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Duang更新掉落

雷鳴聲響停後, 雨勢才逐漸變小,而外面天色也不再完全漆黑,慢慢變得灰白, 聽到雞叫喬秋這才從全神戒備當中緩過神來。

由于背靠牆站了不知多久, 她四肢冰涼,聽到春曉的聲音才徹底放松下來。

喬秋将門打開,春曉端着熱水進屋,身後是提着一壺熱茶的虎妞,虎妞将茶壺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給喬秋倒了杯溫熱的茶水, “夫人喝茶。”

喬秋在屏風後面将衣服穿戴整齊,把匕首綁在手腕上用袖子遮好,雖說她一直以來都有警惕性,但像昨晚那樣真實體會之後喬秋才深刻感受到, 這裏與現代的大不同。

溫熱的水浸泡冰涼的手舒服極了,洗漱過後,接過虎妞遞過來的茶杯, 喬秋目光觸及到桌子上那只被用過的茶杯,皺了皺眉,将杯子放了回去。

“阿嚏!”突然感覺鼻子很癢, 一個阿嚏下來喬秋只覺頭有些暈沉。

“夫人怎麽了?可是着涼了?”春曉趕忙開口,“奴婢去煮些姜茶來。”

“不用,下去用飯吧, 我們早些回去。”喬秋揉了揉鼻子, 只覺身子有些冷,不過想到自己背靠牆壁站了那麽久,冷是正常的, 現在身子都還沒暖和。

下樓後,喬秋格外注意了一下四周,發現住客都沒有人表情異樣,就是客棧的小二都沒有異樣。

而昨夜她目睹過的殺戮現場,因為一場大雨洗刷的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留下。

用過飯四人再次上路,路上喬秋仔細問了趙田一昨夜住進客棧的人。

由于下雨客棧生意極好,喬秋他們算是去的早的,後面陸續又來了不少人避雨,其中一隊人便是與喬秋他們換客房的人。

春曉開口道:“奴婢覺的他們像官府的衙役,一個二個長得就好兇。”

趙田一想了想開口道:“屬下倒是覺得那些人可能是戰場上下來的,屬下以前見過一些戰場下來的人,身上血腥之氣和戾氣都很重。”趙田一說完又補了一句,“只有殺過很多人的人身上才會有那麽重的戾氣和血腥氣。”

昨夜雨勢那麽大,又電閃雷鳴的喬秋沒有看出對方什麽來頭,只知道對方殺人肯定不手軟,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最後放過了自己,但總歸不是好惹的人。

喬秋也比較偏向趙田一的說法。

看來回去就要收拾行李了,若是榮陽縣适合居住便定在榮陽縣,晉城這些權貴集中的地方,還是莫要摻和。

內裏是皇權規矩,外面是殺戮血腥,還是尋個自己能做主的地方舒舒服服過日子吧。

由于後半夜沒睡還站着受凍一夜,喬秋着涼了,路上就發起了燒,不得已只好去就近的醫館先看病。

這一耽誤就是三天,實在是高燒來的急,春曉和虎妞不眠不休照顧了整整兩天喬秋才好轉,然後又休息了一日,到第四天才再次啓程往晉城趕。

進城門發現街上很是熱鬧,一打聽說是裴将軍凱旋了。

“裴将軍回來了。”

“是裴将軍,快看是裴将軍。”

“裴将軍好帥,快看那就是裴将軍。”

因為街上人太多,中間的路都讓出來給英雄了,趙田一不得不架馬車到旁邊停下,等大軍過了再走。

喬秋已經好了許多,但頭還有些昏昏沉沉,好在沒有高燒不斷,只是高燒後一直咳嗽不停,時不時捂嘴咳嗽。

外面百姓的議論聲到處都是,喬秋對那位裴将軍起了好奇,掀開馬車簾子。

剛好騎在馬背上的人正走來,迎頭最前面的男人臉上戴着一張面具,看見那面具喬秋周身血液凝固,讓她想到了雨夜撞見的場景。

喬秋滿眼都是那面具以及面具後面那雙嗜血深邃的鷹眼,唰的一下喬秋将簾子放下,深吸一口氣。

春曉見她面色不好,“夫人怎麽了?”

喬秋搖了搖頭,“沒事,太吵了,我有點頭暈。”

春曉将靠墊放在喬秋身後,“那夫人快躺下再歇歇,馬上就到家了。”

病來如山倒,即便吃了藥,想要恢複如初也比較慢,喬秋回到喬宅後就開始養病。

期間也讓趙田一出門去打聽了一下。

裴将軍原名裴雲奕,出自晉城的老牌世家-裴家。

喬秋記得太後就是裴家出去的,一打聽,還真就是同一個裴家。

喬秋對太後娘家也了解一些,她記得裴家是晉城有名的老牌世家,書香門第也是最講究繁文缛節的一家,裴家兒郎清高還不喜歡入朝為官,以教書育人為己任。

所以裴家在朝中的人極少,但是滿朝至少一半以上的官員是裴家門生,天子也是裴家門生。

這樣一個書香門第的世家,竟然出了一個打仗的将軍。

喬秋抿了抿唇:這麽算起來,皇上和裴蘊奕還是表兄弟關系。

不過喬秋也瞬間明白為何太後會對她态度和藹了,裴雲奕即便是裴家的異類,那也是裴家人,若是邊關的燃眉之急沒有解,那他生死可就不一定了。

也是喬秋捐款及時,書裏大盛王朝被鄰國連破三城的敗局沒有出現,反而只用了四個月就把鄰國打回去了,還簽了求和書。

趙田一打探回來的消息裏還有一條,據說鄰國已經派人護送他們國家的公主來大盛王朝了,打算用公主和親。

朝廷的事喬秋關注,但也只是像個旁觀者一般看着,知道裴雲奕就是雨夜那人,喬秋覺得還是離遠些的好,免得被認出來遭人滅口。

把事情與孔月月一說,也是想讓她有警惕。

誰知孔月月卻一臉惋惜,“喬喬,你真是榆木腦袋,這多麽像小說情節啊,我期待你們的相遇。”

喬秋瞥了她一眼,“你忘了我是離異帶娃婦女嗎?別淨想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別期待,不會有的。”

孔月月撇撇嘴,“好可惜。”

翌日。

“夫人,裴将軍讓人擡了個箱子來,說是給你的謝禮。”春曉急匆匆進屋,“裴将軍的人說他一男子不方便上門,便讓下屬擡來了,外面還有百姓看着,東西也給衆人過了目。”

孔月月愣了一下,“現在送禮都這麽高調嗎?”

喬秋也不明白對方想做什麽,“讓人擡進來吧。”

看了箱子裏的東西喬秋倒是明白裴雲奕這麽高調的原因了,箱子裏的東西全不是大盛王朝百姓慣用的,再看底部印章,好嘛,鄰國圍剿來的戰利品。

這些東西确實該過明路,不然哪日被人發現了,告她一個通敵叛國罪,那真是有口難辯。

不過不管過沒過明路喬秋都不想收,“讓趙田一找人擡回去,就說無功不受祿。”

對方也不死心又送一次,喬秋再退一次,實在是一看到那些東西,她就想到那個雨夜,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染了多少血。

喬秋對這些不感興趣,心裏盤算着去榮陽縣的事,退了兩次後對方沒再送來。

喬秋也是怕惹人誤會還特意進宮給太後解釋一下,畢竟她捐款是為了大盛王朝不是為了某一個人。

出門巡查鋪子一趟,喬秋發現還是得學會騎馬和趕車才行,但凡遇到個突發情況,總不能還指望別人來給自己趕車吧。

喬宅用來住人大,但若是騎馬就不行了。

郊外有個賽馬場,喬秋給自己和孔月月各自買了一匹馬,從早訓練到晚。

接連兩日孔月月就吃不消了,“我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讓我歇會兒。”

喬秋已經能慢慢控制馬匹的速度,“那你歇會兒,我再跑一圈。”

古代馬便是交通工具,喬秋覺得騎馬與開車一樣,她現在相當于在考證,由于還是初學者,與剛開始學開車的人一樣,速度講究一個慢字,若是突然旁邊竄出一輛超速的車,定會被吓一跳。

“駕——”

偏偏就在她聚精會神慢慢提速時,突然竄出一個飛快跑過的馬背影,她人沒激動,□□的馬激動了。

喬秋趕緊身子微微前傾一手抓住馬鞍上的鐵環,一手抓着缰繩,沒敢突然勒死,畢竟車和馬不一樣,馬它是活的。

許是因為前面有馬帶着,喬秋這匹馬倒也沒有橫沖直撞,反而跟在那匹黑色的馬身後跑。

也不知是她技術的原因還是馬的原因,對方遠遠超他們一圈兒,而第二圈對方放慢速度與喬秋平行,“看不出來晉城還有喜歡騎馬的女子。”

喬秋剛剛一心顧着平衡也沒空看跑在她前面的人和馬,只知道對方身着黑衣,馬也是黑色的,此時聽到聲音一側頭,銀質帶着寒意的面具映入眼簾。

面具下的眼睛染上一絲疑惑,“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喬秋:“駕~”

喬秋一手抓住缰繩一揚,另一只手松開抓緊的鐵環,将挂在手腕上的馬鞭拿在手中,一下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受擊越發奮力的跑起來。

裴雲奕開口也不是想求個回話,只是好奇,晉城的女人一個二個規矩的很,第一次看見女人騎馬有些好奇,見對方揚鞭抽馬跑了就知道自己逾越了,勒了勒缰繩。

身後下屬追上來,“将軍,喬娘子好看嗎?”

裴雲奕瞥了他一眼,“什麽喬娘子?”

“屬下剛剛聽馬場的人說喬娘子帶着她女兒在馬場練習馬術,這裏也沒別的女子,前邊兒跑遠的那個背影瞧着應該是。”

裴雲奕一愣,一夾馬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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