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容與重生了

“聽說了嗎?應先生的病情好像沒辦法好轉了。”

“不說手術很成功,控制了癌細胞擴散嗎?”

“是啊,但應先生不聽勸,得知南方有那個人的消息就暫停了化療強行飛過去,好像不是好消息,當場就吐血了。”

“不會要死了吧?”

“不知道。”

“那個人真幸運,應先生已經找他快四十年了,開出尋人的酬金更是高達十億,可惜沒一個消息是真的,現在有消息卻不是好消息,也挺讓人難過的。”

“就算還沒死,也老了吧!”

不是,沒老。

護士站的小姑娘在叽叽喳喳感嘆着應先生的深情,沒看到有一道身影正靠在牆邊。

他雙手插兜,一腳撐在地上,另一只腳有一下沒一下踢着空氣,看起來随意又任性。十四十五歲的少年,稚嫩的臉龐還帶着一絲嬰兒肥,漆黑的眸子漂亮得如同靜躺在汪泉的黑玉,美得驚人。他是冷白皮,紅白相間的校服襯得人幾近透明,一雙LOGO為紅色鐮刀的球鞋看起來時尚又帥氣,卻是二十一世紀見不到的款式,如今若能找出這樣一雙球鞋,絕對是天價。

不過哪怕放在那個年代,也不是常人能穿的。

這是一份禮物,從美國漂洋過海寄到京城,到達時間恰好是中考第二天,是家人獎勵他中考的禮物。當天他穿着這雙球鞋去參加同學們的初中告別派對,然而不過短短十個小時,傍晚他回到家中時,一切都變了。

“快,快,快叫李醫生,應先生心髒停止了。”

着急的吼聲從遠處傳來,陷在回憶中的少年猛然轉身,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驚恐,撥腿跑向病房,他穿過一個又一個人的身體,到達病房時卻沒像其他人似的從門口進去,而是穿牆而過。

“快,心髒複蘇不能停,一個接着一個來,李主任呢?李主任怎麽還沒來?”

“李主任?去吃午飯了,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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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我也不知道,心電監護儀突然就報警了。”

護士紅了眼,看着病床上滿頭銀發的男人,死死忍着哭意。她剛畢業一年,是佑與集團贊助的貧困生,去年進入佑與集團旗下醫院工作,想着以己身報答恩人,卻沒想到她接到的第一位病人就是自己的恩人,應荀。

應荀在國內外都非常有名,其一集團做得非常大,跨越行業之多讓人側目。其二他是全球有名的慈善家,醫療、教育等方面都有他的身影。其三,他在找一個人,找了四十多年,幾近瘋魔地執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病床邊,眼眶泛紅的少年淚水滑下來,滴在病床上瘦骨如柴的手背上,透明的雙手覆蓋上,緊緊包裹住。

“……滴滴滴……”

心電監護儀的報警聲慢慢低下來,回到正常水平。病房的人齊齊松口氣,把無關人員請出去,陳教授又給應荀做了簡單的檢查,這才離開病房,外面一名身着西服的男人正着急踱步,見陳教授出來,連忙上前問情況。

陳教授爬滿細紋的眼角帶上遺憾,說道:“紀助理,應該通知應先生家人了。”

“再想辦法。”

“紀助理,應先生的情況你也知道……”

“咔嚓!”

房門輕輕關上,聲音變小,直至聽不見。

夜晚來臨,醫院變得靜谧,世間一切仿佛沉睡過去。

今晚依舊是白天的護士值班,她拉張椅子到病床邊,正要坐下突然聽到呼吸機傳來短短的急促聲,連忙望過去,見他似乎有醒的跡象,嘴裏喃喃說什麽,正準備跑出去叫人,不知為何心神一動,俯下身去聽:

“……容容……容容……”

眷戀的聲音讓人心中泛痛。

病房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少年依舊緊握着男人的手,他也看到病人唇瓣的蠕動,想起身去聽,卻發現自己透明的手指在慢慢消散。

少年愣一下,笑了。

目光轉到病床上的男人,手緩緩伸向男人的臉頰,在即将觸碰的時候,消失了。

“你還買不買票?不買一邊去,站在這裏礙人。”

大媽敞亮的聲音蓋過了周圍嘈雜聲,見前面的人還呆呆站着,一急出手推了推,把人推得踉跄幾下,差點摔倒在地,大媽卻并不心虛,大聲說道:“你這個人,怎麽……”

聲音驟然止住,大媽看着眼前這個好看得如同畫裏走出來的少年,頓一下,聲音小了不少:“你,你買不買票?不買票到我了。”

大媽虛張聲勢哼一聲,把錢伸進小小的賣票窗口,眼神還在偷偷瞄着旁邊的少年。只見少年呆呆愣愣的,垂放在身側的手收緊。大媽眼尖看到他手裏抓着的是茶色鈔票,暗暗瞠舌,這小孩可真有錢,她現在買火車票還在用糧票呢,也不知道哪裏跑過來的小少爺。

周圍的聲音依舊吵雜,少年如行屍走肉般離開充滿汗臭味的地方。

今天的天氣有點暗沉,空氣幹燥,好似要下雨了。街道到處是小販的叫賣聲,飽經風霜的臉有愁容滿面,也有微帶着笑意,人們或挑或擡着扁擔步伐匆忙而過,古老的三八大杠自行車發出“铛铛”響的鈴聲,偶爾還有鳳凰牌女士自行車經過,引來一大片羨慕的目光。

這個地方少年很熟悉,是荥南市滔婆鎮的火車站,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地方。

九零年,非常特殊的一年,糧票鈔票混用,通貨膨脹,國內經濟迎來轉型,然而這一切原本與他無關,他只是北京城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然而在一個星期前,中考後的次日,他的人生改變了。

原來他不應該姓應,他應該姓容,原來他不應該呆在北京應家,他應該呆在遠離北京二千多公裏、連到鎮上都要走兩個小時的臨水容家。

沒有人讓他有心理準備,他只知道在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送到這裏。

臨水容家,臨山,土地貧瘠,由于平地少,每家每戶分到的田少得可憐,哪怕長年面朝黃土背朝天依舊吃不飽飯。一村的人餓得面黃肌瘦,每日不是頂着烈日下地除草、挑水,就是上山找地開梯田。

十四年不愁吃穿,連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從國外寄回來的少年怕了,他捏着僅有的五十塊跑到鎮上的火車站,買了一張返回京城的火車票。明天下午就能回到應家,只要在應家門口跪足一天一夜,他就能留下來。

曾經他是這樣選擇的。

無人的角落,他順着牆角蹲下,頭埋在膝蓋裏,緊緊抱着,壓抑地哭從喉嚨裏發出,如同被困在陷阱裏的小獸,茫然、害怕,找不到出路。

容與,你已經長大了。

心底一遍遍這樣告訴自己,直至困倦襲來。他靈魂飄了四十年,大多時候都在沉睡,哪怕偶爾醒過來,很多時候也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心髒也如同飄在半空中,如今突然重回當初的小鎮,依舊那麽貧窮,卻讓他很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自己連載文。

正在連載文:《帝國國寶級藥膳師[直播]》

星際5862年,人類帝國民衆深受狂躁症嚴重威脅,有人說,沒救了,狂躁症将會像惡魔般永遠折磨着人類,除非死亡,誰也救不了他們。藥膳師簡子陌一朝穿越,面對狂躁症沒治的呼聲,淡淡一笑。

簡子陌:藥膳天麻炖豬腦,補腦開竅、通血脈。

觀衆:呵呵,黃婆賣瓜自賣自誇。

簡子陌:蔥白大棗湯,治狂躁,治神經。

觀衆:信不信我舉報你虛假宣傳。

簡子陌:再不行,針灸出馬,紮頭紮腦紮屁股,任君選擇。

觀衆:滾!

後來全帝國人民發現,真香。

後來全帝國人民請願:簡簡,全身任君選擇,您要紮哪,請。

一攏紅袍,長發及地的三皇子輕撫着他的劇毒王蛇量子獸,陰森森笑問:本殿來給你們紮紮,是想要王蛇的左牙紮,還是右牙紮?

帝國民衆:……

王蛇:求放過!

簡子陌:一不小心,成了國寶級藥膳師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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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向來身嬌體弱,有神經病之稱的三皇子又出狀況了,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會間歇性陷入昏迷,皇帝皇後愁白頭,太子皇長女憂心忡忡,然而身為本人,卻無比清楚知道這是為什麽,每次他昏迷時,他的量子獸就會附到另一人身邊。

左丘晏把自己半隐在黑暗中,陰森森冷笑,發光的眸子讓人驚魂攝魄:終于找到我的小老鼠了。

小劇場:

簡子陌:把這蛇羹了。

左丘晏:小老鼠,抱回,藏好,不給看。

總想着拯救天下受VS病嬌偏執喜歡藏東西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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