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賞賜

溫令兒回到将軍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暮霭紅隘,她剛下馬車,便看到将軍府的李管家站在門口,滿臉笑意朝着她迎來。

“奴才見過表姑娘,老太太在寧康園等着您呢,讓您回來之後直接過去一趟。”李管家行了一禮,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她見狀,心裏不由暗暗思忖,若她記得沒錯,眼前這位李管家應當是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還當着衆人的面奚落了纖雲一番,如今又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姑娘,這李管家吃錯藥了?”弄巧站在一旁,捂嘴低聲說道,李管家是出了名的狗腿子,對秋楠院的人沒一個好臉色,如今這番惺惺作态,看着着實違和。

此時一旁的白嬷嬷聞言,輕輕咳了一聲,繼而出聲提醒道:“姑娘,先進去罷,勿讓老太太久等了。”

溫令兒聞言點了點頭,示意弄巧先回院子,便帶着白嬷嬷往寧康園而去,一路上不少丫鬟婆子看着溫令兒,一改常态,起碼明着并未顯露出輕蔑之意。

此時府中已經點了燈,長廊無比明亮,她聽着周圍傳來蟲鳴蛙叫,微微呼了一口氣,她從未見過霍老夫人,心裏極為忐忑。

自打她進了這個将軍府,便從未見過老婦人,一年前她剛到将軍府,心裏忐忑,有意前去請安,在寧康園門口等了一個時辰,被一句“老夫人身子不适”拒了回去,從那以後,老夫人便從未召見過自己。

“表姑娘,今日花宴可熱鬧,往年皆是如此,不知同雁城可有不同?”李管家極為健談,也極為熱絡,這撲面而來的熱情,讓溫令兒極為不适應。

讓她對着曾經嘲諷自己的人和顏悅色,她還真做不到,她淡淡應了一聲,繼而便低頭把玩着手中的指環,不欲理會李管家。

李管家碰了一鼻子灰,心裏自然是不悅,畢竟自己也算是府中老人,溫令兒此種态度無疑是打自己的臉啊,他笑容僵了僵,又道:“以後您若有需要的盡管派人同奴才說,奴才定會給您安排妥當。”

“哦?如今不是大夫人管家麽?”溫令兒懶懶擡起眉眼,看着長廊裏頭的燈光搖曳,慢吞吞問了一句。

“這……這是自然,不過小事奴才還是能做主的,您不必擔心。”李管家幹笑了幾聲,到底是沒在開口,他原以為,溫令兒是容易捏的軟柿子。

溫令兒嗤笑一聲,便又繼續摩挲着指環,順着長廊行了半刻鐘,又進了一道垂花門,方才到寧康園,此時園內燈火通明,隐約可聽見屋裏傳來的說話聲。

此時老太太身邊的唐嬷嬷站在門口,見了溫令兒來,開口道:“老奴見過表姑娘,老太太已經等在屋內,請您帶着嬷嬷跟老奴進來吧。”

溫令兒聞言眉眼微動,看向白嬷嬷,見白嬷嬷暗暗朝着自己點了點頭,方才應道:“那就麻煩唐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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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她便跟着唐嬷嬷進了房中,壓根不給李管家半個眼神,李管家看着溫令兒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繼而轉身離開。

溫令兒進了屋內,大致掃了一眼,此時将軍府所有人都在此處,大夫人坐在上首,笑着同老太太說話,霍珍若則是緊緊盯着自己,面露不善之意。

衆人依舊是各說各話,霍老太太幾乎是未曾将自己放在眼底,連目光都未曾遞來一個,大夫人亦是如此,這同一年前的場景一模一樣,不同的是,老太太并不在場。

當時所有人皆看她笑話,大夫人當着自己的面同霍祁年争吵,霍珍若則是冷嘲暗諷,回憶總是不愉快的,今日看着雖然不同,但大致依舊是敵對她的。

她斂了心思,朝着座上的老太太和大夫人行了一禮道:“令兒見過老太太,見過大夫人,不知召令兒前來,所為何事?”

霍老太太此時止了聲音,終于正眼看向她,溫令兒低着頭,只覺得那道目光如同鋒芒在背,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即便老太太已經不再是将軍府的主母,然而上位者的氣勢卻不容小觑。

“聽聞你今日在宰相府勝了日阿亦瑪郡主?”霍老太太看着站在堂中的靜默的少女,眼底露出幾分驚詫之意,畢竟溫令兒待在将軍府一年之久,從未展現出任何值得令人稱贊的舉動。

溫令兒聽着老人略顯滄桑的聲音,心裏不由一跳,語氣平平道:“只不過僥幸贏了一場。”

她話音一落,原本寂靜的室內,又靜了半分,日阿亦瑪的實力,便是連京都三歲孩童都知,所謂僥幸,不過是謙虛的說辭罷了。

霍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何嘗看不出溫令兒言語中的意思,若是以前,她可以全然不予理會,然而溫令兒如今不僅得了宰相府的青眼,而且還勝了日阿亦瑪,已經惹得宮裏人注意了,而且還賞了東西下來,無非就是告訴将軍府不可輕待。

這恐怕也是她女兒的意思,畢竟溫令兒算是給朝廷掙了一份臉面,換言之,便是将軍府在衆人面前掙了臉面,陛下心裏高興,自然不會虧待将軍府,自家女兒在宮中也能多一份助益。

“日阿亦瑪郡主可不是誰都能僥幸勝過的,既然贏了,便是有功,宮裏也賞了東西下來,過幾日你跟着我一同去宮中謝恩。”霍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湯,定定看着溫令兒道。

溫令兒聞言身子一頓,猛然擡眼,便對上了霍老太太的眼神,眼前老人慈眉善目,然而卻不茍言笑,看着極是嚴肅,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在打量一個冰冷的物體一般。

“是,有勞老太太費心,令兒感激不盡。”溫令兒收回目光,中規中矩應道,左右自己也無須讨好她,面子功夫做夠便是。

“祖母,進宮那日可能帶我一同去麽,我想去看看姑姑。”霍珍若心裏極為不愉,倒不是她有多羨慕溫令兒,而是溫令兒像是走了狗屎運一般,得了長歌郡主和宰相府夫人的青眼,自己倒是淪落成了一個陪襯品。

她如何能憋下這口氣,她就不信,宮外不能耐她何,進了宮中,有姑姑在,溫令兒還能如此走運?

“自然,你到時候帶着令兒熟悉熟悉宮中,切勿惹禍,不然家法伺候。”霍老太太哪裏看不出霍珍若的心思,只要不過分,她樂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她的這個大兒媳,心裏可謂是極為介意。

“孫女明白,令兒姐姐可要好好跟着嬷嬷學一學禮儀,可千萬別在宮中貴人面前丢臉才是,不然到時候将軍府可會淪為他人笑柄。”霍珍若笑眯眯應了一聲,轉而将話頭對向溫令兒,眼底皆是不屑之意。

不待溫令兒回答,霍珍若又捂着嘴笑道:“說到嬷嬷,不知宰相府送給你的嬷嬷又是哪位?可別白吃白喝我們将軍府的,到時候引狼入室。”

溫令兒對上霍珍若的目光,眼底露出幾分冷意,淡淡道:“珍若妹妹多慮了,白嬷嬷的份例我自會按月交給管事嬷嬷,至于引狼入室,妹妹不必擔心,出什麽事我一力承擔,同将軍府無任何幹系。”

少女聲音雖然軟糯,卻擲地有聲,她話音一落,此時便走進來一個嬷嬷道:“老太太,表姑娘從宰相府帶回的白嬷嬷說想給您和大夫人請安。”

霍老太太聽得“白嬷嬷”一詞,眼底露出幾分驚疑,她轉而看向坐在一旁的兒媳闵氏,亦是同自己如此。

霍老太太聞言心裏一頓,繼而擺了擺手,示意将人領進來,溫令兒飛快看了老太太一眼,按理來說,霍老太太連自己都不待見,怎地會見白嬷嬷呢?

只聽得門簾晃動,白嬷嬷走了進來,朝着霍老太太和大夫人行了半禮道:“老身白英見過老太太,大夫人。”

霍老太太看着來人,愣了片刻,繼而連忙示意一旁的嬷嬷扶起白嬷嬷,略帶幾分激動之意道:“白女官無需多禮,若我沒記錯,同你應當是十年未見了。”

眼前的這位白嬷嬷可并非普通的有奴籍的女官,雖然出身不高,曾經侍奉過皇後娘娘,前幾年皇後娘娘西去,白嬷嬷辭官歸家,最後皇帝下令,封她為一品女官,京都高家貴族都請過她當教習嬷嬷,然而她皆拒了,漸漸淡出衆人視野。

宰相府竟然給溫令兒找了白英,還真是讓她吃驚,準确而言,是大吃一驚,她之前也找過白英,想請她來将軍府當教習嬷嬷,然而被拒之門外,不曾想如今竟成為溫令兒身邊的嬷嬷,霍老太太一時之間,心裏極為複雜。

“老太太客氣了,如今我早已從宮中出來養老,若老太太不介意,喚我白英即可。”白嬷嬷當然知道霍老太太心裏所想,也不想多解釋半句,她如今是為了溫令兒而來,而非将軍府。

“白女官請坐着說話。”霍老太太言罷,示意一旁的丫鬟倒茶,壓根沒注意到白嬷嬷眼底露出的怪異之意。

溫令兒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她聽了個大概,此時心裏才真正意識到,宰相婦人為她準備的這個白嬷嬷來歷不小,如此一來,自己如今在府裏的處境,定是會有所改善的。

“老身謝過老太太,主子不坐,我身為奴才自然是不敢坐,請老太太諒解。”白英看了一眼溫令兒,極為恭敬說道。

白嬷嬷這番話就頗值得思量了,她口中的“主子”不是霍老太太,也不是其他人,而是站在一旁的溫令兒,她口中的“奴婢”自然是自稱,在這京都之中,除了宮裏的貴人,怕是還沒有人有能耐讓白嬷嬷說出這等話。

溫令兒聞言自然是心裏惶恐,方才她在宰相府中不明情況,本就失禮,如今心中一提,連忙道:“嬷嬷您坐,無需顧慮我。”

白嬷嬷看着眼前同那個人眉眼像極了的溫令兒,自然是心疼的,也算是愛屋及烏了,溫令兒此番知禮數,她自然心中欣慰,不過如今自己是她的貼身教養嬷嬷,不必将姿态放的太低。

“姑娘說的什麽話,那有主子站着奴才坐着的道理,這放眼整個京都的高門貴族,也是沒有的。”白嬷嬷肅着臉色,明着是回答溫令兒,實則是在指責将軍府禮數不全。

雖然溫令兒是妾室之女,但到底也是将軍府的主子,更甚如今還立了功勞,何至于受這般規矩?

若受規矩,自然是兩個小輩一起,然而如今霍珍若坐在一旁看着溫令兒受訓,這分明是沒将溫令兒放在眼底,雖然是後宅常見之事,但如今她來了,她不允許自己的主子受這等委屈。

“自然,令兒你也坐着罷,怎麽像個木頭一般站在那處。”此時大夫人雖然心裏不舒坦,但為了将軍府的臉面着想,到底是開口說道。

溫令兒颔首,繼而便走到霍珍若身側坐定,一旁的霍珍若看着溫令兒得意洋洋的模樣,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明明是上不得臺面的妾生女,有什麽資格同她坐在一處?

白嬷嬷看着溫令兒不卑不亢的模樣,滿意了幾分,然而并未落座,霍老太太對她客氣,她卻不能将這份客氣當做理所應當。

“老身有一言,不知老太太可願聽一聽?”

“白女官請說。”霍老太太自然不會在這個方面計較,她如今心裏想的是,如何說服将自家孫塞到白英那處學規矩。

白英之所以受京都夫人的歡迎,并非僅僅因為她曾經是一品女官,而是白英知道如何培養貴女,她宮中受過正統禮儀教習,這樣的嬷嬷,少之又少,自然是物以稀為貴。

“不知珍若小姐可願和老身一同學規矩?”白英雖然深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但是如今溫令兒在将軍府處境艱難,自己就算是有心,然而年紀大了,也無法照顧周全。

只有她給将軍府面子,将軍府才會給她面子,霍老太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一定不會如同以前一般苛待溫令兒。

霍老太太聞言一頓,看着白嬷嬷眼底的深意,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當即便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白女官了。”

溫令兒自然是明白白英此舉之意,她心裏極為感激,自打發現指環的妙用開始,一切都按着自己心裏所想發展,如今更甚背靠宰相府的大樹,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離開将軍府的日子不遠了?

正當溫令兒沉浸在思緒中時,便聽得有人叫她,她一回神,便看到霍珍若投來的嘲諷的目光,假笑道:“令兒姐姐這是在做什麽白日夢,笑的這般開心?”

此時室內幾位長輩正在說話,壓根并未注意她們,所以霍珍若才這般肆無忌憚,她斂了思緒,掃了霍珍若一眼,淡淡道:“今日我贏了日阿亦瑪,自然開心,珍若妹妹體會不到呢。”

霍珍若被溫令兒這番話堵的心口發痛,恨不得伸手抓花眼前少女的臉,陰陽怪氣道:“你且笑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笑下去。”

“活在當下,自然能笑就笑,難不成我還要哭着告訴你,我很快樂?”

溫令兒攤了攤手,笑的眉眼張揚,繼而像是想到什麽一般,露出嘲諷之意道:“今日你讨好程家姑娘的模樣,還挺可笑的。”

霍珍若被溫令兒的話語刺|激到了,不由怒氣沖沖,伸手朝着溫令兒打去,溫令兒裝作躲閃不及,手背挨了打,頓時紅得一片。

她捂着手背,連忙躲在白嬷嬷身後,弱弱道:“珍若妹妹,你心裏不開心,為何拿着我出氣呢?”

“你瞎說什麽,明明是你出言不遜!”霍珍若看着溫令兒微紅的眼眶,只覺得刺眼極了,當下就指着溫令兒罵道。

溫令兒聞言面露恐懼神色,眸子含着水汽,瘦削的肩膀微微發抖,躲在白嬷嬷身後,任誰看了都心生不忍,霍老太太看着自家孫女如同潑婦一般的行徑,黑沉着臉道:“給我住手!”

老太太聲如洪鐘,将原本正在氣頭上的霍珍若吓了一跳,這才回了神來,小臉變得煞白,她看向溫令兒的方向,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這就是你學的規矩?當着長輩的面毆打姐妹?”霍老太太原本還應了白嬷嬷的話,還方面誇了霍珍若知書達理,然而不過半刻鐘,她這個孫女當衆打了她的臉。

“祖母,不是的,孫女只是被溫令兒一番話激怒了,是她說錯話,孫女才……”霍珍若被自家祖母盯得心裏發慌,連忙跪了下去,越解釋越亂,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溫令兒靜靜站在一旁,捂着自己的手背,看着霍珍若一臉迷茫的模樣,開口解釋道:“老太太,令兒也有錯,的确不該出言激怒珍若妹妹,不過……不過珍若妹妹今日在宰相府當着衆閨秀之面诋毀令兒,并且幫着程家小姐一同算計我。”

溫令兒從未當着長輩之面說這種話,以前她知道說了沒用,如今白嬷嬷在此處,她有了靠山,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了。

不待衆人開口,溫令兒又道:“若今日令兒敗給了日阿亦瑪,明着不過是閨中一個笑話,然而若是傳到宮裏,可是如此簡單?我雖只是暫住将軍府,但也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今日令兒也有錯,願受罰。”

言罷,溫令兒便跪了下來,霍老太太原本還想發難,可她沒想到溫令兒将這些事都道了出來,同一旁推卸責任的霍珍若形成鮮明對比。

大夫人看着溫令兒恭順的眉眼,冷笑一聲,正要說話,便被霍老太太搶先道:“白女官,看來此番,卻是需要你費些心思了。”

“老太太言重,兩位姑娘都是心性好的孩子,難免會受到外頭影響,老太太若是信老身,且讓老身試一試。”白嬷嬷自然是沒料到溫令兒這一舉動,不過她卻是滿意的,并未得寸進尺,以退為進,相比于在京都中受教導的霍珍若,溫令兒強上不止一星半點。

霍老太太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朝着霍珍若道:“你和令兒跟着白嬷嬷一同學習禮儀,以後若在發生今日這種事情,那就去莊子上待着罷,珍若,你且說說你錯在何處。”

霍珍若看着自家祖母嚴肅的目光,心裏自然不服氣,她正要反駁,便看到自家母親暗含警告的眼神,到底是不情不願道:“孫女錯在不該羞辱她,更不該識人不清。”

言罷,她繼而看向溫令兒道:“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我向來賞罰分明,今日雖賞了你,可卻也要罰你。”

“令兒明白,不該言語中傷珍若妹妹,只不過令兒無悔,老太太罰便是。”溫令兒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她也算是接着将軍府冒了頭,霍老太太的面子她當然是要給的。

“好,既然如此,令兒回去禁足三日,罰抄大字五十遍,珍若禁足六日,罰抄大字一百遍,禁足結束之後,便跟着白嬷嬷學習規矩。”霍老太太說完,眉眼皆是倦意,她嘆了口氣,靠着軟枕閉目養神。

“祖母,為何孫女……”

霍珍若聞言當即就瞪大了眼睛,急忙開口問道,然而不待她說完,大夫人便打斷了自家女兒的話,恭敬道:“請母親放心,媳婦會好好督促珍若的,時辰不早了,您歇着吧。”

霍老太太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白嬷嬷道:“今日讓你看笑話了,原本想同你說說話,不過今日着實疲倦,便不留你了。”

“自然,老太太好好歇息,老身明日再來拜會您,至于令兒姑娘,老身自會好好教導。”白嬷嬷颔首,笑着應道。

“好,那就勞煩你了”霍老太太頓了頓,繼而沖着跪在地上的兩人道:“你們起來吧,記得我的話,若下次再有争執,我定不輕饒。”

溫令兒和霍珍若齊齊應了一聲是便起身,溫令兒跟着白嬷嬷離開前,聽到霍珍若冷哼了一聲,她自然知道霍珍若對自己不滿,不過如今無所謂了,她如何對待自己,自己定加倍奉還。

此時夜已深了,将軍府各院已經落了燈,唯獨前院的書房依舊亮着燈,霍祁年坐在桌案前,聽着暗衛一字不落地将寧康園發生的事道來,原本陰沉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霍一提着一口氣,将今日寧康園之事說完,斟酌了一番自家主子的臉色,繼而又道:“主子,宰相府那處也有了動靜,聽聞宰相夫人派人去了雁城。”

霍祁年聞言,鳳目微動,腦海中浮現出少女唇間染了血跡的模樣,心裏微動,沉吟片刻,方才沉聲道:“繼續追查。”

他話音剛落,此時便聽得傳來敲門聲,便聽得一個柔媚的女聲道:“将軍,夜深了,可要歇下?”

作者有話要說:霍狗子:蠢豬,你找死???

作者:啥?我啥也沒做呀?

霍狗子:老子只愛喃喃!

溫令兒:哦。(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炮灰之一:我寧願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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