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拜訪 這個藥修是怎麽回事?
沈東黎正式改名為樓湮大帝, 并且昭告了整個修真界,他在修真界稱帝,也沒人敢阻攔, 西域、北疆、南蠻之地聽聞這人的名字之後, 都惶惶不可終日, 盛堂不得不把盛天境交給盛陵光,他要去尋找救世之道。
而稱帝的樓湮也決定前往神龍舊址去找尋自己遺失的記憶,他把東黎城和京安紫府一并劃分給了禹河,練蘿和青玄擔任兮折的左臂右膀, 紛紛将都城搬到了禹河府。
這下他算是徹底入贅了, 練蘿的內心是拒絕的,連青玄都覺得他們君上可能瘋了, 但是沈東黎不覺得,他甚至還覺得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很酷。
兮折被趕鴨子上架, 不得不撐起這一片天來。
沈東黎終于有借口待在禹河了, 花了五天時間稱帝遷都,終于是把一切都辦妥當了, 禹宴臨和褚姨娘等人也甚是惶恐,尤其是褚姨娘, 看到沈東黎那張臉時, 差點吓死,一個不穩直直地摔了個狗啃泥。
她看到了八百年前的惡魔, 樓湮。
可是樓湮似乎不認識她。
兮折讓人把褚姨娘扶起來後, 也沒看她一眼, 帶着樓湮去了荒蕪殿,禹宴臨在荒蕪殿,看到他倆來了, 也起身問候。
樓湮也不和禹宴臨多說什麽,只說:“現在東黎城和你們禹河徹底合并,我有事要出遠門一趟,剩下的事情就交于你們處理,希望尊主能輔佐兮折丫頭将事情都處理好。”
禹宴臨自然是什麽都不敢反駁的,只得應下。
樓湮走地急,兮折送他到禹河府門口,他便揮手與兮折告別,練蘿和青玄都來了禹河,以後也成了禹河的仆人。
柳之栖一家也在禹河安家了,柳鳶和柳之栖的傷都好了些,兮折就有意讓柳之栖入駐禹河的朝堂,禹宴臨第一個拒絕,他說了很多柳之栖入駐朝堂的弊端,但是兮折只一句話就肯定了柳之栖的存在:“盛天境千年功勳中柳之栖占一半,他入駐朝堂對我們禹河有利無害。”
禹宴臨還反駁她:“可他曾是盛天境的長老!害死梓辛,他也有一份!”
兮折說:“可他也為了報我的恩,不惜以命相搏,知恩圖報的人,壞不到哪裏去。”
沈東黎走了,禹宴臨自然是有恃無恐,再加上禹河府還有個褚姨娘在後面煽風點火,這讓兮折的路有些難走。
尤其是她想讓柳之栖入駐禹河的朝堂,可是幾次三番遇到阻攔,這事情不得不暫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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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鳶緩過來了,兮折去看望她,結果她又懷孕了,吐地昏天暗地,不用想都知道孩子是誰的。
兮折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被孕吐折磨,又被嗜血靈針傷過,靈力算是沒了,修為又淺,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
起初還以為是她有內傷,請了花無忌去看,結果花無忌說是懷孕的症狀,柳鳶當即告訴花無忌:“這個孩子我不想要。”
曾經她不惜一切代價想生下盛陵光的孩子,可是就那樣沒了,後來她再也不想為他做任何事,可是卻又來了一個孩子,果真是造化弄人。
柳鳶說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兮折和柳夫人都在身邊,兮折是無話可說的,她覺得柳鳶有權決定是否生下這個孩子,但是柳夫人不行,柳夫人勸柳鳶:“孩子是無辜的啊鳶兒,你這已經失去了一個,怎麽能再失去第二個?”
柳鳶面無表情,心如死灰,對柳夫人說:“我已經決定這輩子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個孽障,不如趁早了結了。”
柳鳶和盛陵光的這仇已經不是能用命相抵的,兮折也理解,所以她尊重柳鳶的選擇。
柳鳶側首看向她,問兮折:“兮折,你覺得我該生下他麽?”
兮折只說:“你的人生你做主,我尊重你的選擇。”
柳鳶的眼神堅定不移,她點頭:“那好,那就請你們禹河的大夫給我開一副打胎藥吧。”
兮折示意花無忌:“照辦。”
柳夫人抱着柳鳶哭,柳鳶眼眶紅着,但沒說一句話。
柳鳶這孩子打了以後休息了幾天,還沒好徹底,她就來找兮折說她要跟着兮折修煉,做兮折的丫頭也行。
兮折有桐花伺候,斷然是沒辦法再要柳鳶做丫鬟的,便推薦柳鳶跟了花無忌,去做藥修的徒弟了。
花無忌也是苛刻,也不管人家是個元氣還沒恢複的女人,直接是有什麽都讓柳鳶做,柳鳶也不惱,脾氣倒是好了很多。
兮折是她一家的救命恩人,以後他們一家都要把禹河當成家了,柳之栖跟她和阿娘親口說的,以後他們一家三口就和禹河共存亡了。
沈東黎稱樓湮大帝,沒人敢阻攔,這不剛和禹河合并,就有人上門巴結了,當初抛夫棄子的天道宗堯紅淚,派人來跟禹宴臨講和,禹宴臨見都沒見,因為褚姨娘上位了,禹宴臨有把她扶正的想法。
這還不算,盛天境也開始見風使舵,來跟禹河談判了。
啧,這就是所謂的你強了,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人,都開始巴結了。
盛陵光親自來禹河的,他的态度誠懇,非要見禹宴臨,兮折聽聞他要見禹宴臨,就知道沒什麽好事,所以她替禹宴臨見了盛陵光。
她身着盛裝坐在荒蕪殿禹河尊主的位子上,兩邊都是伺候的丫鬟,座下,青玄和練蘿坐在一邊,柳之栖坐在側坐,面色平靜。
盛陵光走到禹河府門口就被禹河弟子卸去了武器,他只身進禹河府,來荒蕪殿見禹河尊主,但是一進殿門便看到了一襲盛裝紅衣的兮折,她坐在尊主的位子上,長裙曳地,眼角下的梅花妝映着她一張絕塵的臉,讓她看起來尊貴優雅無比。
他進門後,款款行了禮道:“盛天境盛陵光,前來拜見禹河尊主。”
兮折甚至眼睛都沒擡,只問:“有何貴幹?”
盛陵光原本是來見禹宴臨的,但是沒想到尊主位子上坐的竟是兮折,他有些失策了,盛堂臨走時告訴他,一定要先把禹河拉攏住,讓他務必去禹河見一個人。
但是這禹河現在守衛森嚴,東黎城将都城搬到了禹河府,哪裏是那麽容易想見誰就見誰的。
盛陵光猶豫了,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最後只有一句:“前來恭賀東黎城喬遷之喜。”
兮折笑了笑,這才擡眼看他:“東黎城喬遷和你盛天境又有何關系?”
盛陵光看着兮折的一張臉,當真仍是心猿意馬。
他真的是什麽時候看她都覺得心動,這個時候更甚。
“當然與我盛天境有關系,樓湮大帝稱帝,必是整個修真界都要朝拜的。”
啧,盛陵光這見風使舵的功力可真是比盛堂厲害多了。
兮折說:“收下了,恕不遠送。”
盛陵光一愣,看向兮折:“我還有話想說。”
兮折問:“還有什麽一并說了。”
盛陵光看了看柳之栖,抿了唇道:“柳師叔,我想問問柳鳶。”
柳之栖冷哼:“不勞煩你費心,她還沒死呢!”
盛陵光抿了唇,頓了頓,繼續道:“我是想問,她身孕……”
柳之栖擺手:“不用問了,她流産了。”
盛陵光一愣,有些驚訝:“真懷了?”
柳之栖看着他道:“我說了,流産了,并且,她已經和你們盛天境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你不要再問關于她的事情。”
盛陵光出了口長氣:“讓我看看她,我該給她道歉。”
柳之栖冷笑:“這個時候知道道歉了,可是有什麽用!傷害已經造成,覆水難收,你們沒有以後了!”
柳之栖是不會讓他見柳鳶的,兮折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可笑至極,她上一世為何會嫁這麽一個人?簡直瞎了眼。
這邊正拒絕了盛陵光,柳鳶在花無忌的逼迫下,能種出靈藥來了,就小小的一株,她興高采烈地拿來給兮折看,結果剛到荒蕪殿門口就被侍衛擋了下來,柳鳶還在喊兮折的名字:“兮折你快出來看呀,我可以種出靈藥啦!”
她歡快的聲音,俨然不似在盛天境,盛陵光的眼角有些濕潤。
兮折讓人把她放了進來,她獻寶似的興高采烈地沖進來,便見盛陵光和柳之栖都在。
她手裏的靈藥掉在了地上,眼睛裏瞬間有了淚水,笑容僵在臉上,異常難看。
她瑟縮地想退出去,盛陵光欣喜地喊了一聲:“師妹。”
柳鳶搖頭,她像突然瘋了一樣轉身就跑,甚至都沒再看兮折一眼,她跑地極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荒蕪殿。
兮折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綠植,問盛陵光:“看到了麽?她現在過得很好,沒有你的日子,她才真的快樂。”
盛陵光喉頭哽了哽,對着兮折抱了抱拳:“打擾了,告辭。”
兮折只是道:“不送。”
盛陵光出去四下找了找,沒看到柳鳶的人影,柳鳶一路跑回花無忌的靈植田,花無忌正在給他的寶貝靈植澆水,見柳鳶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還問她:“兮折丫頭誇你了麽?”
柳鳶沒回答他,他覺得奇怪,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房屋前,便見柳鳶靠着牆艱難地呼吸着,轉眼看他時,淚流滿面。
花無忌愣住,随即覺得自己不該管的就不該問,所以他沒問,也沒管。
剛走了兩步,柳鳶突然道:“師父,你有什麽能讓人忘卻前塵的藥麽?”
花無忌頓住腳步,回頭問她:“你想忘了誰?”
柳鳶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她說:“就是不想再回憶起一些痛苦的過去,太難受了,想忘記。”
花無忌想了想:“有,但是你想好,一旦忘記,就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柳鳶點頭:“不後悔,我想的很清楚。”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去關于盛陵光的任何事。
禹河禁藥“忘塵”的動用是要尊主批準才能用的,所以花無忌去找兮折批準用藥時,兮折訝異地問他:“誰要用這種藥啊?”
花無忌聳肩:“柳鳶,看起來挺痛苦的,我就來找你問一下。”
兮折想了想,給他批了:“給她用吧,也好,忘卻前塵,重新開始。”
花無忌笑了笑道:“倒是丫頭你啊,做了好人,也甚是讓他們喜愛呢。”
兮折瞥他一眼:“你今天話有點多。”
花無忌聳肩:“有麽,沒有吧,我一直話很多。”
兮折笑了笑,将折子遞給他道:“晚點我跟我爹請示過了,拿藥給你,你給柳鳶。”
花無忌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兮折:“沈東黎……他幹什麽去了?”
兮折說:“他有點事,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花無忌點點頭,又問兮折:“那你以後還嫁給他麽?”
兮折擡眼看他:“嫁啊,怎麽了?”
花無忌搖頭:“沒什麽,就是問問。”
兮折覺得花無忌莫名其妙,沒事幹什麽問她和沈東黎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