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相處
賀淩緊緊抱着溫令兒,眉眼陰冷,堪堪躲過來人的攻擊,溫令兒此時神志不清,整個人昏昏沉沉,渾身燥熱,只隐約感受到周圍一陣喧鬧,她擡眼看向男人,然而不知是不是果酒太烈,她雙眼眩暈,壓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
船艙內的幾人聽到動靜,當即變了臉色,溫瑾楓想到自家妹妹如今正在甲板上,急忙起身往那處而去,然而一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另一條花船朝着他們猛然撞來,一陣晃蕩,幾人站立不穩,摔在船艙中。
不待他們起身,便有幾個黑衣人提着刀飛身而來,朝着幾人刺去,林紹學一把将林容護在身後,踹飛桌子砸向他們,溫瑾楓抽出佩劍朝着黑衣人刺去,同幾人混戰在一起,林紹學高聲道:“表弟,去救喃喃。”
溫瑾楓聞言心裏一緊,正要離開,然而那幾個黑衣人像是知道他的心思,死死纏着他,讓他無法脫身,溫瑾楓心裏一急,心神微微分散,左臂中了一刀。
船艙裏頭幾人打的難解難分,甲板上更是如此,賀淩以一己之力對十幾個黑衣人,而且還要護着懷裏的少女,他費力地應付着黑衣人步步緊逼的攻擊,而且被圍得水洩不通,兩人猶如甕中之鼈,任人宰割。
黑衣人的隊伍亂而有序,便是賀淩有三頭六臂也應接不暇,他剛擋住左側的攻擊,此時背後突然閃過一個黑影,朝着他懷裏人刺去,賀淩鳳目微沉,微微側身,生生擋住了黑衣人的那一刀。
只聽得布料撕裂聲,賀淩肩膀處翻起血肉,看着駭人至極,男人忍痛一刀斬斷黑衣人的頭顱,最後更是一腳飛踢,将鮮血淋漓的頭顱踹向為首的黑衣人,将周圍人驚得面色大變。
就在此時,其中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小兄弟,放下那個少女,我饒你一命。”
他原以為賀淩不過是一般身手,不曾想如此矯健不凡,護着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還能抵擋住他們的攻擊,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若能為自己所用,以後定然能成大事。
不過賀淩如何他并不在意,得知最好,不得就殺,他最想要的人是賀淩懷裏護着的人,如今她已經中了媚/藥,沒有解藥,是撐不過今晚的。
“她如今中了毒,這毒無人能解,除非行雲雨之歡,你不過是她聘來的侍衛,丢了命還沒賺到錢,得不償失,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為首的黑衣人把玩着手中折扇,像是極為篤定賀淩的心思一般說道。
賀淩聞言,看了懷裏昏沉的少女一眼,像是被說動了一般,沉聲道:“什麽交易?”
黑衣人聞言朗聲大笑,繼而道:“你可以先嘗一嘗她味道如何,我給你這個權利,不過之後,你要為我賣命,不用擔心明德王府的人會找上你。”
賀淩聞言,鳳目陰冷,沉聲道:“她是我妻,想要她的命,除非我死,你們若有本事,盡管來取。”
言罷,賀淩冷笑擡手,扣動戴在手腕處的袖/箭,只聽得一聲“咻”得聲音,利箭劃破空氣,朝着為首的黑衣人面門刺去,就在此時,賀淩朝着空中發射了一枚信號彈,便抱着溫令兒運着輕功離開。
十幾個黑衣人被賀淩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慢了一步,等他們回神時,賀淩已經抱着人飛出數十米選了,為首的黑衣人堪堪躲過飛來的短箭,看着賀淩消失在遠處的身影,徹底黑了臉,冷笑道:“殺了他,留下那個少女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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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十幾個黑衣人朝着賀淩飛去的方向追去,此時賀淩抱着溫令兒早就混入人群之中,兩人戴了面具,少女依偎在男人懷裏,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對親密的眷侶一般,同游街的其他人一樣。
“賀淩,怎麽了?”溫令兒被男人抱着,渾身乏軟無力,極為難受,軟軟靠在男人懷裏中,有氣無力問道。
賀淩聞言,微微低頭,看着少女緊蹙的眉眼,原本白膩的小臉染了粉暈,額頭也布滿了細細地冷汗,看着應該是極為難受,賀淩溫柔哄道:“喃喃,沒事,我送你回家。”
溫令兒此時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雖然神智模糊不清,可方才打鬥聲她絕對不會聽錯的,她費力擡起手,借着将頭埋在男人懷裏時,轉動指環,往嘴裏滴了幾滴黃色蓮露。
蓮露入口即化,舌尖彌漫着一股子花香,此時原本心尖的燥熱感頓時消散不少,眉心處多了幾分清明,不知是不是錯覺,好似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充斥着周圍,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此時已經身處鬧市之中,壓根就不是在花船上。
她緊緊抓着男人的手,疑惑道:“賀淩,哥哥呢?表哥和表姐她們在哪裏?他們可有受傷?”
賀淩聞聲,看着少女眼底露出的擔憂之意,沒有一絲一毫是為了他,背後的傷又痛了幾分,鑽心入骨,他忍不住将人抱的更緊了一些,冷冷道:“他們沒事。”
言罷,男人便不再開口,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溫令兒聞言,心裏安了幾分,壓根沒注意到男人眼底的不愉之意,然而就算注意到她也不會多嘴詢問,畢竟他們只是雇傭關系。
少女沉默不語,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像快要睡過去一般,他想到方才黑衣人說的話,心裏一緊,到底是嘶啞聲音道:“郡主,為何不問問我如何?”
溫令兒聞言,微微睜開眼,看着眼前帶着白狐面具的男人,此時才注意到,男人肩膀處暈了大片的血跡,恐怖至極,她連忙道:“你趕緊将我放下來,賀淩,你受傷了。”
少女着急的話語,帶着些許鼻音,賀淩這個名字在她唇齒之中,好似化成了蜜糖,他原本心裏翻湧的嫉妒酸意,得到了幾分緩解,他微微松了語氣,嗓音低沉:“屬下沒事,不過皮肉之痛罷了,屬下常年在外奔波,早已習以為常。”
男人的情緒極為低迷,溫令兒有些愧疚,畢竟男人是為了自己才受傷的,她拉了拉男人的袖子道:“賀淩,找處無人的地方,我給你上藥,你別逞強,若是留下病根,我對不起阿白的托付和信任。”
溫令兒話音剛落,此時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還不待她回神,便聽得男人沉聲道:“郡主,他們追來了,抱緊我。”
溫令兒看向男人身後,便見到一群黑衣人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她想到方才花船上的打鬥聲,心髒猛然一縮,連忙抱緊男人,低聲道:“賀淩,我們找個隐蔽的地方躲一躲,你如今身上有傷,耗不過他們的。”
男人聽着少女焦急軟糯的聲音,此時言語中含的擔憂是專屬于他的,他沉聲應了一句,便抱着少女躲進一個巷子內,外頭的喧鬧聲頓時消了不少,兩人踏着月色,往巷子深處走去。
溫令兒被男人抱着,耳邊響起的是男人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地像是打鼓一般,将她包裹其中,她微微別開頭,低聲道:“賀淩,你放下我罷,你的傷要緊。”
賀淩朝着暗處比了一個手勢,繼而将少女放在一旁的臺階上,他此時肩膀處早就麻痛無力,整個人重心不穩,不小心便摔到少女身上,兩人齊齊往身後倒去,男人看着冰冷的地板,用未受傷的右手抵在一旁,将少女一把護在懷中。
溫令兒正詫異時,只聽得一聲悶響,男人就被自己壓/在身/下了,面具散落在地,此時兩人身/子緊/貼在一處,少女手肘撐在男人心口處,兩人四目相對,能夠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賀淩看着少女不知所措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失笑。
“對不起對不起!”溫令兒看着地板上的血跡,連忙就要起身将男人扶起來,然而好巧不巧,不遠處傳來說話聲,以及屋頂瓦片的松動聲,有人來了!
“郡主且忍忍,他們來了,如今屬下有傷在身,怕是敵不過他們。”賀淩伸出鐵掌,将少女撈回懷裏,兩人躺在陰影之中,靜默無聲。
溫令兒聽着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大氣也不敢出,整個人乖乖躺在男人懷中,此時只聽得他們頭頂上傳來一個男聲道:“他們跑不遠的,給我細細搜查!”
言罷,便聽得一陣腳步聲響動,溫令兒聞聲心裏更是緊張,小手下意識抓住了男人的袖子,緊緊捂着嘴,唯恐自己發出聲音,此時男人的心跳聲越發突兀了,她想了想,小手摸上男人的心口,使勁按住那處,唯恐被人發現。
嬌香軟玉在懷,男人本就心氣不定,心底的欲望猶如猛獸一般叫嚣着,握在少女細腰處的手也不由自主收緊,此時溫令兒小手在他懷裏亂動,無疑點火,他忍着噴薄而出的欲念,嗓音嘶啞道:“郡主,您想要屬下做什麽呢?”
溫令兒聽得男人出聲,唯恐被人發現,連忙伸手捂住男人的嘴,俯在他耳邊道:“閉嘴。”
男人的薄唇觸及少女綿軟的小手,不由一陣眩暈,更甚者,耳邊傳來一陣熱氣,讓他近乎把控不住自己,她壓根沒意識到,男人是一種危險的猛獸,賀淩的喉/結不由自主滾了滾,沉聲道:“郡主,他們走遠了。”
賀淩說話間,薄唇微動,觸碰着溫令兒柔嫩的掌心,她掌心微微發癢,讓她忍不住輕聲失笑,連忙收回手,利落起身,尴尬道:“對不住,他們走遠了,趁着這個時候,你趕緊上藥吧。”
言罷,她從懷裏掏出裝有藥露的瓷瓶遞給男人,賀淩懷裏一空,失落感随之而來,方才的充盈好似不複存在,然而他知道一切都急不得,若想讓她喜歡自己,要徐徐圖之。
男人唇邊勾起一抹苦笑,伸手接過瓷瓶,然而只是握在手中,并未有所動作,沉吟片刻,方才沉聲道:“多謝郡主,勞煩郡主等屬下片刻。”
言罷,賀淩單手褪去身上衣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借着皎潔的月色,隐約可見男人緊實的胸/膛,結實有力,溫令兒猝不及防将男人的半露o看了個遍,連男人腰間的猙獰的疤痕也看的一清二楚,她連忙捂着眼睛,解釋道:“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然而越是遮掩,方才的場景争相湧入溫令兒的的腦海,男人精壯有力的露o體讓她徹底紅了臉,就在此時,溫令兒只覺得腦子有些暈眩,連忙扶住一旁的柱子,方才消下去的燥熱感又湧了上來,鼻子突然傳來一股溫熱感。
正當溫令兒疑惑時,便聽得男人低沉的笑聲道:“郡主,您流鼻血了。”
男人話音一落,溫令兒松開捂着眼睛的手,看着掌心的血跡,連忙掏出手帕擦拭鼻血,然而越擦越多,此時心底燥熱感源源不斷湧現,她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
賀淩見狀,連忙伸手去扶她,然而被少女制止了,溫令兒沒想到這種媚/藥的藥勁如此強大,而且不是一直持續,而是有節奏型複發,她滿頭冷汗,咬着牙道:“賀淩,帶我回府。”
男人看着少女小臉一片死白,額頭的冷汗打濕可碎發,像只可憐巴巴的小貓兒,他此時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胡亂将上衣穿上,一把将少女抱在懷裏,安撫道:“郡主,不怕,有我在。”
溫令兒壓根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落在了男人懷中,男人身上散發着濃厚的冷松木香,原本應當凝神靜氣,然而那股要人命的燥熱感越發強烈,迫使她朝着男人的心口靠去,小手也不由自主探/入男人的衣襟。
賀淩察覺到溫令兒的怪異之處,這才徹底明白黑衣人說的那番話,方才少女眉目清明,同他交流并無任何異樣,他顧不得溫令兒對他上下其手,連忙将人掩在懷裏,踏着夜色朝着明德王府飛去。
兩人離開不久後,身後便有一個黑衣人緊追其後,此時街市上依舊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壓根沒人注意到暗處的動靜。
溫令兒往嘴裏滴了幾滴蓮露,暫且使得藥力緩解幾分,然而如今最有效的不是其他,而是賀淩,男人猶如散發着誘人香氣又極為危險的陷阱,讓她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正當她昏昏沉沉靠在男人懷中時,只聽得刀劍清脆刺耳的碰撞聲,她費力睜開眼,便看到賀淩手中執着佩刀,而對面站着一個白袍青年。
“我還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