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惡魔 沈東黎是禍世的妖魔!
褚姨娘雖然不曾多次見過沈東黎, 但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那種全身被某種怪物凝視的感覺将她包圍,她甚至都沒敢說一句話, 晚膳的時候她真的全身的毫毛都立起來了, 所以她提前離開了膳食房, 她的兩個孩子也跟着她走了。
沈東黎給她的恐懼是從深入到骨髓裏的,一直到禹宴臨來她房裏時,她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她剛把兩個孩子安頓着睡着,禹宴臨進門, 侍從給他寬衣, 解了外袍,疊好放在了一邊的檀木櫃上。
見褚姨娘坐在床沿, 神色恐懼又緊張,禹宴臨上去摟了摟她的肩膀, 問她:“怎麽了?怎麽這麽涼?”
褚姨娘只覺得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她神色緊張:“剛才那個就是沈東黎?屠了京安紫府的沈東黎?”
禹宴臨點頭:“是他。”
褚姨娘吓壞了,她有些不敢置信, 她以為這個人早就不存在了,為什麽他還會再次出現?
褚姨娘的情緒過于激動, 禹宴臨看出來了, 他問:“有什麽不妥?”
褚姨娘問禹宴臨:“你知道八百年前被盛天境老祖宗封印的魔鬼樓湮麽?”
禹宴臨愣了愣,點頭:“知道, 聽說過他的事跡, 但沒見過本人, 你為何會知道此事?”
褚姨娘看起來怕極了:“他來了……他來複仇了。”
禹宴臨又愣住了,他緩緩地放開褚姨娘,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沈東黎确實很殘忍, 很吓人,但還不至于那麽吓人吧?”
褚姨娘搖頭:“他的可怕不是誰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我能告訴你的事,東黎城這親不能成,會惹來殺身之禍!”
禹宴臨沉默,沒有答話。
褚姨娘着急道:“兮折還小,什麽都不考慮就答應了這門親事,都是罪孽啊尊主!”
禹宴臨神色凝重,薄唇緊抿:“我也早就想過結果,但現在沒有我選擇的餘地,沈東黎逼我退位,将尊主的位置留給兮折,我若是不依着他,估計不知道他要鬧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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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姨娘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冰涼了:“他會覆滅整個修真界的,我們得聯合八大仙門……只有盛天境的三十六個長老才是他的對手!”
當年那一幕多可怕啊,屍體堆積如山,樓湮腳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全身沾着別人的血,像地獄來的惡魔。
當時她才多小,眼睜睜看着家人死在他手裏卻無能為力,只能哭。
祖師爺為了封印他,在他們所有人面前血祭了禁術才将樓湮封印,可是這才多久,他就回來了?
褚姨娘的話讓禹宴臨起了疑心:“你的意思是沈東黎其實不是沈東黎?”
褚姨娘幾乎是小聲地吼出來的:“他真實名字是樓湮!是惡魔中的惡魔!”
禹宴臨被吓到了,一臉震驚地看着褚姨娘,褚姨娘淚流滿面,真像是被恐懼支配的模樣,禹宴臨也是被吓到了。
褚姨娘為什麽知道他是樓湮。
沈東黎不是沈東黎?那真正的沈東黎呢?
難道是奪舍?
禹宴臨驚了一瞬,他的身子也有些顫抖,他顫顫巍巍地抱住褚姨娘,問:“你為何會知道這麽多?”
褚姨娘以手捂面,眼淚從指縫中滲出來:“我當年見他的時候。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我看着他覆滅修真界的時候,才八歲……”
禹宴臨震驚,也就是說褚姨娘活了幾百年了。
他怎麽才知道?
禹宴臨問:“所以,你瞞着我什麽?”
褚姨娘搖頭:“我沒有瞞着你什麽,你沒問過我的家人和我的身世,我也只告訴你我是孤兒,無家可歸,我确實是孤兒,無家可歸才選擇做你的外室,我以為太平日子會一直延續下去……”
禹宴臨咽了咽唾沫,心驚膽戰:“所以你見過樓湮,你确定沈東黎就是樓湮?”
褚姨娘無比肯定:“就是他殺了我的族人和父母!化成灰我也認識!”
禹宴臨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那如今怎麽辦,兮折都要嫁給他了,我要怎麽阻止?!”
褚姨娘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止不住,她抓住禹宴臨的手腕,懇求道:“聯合八大仙門,宜早不宜遲,尤其是要告訴盛天境!”
禹宴臨為難道:“可是我和盛天境早鬧翻了,我的女兒梓辛也是因為盛天境而死,我要怎麽跟他們聯合?”
褚姨娘抹了一把眼淚道:“你別着急,我給盛天境境主寫封信,他一定會幫我的。”
禹宴臨又愣住:“你認識盛堂?”
褚姨娘沒說話,禹宴臨的言語有些急切:“你為什麽認識盛堂?”
褚姨娘搖搖頭道:“過去的事情不想再說了,你也別問了,問了也沒什麽用。”
禹宴臨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了,他的女人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竟然從未了解過。
他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你老實跟我說,你為什麽會認識盛堂?盛堂也活了這麽久了嗎?”
褚姨娘看了看禹宴臨,終是點頭道:“他是我師兄。”
禹宴臨:“……”
褚姨娘催他道:“你給我準備筆墨,我的事□□後我再給你解釋,但是沈東黎的事情刻不容緩,一點都不能緩!”
禹宴臨只得讓人備了筆墨紙硯給褚姨娘。
她寫字的手都在顫抖。
師兄,見字如面,咱們師兄妹也二十多年未見了,突然給你寫信可能有些唐突,但我必須跟你說一聲,當初禍世的魔頭樓湮又回來了,他現在是東黎城的君主沈東黎,他聯合禹河滅了京安紫府,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希望師兄能盡快想辦法根除。
盛天境三十六個長老是唯一能與之匹敵的人,萬不可讓任何人出事!
她寫完便叫禹宴臨連夜送出禹河,禹河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讓人去送信。
兮折洗漱完穿上了白色的絲質中衣,沈東黎側躺在她的床榻看着她,反正越看越覺得心癢難耐,越看越覺得兮折美地不似人間之人。
他示意兮折過去,兮折長發披散上榻去,被沈東黎一把抱過,他輕輕地撫着兮折鬓邊,眼角之下,沒洗漱前,她這裏有一朵很小卻點地極其好看的梅花。
兮折的皮膚又白又嫩,這洗漱完簡直就像凝脂塑成的人一般。
觸感細膩,舒服。
他輕聲問:“梅花妝是為我點的?”
兮折才不承認:“只是覺得好看便點了。”
沈東黎輕笑:“可你也知我甚喜梅花。”
兮折不答話,窩在他懷裏,沈東黎把玩着她的長發:“說起來我總覺得你爹那個姬妾不一般。”
兮折一愣,從他懷裏擡頭,看到他完美的下颌線,她點了一下他的下巴:“說來聽聽。”
沈東黎想了想:“我沒試探過她的修為和功力,但給我的感覺就是這般,她的修為該是比你爹還高,你爹好歹是個元嬰了。”
兮折皺眉:“這麽可怕?”
沈東黎點頭:“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是尋常人。”
這就奇怪了,兮折想不通:“她原是個流落街頭的乞丐,被我爹救了,非要以身相許,這才成了我爹的外室。”
沈東黎點頭:“無論如何,得小心點。”
兮折點頭應着。
盛堂收到褚姨娘的來信時,也是極度惶恐,他早就知道沈東黎是樓湮了,但是目前的沈東黎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能是八百年前封印他的魂魄之後,他丢失了一些什麽東西,所以才不清楚自己以前是誰。
他覺得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得盡快想補救的方法,八百年前師父血祭禁術,這八百年後該誰來承擔這一切的災難?
李聖堯的京安紫府被滅門,已經讓他對沈東黎這個人充滿恐懼和仇恨,深夜盛堂将他們喚去雲水堂開會,他并沒有說沈東黎是樓湮這回事,他怕造成恐慌,還是先穩住這些人的情緒。
只告訴他們:“沈東黎必須得除,但我們需要一把劍。”
李聖堯恨地牙癢癢:“什麽劍?”
盛堂說:“紫電,是禹河荒冢的寶物,本來之前禹兮折和陵光有婚約時,這把劍是作為贈禮和嫁妝送給陵光的,可後來還是被禹兮折拿走送給沈東黎了。”
李聖堯問:“紫電可有什麽特殊用處?”
盛堂道:“有了劍魂的紫電是兇煞之器,專誅妖魔,但是紫電的劍魂早在八百年前被樓湮碾碎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但是這把劍是對付沈東黎的關鍵。”
李聖堯沉默了一瞬道:“那現在這把劍在哪裏?”
盛堂想了想道:“應該在東黎城。”
盛陵光在一邊什麽話都沒說,盛堂回頭問他:“陵光,你上次去禹河可曾見過這把劍?”
盛陵光被吓得一哆嗦,他抿了唇:“見過,禹兮折拿着。”
而且他眼睜睜看着禹梓辛被紫電給殺了。
盛陵光想起什麽似的,看向盛堂:“境主,你說紫電專誅妖魔?”
盛堂點頭:“對,那原本是正道的寶物,後來幾經輾轉跟着當時修真界第一美人到了禹河,便成了禹河的寶物,我們得想辦法把這把劍拿回來,它屬于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