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挖廁所
聽劉爹說要跟豬共用茅廁,陳進暈了一下,怪不得每個穿越的人都要改造廁所,這對用慣了沖水廁所的現代人來說,先不說氣味,只想到自己方便的時候對着一頭哼哼叫的豬,擔心被它拱下去就接受不能。
“看來,我也逃脫不了蓋廁所的宿命啊。”陳進暗想,對劉爹說道:“爹,我不敢在豬圈裏解手,下午我不跟你出去了,我想挖個茅廁。”
劉爹現在是個溺愛孩子的人,說道:“啊,那我早點把玉米收了回來幫你。”
“不用了爹,我自己幹得了。”
“那你別硬撐,累了就歇着。”
“嗯。”
雖然已經是深秋,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陳進起來翻了翻黃豆和花生。看看那些黃豆,太少了,只有幾十斤的樣子,問他爹:“爹,不把剩下的黃豆也搬出來曬曬嗎?”
“沒有了,都已經在這裏了。”
“啊?怎麽這麽少?”
“黃豆除了做豆腐,沒有別的用處,吃的話容易脹氣,所以大家都少少種一些,冬天沒有菜的時候才做幾板豆腐,過年過節用糖炒了做零嘴,都吃不多。”
陳進簡直郁悶到頂了,黃豆怎麽會是沒有用的東西。黃豆可以榨油,可以生豆芽,可以做豆瓣醬,可以做醬油,沒有黃豆自己可怎麽活。
後兩樣才是陳進真正在意的,作為北方人,陳進的家鄉是離不開醬油的,炒菜講究大油大醬大料,中午做飯的時候知道這裏的人沒有聽說過醬油,陳進就覺得不妙,他吃飯一向是無醬不香的,平時總要有鮮辣豆瓣醬佐飯不說,菜裏能加醬油通通都加。上大學的時候在外地,吃了四年原色的菜一畢業就回了離家不遠的城市裏工作,沒有醬油的紅褐色總覺得菜不是滋味。
“老天,你不會這麽殘忍吧,我沒有稱王稱霸的心思,你也不能這麽折磨我,連個安穩日子都不讓人過。”
劉爹看陳進一副悲催樣子望天,問道:“阿進你喜歡吃豆腐是不是?這些豆子你我兩個人實在有點少,明天我要進城,可以再買一些回來。”
進城?陳進的思維馬上被拽了回來:“爹,你要進城?咱們這裏可以進城?”
劉爹笑:“咱們這又不是與世隔絕,怎麽不可以?雖然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還是需要買賣一些東西的,今天中午的鹹魚就是在集市上買的,咱們這裏都是淡水,可沒有海裏的魚。”陳進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今天的魚是海水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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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海裏的魚,咱們這裏是不是離海近啊。”
“不算近,但是這條河直接通向海,因此咱們這裏海裏的特産也常見。”
陳進并不稀罕大海,說實在的,他更在意的是有海貨,至少會有類似海帶之類。陳進小的時候缺碘,差一點得了粗脖子病,還是叔叔到集市上買了海帶上頓吃下頓吃,只吃的大家一聞海帶味就惡心。上午跟劉爹出門的時候,在場院裏看見有人脖子粗大,可能是缺碘,這在山區并不少見。想了半天,陳進決定要跟劉爹一起進城,百聞不如一見,想要知道這裏的物産,還是要親眼見到。
“爹,明天我也跟着去吧?”
“也好,也得給你扯布做幾件衣裳,冬天的棉衣和被褥也要早作準備,山裏冷。”看着陳進身上穿着的還是自己的衣服,劉爹心裏很不舍。
再胡亂聊了幾句,劉爹到場院去了,糧食再翻一翻可以收起來運回家入倉,陳進就留在家裏準備挖廁所。
陳進也沒有計劃很大的工程,想要改造成現代廁所,只要不跟豬面對面就可以。
決定在豬圈圍牆下開個洞,從外面挖出個斜坡通到大坑裏,說幹就幹,吭吭哧哧忙了好一會兒,才把外面挖好,還要到豬圈裏面把斜坡整好,硬着頭皮打開小木門,豬一看見有人來馬上哼哼着迎上來,陳進用手裏的鐵鍬揮開,一邊整斜坡一邊還要防備豬的騷擾,忙了一頭大汗終于滿意了。
看看新茅坑,覺得還應該在斜面上鋪磚,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閑置的青磚,只得從外面找了些大一點的扁平石頭,敲敲打打鋪好,看看石頭挺多,幹脆又把地面鋪了一遍,看着一米見方的小地盤。從牆外的柴垛上抽下今年的玉米稭,沿着石頭地面圍一圈,僅留可供一個人出入的門口,門口兩邊立着細木頭,用土培結實了,廁所就算完成了。瞅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陳進很滿意,雖然氣味大了點,但這不算什麽,小時候家裏也是養過豬的。
所有工作完成,半個下午也就過去了,陳進洗洗手站在大門口,想到場院裏幫忙,又擔心自己迷路,正猶豫不決,劉爹回來了。一頭小毛驢拉着板車,板車上裝着一車鼓鼓囊囊的麻袋。趕車的是個挺精神的小夥子,膚色黝黑,眼睛不大,但是挺有神,一笑一口白牙,牽着小毛驢的繩子走在一邊,劉爹坐在車轅上,雙腿晃晃悠悠的。車停到門口,劉爹跳下來對陳進說:“阿進,你忙完了?這是祥子,幫我把糧食運回來。”有對那個青年說道:“這是我兒子,昨天你也來過吧?”
小夥子笑,一口白牙亮閃閃:“榮叔,昨天我陪我爹過來的,已經見過弟弟。”
劉爹點點頭,對陳進說道:“祥子比你長兩歲,你需得叫哥哥。”
陳進走近說道:“祥子哥。”
“哎!”走近了看,這家夥居然還有酒窩。
有了一個大小夥子,幹活就是快,劉爹開了最東邊的房門,祥子一個麻袋直接扛到肩上大踏步運到房裏,看的陳進一呆一呆的,好家夥,這力氣。陳進也打算試試,結果拎了幾拎,麻袋絲毫未動,求劉爹幫忙擡到肩上,一個趔趄,幸好祥子一手拽住,否則就得摔個大馬趴,只好死心。
很快車就空了,劉爹進屋倒水,祥子看見院子裏多了東西,就走過去看看,問道:“榮叔,這是你弄的?怎麽不叫我幫忙。”
劉爹端着水從屋裏出來,說道:“不是,是阿進收拾的。我看看。”把碗放在石桌上也走過來,看過之後說:“不錯,這樣比較方便,只是還需要門來遮擋才好。”
祥子說道:“是弟弟想到的嗎?真是心思靈活,門我來做好了,麻煩榮叔給我尋一些麻繩和一根細木來。”
劉爹也不跟祥子客氣,看來是很熟悉的人,找來了麻繩和木頭,祥子手腳麻利地把玉米稭和木頭綁成一扇門的樣子,再用粗繩松松綁在門口立的木頭上,一個可以提起拉開的門就做好了。又幫劉爹把黃豆花生收好放到西邊倉庫,祥子喝了口水就走了,臨走時看看陳進的細胳膊細腿,對劉爹說:“榮叔,弟弟身架單薄,以後家裏有什麽力氣活,還是找人叫我。”嘿嘿一笑,拉着毛驢車走了,陳進很不服氣地在後面伸了伸胳膊,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身上會長滿疙瘩肉。
晚飯還是吃中午剩的玉米餅子,熱一熱,雖然沒有中午那麽暄軟香甜,還是很好吃,用葷油炒了半個吊瓜,沒找到香菜,半棵蔥細細切碎了放進去。周大夫仍然是在飯菜上桌的時候來的,陳進懷疑他是不是長了副狗鼻子,或者在暗中偷窺,要不怎麽總是這麽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