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衆人屏息注視着客棧門口,一時間,聽力絕好的修士們,把來人慌亂的呼吸聲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程墨池微微眯了眯眼,來人沒有靈力,是個普通人,身量小,不是女子就是還未長大的少年。
果然,待那腳步聲的主人從客棧外跑進來時,衆人發現他真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
少年身着一身沾着髒污的白衣,發絲淩亂,臉上帶着明顯的淚痕,看着甚為可憐。
程墨池驚訝地站起身,褚師洛擡眼看他,有些疑惑。
那少年明顯就是沖着程墨池來的,他進屋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程墨池,立刻沖他跑過來。
衆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只見少年跑到程墨池身前,毫不猶豫地跪下來,雙眼浸滿了淚。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今早程墨池見過的楊柳,只是這孩子本該在翰林城,怎麽就到了這芙蕖城裏來了?
“大哥哥,你救救豆子吧!”楊柳哽咽着,作勢要給程墨池磕頭。
程墨池微彎下腰握住他的手臂,輕松就把他扶了起來,溫聲道:“你別急,豆子怎麽了?”
“豆子被食人魔抓走了!”楊柳單薄的身體顫抖着,顯然是被吓壞了,也急壞了。
程墨池想起那個白軟的小孩兒,眉心下意識蹙起來。
“小池。”褚師洛喚了他一聲,待他看過來後,才又接着道,“先讓孩子坐下喝口水。”
程墨池點頭,讓楊柳坐到他們桌邊,給他倒了杯水。
楊柳淚眼朦胧地看了看程墨池,又看向褚師洛。
他盯着褚師洛看了幾眼,小聲哽咽着問:“好看哥哥,你是神仙嗎?你可以救豆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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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師洛眉眼柔和,擡手把楊柳耳邊雜亂的發向後順了順,溫聲道:“哥哥是半個神仙,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說不定我就可以幫你救豆子了。”
“真的嗎!”楊柳驚慌失措的神情中,頓時出現希冀,他擡臂用衣袖擦幹眼淚,把杯子裏的水咕嘟咕嘟全喝了。
做好這些,他便急忙講道:“早上和大哥哥分開後,我和豆子就準備回家。”
他二人家在城郊,離了城中心還要走上一段不算長的山路。往常這條路上人來人往,還算熱鬧,但最近因為隔壁城,也就是芙蕖城魔頭作亂,大家都不太敢走山路。
而這次出來,也是楊柳和豆子瞞着家裏人出來的。他們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人一支糖葫蘆,楊柳還給豆子講話本故事。
眼看着都能看到自家屋子,可卻在這時,一陣陰風忽起。
楊柳還以為是暴雨欲來,抱着豆子往家跑,可卻撞上了一堵肉牆。
“很涼,上面有黑色的鱗片。”楊柳恐懼地顫抖,被程墨池拍肩安慰了,才敢繼續說,“是好大好大的蛇尾巴。”
那蛇尾之上,從腰部往上,都是人類的模樣。
“是個紅頭發的男人。”楊柳極力回憶着,“我記不清他的模樣了,就是在看見他的臉時,我就暈倒了,再醒過來豆子就不見了。”
楊柳是被出門尋他的爹爹帶回家的,知道小兒子丢了後,夫婦二人也只是安撫大兒子,沒有怪罪。
楊柳的爹爹是個鐵匠,渾身都是虬結肌肉,他拎了兩柄大斧,便出去尋小兒子。
過了半日也不見他回來,娘親更是肉眼可見的憂心。
楊柳自責不已,便獨自跑出來,想去離得最近的離境仙門求救,可半路上聽說芙蕖城有不少修士過來抓食人魔,還說連最厲害的忘川門都來了。
楊柳便改道直接跑向這裏,他剛進城,還沒找人問修士們所在何處,就見着程墨池和褚師洛從天而降。
他立刻跟着他們的身影跑過來,這才有了方才這一出。
“你見到食人魔了?”有修士聽過後震驚道,“可他為何沒抓你?”
楊柳搖頭,他怎麽可能知道原因?
坐在他對面的離否面色嚴肅起來,好半晌,他才接話道:“我可能知道原因。”
被衆人盯着,他才嘆了口氣,面色難看道:“我們先前就在想,他抓了這麽多孩子、妖族和鬼族,但只有第一個被抓走的孩子找回了屍骨,之後的卻沒有。”
如果說是食人魔有什麽收藏癖也說得通,但怕就怕他并不是什麽收藏癖,而是在準備一個傳說中的陣法。
褚師洛淡聲道:“蝕骨陣?”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蝕骨陣只存在于傳說中,但傳說想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定是有據可循。
相傳蝕骨陣可以颠覆五界,摧毀衆生,是個極其邪惡詭谲的陣法。
而蝕骨陣的做法也非常可怖,需要集齊一百稚童的骸骨,再加一百身懷異骨的衆生靈骨,将這些骨頭打成粉,熬成泥劃出陣法,這陣便算成了。
其中稚童好找,但身懷異骨的人卻不好尋。
身懷異骨之人,必當有異于常人之處,像程墨池這般仙魔兩脈同體的便算是身懷異骨,像宋吟那般生為魔狐的也算,褚師洛這般靈魂外來之人,也可算在內。
但這身懷異骨并沒有明确的要求,所以,祁之義現在抓走的那些妖族和鬼族中,也有不少是無辜者,可能只是祁之義随手抓了。
離否面色沉重,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褚師洛的問。
一時間,整個客棧內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衆人沉默許久,都在等着褚師洛和程墨池拿主意。
程墨池右手食指指尖輕點桌面,臉上不見絲毫憂心,視線懶懶落在對面的褚師洛身上。
褚師洛擡眼看他,半晌,道:“準備好了?”
“嗯。”程墨池揚唇一笑。
衆人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便紛紛開口詢問。
褚師洛便回答道:“你們看顧好這孩子,看住城裏的百姓就好。我二人先去探探魔窟。”
“這魔窟在何處啊?”
衆人好奇不已:“不是說一直尋不見這魔物的蹤跡嗎?”
“對啊!”有人附和道,“想來除了被抓進魔窟的那些人之外,誰也不知道去哪兒找這東西的老巢吧?”
衆人頓了下,想到或許只有被抓進去,才能在知道如何對付魔頭。
可進去了,還能再出來嗎?那些被抓進去的修士,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想法,想以身做餌,卻都沒能再出來?
“也不知道被抓進去的那些人,現在是生是死......”
程墨池笑了笑,沒說話。其實大家只知道蝕骨陣需要那些條件,但是卻不知,這陣法做起來極難,它需要的不完全是骨頭碾成的粉,而是需要活人的肋骨。
就是在人還活着的時候,生生從胸口剜出一根肋骨,在體溫還沒散時碾成粉才對。
這些肋骨需要同一時間剜出,同一時間碾成粉和成泥。
單靠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完成。所以,這個陣法應當是成不了,而且,在萬事俱備之前,祁之義不會貿然殺死被抓走的那些人。
更重要的是,被抓走的人裏,有宋吟。
褚師洛和程墨池沒和他們說具體計劃,只交代要照顧好楊柳,之後便起身出了門。
他們不怕這些人擅自行動,因為即便有人不聽話,也總有知道利害得失的,跟着忘川仙門的步伐,說不定事情解決後還能得些好名聲。
程墨池和褚師洛兩人禦上劍,轉眼間就出了城。
“師尊。”程墨池和褚師洛并駕齊驅,側頭看着他,笑問,“咱們去哪兒啊?”
褚師洛把阿沐從袖子裏放出來望風,阿沐便一會兒待在褚師洛肩頭,一會兒躍上程墨池頭頂,好不快樂。
為防阿沐不小心掉下去,褚師洛便只能和程墨池越挨越近。
程墨池見褚師洛不搭理自己,絲毫不覺得挫敗,繼續搭話:“問你話呢師尊,你別不理我。”
褚師洛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我還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程墨池的視線就沒離開過褚師洛。
忽然,他腳尖一點,飛身躍上褚師洛的劍,站到了他身後。
程墨池收了劍,阿沐正在他頭頂,也跟着體會了一把驚險刺激的位移。
褚師洛蹙眉,冷聲道:“下去。”
“我不。”程墨池不得寸也能進尺,他熟練地環住褚師洛的腰,下巴擔在他肩上。
沒等褚師洛發作,他便低聲道:“師尊,我錯了。”
褚師洛愣了下,沒說話。腳下的劍飛行速度卻變緩了些,此刻他們正在芙蕖城郊的一處山林之上。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腳下的山林看着黑密,像是藏着不少猙獰的怪物,不過還好,今日是個月夜,一輪半圓月亮高懸,映得周圍星光都略顯暗淡。
阿沐似乎是又困了,鑽回褚師洛袖子裏,繼續睡了,事實上,是程墨池給他聞了點兒迷香。
把小電燈泡解決後,程墨池便放松地依靠在褚師洛身後,手臂依舊緊抱着他。他聲音有些低,聽着像是在呓語:“師尊,我不是有意讓你難堪。”
“我做了個夢。”程墨池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盡量把自己想說的表達出來,“我夢到了很多事兒,夢到我心裏曾經有過褚師洛,所以,我才不敢碰你。”
褚師洛瞳孔微微放大,他失聲道:“你,哪兒來的曾經?”
“前世。”程墨池環着他的手臂更緊了些,像是害怕他跑了,“我記得我的前世,也不能這麽說,我可能算是,重活了一回。”
重生!
褚師洛心髒瘋狂跳動,他自認自己心思細,很多細小的東西也都逃不開自己的眼,但這麽久了,他卻理所當然地覺得程墨池就是個單純有些過慧的少年。
但是事實上,但凡他細細想了,便能發現程墨池的不對勁。
一個天生擁有可怕魔力的少年人,一出世便攪得五界不安寧,這件事兒本身就很怪異。
還有程墨池對他的态度,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有程墨池知道他并非原來的褚師洛,這些事兒組合起來,只有程墨池本就是重生之人,才能說的通。
二人此時已經略過了那一片山林,來到了一處花田。
褚師洛控制着劍落在地上,程墨池也松開手,兩人平穩站于花田中。
程墨池心中忐忑,他以為自己重生的秘密,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裏,可方才他就是鬼使神差間,居然對褚師洛說了出來。
他只是怕褚師洛覺得他這段時間只是在戲弄他,但現在回過神來後,他又覺得,他瞞着這麽大的事兒接近褚師洛,細想就是不懷好意,似乎從相識起,他對褚師洛就不算坦誠。
褚師洛定定地看着程墨池,眼底情緒複雜,讓程墨池更慌了些。
“師尊......”程墨池向前走了半步,幾乎快貼上褚師洛。
褚師洛不閃不避,微擡着頭看他,語氣裏聽不出喜怒:“接下來,我問,你答。”
程墨池乖乖點頭。
褚師洛:“前世的事兒,你記得多少?”
“我以為我全部記得。”程墨池認真回答,“可前段時間,我才發現其實我的記憶出了差錯,很多我以為的事兒,好像事實并非如此。”
看來,他的記憶和自己一樣,都被篡改過。
褚師洛點頭,又問:“那前世,你和褚師洛是什麽關系?”
他問這話的時候,雙手在袖子裏捏緊了,他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麽答案。
如果程墨池和褚師洛在前世就是愛侶,那他這輩子鵲巢鸠占,程墨池會不會恨他?
眼前這個對自己百般親近的少年,是不是只是因為帶着前世濾鏡才對他好,去除這個,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歡自己?
太多繁雜的思緒,在看到程墨池專注的視線時,都奇異地平靜下來。
程墨池一眨不眨地望着褚師洛的雙眼,似乎要透過他的軀殼,望進他靈魂深處。
他柔聲道:“師尊。我不知道前世的我和褚師洛是什麽關系,但這輩子,我在世間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我想親近的,喜歡的,都是帶我回仙門,和我在洛河村相伴的你。”
“是此時此刻站在我眼前的你。”
褚師洛呼吸微顫,他心頭湧上一陣悲傷和喜悅相交雜的奇特情緒,他因為程墨池不含雜質的表白而喜悅,又因不知名的遺憾而難過。
他忽然在想,如果前世也是他陪在程墨池身邊,那現在知道程墨池不記得他們前世的羁絆,是不是會很遺憾?
他把這怪異的念頭抛出腦海,緊接着,毫不猶豫地擡手抱住程墨池的脖子,閉眼吻了上去。
程墨池呼吸一窒,随後緊緊摟住他,以更有力的力度深入索取。
兩人在明月下,在無人的花田間,帶着飽脹的情緒和心口不知名的隐痛,更緊地擁抱彼此。
“小池。”褚師洛輕喘着,雙手輕輕撫過程墨池的臉側,他水盈的雙眼裏,滿是令人心悸的愛意。
他輕不可聞地道:“我想要......”
程墨池心髒狂跳,毫不猶豫地再次吻上他的唇,手上毫無章法地在褚師洛後背輕撫着。
他動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得褚師洛不高興,猶豫着不敢亂碰。
褚師洛手間一道白光閃過,一張紅色綢布包着的厚毯,便鋪在了腳邊。
他微微使力,便帶着程墨池一起倒在毯子上。
程墨池感覺到背後柔軟的觸感,擡眼看着身上的褚師洛,眼裏帶上些迷戀,喃喃道:“師尊。”
褚師洛雙頰微微泛紅,他跨坐在程墨池身上,半坐起身。
他擡手,緩緩褪下自己的外衫,再解下腰帶。
他動作緩慢,落在程墨池眼裏,更是帶着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程墨池呼吸重了些,眼底漸漸湧上血色,像某種野獸,看起來有些詭谲。
褚師洛盯着他赤紅的雙眼,絲毫不覺得可怕,反而加快了手上動作。
忽然間,天旋地轉,程墨池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動作粗暴地壓下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墨池才恢複神智。他心底一慌,手忙腳亂地半坐起身。
他沒管自己,率先去查看褚師洛。
褚師洛柔白的身體壓在赤紅的毯子上,在瑩潤的月光下,泛着聖潔的柔光,只那斑斑點點的紅痕和指印,令人看了面紅耳赤。
他急促的呼吸還未平複,墨黑發絲被汗水黏在臉側和肩頭,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程墨池手指摸到那紅腫處,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褚師洛,心疼道:“師尊,疼不疼?”
褚師洛被摸得一顫,啞聲道:“幫我穿衣服,那東西應該快來了。”
“好!”程墨池輕柔地将他扶起來,攬進自己懷裏,笨拙地幫他穿衣服。
他們出來的本意,就是找祁之義。引出他的方法很多,今日他們二人到城裏的時候大張旗鼓,本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再加上,祁之義對前來抓他的高階修士從不放過,所以今晚他一但有空,必然會來抓他們二人。
至于那些客棧裏的修士,因為對他根本起不到威脅,他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至于他們二人這忽然的荒唐,絕對在計劃之外。
程墨池想想自己方才的禽獸之舉,手上動作便更輕了些,他已經克制了,但還是不免把褚師洛折騰過了。
程墨池眉心微蹙,實在心虛。他只是幫褚師洛穿上衣就已經出了一頭的汗,再幫他穿褲子時,視線卻又沒忍住開始亂瞟。
沒看兩眼,他就被褚師洛有氣無力地蹬了一腳,略帶羞惱的嗓音微啞道:“再慢點兒就讓祁之義看咱倆這副模樣吧!”
程墨池頓時沒了旖旎的心思,快速幫他穿好衣衫,自己也收拾妥當。
褚師洛從儲物戒拿了不知名的丹藥,一口吃了,随後便閉眼打坐。
程墨池側頭看着他,或者說,他的視線一直就沒再離開過褚師洛。
他的視線描摹過褚師洛的眉眼,劃到他有些泛紅微腫的唇瓣,兩三點暧昧的紅痕散落在褚師洛脖頸間,隐沒進淡青色的領口。
程墨池唇角無意識上揚,滿臉都寫着餍足,滿眼都是褚師洛。
過了半刻鐘,褚師洛的臉色便恢複過來,整個人也不像方才那般虛弱。
程墨池有些好奇他吃了什麽丹藥,他或許可以多備一些。還有方才褚師洛給他的那個紅色的藥丸,只要擠入那處,居然不消片刻便能讓那裏變得軟嫩,也可以多備一些。
他腦子裏這點兒不能見人的想法,褚師洛是不知道的。
褚師洛身上的酸痛無力都已經好了,可他卻忽然想起,方才程墨池似乎是将那些留在了他體內!
而他還沒來得及清理!
褚師洛睜開眼,臉色有些古怪,還有些欲言又止。
他是覺得這檔子事兒沒什麽好羞的,但實際做起來,他還是不住羞恥,現在體內怪異的感覺,讓他更有些難以啓齒。
程墨池一直看着他,現在發現他臉色不對,急忙擔心道:“師尊,可是還有哪兒不舒服?”
褚師洛快速瞥了他一眼,頓了頓,才淡聲道:“你的東西,還留在裏面。”
程墨池愣了下,随即一股熱氣直沖上來,他整張臉都爆紅了。
眼見着他變臉的褚師洛:“......”
他都還沒臉紅,惹了事兒的倒是一副小媳婦樣兒?
程墨池臉紅歸臉紅,但卻不逃避,他二話不說撕下一片衣角握在手裏,随後在褚師洛震驚的視線裏,不容置疑地把手探進他腰間。
褚師洛:“!”
......
褚師洛追着程墨池,連踹了好幾腳,程墨池也只是笑着躲開,等他不踹了,便又湊過來。
一會兒捏捏手,一會兒摟摟腰,再不行還要啃一啃,典型的情窦初開少年郎。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祁之義:“......”
他血紅的雙眼合了下,随後渾身魔氣大漲,粗長的蛇尾快速在林間蠕動,眨眼間便從林中游出,來到了這片廣袤的花田。
其實早在他來到那片黑壓壓的樹林時,程墨池和褚師洛就已經發現了。
但他們二人并沒有當回事兒,繼續拌嘴胡鬧,親親熱熱,看得單身魔怒火中燒。
“師尊。”程墨池輕輕咬了咬褚師洛的耳朵,傳音道,“他出來了。”
褚師洛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下一刻,一陣詭異的魔霧在四周散起,帶着令人頭昏腦漲的怪異香氣。
程墨池和褚師洛閉上眼,雙雙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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