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魔蛟 別懷疑,你就是這麽厲害!

聽盛堂這一解釋, 盛陵光便能明白紫電為何會殺禹梓辛了,在紫電眼裏,被下了禁術之咒的禹梓辛也屬于妖魔, 如果這個說法真實, 那紫電在東黎城的話, 沈東黎豈不是更危險?

那還把紫電拿回來幹什麽?

盛陵光不解地問:“既然它是屬于正派的法器,那放在沈東黎身邊的話,沈東黎豈不是更危險?為什麽要把它拿回來?”

盛堂無奈地嘆氣道:“你們不明白,沈東黎他不但會洗劍魂, 他還能把正道法器變成邪物, 得盡快,紫電的劍魂還未回歸, 趁着現在紫電不會被影響,得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 把紫電從東黎城偷出來。”

當初紫電也是斬殺樓湮的不二法器, 卻在傷了樓湮後,被樓湮連劍魂都撕碎了, 既然樓湮都有回來的可能,那紫電的劍魂肯定也有回來的可能, 拿到劍之後便可按着劍意去尋找劍魂。

盛陵光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紫電現在沒有劍魂?可我見過它的劍魂……是一只鳳凰。”

盛堂的瞳孔登時放大:“你見過了?”

盛陵光點頭:“那是不是它的劍魂?”

盛堂的聲音都顫了:“是!是三昧火之鳳!”

盛陵光:“……”

李聖堯吓得咽了咽唾沫:“盛師兄,當下該怎麽辦?”

盛堂還是堅決道:“即使劍魂回歸了, 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回來, 別說一個沈東黎, 就一個紫電我們都要全軍覆沒!”

李聖堯吓得心跳加速:“那派誰去比較好?”

盛堂道:“三十六個長老是不能有任何差池的,那就只有陵光去了。”他看向盛陵光,眼神裏是委以重任的凝重, “你以後身負守護衆生的大責,你得不斷進步強化,災難要來了,你必須沖在最前面。”

盛陵光斂了眼裏的震驚神色,對着盛堂作揖:“全憑境主吩咐。”

盛堂點頭道:“即日起你想辦法混入東黎城,找到紫電的下落,務必将其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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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陵光咬了咬唇,再擡眸時,眼裏一片堅決:“定不辜負境主的期望。”

那找回紫電這件事刻不容緩,盛陵光肯定是一點都不能怠慢。

他當即就準備潛入東黎城去,盛堂說最近沈東黎流連禹河荒冢,根本沒回東黎城,那這正是一個機會。

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東黎城,如果紫電在東黎城,他就能帶回來。

他要走時,淩初也想跟着他去,盛陵光又怕柳鳶對淩初心懷恨意,他不在盛天境的話,柳鳶肯定會伺機欺負折磨淩初,故而他又請示盛堂,帶上淩初一起。

盛堂沒同意,他怒斥道:“你以為這是出去游玩麽,還想帶個拖後腿的,小初修為尚淺,哪能跟着你去做那些事?”

盛陵光無法,便又去找了玄吟,将淩初拜托給了玄吟,玄吟讓他放心。

柳鳶醒來後再沒跟盛陵光說過話了,她不言不語,也不住在盛陵光的院裏,她搬去了僻靜的後山茅草屋,懷裏時常抱着一個稻草人,每天都在屋外曬着太陽,像哄孩子一般哄着稻草人。

盛陵光出發前的早上,去看了柳鳶,柳鳶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繼續呢喃:“寶寶乖,寶寶睡覺覺,阿娘陪着你……乖啊乖。”

盛陵光上前去,蹲在她的面前,輕聲喚她:“師妹?”

柳鳶充耳不聞,盛陵光握住她的手,被她一把甩開,她像是看到魔鬼似的一下子從凳子上摔下去,不斷地後退,眼神驚恐:“走開,你想害我的孩子!”

盛陵光知道這個孩子是她心裏的痛,孩子沒了的事情到現在沒人知道,柳之栖重傷之後,也沒來看過柳鳶。

盛陵光感覺有些難受,走過去把她扶起來,柳鳶歇斯底裏地嘶吼排斥:“走開!你走開!你別碰我的孩子!”

盛陵光終是難受地喉頭哽的慌:“師妹,你清醒一點。”

柳鳶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你不是陵光哥哥,你不是!”

盛陵光一把将她緊緊抱住,将她的腦袋按在懷裏:“我是你的陵光哥哥!你清醒一點!”

柳鳶嚎啕大哭:“你不是,你不是!”

盛陵光見她掙紮地不行,索性把人抱起就往屋裏走:“那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你的陵光哥哥!”

他把柳鳶放在不大的榻上,将她鉗制住,低首深吻,柳鳶抗拒地不行,嗓子都要撕裂似的,排斥:“走開,別碰我!”

盛陵光不管不顧,用唇堵住她嘶吼的聲音,柳鳶終是在他的攻勢下慢慢地放棄了掙紮,哽咽着,眼淚落在了嘴裏,又被盛陵光碾碎,又苦又鹹的味道在嘴裏彌漫開來。

柳鳶哽咽着,被盛陵光深吻着,她曾幻想過很多次這種場景,盛陵光會心甘情願地吻她,愛她,可她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下,會是在她失去那麽多之後,他才會這般。

她的眼淚越來越多,盛陵光哄着她,她的哽咽也碎在了胸腔裏。

盛陵光在她唇邊一遍一遍呢喃:“你想要孩子,哥哥再給你一個孩子,不要哭了,哥哥給你孩子好不好?”

柳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腦袋昏昏沉沉之間,感覺一陣澀疼。

盛陵光一邊吻她一邊說:“別哭了,師妹,我知道你愛我。”

柳鳶目光死寂地看着他,看着這一張她愛地死去活來的臉。

為什麽不信她?

為什麽總是偏袒小師妹,就因為她年紀小麽?

為什麽沒人信她?

柳鳶感覺自己浮浮沉沉,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盛陵光入地深,也親地深,她似乎都沒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在外面響起一陣疾跑的聲音中,盛陵光結束,抽身而去離開了她,将被子扯來給她蓋好,輕聲地吩咐:“等我回來,師妹。”

柳鳶什麽話都沒說,就愣愣地看着屋頂。

盛陵光出了門,将門關好,外面來的是玄吟,玄吟急切道:“境主找你,快點。”

盛陵光又回頭看了看柳鳶的房門,對玄吟道:“也看着點柳鳶師妹,別讓她做傻事。”

玄吟點頭:“我知道,師兄放心。”

盛陵光去見盛堂,盛堂将三十六個長老聚集在一起,宣布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盛天境的八大龍脊被抽去了一根,這根龍脊至今不知道下落,但我感覺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如果龍脊被沈東黎吃了,那他留下的傷應該是好地差不多了,陵光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大家都默默點頭,盛堂說:“所以我做主,為了提升陵光的修為,給他一根龍脊加持,這樣一來,盛天境又多了一個庇護,蒼生又多了一個庇佑仙君。”

大家都沉默,沒有人搖頭也沒人點頭,盛堂說:“我們只能寄希望于陵光了,不然別說一根龍脊,八大龍脊都得落入沈東黎之手。”

重傷的柳之栖也被請到了會上,他提議:“龍脊是上古神族留下來的神物,若是用來對付妖魔,祖師爺必定不會怪罪,我覺得一根少了,現下只剩七根,陵光還未曾金丹,沈東黎或許已煉神還虛境界,最起碼得有三根加持才成。”

盛堂抿了唇:“沈東黎抽走的是最小的,光那一根就能助他增長一千多年修為,我也不是為了陵光和盛天境,我是為了整個蒼生,不多不少,兩根就可。”

大家紛紛點頭,盛陵光跪在堂下起誓:“弟子必不負各位師叔和境主的期望!有朝一日必定讓沈東黎煙消雲散!”

盛堂甚是欣慰:“你有此抱負便好,抽龍脊需行大禮,去東黎城的事暫緩兩天,沈東黎還在禹河沒回去,我們為你準備抽龍脊。”

盛陵光三叩九拜:“謝境主!”

京安紫府的地域也是貧瘠,靈力稀少,又加上有過一場惡戰,變得陰寒又瘆人,沈東黎準備在京安紫府舊址上建造行宮,已經吩咐下去讓青玄看着辦了。

他不回東黎城,每天往禹河跑,練蘿受不了地跑到禹河抓人,卻見沈東黎和兮折形影不離,練蘿氣的将沈東黎堵在路上,看了看他牽着兮折的手,醋意橫生的同時又恨鐵不成鋼:“君上這是準備住在禹河不回去了?”

沈東黎哈哈大笑道:“練蘿你怎麽來了?”

練蘿氣地牙癢癢:“東黎城的公務堆積如山,君上倒是潇灑快活,和美人共度良宵全然忘了自己是一城之主?”她又看了看兮折道,“不如就趁早成婚,把這位兮折姑娘娶回東黎城,免得您每天還要跨越地域東奔西走地見她一面。”

兮折想抽回自己的手,沈東黎不放,他點頭:“這倒是是個好主意,那你回去幫我籌劃一下,看這個婚禮什麽時候舉辦比較合适。”

練蘿問:“您還不打算回去?有重要的密報!

沈東黎微微眯了眯眼:“什麽密報?”

兮折見他們有秘密,也不準備聽,掙脫沈東黎就要走,沈東黎又把拽回來:“躲什麽?我能知道的,你都能知道,就在這裏聽。”

練蘿:“……”

沈東黎随意地就坐在了旁邊的花園邊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練蘿實在是敗給他了,又看了看兮折,練蘿臉色甚是難看:“盛天境這兩天有大動作,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探子說,境內已經在大肆舉行儀式了。”

沈東黎問:“什麽大動作?”

練蘿搖頭:“不知,但不是小事。”

沈東黎看向兮折,問:“你知道麽?”

兮折笑了笑:“我怎麽知道?”

但是她能推算到,就看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沈東黎吩咐練蘿:“那你親自走一趟,就看看他們要幹什麽。”

練蘿問:“您還不回去?”

沈東黎看了看兮折,笑道:“舍不得娘子怎麽辦?”

練蘿臉色烏黑:“那您就入贅給禹河吧。”

太他娘的丢人了,一個城主,天天在禹河兒女情長,連東黎城都不管了。

兮折笑而不語,再次見證了練蘿的不一般,一般人哪敢跟沈東黎這樣說話。

練蘿被沈東黎氣走了,化成一道光消失了,沈東黎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見兮折的面色改都沒改,便問兮折:“你怎麽不吃醋?”

兮折問:“吃什麽醋?”

沈東黎說:“練蘿的醋,你之前不挺吃她的醋的麽?還問我是不是練蘿伺候完床上還要伺候床下。”

兮折臉色微紅,不理會他,也坐在了他旁邊。

玄黑的衣袍和素白的衣衫相互摻雜,有些缱绻。

兮折說:“你解釋過了,我就不問了,再者說,你女人多我也不意外。”

沈東黎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哪有什麽女人,就你一個。”

兮折沒答話。

沈東黎想了想,問她:“你覺得盛天境會有什麽大動作?”

兮折說:“就看發生什麽事情了,盛天境大肆舉辦禮儀,不是哪個有頭有臉的人要成親,那一定是需要重大祭祀典禮的事。”

沈東黎摸了摸下巴:“盛陵光不可能成親,盛堂也不可能,那不是喜事的話,那一定是喪事或者祭祀禮。難道柳之栖死了?天助我也?”

兮折搖頭:“不會,盛堂哪怕拼了命也會救柳之栖的,他不可能死,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祭祀,或者祭奠。”

沈東黎問:“盛天境有什麽需要重大祭祀典禮的?”

兮折一語道破:“龍脊,除去被人偷盜的情況,若是他們主動抽龍脊的話,是要舉行盛大祭祀典禮之後才能抽。”

沈東黎呆住:“他們抽龍脊幹什麽?”

兮折看向他:“對付你。”

沈東黎眨眨眼:“我有這麽厲害,他們不惜犧牲寶物?”

兮折點頭:“別懷疑,你就是這麽厲害,看來他們是真下了殺心了。”

沈東黎笑地不屑:“那就讓他們來。”

兮折道:“龍脊不能加持給盛陵光,得想辦法阻止。”

上一世,盛陵光修為确實比樓湮淺,不是樓湮的對手,他主動抽了兩根龍脊加持在自身,這才有了和樓湮對抗的實力。

當時抽龍脊時,她還是作為盛天境女主人的身份出席的,去了祖廟拜了祖師爺,盛天仙門為盛天境祈福一個多月,這一個月大家都在辟谷,盛陵光在閉關,再次出關時,他已經脫胎換骨,成了仙門聖人級別的仙君。

沈東黎想了想道:“看來,我是不得不親自去一趟了。”

兮折看了看他:“萬事小心。”

沈東黎撫了撫兮折眼角之下的梅花妝:“等我把龍脊拿來送于你當聘禮。”

兮折并未回他,只是捉住他的玄黑蟒紋衣袍,突然像發現什麽新鮮似的,驚訝道:“快看,你的蟒紋長角了!”

沈東黎低首去瞧,确實發現他原本金色的蟒紋變成了長角的蟒紋,似乎正在往龍的方向進化?

兮折稀奇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沈東黎搖頭:“不知,但預感告訴我,這并不是什麽好事。”

确實不是什麽好事,八大龍脊是一體,在沒有任何人碰的情況下,獨立存在是不會出現什麽差池,若是龍脊被兩個及兩個以上的人分走,那神龍本體蛟化,變成為禍一方的惡魔。

沈東黎又拿起自己的衣服看了看,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也不是往龍的方向進化,而是往蛟的方向?”

兮折的神色複雜,一千五百年後,魔蛟入世,吞山填海,沒人知道魔蛟來自何處,也無人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麽。

她也是因為無意間和魔蛟有了某種交集,才能認出此刻沈東黎衣袍上的确實是那魔蛟。

後來魔蛟抓走了盛陵光的愛徒,差點撕碎,她從魔蛟嘴裏救下愛徒,自己卻被魔蛟抓走,她重傷後和魔蛟相互依偎了一夜,後來在被仙門追來時,她卻已然毫發無損,魔蛟早已不見蹤影。

盛陵光的愛徒便說魔蛟是兮折放出來禍害世人的魔物,還試圖殺害她。

當時各大仙門都紛紛懷疑她倆的話,因為她是盛天境的女主人,所以不敢輕易指認她,便都紛紛将矛頭指向愛徒。

魔蛟入世,生靈塗炭,不是小事,兮折被魔蛟抓走卻毫發無損,已然引起了盛陵光的懷疑,所以在修真界血流成河的時候,人們憤怒地将惡意都指向兮折和愛徒。

并且讓盛陵光在其中選一個信任的,另一個必須死,盛陵光選擇了相信愛徒……

兮折好像一瞬間明白那東西是什麽了。

那東西,是蛟魔化的樓湮……

兮折吓得一個冷顫,覺得空氣瞬間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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