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夢的開始十分怪異,先告訴他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本書,又告訴他故事的主角是徐燕知。
而齊昭,是喜歡徐燕知的,甚至将徐燕知當成了白月光。
齊昭喜歡徐燕知這件事其實段南風有想過,但他并沒有想過齊昭竟然是将徐燕知當成了白月光。
白月光,那是全然不可超越的存在。
那為什麽齊昭會将他困在身旁,還跟他說什麽喜歡。
段南風看着這個夢的開始十分不解,想着會不會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當他發現夢中的一幕幕都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相差無幾時,突然就開始有了懷疑,會不會夢境一開始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這只是一本書,齊昭是主角攻,徐燕知是主角受,一整本書都在書寫他們的情愛糾葛。
那段南風是什麽,段南風在書中又是什麽?
段南風跟着夢境中的自己一路走下去,看到了齊昭扇自己一巴掌,看到了齊昭抱着徐燕知回去,看到了他們二人在曾經段南風躺過的那張床上做那樣的事。
雖說現實裏的齊昭并未抱着徐燕知,但他們确實是一起離開的。
段南風也不知道他們回去之後還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只知道自己被帶去了別的地方,醒來之後易桓宇說要帶他走,而齊昭看起來很不高興,如現實中一般帶他去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
齊昭這個人興許是很喜歡情愛之事,高興了要拉着他做,生氣了也要拉着他做。
仿佛他們之間就只有這一件事。
不過夢中的齊昭看起來比現實裏的還要生氣,明明夢中的自己是直接拒絕掉易桓宇的邀請的。
但齊昭還是不高興,一個不高興遭殃的就是段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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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的段南風後面同樣暈了過去,只是暈過去之後齊昭并沒有走,只是一點點描摹着他的眉眼,仿佛透過他在看什麽人。
段南風心中有些懷疑,卻不敢也不想那麽快去揭開答案來看看。
可惜夢境如何進展到底由不得他,夢裏的自己醒來之後又被齊昭帶去徐家向徐燕知道歉。
徐燕知弱弱地靠在他弟弟的懷裏,擡眼看了看齊昭,咳了兩聲後才說:“南風不過是一時想岔了,我也不是什麽計較的人,這事兒便算了吧。”
徐燕知一邊說算了,一邊表現出因為段南風推他落水而病重的模樣,氣得徐燕知的父親擡手便狠狠甩了段南風一巴掌,還要人拉段南風下去打一頓洩憤。
段南風心想就算他只是一個影衛,到底也是齊昭的人,這般做不是打齊昭的臉嗎?
可齊昭沒有阻止徐家的人,甚至沒有為段南風說一句話,只冷眼看着他被帶走。
段南風不是不能反抗,可他剛有點反抗的苗頭,卻見齊昭走過來,掐着他的臉頰逼迫他擡起頭,冷聲說了句:“小梨花,忍一忍。”
夢中的段南風根本沒想過離開齊昭,念及往後還要跟在齊昭身邊,便咬咬牙就這樣承受了下來。
他以為自己聽話,回去之後齊昭還會哄哄他,沒想回去之後卻見齊昭帶了徐燕知回來,将他趕到一處離齊昭很遠的院子。
齊昭說,他不過是看段南風的眉眼與徐燕知有幾分相似,先前才會将段南風帶上床。
夢中的段南風聽着齊昭的話,悲傷與驚詫混雜起來的情感攪得他愣在了原地,沒一會便被齊昭的人帶了出去。
而入夢的段南風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愣了小一會,嘴裏念叨着“竟是替身”四個字,又擡頭去看夢中的自己。
夢中的段南風坐在地上,一雙眼瞪着前方,明顯還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臉上淚水滑落下來弄濕衣袍,他卻半點沒有擦去眼淚的打算。
段南風以為夢境到這裏就結束了,沒想一年之後的齊晉羽翼漸豐,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徐燕知身上。
與現實惡心齊昭那點小手段不同的是,夢中齊晉派人前去王府是想要殺了徐燕知的。
談及死亡,段南風一瞬間還是有點同情徐燕知。
雖說這個人壞得很,但不妨礙段南風覺得徐燕知是被齊晉和齊昭的争鬥波及的。
可是,很快段南風就不這麽覺得了。
齊晉還是不怎麽聰明,第一次來的時候确實在房間內偷襲了徐燕知,但因為齊昭及時趕回來而沒有成功。
第二次的時候,齊晉還是跑來偷襲,齊昭被齊晉在外邊搞出來的幺蛾子整得焦頭爛額,自然被鑽了空子。
但徐燕知也不是那麽好殺的,第二次的時候可能是運氣好,齊晉也沒能殺成徐燕知。
第三次……
齊昭親手抓着段南風逼他喝下軟筋散,渾身沒了力氣的他被迫穿上徐燕知的衣袍,又稍微易容了一番讓他更像徐燕知。
齊昭将他放在了他們從前那張床上,又怕他将自己不是徐燕知的事情告訴齊晉的人,竟是直接用毒将他的嗓子毒啞掉。
入夢中的段南風就這樣看着夢中的自己無助地被放在曾經與齊昭有過無數次肌膚相親的床上,一動不動地等待齊晉的刺客到來。
這日的王府守衛甚至露出了些許破綻,齊晉的人很容易便能摸到這裏來,也很容易便殺了床上躺着的這個“徐燕知”。
刺客以為是自己這回下了秘藥的緣故,心中還想齊昭千防萬防,不還是讓他們殺了自己的心上人。
夢斷在了徐燕知假惺惺對齊昭說段南風可憐,而齊昭摟着徐燕知親了親,說他不過是個卑賤的影衛罷了的地方。
段南風醒來時渾身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滿是睡夢中驚出來的冷汗。
身旁的齊昭早已不見蹤影,段南風強撐着坐起來後只瞧見剛好進屋來的茯苓。
“你終于醒啦,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多久!”茯苓見他醒來也高興,先伺候他洗漱再叫人趕緊送午膳過來。
他是昨兒白日裏被弄暈過去的,現在卻也是白日,瞧着還是快午間。
段南風腦中閃過一個自己睡到大中午的可能性,但很快便被方才那個夢境帶來的恐慌占據整個心頭。
他好不想死,可他又不能确定那個夢是真的。
常聽人說有些人能夠做預言夢,能看到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但這樣的事情段南風從未遇見過,身邊人也沒有人遇到過這樣的事,他更是不敢貿然确定這個夢就是真的。
“你怎麽了?是王爺又欺負你了嗎?”茯苓拉着人坐下,摸了摸粥碗燙不燙,方才将碗遞過去給他。
“沒……也不是沒有。”段南風剛想否認,可想到那幾乎要了命的□□,到了嘴邊的話在咬牙之後變了樣。
茯苓瞧着他臉色蒼白又這般晚起便猜到被如何欺負了,一時間也不好多問,只是提起齊昭來。
她說:“你可不知道,今日徐家的人不知怎的竟是到王府來要王爺将你交出來,說要回去好好罰一頓。可王爺說昨夜狠狠罰了你,人暈到了今日還沒醒,他們一聽便啞火了一般,根本不敢跟王爺嗆聲。”
段南風擡眼看向她,有些驚訝齊昭竟然沒将自己交出去。
仔細一想,除了那日的一巴掌,其實齊昭也就是在床上要地狠了一些。
段南風垂眸想了許多,心裏暗暗将那個夢境是真實的猜測按了回去,想着再觀察看看。
但他還是得做好兩手準備,一邊準備好夢境是假的留下來,一邊準備夢境是真的便離開這裏。
求齊昭放過自己多少有些癡人說夢,段南風從前搬離那處院子的想法都時常被駁回來,何況是離開王府這樣的事。
齊昭這人既然拿他當徐燕知的替身,那徐燕知沒拿到手,想來齊昭不會放過他。
更何況夢境中的齊昭在得到徐燕知後也沒有放過他,甚至偶爾還會來與他行那樣的事,想來是準備享齊人之福,也難為徐燕知能夠接受。
茯苓見段南風的興致不高,也沒敢多說齊昭的事,只關心了他幾句,便問他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段南風有些猶豫,他現在看見園子裏的一草一木便有些恐懼,生怕又看見徐燕知和齊昭在做什麽,或是碰上徐燕知又來颠倒黑白。
茯苓也能看出段南風的顧慮,壓低聲音笑着說:“你別擔心,徐燕知躺在家裏出不來呢,今日徐家人來的時候說的,我知道後可高興了。”
段南風也跟着扯起嘴角笑兩聲,說:“可別亂說,叫王爺聽到了就不好了。”
茯苓連忙做了的閉嘴的動作,還是堅決要拉段南風出去散散心。
段南風也沒再拒絕,只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麽。
此時此刻,與易桓宇并肩騎着馬打算回府的齊昭不知想到什麽,突然就停了下來。
他看向身旁正挑眉表示停下來幹什麽的易桓宇,眯起眼打量了對方一番,問:“段南風是本王的人,勸你別打那些主意,便是沒那意思也不行。”
易桓宇知道對方從昨日憋了一口氣,能等到現在才說已經是很能撐了。
但易桓宇早看中段南風,也在近些日子越來越喜歡這小影衛,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而且,易桓宇瞧着齊昭也沒有那麽喜歡段南風,瞧着更多是把人當一個床上的小玩意罷了。
既然只是小玩意,那他拿別的東西換也不是不行吧。
可就在易桓宇想用這點譏諷齊昭一番,順道要人的時候,卻聽得齊昭說:“本王曾手把手帶他寫過春日宴。”
易桓宇聞言皺起眉,嘴唇微張,猶豫許久之後才問:“你不會是……”
“梁上燕,燕燕……”齊昭笑起來,擡頭看向遠處王府的方向,調轉馬頭叫易桓宇去喝酒,等到了地方才回答對方方才的話,“自然不會。本王不過是覺得小梨花讨人喜歡,想年年歲歲與他親近罷了。”
易桓宇聽着這話,剛想說你這還不是對人有那份心思,可齊昭早看出這人想說什麽,擡手先攔住了他的話。
只聽得齊昭嗤笑一聲,說:“至于旁的……一個影衛能有今日就該感恩戴德,你替他想那麽多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讓你嘴巴賤,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再來最後一次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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