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悲催失憶

剛做好決定,就聽見房門一響,裏正走近陳進,輕輕叫道:“後生,後生,醒來了,起來用過早飯再休息。”

陳進也不好再繼續裝睡,于是裝作是剛醒來的樣子,半睜開雙眼,怔怔看着探頭望過來的人,然後受到驚吓一樣睜大雙眼,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我為什麽在這裏?”

那人一頓,放緩了聲音說道:“後生,你莫要害怕,我姓劉,是這裏的裏正,這裏是劉村,八成的住戶都是劉姓。後生,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怎麽到了這裏的?”

陳進繼續裝作慌張的樣子,說道:“我,我叫陳進,我從,從……啊~~~~~~”一聲慘叫把劉裏正吓了一跳,陳進抱着頭躺回床上,一邊翻滾一邊大叫:“頭痛,痛,痛。”

劉裏正連忙跑出去,不一會兒領着另一個中年男人跑進來,還背着一個箱子。裏正看見陳進還在抱着頭喊痛,急忙說道:“後生,這是周大夫,你且忍忍,讓周先生為你診治。”

周大夫抓過陳進的左手,號了一會脈,又問了問劉裏正陳進的症狀,指着陳進的額頭對裏正說:“看來這個後生是頭部被重擊,失去記憶了。”這時陳進放在頭上的另一只手才感覺到自己頭上包着一圈布。

裏正點點頭說道:“大概。只是,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周大夫說道:“單指身體,明日便能無恙,若是說何時恢複記憶,嘿嘿,我也不能肯定。”說完,看了看陳進,嘿嘿一樂,陳進覺得這個家夥不是好糊弄的,只好裝聾作啞不作聲。

裏正聽周大夫這麽說,忙說道:“如此甚好。我去把早飯取來。”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一老一小看着老人走出去,又小心翼翼把門關上,同時回過頭來望向對方。

周大夫目光炯炯。說道:“年輕人,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到這裏所為何事。”

陳進垂下眼皮,說道:“大夫說笑了,我并不記得。”

周大夫又樂了:“年輕人,我是個大夫,剛才給你把脈時,脈搏紊亂急躁,體溫略有升高,看你神色蒼白慌亂,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沒有失憶。”

陳進瞠目結舌,古代測謊儀?太先進了,不過這測謊儀是不是武斷了點,人家那麽客觀的機器可是需要一再測試才出結果咧。

自己真的是史上最悲催的失憶,為毛就碰上了測謊儀啊……

在專業人士面前要尊重人家的專業,而且剛才這老頭沒有揭穿自己,看來還有轉圜的餘地,于是說道:“我确實沒有失去記憶,只是裏正的問題實在不知如何說起,更匪夷所思,怕不能取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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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說道:“你說來聽聽。”

陳進想了想,自己的來處要說的越遠越好,不管這是古代還是現代,至少可以看得出來這裏消息比較閉塞,所以最好說一個遠而且相對閉塞的地方,否則要是還在現代,自己說一個有名的地方,就算這裏閉塞也還是被揭穿。

機會只有一次,可不能搞砸了。但是又不能随便亂說,否則面前這個測謊儀還不識破啊。看他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脈搏上,笑眯眯的樣子,陳進心裏抖了抖,決定除了自己的來處,其餘都說實話。

清清嗓子,說道:“周大夫,我并不是此地人。”沒說真話,但也不是假話,純粹是廢話。接着把自己怎麽被一陣怪風吹得到處跑,然後自己一度暈厥,之後醒來就發現自己趴在岸邊。

周大夫沉吟一番,說道:“鬼神之說不可深信,但是确實是詭異至極。你不說也是對的,我肯為你隐瞞,是看出你目光清明,面相良善。這等話不可再對別人提起。”

陳進大囧,您老不但是測謊儀,還是神棍,只根據面相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當然他不會傻瓜到指出來,而且自己确實善良沒錯,所以小心回道:“我省的。”

周大夫又說道:“此事可對裏正實說,這第一麽,裏正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能欺騙與他,第二,他也可以為你遮擋一二。”

既然老頭這麽說,陳進也不反對,本來隐瞞也只是想要不被人趕出去,周大夫這麽說那肯定是很明白劉裏正的為人。

又想問問周大夫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考慮再三還是放棄,這個老頭是在太精明了,可別被他套了底,現在雖然扯到鬼神,也還是在同一空間,假如真是穿越,大概就不能這麽容易接受,說不好還要把自己當成異類燒死,不要冒險才好。

正好裏正端着一碗粥推門進來,于是陳進把精簡過的來歷說了一遍,周大夫在旁邊補充成更容易接受的鬼神論,果然裏正答應收留陳進并且幫他隐瞞來歷,還真是個好人啊。

總算塵埃落定,陳進覺得肚子餓了,拿過那碗粥稀裏嘩啦喝了個底朝天,心裏真是郁悶,人家失憶就能萬事搞定,怎麽自己就這麽麻煩遇見個測謊儀,不過幸好有裏正。

想着,向劉裏正投過去感激的目光,劉裏正一愣,頓時覺得這個娃實在是太可憐了,莫名其妙就背井離鄉遠離父母,在異鄉舉目無親心裏肯定是惶惶無主,這麽想着看陳進的目光就更柔和了,陳進心裏一哆嗦,收回目光低頭看碗,裏正一看更覺得這個後生老實。

旁邊周大夫見沒自己什麽事兒了,起身要走,裏正也站起來送周測謊儀出去,聽着兩個人隐隐約約傳來“吃的什麽”“粥,你……”的聊天聲音,陳進這才舒了一口氣,這壓力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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