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惡意 惡向膽邊生

柳鳶徹底吓傻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驚恐萬分地看着淩初捂着自己的眼睛,血珠滾落的滾落, 卻因她捂住眼睛的動作, 從她指縫間流出來, 染紅了她的手。

柳鳶吓得不敢言語,淩初的哀嚎一聲比一聲大,但是還是沒人來這裏。

柳鳶惡向膽邊生,她迅速地下床, 很果斷地從淩初的指縫間一把握住了那插進她眼睛的梅花針, 狠狠地抽出來!

一股血冒了出來,淩初哭地撕心裂肺。

“你不要碰我, 柳鳶你敢殺我,師兄也不會放過你的!”

柳鳶想起了自己在望風崖的情形, 想起了盛陵光為了淩初不顧她的感受, 不為她做主,反而事事偏袒淩初的事情。

她想起了她還沒見面卻已胎死腹中的孩子。

這一刻所有的仇恨都放大了, 柳鳶眼睛瞪地銅鈴一般大,她甚至沒說一句話, 右手用力地握着梅花針, 看着淩初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往後退,她一把将淩初從頭發上拽回來, 梅花針狠狠地插進了淩初的右眼。

血流如注, 她還不覺得解氣, 她出事以後盛陵光連她的劍都沒收了,就怕她對淩初下手,可是她什麽都還沒做, 淩初卻趁着盛陵光不在天天來威脅她,惡心她,逼迫她,淩初想讓自己死。

可是她偏偏不死,她不死,那死的人只能是淩初!

她雖然跋扈,卻從未想過讓任何人去死,曾經綁架禹兮折也是為何吓唬她,并沒有想過讓她死,可是如今她只想讓淩初去死!

右眼中的梅花針也被取了出來,血液濺了柳鳶一臉,她感覺到了她的血溫,竟然還是熱的。

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心竟然是熱的。

那她就讓它變成冷的吧!

她揪着淩初的頭發,淩初已經疼地說不出話了,身子抽搐着似的,但是柳鳶從她的口型裏看出來,她依舊在叫師兄。

柳鳶終于發話了,雙手抖着狠狠地将梅花針往她的心髒上送:“你叫什麽都沒用了,即使我死,我也會帶着你一起死的,我讓你別逼我,你非要逼我,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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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初的身子抖了幾下,不動了,柳鳶這才一把扔開她,額頭上的碎發都被冷汗濕透,她覺得無比解氣,她的仇報了,她的孩子,也可以瞑目了。

淩初倒在了地上,柳鳶不覺得解氣,又将梅花針拿出來,然後插進她的眼睛,試圖将她的眼珠子剜出來。

淩初的身子還一陣一陣地抽搐着,許是疼地太過分,身體本能觸發的。

一刻鐘之後,地上多了兩個眼珠子,淩初滿臉的血,已經看不清她的表情了,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看着都瘆人。

柳鳶站起來,她心裏爽快多了,她感謝沈東黎給她這個解氣的機會,她死而無憾了。

她今天殺了盛堂的愛徒,盛陵光嬌寵的師妹,定然已經沒有活路了,她看了看外面已經暗黑的天色,又想起家裏的父母,她鎮定地出門,将門關上。

然後把自己身上的血跡抹去,她想去看看父親和母親。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對着茅屋施了法,茅屋瞬間燃燒起來。

如果能将她挫骨揚灰,那便最好了。

大火燒了起來,她知道很快就有人發現這裏的,她得趕緊離開。

她繞開了仙門的位置,直直地往家裏奔跑而去。

盛陵光正在柳家,見柳之栖沒事便說今夜事多,他不宜久留,便留了弟子讓弟子照看柳之栖。

柳鳶回來時,和盛陵光打了個照面,他一愣,柳鳶甚至沒看他,直接往家裏走。

他喊住柳鳶:“師妹,你怎麽回來了?”

柳鳶像個行走的幹屍,壓根沒回頭,盛陵光以為她還在生氣,但是不能讓她見柳之栖,她孩子沒了的事情到現在沒人知道。

盛陵光又迅速前去抓住她,柳鳶一回頭,卻是滿臉的血,表情異常瘆人。

盛陵光吓了一跳,驚地心都顫抖:“你身上哪來這麽多血?”

柳鳶看着盛陵光的眼睛,笑地駭人:“陵光哥哥,淩初死了哦,被我殺的,她終于死了,我好高興,我開心極了。”

盛陵光以為她在說胡話,拉着她就要回去:“別鬧,回去咱們再說。”

柳鳶狠狠地甩開他:“你現在回去可能還能看到她的屍體,回去的晚了,或許連屍體都沒了。”

盛陵光蹙眉,不管是真是假,他還是決定先去看淩初。

柳鳶看着他頭也不回地走掉,笑地夜色都為之顫抖:“哈哈哈,哈哈哈……”

她像個瘋子,像丢了魂魄一樣往家裏走,她是來跟父母告別的。

她這個樣子确實吓到了柳之栖夫婦,但是柳鳶的樣子讓父母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母親拉着她沾滿鮮血的手,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鳶兒你怎麽了?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孩子呢?你肚子裏的孩子呢?”

柳鳶搖頭,砰地一聲給二老跪下磕頭:“女兒不孝,今天就是來給你們道別的,請阿爹阿娘忘了我,就當沒生過我,下輩子我再做你們的兒女,下輩子我再也不會喜歡盛陵光。”

她阿娘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鳶兒!你到底怎麽了你跟阿娘說!”

柳鳶說:“我殺人了……我殺了境主師父最疼愛的小弟子,盛陵光最寵愛的師妹,淩初……”

柳之栖咳嗽着從床榻上坐起來,他最清楚柳鳶的性格,雖然跋扈嚣張,但絕不是殺人的人。

柳之栖說:“你老實跟阿爹阿娘說,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殺她?”

柳鳶的眼神空洞無比:“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讓我跌落望風崖,讓盛陵光不管我,逼的我幾次三番想自殺,但是終究老天給了我一個反擊的機會,我沒有錯過,我抓住了機會,我剜了她的雙眼,哦,忘了,我該挖了她的心看看的,看看那顆心到底是什麽顏色。”

她阿娘吓得身子都在抖,但是随即抹了眼淚,抱住柳鳶道:“沒事,阿爹阿娘還活着呢,如果盛堂因為一個毫無幹系的徒弟連自己的孫子的命都不顧,那我們這些年為盛天境賣命都是自取屈辱!”

柳之栖說:“你先跟你阿娘去換身衣裳,別怕,天塌了還有你爹娘頂着。”

柳鳶頓時哭地上氣不接下氣,她為了盛陵光一心什麽都不顧,連父母的反對都不顧,可是到頭來能讓她感覺安心的也只有父母,她為什麽要愛一個那樣的人而忽略自己的父母呢?

柳鳶抱住她阿娘,嚎啕大哭,不斷地道歉:“阿娘,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和阿爹的話,我錯了……”

一家三口也是哭地肝腸寸斷,柳鳶哭夠了被她阿娘帶去洗漱換衣,柳之栖也起了,他躺在病榻上夠久了。

他知道該來的會來的,誰也阻止不了。

如果柳鳶真的殺了淩初,索命的不多時就該到了。

果不其然,柳鳶剛換完衣服,柳之栖正在大堂喝茶,柳家周圍就被盛天境弟子包圍了,盛陵光帶着弟子來抓人,恨地咬牙切齒。

柳之栖見了盛陵光,他走南闖北輔佐盛堂這麽多年,什麽陣仗沒見過,死一個人而已,也值得大張旗鼓。

盛陵光還對他算是恭敬,進了門檻便對他躬身作揖:“柳師叔,此次前來是找柳鳶的,希望你能把她交給我。”

柳之栖只是問:“她犯了何事?”

盛陵光道:“是境主想要見她。”

柳之栖這才擡眼看向盛陵光:“那就讓境主來找我,鳶兒她不去。”

盛陵光的眸光狠了起來:“柳師叔是執意不把她交給盛天仙門是麽?”

柳之栖只道:“我做事只講究一個證據和緣由,你們大張旗鼓來我柳家抓人,請問盛堂他敢這樣堂而皇之地對我柳之栖嗎!”

柳之栖的聲音震地柳家府邸都似乎搖了搖,盛陵光明顯被鎮住了。

柳之栖咳嗽一聲:“即使要抓人,也請你父親盛堂境主親自來,別鬧地我們兩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盛陵光咬牙切齒,聲音也大了些:“可是柳鳶她殺同門!他殺了我爹最喜愛的小徒弟淩初!”

柳之栖狠狠地拍了一把身邊的桌案,桌子直接震碎了,案上的茶杯也碎成了渣滓,棕黃色的液體落了一地。

他問盛陵光:“那她為什麽要殺淩初呢?你知道她為什麽要做這麽狠毒的事情?你自己想過麽盛陵光?!她的孩子呢!”

盛陵光強行解釋:“是她自己跌落望風崖,孩子沒了,是她自己造成的,這和師妹一點關系都沒有!”

盛陵光睚眦欲裂,怒吼:“來人!給我搜!把柳鳶給我帶回去受審!”

柳之栖站起來,看着盛陵光道:“如果你今天能殺了我柳之栖,那我女兒你可以随便帶走,但只要我柳之栖活着一天,你們休想把她欺負了去!”

柳鳶的阿娘從堂後出來,她武裝了起來,手裏拿着一把劍,站在了柳之栖身邊:“想要我鳶兒的命,那你們只能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了,盛天境還是仙門威望,卻做卸磨殺驢的事,利用完我們柳家,卻要我柳家覆滅,這就是你們所謂蒼生生靈的福邸,盛天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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