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雲雨
霍祁年聞言微頓,沒來由一陣煩躁,揮了揮手,示意霍一離開,室內又恢複了寂靜,男人摩挲着佛珠,嘶啞着聲音道:“進。”
此時書房的門“咯吱”一聲,便有一個身着紅裙的女子走了進來,腰肢曼妙,膚如凝脂,香腮似雪,手中捧着托盤,緩緩走了進來。
“公子,曼彤聽聞今日您沒用晚膳,擔心您身子,便擅作主張煮了雞絲粥,您用一些如何?”女子柔媚,蓮步輕移,袅娜着腰肢行至霍祁年身側,恭順問道。
這個名為曼彤的女子便是那日大夫人送來的女子之一,為了霍祁年而來,她等了好幾日,終于尋得良機,她若是能得霍祁年寵愛,那後半輩子自然是不用愁了。
霍祁年定定看着女子,鳳目沉沉,深不見底,屈着修長有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薄唇微勾,“大夫人派你來,只是如此?”
男人話音一落,曼彤眉眼中露出幾分欣喜之意,她極力壓着心中喜悅感,将托盤置于桌案之上,伸出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指撫上男人的手臂,嬌媚道:“自然是不止于此,公子希望彤兒做什麽?”
不同于少女天真爛漫,曼彤眼角眉梢帶着成年女子的成熟和嬌媚,朱唇皓齒,呵氣如蘭,女子身形豐腴,凹凸有致,紅紗裙之下掩蓋着旖旎風光,只待有心人一探究竟。
然而下一秒,霍祁年冷冷收回手,将女子的滿腔柔情拒之門外,曼彤看着霍祁年避之不及的模樣,心裏微微一空,有些失望,內心深處湧出恐懼之意。
霍祁年曾在将軍府親自提刀要了兩個丫鬟的命,血流成河,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若自己能獲得眼前男人芳心,榮華富貴豈非唾手可得?
而且,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一個女主主動投懷送抱,所謂坐懷不亂柳下惠,在這個世道,要麽就是身體力不行,要麽就是腦子有病。
曼彤将紛紛擾擾的心事壓下,複又揚起笑顏,朝着霍祁年靠近幾分,身子有意無意挨着男人,眼底露出讨好之意,霍祁年看着女子顧盼流轉的眸子,腦海中浮現出溫令兒倔強又脆弱的模樣。
幾乎是一瞬間,他飛快起身,一把将曼彤推開,曼彤躲避不及,重重摔在地上,痛得驚呼出聲。
曼彤極為不解,然而看着男人眉眼間透着冷意,她連忙跪伏地上,瑟瑟發抖。
曼彤錯了,眼前男人并非那等普通男子,定力非常,而且原就厭惡別人近身,如何能以一般标準去衡量?
霍祁年取過帕子擦手,眉眼間覆了一層寒意,站在陰影中,旁人壓根看不透他心中所想,曼彤正要開口時,便聽得男人冷聲道:“滾。”
曼彤自然不敢再留,連忙躬身退了下去,就算榮華富貴重要,那也要徐徐圖之,慢慢攻略男人的心防,而不是一昧撞南牆,還把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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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年将帕子扔在地上,如今他腦中盡是溫令兒或笑或怒的模樣,眼前女子讓他覺得反感,無論是胭脂水粉刺鼻的香氣,還是女子矯揉造作的舉止,同溫令兒壓根不同,她不會這般讨好自己。
可此時,又為何會想起她?
“主子,可要解決掉?”此時門外傳來霍一的聲音,心裏莫名一松,還好不是那等女子能近主子的身,不然以後怕是後患無窮。
霍一站在門口,書房裏無任何聲響,待他将退下時,便聽得主子沉聲道:“無需。”
“主子,是打算将她們收入院內?”霍一雖然希望自家主子能夠幸福,但絕非如此,大夫人送來這兩個女子絕非善類,到時候若主子真的收了她們,少不得要争風吃醋,鬧得滿城風雨。
“……盯緊她們,若有異樣直接處理。”他看着桌案上的湯盅,薄唇緊抿,鳳目淡漠至極,言罷,轉身近了內室,霍一聞言心裏大安,相比于這兩個女子,他更願意主子看上的人是溫姑娘。
室內香爐青煙袅袅,男人半倚榻上,看着沉靜如水的夜色,心裏莫名升起一股燥熱,他想起少女柔軟香甜的唇,笑靥嬌嬌,心裏的燥熱更甚,由丹田直沖心髒,無法壓制。
窗外月色皎潔,隐約可聽得蟲鳴蟬叫,微風徐徐,帶了些許涼意,将男人心尖盤旋的燥熱感吹散幾分。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霍祁年鳳目一頓,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軟糯女聲道:“表哥,是我呀,你可睡下了?”
霍祁年指尖微動,知來人是誰,起身坐在榻上,整了整衣衫,沉聲道:“進。”
只聽得房門“咯吱”一聲,少女便提着一個食盒走進來,蓮步輕移,發釵輕響,霍祁年透過屏風,将少女的玲珑有致的身影盡收眼底。
“表哥,你在何處?怎地躲到裏頭去了?”少女捂嘴輕笑,聲音嬌軟可人,自顧自便掀開簾子進了內室,看着男人正襟危坐于榻上,眸子頓時染了笑意。
“你……”霍祁年正要開口,少女便朝他笑意盈盈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男人鬼使神差地噤了聲,只一雙眸子沉沉盯着少女,如同蟄伏在暗處的獸類一般。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少女綢黑青絲松松绾于頸後,她穿的衣裙極為單薄,楊柳細腰一覽無餘,蓮足輕移時能隐約可見少女白皙光滑的肌膚,腰肢玲珑纖細,可盈盈一握,明明還未及笄,卻好似妖精一般,勾人得緊。
霍祁年表面不動聲色,實則氣血翻湧,恨不得将人拆骨入腹,他飛快轉着手中佛珠,将心底叫嚣的欲念壓下。
溫令兒不知男人心裏所想,走到窗子旁,朝着外頭望了望,放下窗子,繼而轉頭看向男人,悄聲笑道:“表哥,我可是趁着他們不注意偷偷給你送宵夜來了,你可不許告訴他們吶。”
少女天真爛漫,眉眼彎彎,同白日冷冰冰的模樣不同,如今像是一只撒嬌的貓兒一般,笑意盈盈同他說話,同一年前一模一樣。
霍祁年緊緊盯着少女,指尖飛快摩挲着佛珠,極力将心底叫嚣的燥熱感壓下,薄唇微動,念着佛經,然而少女的音容笑貌,軟糯莺啼,綿軟的朱唇,擊破男人的心防,占據他的腦海。
“夜深,你且回去。”男人薄唇緊抿,緩了緩,看着少女說道。
少女嬌縱輕哼,壓根不理會男人,自顧自将食盒放在桌上,從裏頭取了一碗湯,繼而走到霍祁年身側,笑眼彎彎道:“表哥別氣呀,今日是我不好,明知你不喜歡我和其他男子接觸,還故意惹你生氣,以後不會了,表哥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溫令兒靠的極近,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仿佛化為無形的游絲,不由分說地便鑽進男人心裏,霍祁年避開少女的目光,微微低頭,便看到微微敞開的衣領,優美的頸線蔓延入衣領暗處,隐隐可見的白嫩玉肌,以及一掌可握的渾|圓。
“我并未生氣,你……”霍祁年飛快移開目光,心底燥熱更甚,此時話音一出,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解釋,他為何解釋,溫令兒于她而言,并非是心上人,換言之,應當是仇人。
少女聞言,原本微蹙的眉眼瞬如彎月,男人原本在嘴邊的話語,到底是沒說出口,正當他晃神時,便覺得腿上微微一沉,他收回思緒,看到溫令兒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腿上,眉眼含嬌望着自己。
溫令兒伸出小手,緊緊抓着男人的手臂,微微仰着頭,露出細長白膩的鵝頸,湊到男人耳邊,柔聲道:“那表哥……可喜歡我?”
霍祁年渾身僵硬,從未有女子有機會近過他身,更別說如此親昵的姿勢,少女此舉突如其來,讓他應對不得,可他竟無厭惡之感,反而隐隐含有期待之意。
他眉眼一沉,伸出大掌扶着少女的腰肢,原是欲将人推開,然而不知為何,卻将少女緊抱懷裏,兩人身|子貼|在一處,呼吸交|纏,不分|彼|此。
“喜不喜歡,很重要麽?”霍祁年伸出手掌掐着少女小巧的下巴,對上她的眸子,鳳目幽深,嘶|啞着聲音道。
此番舉動,少女散發出的香甜氣息更是濃郁,身子嬌軟,宛若無骨,緊緊靠在他懷裏,小手不安分地亂|動,有意無意撫上他的下巴,笑聲如同銀鈴道:“自然重要,若表哥喜歡我,那我願将自己交給表哥,表哥若不喜歡我,那我喜歡別人去。”
霍祁年聞言,一陣氣|血翻|湧,原本極為厭惡同旁人肢體接觸的他,看着溫令兒泛着嬌粉的小臉,內心叫嚣着渴望更多,繞是定力極佳的他,如今心裏亂如麻。
不待男人開口,少女伸出小手撫上男人滾動的喉|結,溫柔妩媚,低聲呢喃:“可我想表哥是喜歡我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霍祁年微微斂目,看到少女不知何時tui去外衫,只餘一件單薄的紗衣,香肌玉骨,水粉色的小衣一覽無餘,心口觸及一股奇異的柔軟,少女嬌小玲珑依偎在自己懷中,小手好似藤蔓一般攀附着他的脖頸,将她綿軟粉嫩的唇|瓣送了上來。
男人的手微微摩挲着少女的腰肢,懶懶倚靠在榻上,鳳目赤紅,薄唇微勾道:“喃喃可知,若是如此,生生世世只能待在我身側,若是離開,會死。”
少女聞言,擡起眸子,定定看着男人,繼而朝着他綻開笑顏,乖乖巧巧道:“表哥愛我不是嗎?表哥,不想要喃喃麽?”
溫令兒話音一落,男人一個轉身将她扔在榻上,少女珠釵掉落,稠密長發鋪灑在榻上,襯得眉眼含媚,玉軟花柔,纖腰楚楚。
霍祁年看着躺在眼前的少女,宛若一朵盛開在晨間的薔薇花,帶着露水,花苞微顫,嬌粉誘人,香氣濃郁得不像話,一步一步引誘着他心甘情願踏入陷阱中。
“自然想要。”男人言罷,便俯下身去,wen上少女綿軟的唇|瓣,粗暴又溫柔,少女的唇|瓣是意料之內的甜美,讓他欲|罷不能。
此時不知何處來的風,吹滅了搖曳的燭光,隐約可見幔帳中交疊的身影,還有少女如同細弱的貓叫聲。
春宵一夜值千金,霍祁年這二十年來頭一次夜間睡得踏實,他醒來時,已是第二日,聽着外頭傳來的說話聲,昨夜回憶如潮水襲來。
他心中一頓,想起了昨夜溫令兒進了書房,側目看去,榻上空空,自己和衣而卧,再看桌上食盒,赫然在目的是一個三足香爐,已經熄滅,室內只餘殘香,夾裹着些許腥氣。
他斂了鳳目,看着袍上深色的水漬,方才意識到他做了一個春|夢,他少年時期自然做過,然而夢中并未出現任何女子,然而昨夜,卻破天荒地夢到了溫令兒。
昨日的夢境,無比真實,少女腰肢細軟,朱唇溫軟,哪處都軟的不像話,躺在自己射nxia時莺啼燕語,好似化成了一汪春水,将他融化其間。
她櫻唇微啓,信誓旦旦對他說:表哥愛我不是嗎?如同妖精一般,讓他掙脫不得。
霍祁年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克制自己不由自主昂|揚的欲|望。
此時門外傳來霍一的聲音道:“主子,該上朝了。”按照平日這個時候,霍祁年應當已經在院內練拳了。
“勿進。”霍祁年語氣寒得幾欲結成冰,霍一立馬就止了腳步,雖然主子平日冷臉示人,但這大清早戾氣滿滿,他卻是從未見過。
霍祁年陰着一張臉下榻,洗漱一番,換了官服,将換下的衣袍收近包袱中,出門時将其扔給霍一,冷聲道:“燒了。”
霍一拎着包袱,一臉疑惑,然而對上自家主子能冰凍三尺的臉,他選擇閉了嘴,将手中包袱處理幹淨。
若非主子心情不好,他還想開口問問,守夜時聽見的“喃喃”是誰,喃喃是誰他其實并不好奇,霍一驚訝的是,主子念這個名字時,嗓音溫柔無比,同平日大相徑庭。
“啧啧,男人心,海底針。”霍一盯着自家主子的背影搖了搖頭,繼而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霍狗子:喃喃好軟,我愛喃喃。
喃喃又羞又氣:你……你閉嘴!
霍狗子讨好老婆:下次我不說了,喃喃乖。
喃喃半信半疑:可真?
霍狗子理直氣壯:自然,我下次只做就行了。
喃喃扶額:滾吧。
那碗被遺忘的湯:不是來送湯的嗎?
男主在這之前愛女主不自知,突然做了這個夢就慢慢察覺,不過真正正視自己對女主的喜歡,還在後面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