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池越是晚上七點到的上湖。

京北到上湖需要六個小時的高鐵車程,挂斷電話之後池越就開始買票了,買的是最近的一班。

而到了上湖之後他卻沒有立刻跟江漸冬聯系,怕打擾到江漸冬工作,于是他只是給江漸冬發了消息。

之前江漸冬告訴過池越他們住在哪裏,池越摸索着來到酒店,又在樓底下坐了很久。

眼瞅着天都要黑了,他才給江漸冬打來電話。

還怕江漸冬還在工作,池越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或者你告訴我你的房間號也行,我在房間裏等你就好了。”

江漸冬的呼吸卻驀地急促起來,極力地忍耐着什麽。

嗓子像是失了聲一樣,過了好幾秒鐘,江漸冬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在樓下等我,”江漸冬說,“我現在就下去。”

江漸冬幾乎是飛奔着跑出房間門的,差點連房卡都忘記了帶。

門口兩部電梯都沒人坐,江漸冬卻第一次覺得電梯都是這麽緩慢。

按下按鈕之後電梯遲遲都沒有來,江漸冬直接順着樓梯下了樓。

“哥哥,這裏!”池越就站在酒店的大廳裏,笑着跟江漸冬揮手。

江漸冬拼命克制着,才沒有沖上去抱住他。

江漸冬深吸口氣,走到池越身邊。

“走吧,”江漸冬啞聲說,“帶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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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們住的這家酒店是花園式的,巨大的正面玻璃外面是個噴泉池,旁邊種了各色的花束植物。

酒店內部的裝修也很有特色,處處都是田園的氣息。

“剛才我在樓下看了好一會兒的花,”池越說,“你們住的這個酒店還挺好看的。”

江漸冬的心思卻顯然不在這些畫畫草草上,聞言只是心不在焉地說了句:“下次帶你逛。”

池越眨了眨眼睛,沒再繼續接話,畢竟來的時候他沒告訴江漸冬,他其實稍微有點心慌,怕江漸冬不開心。

到房間了,池越拽了拽江漸冬的衣服:“哥——唔!”

話沒說完,江漸冬驀地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摁進自己的懷裏。

灼熱的吻順着眼睑落下,池越的眼睛眨了又眨,然後慢慢閉上,輕顫着,像是蝴蝶的翅膀。

終于……抱到了。

這是江漸冬的想法。

江漸冬使得力氣太大了,自己的脊背磕在了門板上,發出一聲悶悶的響。

懷裏的少年卻是那麽柔軟,柔軟有熱乎,讓他根本不願意松開手。

一直到這個時候,江漸冬才意識到原來真的不是做夢。

江漸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親吻上池越的,或許是從額頭開始的,也或許是從嘴唇開始。

夏天很熱,屋裏的中央空調打的很足,江漸冬近乎貪婪的從池越那裏汲取溫度。

“唔……哥哥……”

呼吸交纏在一起,池越下意識的輕哼了一聲。

江漸冬并沒有松開他的意思,半強迫似的捏着他的下巴,逼迫着他仰起頭。

這親吻确實太熱烈了,兩個小朋友都沒什麽經驗,親的時候常常會磕碰到嘴唇,但就是如此這般笨拙的親吻着,又讓池越心裏軟乎乎的,好像擠在高鐵上那六個小時的疲憊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一直到剛才上樓的時候池越都還在擔心,他還記得上次偷偷跑到江漸冬家那次,事後江漸冬兇了他很久,說他膽子太大了,說他不注意安全,甚至連訂票的時候池越都敢沒發消息告訴江漸冬,怕他不讓自己過來。

而現在,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池越無比慶幸自己來了,他很慶幸自己來了,他能感覺到江漸冬隐藏在動作之下的感情,于是心底那點點小刺被悉數撫平。

他同樣笨拙地回應着江漸冬,舌尖去舔江漸冬的唇瓣,小心翼翼的,江漸冬哪能受得了這個,幾乎是架着他把他抱到了床上,然後欺身吻上了他。

“阿越,”江漸冬啞聲說,“謝謝你來。”

這個姿勢就顯得比剛才暧昧很多,池越身後是柔軟的床,江漸冬剛才睡過,還殘留有他的體溫,身前則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是他的心上人。

心跳跳得飛快,池越依然乖乖回應着江漸冬的吻,直到這個姿勢他才意識到原來江漸冬比他高這麽多,能把他牢牢地禁锢在身下。

好像有點熱,池越下意識地蜷了下腿,腿心蹭到一個熱熱的東西。

池越的動作一下子就僵硬了,他意識到了那是什麽。

“哥哥,你……”池越有點局促地喊了聲,軟軟乎乎的語氣。

江漸冬的動作卻驀然停滞了下來,神情有一秒鐘的僵硬。

呼吸熱熱的灑在脖頸處,池越主動伸手朝下過去。

“哥哥,”池越輕聲說,“我幫你吧。”

江漸冬的脖頸處有着明顯的青筋,靜默地看着他,沒動。

別看在一起這麽久了,其實倆人還什麽都沒有做過,再怎麽說池越都還是高中生,江漸冬嫌他小。

但池越确确實實不是小朋友了,他已經成年了,十八歲生日還是江漸冬親自為他慶祝的。

他太會撩人了,就這麽怯生生地看着江漸冬,臉頰上還帶着一點緋紅。

“我就用手。”池越小聲問,“行嗎哥哥?”

江漸冬頓了兩秒後再次壓上了他,這一次,灼熱的呼吸明顯與剛才不同。

……

“舒服嗎?”江漸冬問。

小朋友眼角泛着紅,眼角濕漉漉的,看起來格外可憐。

“喜歡嗎?”江漸冬又問。

池越的小腹驟然一縮,白皙的腳趾都蜷縮在了一起。

“喜、喜歡……”池越輕聲說,臉頰紅紅的,有點害羞,卻并不是覺得難堪。

他紅着臉抱住了江漸冬,與他更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

一對兒小情侶互相用手幫對方解決了一些問題,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天色已經黑透了,窗簾是拉上的,只有一個地燈亮着,帶來影影綽綽的光,江漸冬擡手把床頭的小燈打開,啪的一聲,柔軟的橘黃色光落了下來。

床上零落地散着好幾張衛生紙,白白的一小團,池越有點尴尬地把它們都丢進垃圾桶裏,又紅着臉回到江漸冬身邊。

雖說是池越先提的,但其實後來是江漸冬先幫池越的,池越是真的不會這個。

江漸冬其實也不會,都是第一次,但他全程都在看着池越,注意着池越的感受。

再說他的手指确實靈活,彈鋼琴的手指用來幹這種事……

這種事不能多想,池越腿有點軟,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他的臉埋在江漸冬的胸口,能聽到江漸冬的心跳聲。

江漸冬伸手攬了下他,喉結微微滾動。

第一次做這種事,江漸冬遠沒有池越想象中的想象中的淡定,池越太勾人,看到池越濕漉漉的眼睛江漸冬就忍不住了,池越哪怕再害羞都不會躲,他太乖了。

倆人安安靜靜地抱在一起,心跳都是久久的不能平複,池越的腦袋依舊埋在江漸冬的胸口,江漸冬就這麽垂眸看着他。

柔軟的橘色燈光打下,好像連空氣都溫柔了下來。

又過一會兒江漸冬給池越拿了件睡衣,白白的睡袍穿在池越的身上松松垮垮,顯得格外勾人。

江漸冬偶爾也會使壞,他給池越的睡衣是他穿過的,他自己穿了件新的,

池越并不知曉,眉眼彎彎地穿着他衣服躺在床上,讓江漸冬心底産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去洗澡嗎?”江漸冬問。

時間也不早了,倆人折騰的夠久了。

說着江漸冬就打開了房間裏的大燈,他是想讓池越先去洗的,他忽而轉了下頭,才發現池越的眼神有點躲閃,

“不、那個,我今天不洗了吧。”池越支支吾吾的說。

江漸冬眉心微蹙:“怎麽不洗了?”

池越抿了下嘴唇:“就……不想洗了。”

江漸冬眉心擰得更緊了。

平日裏池越嬌氣得很,夏天他嫌熱,一天能洗三回澡。江漸冬原本只是随口一問,如此便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

“怎麽了?”江漸冬問,“為什麽不能洗澡。”

池越顯然沒有意識到江漸冬會發現,還支吾着:“沒、沒什麽呀,我就是不想,我太累了哥哥。”

他說謊的時候總是不敢看人的眼睛,這種小細節江漸冬再清楚不過。

江漸冬的表情冷了下來:“說。”故意繃着臉,一副很兇的樣子。

池越看不得他這樣,眼睑微垂着,眼睛眨巴着。

“告訴我,嗯?”江漸冬的表情稍軟了一點兒,也怕吓着小朋友了。

沉默片刻,池越的手指摳了摳衣服的邊緣,小心翼翼地把腿伸了出來。

“其實沒什麽啦哥哥……”池越小小聲地說,“就是,就是磕了一下。”

白皙的小腿上有兩大塊明顯的傷痕,是磕傷,都位于膝蓋的位置,左腿更明顯些,大約是這邊兒先着的地,右腿也不淺,紅紅的,全破皮了。

傷口很新鮮,池越只是簡單地沖洗了一下,上面還沾着後又滲出來的血,江漸冬問:“怎麽磕的?”

“就……”池越支吾了一會兒,說,“出高鐵站的時候沒注意,磕臺階上了。”

出高鐵站是個廣場,路面鋪的是柏油路,池越下臺階的時候沒注意,膝蓋直接磕了上去。柏油路的表面坑坑窪窪,大夏天還被曬得滾燙,想也知道有多疼。

江漸冬的表情繃着,池越卻抿唇笑了一下,笑得很甜:“沒事啦哥哥,就剛磕的時候有點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怎麽可能不疼,一直到這會兒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江漸冬一下子就沒脾氣了,也氣自己剛才沒注意,大意了。

天已經晚了,江漸冬在外賣軟件上買了棉簽和碘伏,繃着臉對池越說:“多大年紀了還這麽不小心,你是小孩兒嗎?”

“我就是有點兒着急,”池越站在江漸冬面前,很乖地道歉說,“就是我太想見你了哥哥,我想你了。”

他太乖了,說着就在江漸冬身邊兒坐下了,讨好似的湊過來親江漸冬。

江漸冬的眉頭還擰着,硬邦邦地跟池越說“別撒嬌”,手又小心翼翼地幫池越把睡袍撩開,怕蹭到傷口。

誰能跟這樣的乖小孩兒生起氣來呢?

複讀本章最後一句話。

江漸冬你不行?(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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