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争個輸贏

攤子老板笑着看向賀淩和程修庭,繼而轉身取出兩個荷包分別遞給兩人,摸着胡子笑道:“兩位公子,這荷包的試題是一樣的,一共有十道題,規則很簡單,第一,想要面具,必須全部做對這十道題;第二,誰先答完誰示意,若兩人皆答對十題,就按時間分勝負,時間長為半柱香,請兩位公子落座。”

賀淩和程修庭接過荷包,兩人分別坐在不同的桌子,賀淩面沉如水,沉默坐在一旁,看似把玩着手裏的荷包,讓人瞧不出心裏所想。

程修庭則是同周圍行人笑着說話,壓根沒将賀淩放在心上,他對自己的才華還是深有把握的,他連翰林院的院士都能勝,還能比不過一個侍衛麽?

而且,若是自己此次在溫令兒眼前出了風頭,少女一定會正眼看向自己,至于那個面具,到時候在說服妹妹送給她便可。

一旁的程珠玲和霍珍若笑着對視了一眼,兩人心領神會,程珠玲笑道:“郡主,您确定要賭是麽?到時候可別後悔啊,您可別拿着郡主的身份說事。”

溫令兒正抱着白狐坐在賀淩一旁,懶懶地看了兩人一眼,笑意盈盈道:“廢話真多,趕緊開始吧。”

她言罷,看向一旁的老板,攤子老板見狀,連忙轉身将那半柱香點上,繼而朝着賀淩和程修庭道:“兩位公子,開始作答吧。”

賀淩慢條斯理打開荷包,取出裏頭的紙條淡淡掃了一眼,鳳目幽暗無比,宛若一潭古波,看了紙條之後,便将紙條随意扔在一旁,開始閉目養神。

反觀程修庭,掃了一眼紙條,面色露出幾分篤定的笑意,屈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桌面,眉眼極為認真,勝券在握的神情。

周圍行人見狀,不由議論紛紛,有人看着神情淡然的賀淩,忍不住搖頭道:“你看看那位公子,不會是連題都不會讀吧?”

一旁圍觀的行人紛紛笑道:“我瞧着是壓根沒那實力,不懂裝懂,你看看人家程公子,氣定神閑,勝算穩操,這肯定是程公子勝,毫無疑問。”

“就是就是,人家程公子是名動京都的才子,豈是一般人能比的?我瞧着不過是想出風頭罷了。”

溫令兒将人群中的讨論聲盡聽在耳中,心裏極為不舒服,畢竟賀淩是自己的人,如今由她罩着,她都還未說什麽,哪裏惹到別人在那裏七嘴八舌議論。

她不滿的掃了一眼周圍,看向說話的那群人,冷冷道:“如今尚開局,太早下定論容易打臉。如果真像你們所說的那樣,貶低他人能力,以此來捧高別人,直接否定了別人的努力,那十年寒窗苦讀的學子一輩子只能碌碌無為?”

少女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字不落落在那些人耳中,圍觀的人知道她這是護短了,有人正要開口反駁,此時,站在一旁的溫瑾楓冷冷的看向那人,目光如刃,将那人到了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然而此時一旁的程珠玲卻按捺不住了,自從那那日她被溫令兒當衆羞辱之後,她心裏就堵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而且霍祁年對她極為冷漠,她每一次興沖沖去找他皆是無疾而歸。

Advertisement

她聽将軍府的下人說,霍祁年自打溫令兒失蹤之後性情變本加厲,陰晴不定,甚至差點殺了房裏的兩個通房丫頭,她知道,霍祁年一定對溫令兒有意,不然那日為何會巴巴進宮,而且還心甘情願在宮裏跪了一個時辰。

“人家不過實話實說罷了,你這麽激動,不會是心裏喜歡你這個上不得臺面的侍衛吧?”程珠玲看着溫令兒身旁容貌普通的男人,眼底皆是嫌棄之意,這個男人連霍祁年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不待溫令兒開口,沉默許久的霍珍若也跟着笑道:“你眼光怎麽這麽差了,就算被我哥哥拒絕,也不必淪落至此啊。”

周圍人聽得一番話,雖然沒有議論,然而心裏卻已經轉了好幾圈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畢竟眼前都是京都高官之女,而且其中一個少女還是郡主,這種談資他們只嫌多不嫌少的。

“我喜歡誰,同你們沒關系,霍将軍為人如何,在我看來還不如街頭乞丐呢,也就程家小姐看的上,緊緊貼在霍将軍身後,把他當寶貝一般供着,還真是讓人吃驚呢。”溫令兒慢吞吞撓着白狐的下颚,一字一句說道。

不待衆人反應,溫令兒又朗聲道:“以前聽聞程家小姐最是知書達理,畢竟是禮部尚書之女,然而今日一見,污蔑本郡主同別的男人有私情,看來程大人教女無方啊。”

溫令兒言罷,嘆了一口氣,面色極為遺憾地搖了搖頭,然而一番話,卻将程珠玲堵的不知如何反駁,畢竟是她先得罪溫令兒在先。

少女說話直接,換言之就是不給人留臉面,然而相比于程珠玲和霍珍若暗戳戳的內涵指摘,還不如溫令兒大方,衆人看向程珠玲,眼底頓時有了幾分嘲諷之意。

“你罵我可以,別罵我父親,你不是明德王府的郡主麽?若說禮數,我瞧着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裝什麽清高呢。”程珠玲被溫令兒如此冷嘲熱諷,氣得小臉通紅,忍不住出聲罵道。

溫令兒聞言輕聲失笑,好似看着傻子一般看向程珠玲,笑眯眯道:“像你這種人,也配我以禮相待?不過謝謝你提醒我,我如今是郡主,你以下犯上,我心裏着實不悅,你得向我道歉。”

此時兩個少女針鋒相對,坐在一旁的賀淩和程修庭亦是如此,兩人雖然看着面色如常,然而卻暗暗較勁兒,賀淩如今想哄着小姑娘開心,必須要徹底擊敗程修庭,而且還要贏得幹脆利落。

除此之外,他也有自己私心,若他此次能贏,少女一定會對他産生好感,他只要有條不紊的走好每一步,徐徐圖之,将佳人請入金屋之中,抱得美人歸。

程修庭此時被自家妹妹吵的頭大,然而聽着少女方才那番話,心裏的确不是滋味,畢竟自己是程家人,如何能聽得其他人诋毀自家人,他緊緊握着手裏紙條,看向少女的目光裏除了侵占,還有幾分寒意。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中時,便又聽得程珠玲道:“你別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先罵人的。”

她話音一落,別說是溫令兒了,便是周圍人也覺得可笑,他們還從未見過臉皮如此厚的大家小姐,溫令兒靜靜看着衆人的神态,忍不住笑意更盛,她慢悠悠道:“方才我言之有誤,程大人的确教女有方,既然給你臉你不要臉,那就賞你別的東西。”

言罷,她朝着身後的白嬷嬷低語了幾句,白嬷嬷沉着眉眼應下,走到程珠玲面前,語氣平平道:“程姑娘,按照規矩,以下犯上要掌嘴二十,不過郡主開恩,只讓您在此處跪着道歉,您選哪樣?”

程珠玲看着白嬷嬷面色嚴肅,她自然是知道眼前這個嬷嬷曾經是伺候過宮裏娘娘的女官,若是其他人,她還能争辯幾句,可白嬷嬷她卻是不敢的,然而讓她受委屈,她如何肯幹?

她目光有些慌亂,看着周圍人皆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她向自己哥哥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程修庭壓根不想理她,她飛揚跋扈這麽久,也該吃吃苦頭了。

“怎麽,你方才不是像條狗一般叫喚麽,如今怎麽就沉默了?聽說你以前還污蔑過我,看來程姑娘還真是死性不改呢,”溫令兒靜靜看着程珠玲,慢條斯理說道,少女眼底布滿嘲笑之意,話語直接,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刺向程珠玲的自尊心。

程珠玲紅了眼眶,看着溫令兒不依不饒,明明說着狠話,可卻是占理的,她方才後知後覺,眼前的溫令兒早就不是當初在将軍府可以任由她欺負的懦弱無能的人了。

“我……我……”程珠玲極為為難,她手足無措看了一眼周圍,最後咬了咬牙,就要跪下來,相比于跪着道歉,她的臉更珍貴,若真的掌嘴二十下,她的臉必定破相。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程修庭打斷了自家妹妹的話語:“我解完了。”

男人話音一落,周圍人便開始鼓起掌來,壓根沒人繼續在意方才兩個女孩之間的争吵,程珠玲長舒了一口氣,也不敢看溫令兒,默默躲在了程修庭的背後。

此時一旁的白嬷嬷正要開口,就被溫令兒制止了,不急,左右她今日就和程珠玲杠上了,如今衆人關心的是猜燈謎,而非她們的矛盾,若她煞風景,傳言不會好聽。

她斂了思緒,看向賀淩,此時男人也看向她,目光如炬,沉聲道:“屬下也已解完,不過……不過有一處有疑問。”

賀淩這話音一落,周圍人一陣哄堂大笑,有人笑道:“你們瞧瞧我剛才說的吧,人家壓根不會,哪來資格同程公子比較?”

“這中秋佳節圖個氛圍,就算輸了呢不打緊,畢竟程公子是才子,多多少少都有差距的。”

“就是就是,也不知以後誰家女兒會嫁給程公子這般芝蘭玉樹之人,那可真是祖上積福了!”

衆人議論紛紛,一下子就将勝者定了下來,然而此時的店老板看向賀淩的目光裏卻是贊賞,他咳了一聲道:“兩位公子,請将紙條交給我。”

兩人将紙條遞給老板,此時程修庭胸有成竹,看向賀淩的目光裏含了幾分輕蔑,就憑他這種身份卑賤之人,哪來資格同他争奪溫令兒?

賀淩并不言語,默默退到溫令兒身旁,溫令兒微微側目,看向男人,笑眼彎彎道:“我相信你。”

賀淩低頭,少女的笑意融于眼底,好似綿綢的蜜糖,糾纏不清,讓人無可自拔,他喉結微動,繼而沉聲道:“為郡主效命是屬下之幸。”

攤子的老板細細看了兩人遞上來的紙條,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笑道:“程公子果然是名動京都的才子,答得一字不差,全部正确。至于賀公子,雖然也答對了,不過……”

他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程珠玲打斷了話語,她滿臉笑意道:“既然如此,這個面具就歸我了!”

言罷,就示意一旁的丫鬟去拿面具,然而一旁的老板面色忽然沉了下來,他方才便不喜歡眼前這個少女,不僅粗魯無禮,而且為人霸道,這個面具,他可不願意送給她。

“等等,誰說你贏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