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起漣漪【上】

春末夏初是一個很微妙的季節,這是一個很甜蜜的季節。情人節與白□人節接踵而至,各種各樣的傳言紛紛興起。少女們已經擺脫了剛剛入學時的羞澀與不安,大膽的姑娘們為了愛而努力着。在這樣的青春主旋律中,難免會有一兩絲雜音。

如果這個時候去立海問那些純交往圈子之外的人一句“你知道上原純麽”,無疑會收到以下幾種答案——

“诶……這個名字我有印象。啊,難道是每天都和仁王君一起回家的那個女生?”

“備受繪葉大人的喜歡卻在女子劍道部無所作為游手好閑的那個人……”

“得到了幸村允諾的特權可以不參加繪畫部日常活動的那個少女麽……”

這之類的。雖然很想一笑置之,但仁王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柳,你到底有多閑,竟然去調查這個?”

對于隊友的诘問,柳沒有任何負罪感地淡淡地道:“一切可能成為弱點的東西都有調查的價值,從你剛剛的反應來看,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被堵地啞口無言,仁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語言太過激了。不過這點小事還不需要道歉,仁王玩着自己白色的小辮子,沒有什麽溫度的笑容回到了臉上:“純才不是弱點啊噗哩。”

和幸村接觸過了麽?仁王背過身走向訓練場地,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當初她選擇社團時才想要她別去繪畫部。但是情況遠比想象中要複雜,純那個笨蛋和真田繪葉整天呆在一起就算了,連幸村都……嘛,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仁王笑容的弧度下降幾分,一個合格的青梅竹馬可真難當啊。

情人節,少女們把重要的表達心意的禮物送到喜歡的人手中,然後等待白□人節的回信。每年的三月和四月無疑都是浪漫的日子。

櫻花紛紛下墜,風從東方的海域上吹來,晴朗的天空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藍色水晶,折射出陽光美麗耀眼的色彩。

“今年也是和往常一樣啊,真田前輩。”央淡定地将一書包的巧克力分給社團裏的人,當然其中包括無比怨念的純。

“呀咧呀咧,小央你才是。來學校才幾天就這麽有人氣了,以後至少也是人盡皆知的立海女神啊。肯定會比你哥哥還要招人喜歡的。”縱然已經有放不下的巧克力,繪葉還是很愉悅地從央哪裏拿了一份義理巧克力。“說起來,為什麽要拿別人送你的來分發?”

央很鎮定地道:“我不喜歡鞋櫃放着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着很難受。”

想起央平日的種種,收拾得一塵不染擺設井井有條的櫃子,不洗澡絕對不換制服回家……繪葉忽然福至心靈地勾起唇角:“小央,你不是有輕度潔癖吧?”

“誰知道呢?”央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将最後一塊巧克力拆開,然後吃掉。“純,你在幹什麽,抽到了下下簽麽?”

因為是別人送的禮物,所以其中可能有熱愛料理但技術糟糕的孩子以一種大無畏的精神踏進廚房動手了。對于純臉上出現的這種看開了的表情,央只能理解為遲到了口味很不好的巧克力。

“不是……非常好吃。”純有氣無力地扭頭看向央,然後兩條寬面條淚流下來:“為什麽就沒人送我巧克力呢?明明我和小央坐的那麽近,鞋櫃也在一起,連個放錯的家夥都沒有麽?”

“不,這種事如果放錯了才奇怪吧。”

部員們都看向若無其事打擊着吉祥物的部長,默默地把頭扭向一邊裝作在專注自己的事情。對“一個平凡的女生卻能站在真田繪葉身邊”這種事有很多不滿的人在立海并不是一個兩個,但是劍道部裏這樣的人倒很少。每天都看着天然的二貨吉祥物接受部長精神上的摧殘,她們中的大多數其實還挺同情純的。

“啊,也就是說今年純你沒有收到巧克力是吧?”繪葉忽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她也不聽純的回答,直接去了更衣室。從衣櫃裏的書包口袋裏拿出一個保證精美的小盒子,她微微彎起唇角。回到訓練場,她随手一揮,小盒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抛物線,落在了純的胸上,然後……緩緩滾下。“這個給你……雖然很想這麽說,不過你還真是個飛機場啊。”

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接住禮物的純微微一愣,在理解到繪葉說的是什麽之後立即紅了臉。處于對繪葉的敬畏,她很沒骨氣地裝作沒聽見低頭玩弄剛剛拿到的小盒子。

不重,但是就體積來看的話,感覺怎麽也不像是巧克力,更別說剛剛還是被扔過來的,裏面還能挖好無損,一定不是易碎的食物才對。難得的情人節卻沒有收到巧克力,更糾結的是收到了一份不明真相的禮物。

“诶,只準備了純的份麽?”央挑了挑眉,顯然有些不理解。

繪葉拿起木刀,擺好姿勢:“那當然了。每一年送我禮物的人那麽多,要是一一準備回禮不得累死啊。但是這個笨蛋沒有給任何人準備禮物,所以送給她剛剛好。”

央清喝了一聲,拔出木刀沖了過去,兩人纏鬥在一起。

認真地想了想,再看看周圍如狼似虎的期待目光,純還是把禮物放在了書包裏。萬一要是整人玩具那多丢人啊,雖然不覺得繪葉是那樣幼稚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什麽好人就是了。在拉上書包拉鏈的一瞬間,純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嘆氣聲。

等到訓練告一段落,繪葉和央都坐在了純的旁邊。央是因為離得近,而繪葉,則是從純入部後就幾乎和她黏在一起。不過每一次這樣主動過來都是有事:“說起來,仁王君不會送小純你巧克力麽,哪怕是義理的……”

純搖搖頭:“那家夥才不會去做這麽麻煩的事情,不過放學之後他倒是會把當天收到的巧克力分一半給我。每年的這一天還會特意帶一個袋子去上學。”

“會不會是把自己那份藏在了其他人的巧克力,只是純你沒發現而已?”望着純有些郁悶的表情,央不由自主地安慰道。

“怎麽可能?”純立即搖頭,“那家夥是不會準備巧克力的……”

繪葉看着純動搖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回家的時候依舊是和仁王一起,對方和往年一樣,将一個裝滿巧克力的大袋子遞給她:“似乎沒有去年的時候多,是不是因為高中人少了?”

夕陽将街道染紅,路過的行人行色匆匆,道路兩邊的店面都推出了情人節特價的廣告,明亮幹淨的玻璃背後的壁櫥裏放着沉寂了很久的奢侈裝飾品。

純不由回想起在社團活動室裏聽到的那些話,她看了看手中拎着的袋子,有些出神地想象着一些描述不出來的東西,因而此刻她有些心不在焉。她一言不發地将巧克力放在車籃裏,琥珀色的眼睛卻失去了焦點而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純,你怎麽了?”将手在少女面前晃了晃,結果成功喚回少女的神智,仁王不解地看着純,在他的印象裏,單細胞的笨兔子很少會去思考什麽事情。難不成遇上什麽大問題了?

回過神就見一只蒼白瘦長的手在面前幾厘米的地方晃啊晃,連上面沐浴露的香味都穿過了幾厘米的空隙到達鼻息。從手指的縫隙間可以看到仁王雅治的臉,白色的柔軟的劉海随着風飛動,黃綠色相間的眸子深沉地讓人不敢直視。純慌忙移開了視線又覺得自己太過于狼狽,一時間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你幹什麽死狐貍!”

仁王坦然自若地收回手,步調輕而易舉就恢複了平時的。他将雙手反剪在腦後,并沒有看純,而是直視着前方已然微微露出夜色的天空:“讓你回神了,剛剛在想什麽?”

“我……”在想其中有沒有你的巧克力,笨蛋才會這麽說啊……純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她剛剛差點脫口而出好險好險。看向仁王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純确定他只是随口問問,因而也放松了不少:“我在想,劍道部能走多遠。”

“這個你放心了,肯定比你想象的要久。”仁王雅治放下手,看上去頗為認真地看向純,“真田學姐是個很強大的人,一定能帶領劍道部走很遠的。”

“但你不是不讓我和她走太近~”純拉長了語調,對于當時的事還耿耿于懷。

仁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垂下肩膀:“我是那麽說了,但是你聽了麽?現在已經完全混成朋友了,不是麽?”

随着車子的晃動,籃子裏裝巧克力的袋子也發出刺啦的聲音。與身邊的海浪聲截然不同的,有些刺耳的聲音。純停下車将袋子又系緊了些,然後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麽,要我不要和學姐走太近?”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了四面環山木有網的家中2333

我會盡量保持雙日更的

這種情況大約會持續到八月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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