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西域 感覺自己好像被輕薄了?

禹河和東黎城合并初期, 沈東黎做了甩手掌櫃,不知去向,一切都由兮折打理, 但是兮折畢竟是個沒有什麽管理經驗的姑娘家, 再加上她想讓柳之栖入駐禹河朝堂受阻以後, 她就不準備在禹河待着和禹宴臨打太極了。

京安紫府舊址那邊,沈東黎在建造行宮,兮折去看了一下,發現也沒什麽異樣, 練蘿和青玄也都跟着她。

即使練蘿對她有多少不滿, 畢竟兮折是沈東黎交給她保護的,她有什麽都得憋着。

兮折再次跟禹宴臨說起柳之栖的事情, 依舊被禹宴臨拒絕了,柳之栖不得不在禹河碌碌無為地待着, 他見如今的情況, 各大仙門因為盛天境的龍脊丢失而受損,自然一時半會是緩和不過來的, 所以大概十年之內不會有什麽大事故,除非盛堂能找到殺沈東黎的方法。

柳鳶吃了禁藥“忘塵”, 睡了三天三夜, 醒來後确實忘記了關于盛陵光的一切,她跋扈的性格慢慢地回轉, 但是這只是對別人, 在兮折面前的時候, 就收斂了。

她的記憶裏,只剩下父母和兮折,關于盛天境的一切都忘了, 柳之栖見她這個樣子,覺得也好,柳夫人也覺得這樣甚好,如此的話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不用活在過去的痛苦裏了。

柳之栖見兮折對禹河的事情也是無從下手,便給她提了個建議。

兮折不在禹河府待着的時候就會出去找柳之栖談論一下這修真界的事情,這天和柳之栖在院子裏下棋,柳夫人在給她斟茶,柳之栖跟她說了件新鮮事兮折洗耳恭聽。

柳之栖說:“沈東黎不在,你也沒辦法實施你的計劃,不過現在也算是安穩了一點,禹河目前不會有什麽大事,我同你講一件事,我覺得你可以去争取一下。”

兮折聽地很認真,問:“什麽事?”

柳之栖頓了頓,開口道:“之前我有意給盛天境拉攏一個人,但是他們忙着抽龍脊,這件事就擱淺了,如果能把他拉攏來,那西域就不足為患了。”

兮折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她問:“先生可否說得清楚些?”

柳之栖故意賣關子:“而且,如果他能加入你們禹河,北疆和南蠻就都不足為患了。”

兮折快被急死了,她本就不是急性子,被柳之栖這樣一說,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不上不下地就很難受,兮折擰眉道:“先生可是那茶樓裏說書的?怎麽這麽喜歡吊人胃口?”

柳之栖哈哈大笑:“原來你也有急眼的時候,我以為你什麽都胸有成竹。”

兮折感覺有些汗顏:“你可別取笑我,如今我在禹河待着也沒事幹,趁着你說的這些事,我也好去各處走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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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栖這才說來:“東黎已經不足為患,那就只剩下西域、北疆和南蠻了,而西域是這其中地域和人口最多的,只要搞定西域,那其他的真的不足為患了。”

兮折點頭,柳之栖繼續道:“西域王蘭渝臣近兩年陷入了一場巨大的風波之中,西域王族有要瓦解的跡象,再加上他陷入了情傷之中,就更是沒有精力去對付那些外戚和野心勃勃的朝臣,他有能力,但是卻不想去管這些事,又因為要守住心愛之人的家族,他不得不撐着,也快用盡全力了,我原本是想親自去西域一趟的,可是遇上鳶兒的事情,便不得不丢下這件事。”

“如今你有時間,你去比我去可能作用更大一些,我待在禹河幫你看着你父親,你可以放心地去把這個人拉攏來。”

一聽是西域王蘭渝臣,兮折的眉頭蹙地更緊了,她有些擔心:“這個人是誰也不信的,我怎麽樣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這個人她知道,後來被盛陵光拉攏了,一心向着盛陵光,和樓湮為敵,樓湮攻打仙門的時候,蘭渝臣以一己之力将魔族大軍擋在京安紫府之外,壓根沒有再前進一步。

确實是個将帥之才。

柳之栖想了想,說:“這就要看你的了,他現在正在尋訪天下有名的醫修給心愛之人看病,但是不見好轉,脾氣變得暴躁無常,如果你有辦法治好他心愛的女子,可能就有機會。”

兮折犯難:“那這還真不是一件好差事。”

柳之栖說:“要是好差事,我早就辦完了,哪裏輪得到你。”

兮折就笑:“也是,那我得把花無忌帶上。”

柳之栖說:“把鳶兒也帶上吧,就當幫我帶她出去散散心。”

兮折想了想,點頭:“也行,三個人也好有個伴。”

聽說要去西域,花無忌很明顯不樂意去,他提醒兮折:“西域那是個是非之地,你可聽聞‘三步倒’?”

兮折說:“我當然知道此行兇險,所有才來找你跟我一起去啊。”

花無忌搖頭:“咱們還進不了西域可能就會被殺。”

兮折驚訝:“有那麽恐怖?”

花無忌說的無比正經:“比我說的還恐怖。”

但是這一趟西域之行是不得不去的,兮折好說歹說,撒嬌賣萌終于把花無忌給說動了,花無忌提前跟兮折說了他可保證不了大家完好無損,兮折說她知道。

結果走時,把柳鳶也帶着,花無忌就很納悶:“咱們出去辦事,帶個拖油瓶幹什麽?”

柳鳶一聽自己是拖油瓶,瞬間就不依了,不滿地朝着花無忌吼:“師父你什麽意思啊?怎麽帶上我就是拖油瓶了?”

花無忌咳嗽一聲,兮折就笑,跟花無忌道:“柳長老拜托的,咱們就帶上她。”

花無忌冷哼一聲。

一路上花無忌和柳鳶兩個的吵嘴就沒停過,三個人行了大概半個月才到達西域的地盤,這邊的商貿往來比禹河那邊的還要繁華一點,加上和南蠻以及北疆的往來比較頻繁,所以商販走卒也是什麽打扮的都有。

西域對進入領域的陌生人盤查甚是嚴格,他們扮成了藥販才進的城。

因為西域王蘭渝臣最近在高價懸賞藥修,有很多慕名而來的藥修在西域王都石番逗留的,但每天都有藥修被蘭渝臣砍頭挂城門的事件。

兮折和花無忌他們進城時,城樓上還挂着三個人頭,藥修都是有進無出的,花無忌給他們看了自己的藥修證明,他們才讓花無忌帶着兮折和柳鳶進了城。

西域的天氣很幹燥,連城裏都是黃沙漫天,但也是這樣的王都,卻繁華地不像話,城內人擠人,根本沒有縫隙,大街上到處都貼着尋找名望高深的醫修告示,還有一群人站在那裏看着,指指點點。

兮折和花無忌也去瞧了一眼,只見确實是蘭渝臣的愛妃有了重疾,而且毫無辦法,正在到處找名醫,企圖救回自己的愛人。

可是剛才進來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周圍的議論聲也很清晰。

“這告示是今天早上才貼上的,但是到現在了也沒人揭,你看到城樓上的那三個人頭了麽 ,都是早上剛殺的……”

“就這麽可怕也有那麽多藥修去送死,王妃的病是不治之症,這世上只有盛天境的龍脊能救,可不久前盛天境龍脊被東黎城君主搶走,一根都沒留下,咱們西域和東黎城關系又不好……沈東黎稱樓湮大帝,遲早是要來攻打我們西域的。”

“說起來也可怕,沈東黎竟然自稱樓湮大帝,不知道樓湮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麽?”

“不管怎麽樣,東黎城有那個實力,弱肉強食,縱觀整個四域,也只有西域能和東黎城拼一拼了,可是若沈東黎功深莫測,咱們西域王估計也不是對手……”

大家看完紛紛走了,那告示還在那裏貼着,沒人敢揭。

兮折看了看花無忌,花無忌眼皮一跳,搖頭:“你別看我,我還不想死。”

兮折問:“你不是立志要看遍世上疑難雜症麽?”

花無忌有點慌了:“那也不能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去送人頭啊,你看那城口上挂的人頭,多恐怖!”

柳鳶抱着劍四下看了看,對花無忌道:“師父,你不覺得這個時候揭了這個榜,你會很快就出名麽?”

兮折說:“現在無人敢揭榜的前提下,你揭了這個榜,大家都會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而且你醫術很高啊,元嬰藥修啊花師傅,你怎麽能退縮?”

兮折剛才看到告示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這位王妃的病拖了好幾年,也是油盡燈枯時,被盛陵光撿了便宜救了一通,好像是被人陷害的,用劑量很少的毒藥養着,所以身子才不見好,每況愈下。

至于是什麽毒,這就交給花無忌了。

柳鳶和兮折兩個在旁邊煽風點火,說地花無忌有些老臉挂不住,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去就把告示給揭了。

旁邊守着的兩個士卒看了看花無忌,周圍的好多人都停下了腳步看着他們三個……

花無忌尴尬地看了看周圍,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那上來的兩個守衛士卒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花無忌一愣,有些慌了:“不是說揭了就去看病麽,怎麽還殺人的?”

兮折見狀,立馬舉手道:“我們三是一起的,要抓把我們三都抓走!”

那士卒喊了一聲,周圍出現了十幾個一模一樣的士卒,還有個帶頭的,看了看兮折,又看了看花無忌和柳鳶,吩咐道:“一起帶走!”

兮折舒了口氣,柳鳶有點害怕,她靠着兮折,小聲問:“兮折姐姐,他們不會殺了我們吧?”

兮折揚了揚下巴:“沒事,有你師父呢,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兮折等人被人直接帶到了西域王宮,不得不說,這西域王真的會享受,西域王宮大地要命,抵得上五個東黎宮。

比他禹河府還大,禹河府少說也延伸了幾百裏,可這西域王宮,可能要延伸一千多裏。

地盤大就是任性啊。

抓個人回去都要騎神獸。

兮折享受的很,花無忌的臉卻很黑,他提前警告兮折:“如果咱們被殺了,那一定是你們兩個的問題。”

兮折說:“放心,我怎麽能讓你們死呢,到時候自有辦法。”

花無忌雖然相信兮折會有辦法,但是他是真的怕啊,蘭渝臣殘忍無道,比沈東黎還過分。

這會兒快中午了,太陽很大,風沙也很大,花無忌被風沙眯了眼。

他們直接被扔在了殿前,有內侍前去禀告西域王,說有人揭了榜,正在殿外等着,蘭渝臣讓人進去。

花無忌在最前面,兮折和柳鳶跟在後面,戰戰兢兢地進了樓蘭殿

蘭渝臣正在和幾個朝臣商量着什麽,見揭榜的人到了,便揮手讓朝臣退下,他這才看向花無忌和兮折等人。

但是看到兮折的時候,他愣了一瞬,繼而眯了眼,直接忽略花無忌,指着兮折道:“你往前一點,擡起頭來。”

兮折一愣,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是師父的徒弟……”她指了指花無忌,“他才是揭榜的人。”

花無忌:“……”

柳鳶和兮折倒是如出一轍,往後一退,把花無忌讓在了前面,花無忌往後看了看,只見兩個丫頭都退後了。

他斂了情緒,拱手作揖:“在下花無忌,醫修,揭榜是想幫王上看看,王妃到底得的什麽病。”

蘭渝臣一揮手,花無忌就被揮開,他的神色明顯狠戾地要命:“孤說讓她上前來!沒問你。”

花無忌臉上的冷汗就這樣下來了,柳鳶也吓得不輕,兮折穩住情緒,兀自上前:“小女子禹兮折,參見西域王。”

她躬身行禮,蘭渝臣蒼白的發色倒是和沈東黎的看起來一樣,但是他明顯沒有沈東黎對她的溫柔。

這樣一說,她倒是有些想念沈東黎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男人的眸子眯了眯,從高座上飛下,一身血紅色衣袍異常,他在兮折面前停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端詳她的臉,一會兒,竟是說了句:“太像了。”

嗯?像什麽?

兮折感覺自己像是被輕薄了?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他們很熟麽,敢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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