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等那幾個女修離開之後, 元霁月他們也沒有立馬出去，而是在日月泉繼續留了一天之後，确定對方不會回來之後, 才回家去。
後面的日子逐漸變得很平靜, 互相表明心意之後，元霁月和季白之間的變化好像也不是很大, 以前是怎麽相處的如今也依然是怎麽相處的, 只是比以前多了些肢體之間的親近而已。
等到夏天到的時候，元霁月終于如願以償地吃到她心心念念的葡萄，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吃，但畢竟是她用靈泉水澆灌過的葡萄, 肯定是比普通葡萄好吃得多的。
“季白，你吃。”元霁月撚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到他嘴邊。
季白低頭吃下去，順帶着含住她的手指, 被元霁月羞惱地瞪了一眼，才終于放開。
“哎，男人。”元霁月仰天長嘆。
季白明知故問：“男人怎麽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得寸進尺。”元霁月又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剛在一起感情正濃, 親親抱抱是常有的事情, 但還沒有做過更加過界的事情, 元霁月倒是不介意和他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 可季白總會撩撥完之後就停下來，這就很讓人生氣了。
元霁月也不是非要和他做些什麽, 但明明每次都是這人先挑起的, 最後又叫她難受，她就不樂意，總覺得他在嫌棄自己似的。
“我還要吃。”季白知道她在想什麽, 趕緊轉換話題。
季白從來都是個唯我獨尊的人，直到喜歡上元霁月之後才願意為她讓步，他當然難受，早就想着将人吃幹抹淨，然而他現在用的是別人的身體，這一點是他絕對無法讓步的事情。
元霁月不知道他的想法，但聽見他說話，雖然還生着氣，依然乖乖将葡萄喂到他嘴裏。
不過等一盤葡萄吃完，轉眼元霁月早就忘了剛剛的事情，開始商量起正經事來：“葡萄也吃完了，過兩天我們就走吧，老在這裏也不是事，畢竟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留在這裏不是不好，可這和元霁月離開宗門的本意不符，如果非要過這種生活，留在滄月宗，和季白一起住在無月崖不香嗎，還能經常和宗門裏的朋友一起玩。
她的生命在修真界來說很短，她想要利用這麽短的時間看遍修真界，所以才會選擇離開宗門。
Advertisement
“你現在不急着回中洲嗎？”元霁月再次确認了一遍，在她離開宗門之前，還挺祝溪說過中洲那邊皇族的情況依然很亂，現在也才過去一年而已，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好轉。
中洲是被褚氏皇族嚴格控制住的，現在會亂也是由于季白的失蹤，下面除了褚氏和魔族，恐怕還有其他勢力之間的紛争，很有可能她和季白剛踏上中洲的地盤，就被各方勢力發現。
按私心來講元霁月肯定是不願意季白回去的，她向來不喜歡中洲那種弄權奪勢的氛圍，要修煉就好好修煉，非得搞出這次亂七八糟的東西，糟心得很，季白在那種環境之下還能這麽厲害，那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功勞！反正自己身上有那麽多靈石那麽多好東西，養一個季白絕對是夠夠的。
可如果季白想要回去，元霁月會百分百支持他的選擇，那是他的東西，他想要拿回來理所當然。
“現在還不到時候。”季白搖頭。
“行啊，那就先聽我的安排吧。”元霁月聞言滿意地笑道，“既然咱們來了這玉城，就先進裏邊逛逛，然後再按照我之前的計劃去洛城。”這時候就不再問季白的意見了。
季白對這些什麽城沒有任何了解，也确實沒什麽意見。
“對了，你現在的模樣不适合出現在外面。”元霁月拿出一粒化形丹來，“換個模樣吧。”
季白接過丹藥放進嘴裏的時候，元霁月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想個帥一點的模樣哦！”
緊接着，元霁月就看見本來五官精致的少年身高再次拔高了好長一大截，五官較之之前的少年般精致的帥氣，變成了成熟的俊美，甚至比以前更加叫人驚豔，而本身季白那種冷淡的氣質似乎更适合這樣的模樣，在這個身體上發揮的淋漓盡致，如同在九天之上俯瞰世人的神祗。
元霁月難得的怔愣在原地，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看，那種很久沒有出現的想要落淚的沖動再次湧上來，讓她的眼眶變得通紅。
“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嘴裏不自覺說出這句話來，是她一年前醒來剛見到季白時想要說出口的話。
季白聞言心中卻狠狠一跳，他幻化出來的是他原本的模樣，見過他的人在上界都不多，更別說元霁月這個才十幾歲的姑娘了。
如果她會覺得熟悉，那只有可能是在夢境中。
在思考之際，元霁月的淚水已經順着臉頰流下來，季白再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只知道低頭為她拭去淚水，還一邊伸手拍着她的背哄着：“月月不哭，乖，沒事了。”
即使是曾經毀天滅地的大魔頭，也會因為喜歡的姑娘的眼淚而手足無措。
元霁月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怔愣地擡頭看着他：“季白，我剛才怎麽了？”
“你問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季白見她不哭也開始解釋道，解釋完頓了頓才繼續問，“月月，你是不是也會做夢。”
這個“也”字用得就很精妙。
關于有沒有見過季白這個模樣，元霁月回想了一下在現世和在修真界，答案是從未見過。
倒是關于夢的話，元霁月确實做過夢，可每次夢醒之後都會忘記，除了那聲“等我”，夢醒之後就再記不起任何內容。
在之前元霁月還曾經誤會過那個說“等我”的人可能是她喜歡的人，可在遇上季白之後，她就不想等了。
那季白說的“也”是什麽意思呢，元霁月注意到這個字，問道：“你做過夢嗎？”
“嗯，夢見了你。”季白對上她的眼神，心中已經有許多想法，這時候就沒再繼續隐瞞。
“我确實做過夢。”元霁月給出肯定的回答，“可我每次夢醒之後，都會記不得自己夢到的內容是什麽，只知道，夢醒時總會有人說‘等我’。”
季白咋聽到她承認自己會做夢的時候就開始确定，聽到後面更是無比确認，伸手就将人摟在懷裏：“我會夢見我自己我另外一個姑娘，夢中的我說，‘找到她。’”
“所以，我要等的人是你嗎？”元霁月靠着他的胸膛，還是仰着頭看他的臉，他現在比之前的少年模樣高一些，她呢又比自己本來的模樣矮得多，仰起頭有些費勁。
“是你。”季白也低頭看她，“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确定是你。”
元霁月沒問為什麽他一開始不告訴自己，只是湊近了他的臉又親了一口，才又想起來事情：“可是我的長相并不是我本來的長相啊，你為什麽會确定？”
“我在夢裏看不清那姑娘的長相，可是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确認是你，所以我接下來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回答。”季白說着把她放開，雙手扶着她的肩膀，躬身嚴肅得看着她。
都到這份上了，元霁月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她要等的人就是他，這一點足夠讓她滿足：“你說吧。”
“你現在的模樣，真的是你憑空想象出來的嗎？”
元霁月沒想到他要問的是這個，只好模棱兩可的回答：“是也不是，反正修真界沒有這號人。”
也就是說，修真界之外有這人？難道她也來自于上界？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
季白兀自分析着，知道她有顧慮又解釋道：“我說我沒見過夢中的人，可是我見到你就确認是她，是因為我對你現在的長相有熟悉感，可是面對你本來的長相時，我沒有這種感覺。”
這下子輪到元霁月心中一驚了，只有她知道，她現在這副模樣實際上是在現世時她的長相。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她伸手撓了撓頭，面上也露出糾結的表情，“我不知道那是一場夢，還是現實。”
“我可以知道嗎？”季白很有耐心地問道。
元霁月思索了半晌才組織好語言：“我在受傷之後昏迷了很長半個月，就是那次昏迷醒來之後我就失去了修為，在那段時間裏，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那個夢裏，我生活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裏沒有修士，文明向着另一個方向發展，我在那裏是一個家族的大小姐，可是從出生就帶着疾病，活不過十八歲，就是在那個世界裏，我就是這個長相。”
“當時我醒來之後還只覺得那是個夢而已，可是後來卻越發覺得那就是現實，我真的在那個世界生活過。”
季白回想起自己夢中的場景，确實夢裏的模樣和修真界完全不同，像是其他文明方向，如果說他見到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她，那麽是不是說，自己也曾經去過那個世界呢？
“月月，你在那個世界見過我現在的模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才發現忘了把更新放上來，對不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