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Getting Better and B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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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練習很成功，最後Eduardo在臨近半小時的時候自己挺過來了，他渾身是汗精疲力竭，卻笑得明朗，他們擁抱了很久，久到分開時都有些不好意思。
更好的消息是，晚上他們在書房消磨時間，鑒于那個超時擁抱，兩個人出了診所就沒有太多交談，各占了地盤做自己的事，Mark靠着沙發坐在地毯上，躺在沙發上看書的Eduardo突然想起了很多大學時候的事。
他們熟了之後就常常一起玩，頻率高到柯克蘭的另一名男生比利·奧爾森常常調侃Eduardo才是這個宿舍的一份子，Eduardo自己也很驚訝，Chris和Dustin受了Mark的影響開始學習編程，自己對編程和計算機之類的東西一竅不通，卻和他們玩到了一起，甚至幾乎和Mark形影不離,一起去派對，一起吃飯，一起去聽講座之類的。
他們三個編程的時候——Mark總是在大白板上寫下自己的想法，然後他們會讨論要怎麽實現、如何編寫出來。這種時候，Eduardo就會埋進自己帶來的經濟學課本裏，或者幹脆半懂不懂的聽他們辯論，辯論時的Mark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他總是藐視權威，想要更大的挑戰，腦子似乎一刻不停地轉動，像個只需要紅牛和red vein作為動力的機器人。
他有那種不近人情的一面，比如說他不眠不休編程還有刻薄的“幽默感”；他也有很“人類”的時候，Mark編程起來常常忘記手機的存在，Eduardo不得不打電話給Dustin或者Chris讓他們給自己開門，兩三次之後，Mark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弄來了一張門卡，給了Eduardo。
那時在他上課回來，找Mark一起去柯克蘭的食堂吃飯，Mark遞給他一張卡片，他拿過來，“這是什麽？”
“門卡。”
“你是說，你們柯克蘭的門卡？”
Mark點點頭。
“你的？”
“不，我從舍監那弄來的。”
“怎麽弄來的？”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對了，下周你有考試？”
“你怎麽知道的？”
“上次你自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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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蘭偉爾教授的測驗，據說會很難……”
Eduardo看着書房裏的白板，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有這個和裝修格格不入的大東西在這了。他站起來，走到Mark身邊坐下，Mark正在編程，看上去卡殼了，正在冥思苦想。
“Mark？”
“嗯？”Mark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是怎麽從舍監那裏弄到門卡給我的？”
“那蠢貨一看就是個撸瑟，我幫他找到了幾個可以下載重口味片子的網站，還找了朋友幫他PS了放上約會網站的照片，他就把門卡給我了。”Mark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後反應過來，“Wardo，你想起來了？”
Eduardo點點頭，Mark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聽Eduardo控訴道，“你可沒告訴我這個”。
Mark笑了笑，“又不是什麽好事，你會念我的。”
Eduardo想起柯克蘭舍監的長相，也笑了，“你們舍監……你朋友一定是PS高手，他有在約會網站上約到人嗎？”
Mark回想着，“有，不過對方也和照片長得很不一樣，你知道，他們去年還結婚了。Dustin非要發他們的結婚照給我看……”
Eduardo笑着誇獎他，“那你也算做了好事。”
Mark毫不臉紅的收下了稱贊，聳了聳肩，放慢了語速問道，“你想起到哪兒了？”
“到我二年級你一年級的時候吧，我記得你媽媽有來宿舍看你？因為寝室衛生揍你來着？”
Mark渾身一抖，“哦，我記得這個。她可喜歡你了。”
“是的，她很Nice，揍人的準頭也很不錯”，Eduardo想了想，“大概就到這了，我記得我想在學期結束後的假期去旅行來着？”
Mark搖頭，“你沒有去，你那個假期很忙。”
“很忙？”
“嗯，因為，你父親的要求。”
“哦……”
Mark試着安慰他，“也許你父母只是，一時生氣？而且那是兇手故意造成的不是嗎？如果你願意，可以試着聯絡他們？”
Eduardo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
Mark放下電腦，看着他，“你還好嗎？”
Eduardo沒有回答。
Mark握住他的肩膀，“Wardo？”
Eduardo看向Mark，轉移話題，“我們什麽時候回哈佛看看吧？”
“OK，沒問題”，Mark答應得很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你想休息了嗎？”
Eduardo點點頭做了回答。
睡前，Mark說，“Wardo，聽着，就是，不要想太多，好嗎？你今天非常堅強，還想起了這麽多事，你做的很好。”
Eduardo還是把整個都埋在被子裏，不過Mark聽到了音量很小的“嗯”，他放下心來，等Eduardo睡着睡着從被子裏鑽出來靠進他懷裏，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們在例行鍛煉後去了Facebook。
Dustin湊過來騷擾正在斟酌措辭給教授發郵件的Eduardo，“wardo，額，Chris讓我來問你……”
“什麽？”
“你父母向他打聽你的情況，想和你聯絡，你的意思？”Dustin小心翼翼地問。
Eduardo沒料到聽到這個，“為了什麽？”
“……後悔了？擔心你？”Dustin盡量抱着善意猜測，但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說的話，這不能怪他，實在是他們拼命找人的時候，Eduardo父母的表現太氣人了。
Eduardo有些猶豫，想了想，“讓Chris告訴他們……我什麽都想不起來，而且，完全離不開別人的照顧……聯絡，我暫時還不想和他們聯絡。”
他看向Dustin，“這樣，是不是有些？”
“不，你在保護自己，這沒什麽值得指責的”，Dustin否定了Eduardo的反省，“你感覺還好嗎？”
“還行，我猜。”Eduardo學着Mark滿不在乎地聳肩。
Dustin誇張地往後跳了一下，“哦，不要學那個暴君的動作，Wardo。”
Eduardo看着他，“得了吧，他不是你可愛的卷毛天才嗎？”
“誰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呢”，Dustin聳聳肩，接着驚喜道，“你想起來了？”
“不多，大概到第二個學期結束。你和Chris到底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怎麽完全沒印象，只記得你和我一起聊怎麽泡妞來着。”
Dustin撓了撓頭，“這個，說來話長啦，我好像聽見有人叫我，先走了。”說完最後一個詞，已經跑遠了。
Eduardo笑了笑，繼續寫郵件。
回家前，他們去超市補充零食存貨，超市離他們住的地方大概就十幾分鐘車程，而且也不能總拿扣了獎金的Mike當管家用。
下車前，Eduardo拉住Mark，“我想試試一個人進去。”
“你确定？”
Eduardo堅定的點頭，Mark還是很猶豫，“萬一……要不哪天先去人少的商店試試？”
Eduardo很是堅決，“不會有什麽事的，Mr.Jean說我恢複得很好不是嗎？只是進去買些東西，我們來過幾次了。我需要嘗試，Mark。”
Mark看着他，知道自己勸不住了，他翻出小抽屜裏的藍牙耳機和備用電話，撥通電話，讓Eduardo帶上耳機，“如果感覺到不舒服，或者有任何的不對勁，一定要喊我，知道嗎？”
Eduardo保證就算是一丁點不舒服，都會說出來。他拿了購物清單和銀行卡，下了車。
“還好嗎？”
“Mark，我剛下車，你還能看見我！”Eduardo無奈的對背後揮了揮手。
“抱歉。”
“哦！”
Mark緊張起來，“怎麽了？”
“沒事，你不要下車！我聽見你開門的聲音了Mark！只是有個小女孩跑過去了，差點撞到我，我沒事。”
Mark松了口氣，也沒關上車門，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進超市了嗎？”
“剛進來。牛奶在哪邊來着？”
“右轉，過六個貨架。”
“啊，找到了，告訴你我能做到，哦，crap。”
“怎麽了？”
“我忘記拉推車了，我得往回走，等等，有一輛空推車在那邊，我運氣真好。牛奶，好了，買之前那個牌子的？”
“都可以，你挑吧。”
“那我們換一種。早餐麥片就在邊上應該？對的，找到了，你一定也沒有什麽意見我就自己拿了？”
Mark漸漸放松下來，笑了笑，“聽你的。”
“哦，你的red vien，還有紅牛，啤酒，等等，這個飲料的瓶子很好看，我想買回去。”
“那就買好了。”
“OMG！”
“怎麽了？”Mark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他又想下車了。
“居然是Justin Timberlake代言的，上面還有他的頭像，算了吧。”
“……”
“餅幹，看上去都不怎麽樣，M&M，薯片，Mark，他們出了新口味~看上去不錯的樣子。”
“我們可以試試。”
“已經拿了，奇多，不，我不喜歡它的口感。還有什麽？我得看看單子，今天超市人不多，Mark。”
“那很好，待會兒付錢不用排長隊了。”
“嗯，好像沒什麽漏掉的了。我去排隊。”
Mark松了口氣。
Eduardo其實有些緊張，但他掩飾得很好，甚至能和迎面來的人做短暫的眼神接觸，對方很友善的話，他也會回一個微笑，不過大部分人都行色匆匆，這是最好的情況了。終于買完了東西，他感覺背後都出了一層汗，甚至有些急于見到Mark，他還沒有獨自面對陌生人群這麽長時間過。
他緊緊握住推車的把手，排在最短的那隊後面，前面有三個顧客，很快就能輪到他了。
“你好？”有人拍了一下自己，他僵了幾秒，轉過頭去，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女生。
他穩了穩情緒，“Yes？”
“我們正在做一個社會調查，可以幫忙做一個問答嗎？”女生很是誠懇地請求。
Mark在那邊問，“怎麽了？”
“沒事”，Eduardo回答他。
Eduardo搖了搖頭，“非常對不起，可是我在趕時間。”最前面一位顧客已經結好賬，他順着隊伍往前走了一步。
女生跟着他向前一步，“不會很長的，它只是一個小問答。”
她靠得更近了，Eduardo向遠離她的方向挪了一步，“抱歉。”
“但是這真的只要占用你一點點時間，拜托？”女生仍然不肯放棄。
“對不起，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們真的趕時間。”Eduardo感到不自在，但還是鎮定地回答。
“這關系到我的畢業論文，幫個忙都不行嗎？”女生的口氣強硬起來，Eduardo感到更不舒服了，他總覺得隐隐有股惡意，正好前面兩個顧客東西都不多，輪到他了。他沒有去回答那個女生，快速的接完了賬，推着推車往停車場走。
Eduardo給自己打氣，就快到了，這時他聽到高跟鞋快速叩擊地面的聲音，這讓他緊張起來，沒有回頭看，越走越快。
“Wardo，和我說話，你沒事吧？Wardo？”Mark下了車等Eduardo。
Eduardo看見了Mark，快速走過去，沒管推車，推車順勢沖向車子，撞上去又往後退了回來。Eduardo靠近了Mark，他有些喘，呼吸也很急促，Mark安撫着他的背，“怎麽了？沒事了。沒事了，Wardo。”
Eduardo往身後瞟了一眼，沒有人。
他放松下來，“沒什麽，就是，剛才那個人，她的語氣讓我覺得很不舒服，讓我有點緊張。”
Mark拍了拍他，“你做的很好，wardo，我們把東西放好就走，好嗎？”
Eduardo點點頭，Mark牽着他把推車拉到車後方，打開後座車門把東西放好，推車推到回收處，上車開出了停車場。
路過超市正門的時候，Eduardo看見剛才的女生和一個人吵起來了，甚至開始推搡那個人，“哦……”
Mark看了一眼，“是剛才那個？”
Eduardo點點頭，慶幸她沒對着自己發瘋，Mark右手松開方向盤，握了握Eduardo的手，Eduardo微笑起來，才想起來摘下耳機，“我沒事，真的。我表現不錯不是嗎？”
Mark仔細看着路況，“很好，wardo，你做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