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Duang更新掉落
孔月月咦了一聲, 低聲開口,“這模樣有點辣眼睛啊,他是忘了自己一把年紀肚子還發福了嗎?”
琳蘭和琳欣早知孔月月說話的習慣, 捂嘴偷笑。
鄭氏也趕緊拿繡帕遮住嘴, 怕自己笑的太明顯損了形象。
瑞安伯隔了幾步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見喬秋停下回頭,瑞安伯折了一支梅花走過來,“真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好久不見, 阿秋越來越好看了。”
瑞安伯一邊開口,一邊将折下的梅花遞給喬秋。
喬秋瞥了眼他遞過來的梅花,沒有絲毫要伸手接的樣子,“你不開口我也認不出你, 畢竟你現在越來越醜了。”
瑞安伯眼角抽了抽,讪讪一笑,“阿秋還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我錯怪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重新開始。”
別說喬秋被他這厚顏無恥的話惡心了,就是孔月月她們聽的都起雞皮疙瘩。
“你照鏡子嗎?實在不行自己解決了照照也可以。”喬秋懶得理會他。
喬秋轉身就要走,瑞安伯不死心擋在她前面, “阿秋,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你為什麽不肯承認,孩子都這麽大了, 我們也別鬧了好嗎?”
“滾開,不然休怪我動手。”喬秋見他還是不肯讓開,“虎妞。”
一聲虎妞,瑞安伯慫了趕緊躲開,但嘴裏還嚷嚷個不停,“阿秋你明明是在意我的,為什麽不肯承認。”
喬秋就奇了怪了,她這是做了什麽讓瑞安伯這麽自以為是?瞥了眼躲到梅花樹後的瑞安伯,“你說我在意你,有何憑證?”
瑞安伯伸長脖子,“你若是不在意我,怎麽會幫我毀了陳家的親事,你就是在意我的,你也不想孩子沒有爹,如此我們為什麽還要彼此傷害,回來吧阿秋。”
陳家是瑞安伯還是瑞安侯時,進入吏部任職後定下親的人家,陳家是賀家最大的護擁者,自然也是賀家倒臺後跟着最倒黴的人家,陳家抛棄瑞安伯之後另外挑選了一戶人家把女兒嫁過去。
結果賀家出事,那戶人家也被牽連,這麽算來,瑞安伯府還真是僥幸躲過一劫,畢竟與抄家流放比起來,侯府被降為伯府,到是一樁幸事了。
喬秋愣了一下很快想明白他說的意思,冷笑一聲,“虎妞,給我打。”
她不稀罕領這功勞,自然也不希望這人碰瓷兒到她這兒來。
孔月月緊接着補了一句,“虎妞,照着他臉打。”
什麽人啊,這麽臉大,還喬喬在意他,呸。
虎妞把人抓住,頓時,梅林響起瑞安伯鬼哭狼嚎的聲音。
護國寺梅林時不時還有其他人來賞花,晉城貴圈兒就那麽大,喬秋又是美人閣東家,這後宅的女人大多都認識,見狀相識笑了笑,識趣的很自然走開。
打的差不多了,喬秋虎妞擺擺手示意停下。
喬秋單膝半蹲下看着瑞安伯,“我至始至終都沒有破壞過你與陳家的親事,陳家瞧不上你是因為侯府被貶成伯府,你應該慶幸你沒有被陳家看上,不然這次抄家流放的名單裏就有你瑞安伯府了。”
瑞安伯腫着張臉張了張嘴,沒等他開口,喬秋又道:
“你也別說什麽我心裏有你的話,我聽着惡心,你想惡心你自己我不攔着,但是礙我眼了我便不會手下留情,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瑞安伯的小厮就在不遠處,得了吩咐不上前,聽到主子慘叫後就趕了過來但也不敢露頭,只藏在樹後看着,等人走後才跑出來扶着瑞安伯下山。
鄭氏拍了拍喬秋的手,“唉,想當初老侯爺多好的人,怎麽兒子長成這副摸樣。”
自己寵妾滅妻親生兒子都不要,現在阿秋得了太後賞識又死皮賴臉的來糾纏。
喬秋笑了笑,對不關心的人根本不上心,“不說他,我們繼續賞花。”
只是喬秋到底低估了老夫人和瑞安伯的無恥程度,他們在喬秋這兒沒讨到好,竟然找了孔家族裏德高望重的人來出面當說客。
老侯爺在孔家族裏影響大,原主敬重老侯爺,自然也敬重孔家族裏的人,尤其幾位嬸嬸與原主關系也好。
瑞安伯鬧的事衆人也不是沒有聽說,雖然被老夫人拜托來,但當喬秋告知他們瑞安伯廢了後,幾人面面相觑,再不好說出勸和的話。
畢竟這可是守活寡的事,是個人都不好幹出這事來。
其中一人糾結了許久,到底還是開口了,“其實,他們想要回庭胥,庭胥畢竟是伯府的嫡長子,老侯爺最疼庭胥了,把他當家主培養。”
喬秋面上笑容不變,心裏卻涼了幾分,要回庭胥是假,想從她這兒讨好處才是真吧。
既然瑞安伯和老夫人這麽不要臉,她也不用顧忌了,将事情前因後果全給抖了出來,“……但凡日子好過,誰又想和離,我這也是實在沒有法子,憑他對庭胥做的事,我便不會原諒他。”
幾人一聽,好好的孩子居然被刻意養廢,剛剛還厚着臉皮開口的人面色漲紅難堪的很。
如此養廢兒子還談什麽庭胥是伯府嫡子,還不如跟着喬秋,人現在可是翁主,比起被皇上嫌棄的瑞安伯,跟着一個翁主娘還好些。
喬秋笑了笑,光是揭短怎麽夠,看着幾人,“雖說庭胥與伯府斷絕了關系,但庭胥那孩子自小是跟着老侯爺長大的,以前老侯爺會定時給族裏出資培養天賦好的孩子,往後這件事就由庭胥代替老侯爺來做吧。”
“這,這怎麽好意思,庭胥自己還在讀書。”
旁邊一人趕緊拉了拉說話人的衣袖,然後開口道:“老侯爺在世時最喜歡誇庭胥,說庭胥讀書有天分,族裏就沒一個孩子比得過他。”
“是啊,庭胥讀書最有天分了。”
“出資這事……我們大人倒不要緊,最主要是不苦了孩子。”
喬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了笑,“應該的,庭胥也是孔家人嘛,自然要幫扶堂兄弟。”
喬秋開口,以孔庭胥的名義出資給孔家學堂,打的又是老侯爺的親情牌,完全與瑞安伯府那對母子無關,幾人自然是高興的。
回去就與各家丈夫一說,都沒人表示反對,以前有老侯爺幫扶孔家在晉城也算是有名氣 家族,自打老侯爺去了後,族裏人多各家又不是那無私奉獻的人,逐漸有些分解了,喬秋這一手算是解了困擾。
等老夫人和瑞安伯知道的時候,族裏已經在翻新學堂了,計劃把祠堂也給修修,由于資金到位且數額大,喜的族裏的人對喬秋誇贊連連。
對瑞安伯以及老夫人就有些嘲弄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把金疙瘩作掉了吧。
喬秋給孔家族裏出資,暗示讓他們看着些瑞安伯和老夫人,畢竟那二人臉皮厚,他們有事沒事來紮她一下,雖說魚不會死,但魚也嫌煩。
孔家族裏辦事效率不錯,喬秋這邊暗示下去,那對母子便沒再到她跟前來晃,喬秋日子恢複平靜,繼續生意上的事。
當初為了快速斂財,她在晉城外幾個城鎮也開滿了店,她和孔月月計劃四月出發去榮陽縣,走之前得把這些店鋪處理了。
一個城鎮大概留個兩三間店鋪即可,把多餘的關掉,畢竟生意太火也惹人眼。
花了半個多月時間把幾個城鎮的店鋪巡查完,不必要的全關掉,只剩下地段合适的地方。
而喬秋此行也算是告知衆人,美人閣以及美人閣名下的火鍋店、炸雞店等均是榮陽翁主開的,想找茬的人就該掂量掂量了。
巡查完店鋪回去的路上。
“夫人,下雨了。”虎妞騎在馬上,仰頭被大顆大顆的雨滴砸臉。
趙田一駕着馬開口,“夫人,屬下記得前面不遠處有間客棧,不如先去客棧歇歇腳,等雨停了再走。”
喬秋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看,外面雨大顆大顆散散落落的滴下,天色很暗,顯然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速去客棧避雨。”
幾人趕到客棧時雨滴比豆粒還大,咂在臉上生疼。
要了三間上房,喬秋一間,虎妞和春曉住一間,趙田一一間,将行李放入房內,跟客棧要了水,簡單洗去身上寒意。
喬秋有些累了便在屋子裏用飯,打算吃完趕緊睡,下過雨的路不好走,索性休息一晚明天再啓程。
用過飯不久春曉來敲喬秋的門,“夫人,客棧來了一行人,對方出高價希望我們讓出兩間上房。”
喬秋還是第一次遇到讓房間的,“對方是什麽人?”
春曉想了想,“看起來蠻兇的,一行有十三四個人,全是男子。”
“告訴對方,我們只能讓出一間上房。”
春曉離去不久回來告知對方同意了,喬秋只好讓趙田一跟對方換房,除開換房這事後面便安靜下來,喬秋這些日子接連巡查店鋪也有些累了,早早睡下。
雨在他們進入客棧用了飯菜後便開始變小,但當時天色已經晚了,也沒打算再啓程。
半夜,電閃雷鳴,轟隆隆的聲音伴随閃電噼裏啪啦的聲音以及瓢潑大雨唰唰唰落下。
電閃雷鳴以及瓢潑大雨到無妨,只是似乎窗戶沒有關嚴實,被風吹的總是打在窗框上,而且伴随吹進來的涼風,喬秋被驚醒。
不得已只能起床去關窗,走到窗戶邊,就在此時天邊一個閃電,亮如白晝,恰好将窗外的一切照亮。
只見窗外豆大的雨唰唰唰的下着,而在雨中或站或躺着幾個人。
站着的人手中拿着劍,地上也散落了一些刀劍,只見那些被拿在手中的劍,劍刃在閃電的照耀下泛着銀白的光,劍身上的血跡也被映照的清清楚楚。
劍尖的血滴混着雨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不知是不是幻覺,喬秋似乎還聽見了血滴滴答滴答濺落的聲音。
喬秋:“!!!!”
喬秋本是睡眼朦胧起來關窗,此時一個激靈瞌睡全沒了,再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只覺後背寒芒四起。
好在電閃只是一瞬間,趁着閃電過後四周恢複黑暗,喬秋趕緊伸手去拉被風吹開的窗戶,任由雨水打在手臂上。
就在窗戶要被關上瞬間,哐當一聲,一個東西卡在窗戶上,讓窗戶無法閉合。
雷鳴之後再起閃電,一個錯眼,喬秋看見卡着的有三指寬的窗戶縫隙上有半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鷹眼帶着剛殺過人的兇狠,可怕又驚悚。
喬秋只覺自己呼吸凝重,耳邊傳來嗡嗡聲,她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上來的,甚至用東西卡住了窗戶。
喬秋睜着眼一動不動的站在窗戶前,拉住窗戶的手往外推了推又拉回來,疑惑開口,“怎麽關不上?”
接連試了兩次發現都關不上,她一手抓着窗戶另一只手去摸窗戶邊緣的框,聲音帶着輕微的顫抖并着疑惑,“是什麽卡住了嗎?”
轟隆隆…唰唰唰…轟隆隆…唰唰唰…
屋外雷鳴雨聲還在不斷響起,喬秋在窗戶的框上沒有摸到東西,換手在牆上的框上慢慢摸索。
而就在此時,她聽到另一扇關着的窗戶被打開,然後一陣風過,泥土夾雜血腥之氣從鼻翼閃過,雖然看不見,但喬秋知道對方進屋裏來了。
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屋裏亮起了微弱的光,再過一會兒燈光變大,喬秋猜想對方是點燃了油燈。
喬秋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繼續摸摸索索将窗戶關上,插上闩。
沒有風灌進來屋子裏也沒有那麽冷了,但因為雨從屋外飄進來打濕了她的衣服,臉上也有不少水漬,伸手擦了擦臉又摸了摸衣服,“完了,都濕了。”
喬秋張開雙手順着牆壁摸回到床邊,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喬秋眼角瞄到進入屋子的那人就坐在桌子邊,桌子上放着一把劍,那人一身黑衣臉上帶着一塊面具,手上拿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壺裏面已經涼了的茶慢慢喝着。
喬秋直覺對方一直盯着自己的,她也不敢亂看,只能繼續裝瞎。
摸索到床邊,從自己睡覺的枕頭邊放置的行禮包裏拿出繡帕擦臉,又俯身翻了一下拿出一套新的衣服,就站在床前開始解衣服帶子。
喬秋動作很慢,在她俯身找衣服時,已經将放在枕頭下的匕首混在了衣服下面,若是好幾個人她恐怕不是對手,但若是一人……興許可以搏一把。
只是她背對對方,得格外聽對方動靜。
喬秋把裏衣扣子解完了對方也沒有動,裏衣較為輕薄,一拉便從肩膀滑落,她雙手是曲起的,衣服滑落到手肘處,露出白皙的後背。
哐當——一聲聲響後,狂風夾雜雨滴飄進了屋子,風很大吹的喬秋一個哆嗦,回頭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人了,再看被風吹的框框作響的窗戶。
風從外面灌進來吹滅油燈,黑暗反而給了她安全,喬秋重重舒了一口氣,一下跌坐在床邊。
沒等她喘口氣,喬秋趕緊拉過被子裹在身上,系好衣服扣子,摸出匕首,再次返回到窗戶邊,快速将窗戶關上。
關上後人背靠牆壁手握匕首,一牆之隔就是春曉和虎妞,她不清楚外面那些人是否還在,因而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從嘈雜的雨聲中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