氣,整理了一下語言後說:“是的。但我并不是很确定,畢竟花旗是一家投資公司,和萬千公司都有類似的股票交易。所以我想托您去查一下科威、環世、天仁這三家背後的老板有沒有類似的操作。如果他們明面上并不想和花旗有來往,背地裏卻都有類似的利益牽扯,說明他們必定在利用股票這種看似合情合理的、價值浮動性大的交易方式做見不得光的買賣。在資金流向透明化的現在,這是一種很好的洗〇錢方式。”

婁珊珊很認真地聽完了他的想法,而後道:“他山的手受傷一事,我可沒說要原諒你。在我們還有私人恩怨的前提下,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幫你?再加上麒麟瑣事繁多,我更沒理由花時間為你調查這幾個人的事。”

他看了陸他山一眼,回複道:“陸先生出事的确有我的責任,所以我在盡力彌補。但不管你選不選擇原諒,你都會為陸先生着想。現在,我們的目标都是韓逸舟,只要韓逸舟倒臺,我跟他的私人恩怨能消,你也能幫陸先生掃清道路上的障礙,讓陸行蒼和陸行淵無所依靠。所以我覺得你會幫我。”

婁珊珊是一個理性高于感性的女人,當喻朝辭搬出對陸他山有利的事情,她又有什麽理由不做。“好的,我會派人去查。”她認真審視了這個R&E的小接班人,雖然對方頻頻鬧出了令她不順心的事,但在其他方面,确實合她的意,“可惜了,不是女孩子。”

“啊?”喻朝辭突然懵住。

陸他山在邊上輕咳了一聲,只有做兒子的知道自己母親在想什麽。“好了,媽,你幫忙查一下。不打擾你了,我也有事要忙。”陸他山拿回手機。

但是婁珊珊并沒有要挂斷的意思:“你最近似乎跟知景走得有些近?”

喻朝辭道:“知景高考結束後比較空閑,我的本科課程也已經學完了,也比較空,所以她會經常來承心玩玩。”

婁珊珊正式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問:“那你覺得知景怎麽樣?”

陸他山輕輕皺了皺眉頭,直接拿着手機離開了喻朝辭身邊:“差不多可以了,知景才幾歲。”

當陸他山說出這句話,喻朝辭才意識到婁女士這是在幫女兒物色女婿。他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起來,那之前說的“可惜不是女孩子”,是在可惜他不能成為陸家兒媳?

一想到這裏,才剛剛涼了一些臉又開始燙了。

“不小了。現在如果還不讓她找,等年紀稍大一點就不想找了。”婁珊珊說。

“死心吧,他不好知景那口,你要是能年輕個二三十幾歲,他可能還會喜歡。”

喻朝辭:“……”這是兒子對媽說的話?

誰知婁珊珊笑出了聲,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因保養得當,她的皮膚狀态堪比不至三十歲的女人,但多少還是有些歲月的痕跡。“知景還在上學,稚氣未脫,等年長一些也會精明能幹。我的女兒,能差到哪兒去?”

“強扭的瓜不甜。你忙吧,先挂了。”陸他山沒等母親回複,很随性地挂斷了視頻。在看到一臉懵懵然的喻朝辭後,他問,“看你的表情,是想做婁女士的女婿?”

喻朝辭不點頭,也不搖頭。

“你生日要到了,想好要什麽生日禮物了嗎?”陸他山突然問。

喻朝辭驟然回神,原來自己的生日又要到了。“禮物要由別人準備才會有驚喜感,如果按照我說的給,太沒意思了。”

七月漸近,喻朝辭的生日說到就到。在生日前夕,警方率先給了一份大禮,傳來了一則好消息:他們已經查明陳烨提供的鑒定報告确實被改動了生成日期,為陳烨做鑒定的第三方鑒定已經承認了,所以那份鑒定報告完全不能成為證據。

而陳烨自知自己提交的證據已經不足以定喻朝辭的定,最終選擇撤訴。所以,喻朝辭不用被限制行動,甚至監視行程,保釋期自動結束。

這讓本就不怎麽想操辦生日宴的喻朝辭松了口氣。

雖然自己已經沒事了,但他對陳烨的控告依舊維持原樣,警方也對陳烨的證據來源繼續進行着調查。

按照往常的習慣,他本想讓自己的生日宴會一切從簡,只叫上三兩好友,以及幾位親人好好稍微慶祝一下便可。不過因為今年多了一個身份,任邦平和喻晚吟執意要把生日辦大,以便他更大程度地拓展、穩定社交。

人脈的累積意味着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維系,在其他人身上花的時間多了,喻朝辭壓根沒時間去和來自己生日宴上關系好的朋友去聚聚。接連着應對了好幾位重要賓客,他再次被酒灌飽,如今只能拿着同樣呈現酒紅色的楊梅汁充酒水。

這邊和另一個知名香氛品牌的禦用調香師交流着,喻朝辭的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哥哥、宇文瞻以及陸他山那邊。

和以往的社交場合不同的是,以前陸他山身邊總是聚滿了各種奉承客,但今天的陸他山身邊格外冷清。陸他山身邊偶爾有陸知景或者婁珊珊陪着,但就算真有人過去和他聊幾句,也只是象征性地看一下他的傷勢,然後假借着要和其他人談話走開了。

雖然陸他山的設計的老款依舊受人追捧,但是在一些人眼中,無法拿出新設計,只會啃老本的設計師已經沒有追捧、奉承、攀關系的必要。時尚逐新,總會有人設計出優于陸他山老舊款式的新品,取代陸他山時尚界新星的位置。

從門庭若市變成門可羅雀,喻朝辭內心五味雜陳。

“期待你的新作品,生日快樂。”老調香師和他輕輕碰了酒杯,将香槟一飲而盡後便走開了。

身邊終于沒了要應對的賓客,喻朝辭持着酒杯疾步走到陸他山身邊,問道:“剛才太忙了都沒時間招待你。總一個人待着是不是有些無聊,怎麽不跟着婁女士?和宇文哥聊聊也好,你跟宇文哥的關系似乎不知不覺中變得不錯了?”他經常看到兩個人在暗地裏交談着什麽,神色嚴峻,一本正經。

陸他山看向他杯子裏的酒紅色液體,确認是果汁後,才道:“跟着婁女士反而尴尬,他們是找婁女士的,但是有我在身邊,不得不應付幾句。換作是以前的我,他們倒是可以和我交談,但是現在右手廢了,他們對我噓寒問暖就必然會提起我的傷,從而會讓婁女士心裏不舒服。與其令三方都尴尬,還不如我走遠一些,別毀了他們交談的氣氛。宇文也有自己的社交圈,雖然是你的生日宴,但他也是被衆星拱月的,喻院同樣,一堆人搶着給他介紹對象。”

陸他山輕臺下巴,示意他去看被一大群科學界的前輩簇擁的宇文瞻,以及被一群豪門闊太圍得水洩不通、堪稱闊太圈內公認的理想女婿人選喻晚吟。

“這種物是人非的說法可真敗人興致。”他呷了口酸甜的楊梅汁抱怨一句,被楊梅汁酸得心口酸痛。

陸他山笑而不語,喝掉了一整杯葡萄酒。

喻朝辭本想勸他少喝兩杯,喝酒不利于傷口恢複。但是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被一位賓客搶先了:“喻二少,生日快樂。”

來人也是一位設計師,是時尚界非常特立獨行的存在,特立獨行到只要大衆認為好的,他必要表達自己不敢“茍同”的看法。在“淪陷”出來之前,他一直是R&E這個國貨品牌的忠實黑,認為國貨香水怎麽敢和法英這種香水老牌國家的香水媲美。但在淪陷出來之後,他難得随波逐流将“淪陷”當成了他門店的香薰。因為成了R&E的客戶,所以他也被邀請至生日宴上。

除了有黑R&E的歷史,這位服裝設計時還經常黑陸他山的設計。他的設計能在國際稍有名氣,就是通過碰瓷陸他山的作品而來的。

陸他山出什麽設計新元素,這位設計師就必定出與之相反的元素,如陸他山的設計以襯托女性曲線身材的腰線裁剪而出名,而戴森荃的設計全是遮擋女性腰部的設計;比如陸他山捧國風蠶絲刺繡,走東方之美,他必定迎合西方審美的蕾絲網紗,玩古典西方風。

喻朝辭對戴森荃笑了笑,輕捧酒杯喝了口楊梅汁。

戴森荃睨了一眼陸他山任舊被紗布套護着的手,說:“二少還沒完成學業,就已經着手接管R&E,應該寸時寸金。無用的社交,還是少維系比較好。”

我們之間很熟嗎?管這麽寬?喻朝辭在心中如是說,嘴上卻回複:“能來生日宴的都是重要客,哪裏有無用的社交。”

“沒有未來的人,與他們多打交代自然就是無用社交。”戴森荃瞥向陸他山,“Luutas,你的手好點沒有?身為設計師怎麽能把最為重要的手給弄傷了,這也太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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