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峽谷深處的亡靈,實力更深厚。
也許落單的,顏羽姬一行人可以群攻,輕易取勝,但要是面對一群,那只有扭頭狂奔的份。
跑得慢了,得成蹦跶的骷髅架。
九人這算是剛虎口脫險,又自入狼窩,大半日都在逃亡路上,也是苦逼得很。
靈力消耗迅速,心神疲憊,吸入的瘴氣越積越多,開始對人體産生細微的影響。
其中影響較大的是柳沫熙,她從小過得順風順水,心性堅韌程度遠比其餘八人要低,極容易受到各種欲望的蠱惑。
後方亡靈飛速接近,雙方距離越來越短,眼看就可以直接抓捕,前方草木蔥郁處,突現水幕般的法陣,那九人來不及改變方向,全部栽了進去,消失在跟前。
人類老翁形象的亡靈,雙眼是妖異的紅,像是汪着一灘暗紅的鮮血,他佝偻背,立在長滿迷疊幻花的石頭上,暗道可惜。
此地的結界,出現在十幾年前。
一開始,衆亡靈好奇,絡繹不絕地進去查探,可惜啊,沒有一個出來過,這裏,便成為亡靈內層的禁區。
知曉這些人随法陣消失,必死無疑,衆亡靈散去,繼續誘殺闖入亡靈峽谷的人類修士。
一陣天旋地轉後,九人墜落在一處洞府,腳下是大片的白骨,布滿厚厚的灰塵,有結網蜘蛛受驚,飛速鑽入骨縫,小眼珠盯着一群新鮮的食物。
顏羽姬立在原地動不得,放眼四看鼠蟲,只覺得無處落腳。
一只如橘貓般大的老鼠,吱吱地從腳邊跑過,長長的胡須掃過鞋面,不怕死地倒回停下,蹲坐在根根肋骨上,仰頭,望着垂首打量它的食物。
咧嘴露出顆顆小白牙,吱吱地叫。
聽在顏羽姬耳中,以它吞口水的肢體神情做參考,這老鼠似乎是在說:細皮嫩肉,好吃
Advertisement
腳尖一遞,踢飛露出尖牙的老鼠,帶着滿臉嫌棄的柳沫熙,跟上已四處搜尋的散修。
散修可不在乎這些,比這更髒亂的地方都去過,他們可沒啥潔癖,就是在上面睡一覺,也沒啥問題。
這裏一瞅,就知是某個修士的洞府,遇到洞府不尋寶,絕對不是個合格的散修。
修仙界資源就那麽多,還都集中在各仙門手上,像他們這些散修,就只能虎口奪食,或是拿命換。
是以,剛從白骨堆裏爬起,本能地就蹿出去,開始掃貨。
明面上全部搜羅一遍,之後就是挖地三尺,敲禿嚕牆皮,從裏到外扒個幹淨,絕對不留下一絲半點給後來者。
顏羽姬慢悠悠地尋寶,瞧瞧有沒有用得上的,即使自己用不上,拿出去換靈石,也是極好。
畢竟,她現在可是欠了系統好多靈石。
散修吭哧吭哧大掃蕩,“匡匡匡”的聲音不絕于耳。
就是現代最牛逼的挖掘機,遇上這夥散修,也得甘拜下風,完全是窮瘋了狀态,七個人,比上億蝗蟲的破壞力還強。
法器和石頭相撞,火花四射,掀起的風暴卷起塵屑飛舞,原住民的鼠蟲吱哇驚叫,四處逃竄躲避,找個縫隙縮成一團,不敢再露頭。
顏羽姬揮揮衣袖,左手掩鼻繞過幾人,右手釋放火焰照明,順着狹窄通道,向黑黝黝的深處走去。
柳沫熙拽着她後腰的衣料,緊緊跟随,對于這種探險,覺得刺激又害怕。她也擡袖捂着口鼻,只因這裏面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有點像腐肉爛了,又有點像茅廁的氣味。
程帆舟見二人往裏走,舉着火把,忙不疊跟上去。雖然裏面表層被搜尋一遍,可保不準有其它遺漏。
對于這女散修跟上來,顏羽姬也沒什麽多餘表情,各找各的,時不時還跟她聊幾句。
當得知她已經一百多歲時,小小的驚嘆一把,感嘆修士就是好啊。
現代人夢想的青春永駐,在這兒是可以實現的,這程帆舟外表看起來,頂多就是三十歲。
而程帆舟知曉這五靈根的顏道友才二十多歲,就已經和她同個境界,心裏是五味雜陳。
她是拚死拚活努力修煉,風裏來雨裏去,秘境絕地闖了很多次,這才茍到築基中期。
要說不羨慕,那絕對是假的。
她羨慕得心裏酸酸,跟啃了顆酸李子似的,滿口生津又牙疼。
何況身旁還有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天賦不錯,家世頂好,也快築基了,不用多久,就也能是築基中期,連結丹也是預定好的人生軌跡,她只要活着就行,大量丹藥吞服,又有元嬰老娘護航,仙路順暢無阻。
顏羽姬瞧着程帆舟要自閉,忍笑制止話匣子打開的少女。這少女的一字一句,真的不是在凡爾賽,而說的就是事實。
她眼含笑意地搖頭,讓柳沫熙小臉一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暗自想着:顏姐姐又在勾引我,笑得那麽蕩漾,勾得人心癢癢。
三人敲敲打打,不知是碰着哪裏,随着沉悶的轟隆聲,出現一間密室。
這聲響動,也驚動豎耳偷聽的幾人,匆匆跑過狹窄通道,跟随三人進入未有損毀跡象的密室。
這密室很簡潔,除中間的一塊厚蒲團,就只有與牆壁渾然一體的石架,上面擺滿瓶瓶罐罐,還有功法,像是有人特意為之。
正常修士,這些東西都會收納在儲物空間,像這樣專門整齊擺出,很少見。
不大的石室內,九人一動不動,互相打量着,氣氛漸漸緊張,各自戒備。
在資源面前,親爹親媽都不管用,三言兩語談不攏,操起板磚就是暴擊。
柳沫熙不缺這些東西,除了探險的樂趣,就不太感興趣,也沒有要争奪的意思。
“本小姐還不至于淪落得要搶,你們随意。”
退到顏姐姐身後,逼出鑽入體內的瘴氣。
兩個外人,自動出局一個,就剩下最有競争力的顏道友,散修齊齊注視她,眼珠泛起瘋狂的紅色。
似乎,只要眼前的顏道友敢和他們相争,就直接弄死她,撕成碎片。
顏羽姬注意到七人的異樣,心下明了,這是欲望被放大的後果,若是不阻止,就徹底深陷,相互殘殺而亡,成為亡靈峽谷的一員。
“見者有份,幾位莫不是要獨占?”
“是!”七名散修回得斬釘截鐵。
顏羽姬:“你們确定能打得過我?”
程帆舟:“一對七,你必敗。”
顏羽姬輕笑,調出一面大鏡子,豎在幾人跟前。
“看見了嗎?程帆舟,這就是你修行一百多年的結果,覺得好嗎?”
鏡子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們戒備地往後急退,待發現只是面普通鏡子後,這才接近,瞧到鏡子裏面目猙獰的自己時,心神俱震,驚得往後退半步。
遂即又上前,湊近細細看,眉心深深蹙起,滿臉糾結。
欲望與理智博弈,就像眼中不停閃爍的紅光。
躲在顏羽姬身後的柳沫熙,不明白顏姐姐為什麽不直接點醒,就眼睜睜看他們自我掙紮。
萬一,欲望戰神理智,不就要惡鬥一場嗎?
二對七,那是真的毫無勝算。
“程帆舟,你随我來。”
顏羽姬朝石架走去,驚得柳沫熙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跺跺腳,還是咬牙跟上。
被點名的程帆舟,意識處于清醒和混沌,瞧着她走向石架,眼中紅光大盛,敗退的理智,勉強壓制愈盛的殺意。
餘下六名散修,常年和程帆舟相處,感情深厚,還不至于違背她出手,煩躁地跟随。
顏羽姬掃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纖長的指尖捏起其中一瓶,揮去簡易小法陣,拔開木塞,沁人心脾的藥香飄散。
眼皮一撩,笑問:“想要嗎?”
她這種高高在上又随意的姿态,激怒了程帆舟。
“你這是在玩命!”
顏羽姬手指上擡,随着她的動作,藥瓶裏的丹藥飄出,滴溜溜在幾人眼前晃。
散修只是沒靈石購買,但對輔助結丹的丹藥,還是有所見,識得誘惑他們的丹藥,是大部分散修傾家蕩産,也買不起的龍吟丹。
頓時不管不顧地抓住,強忍着要洗劫架子的沖動,難耐地望着程帆舟,只要她點頭,撸起袖子就是幹。
程帆舟忍住丹藥誘惑,因為拳頭硬了。
“你存心侮辱,這很好玩?”
顏羽姬兩指隔空一搓,未被抓取的那枚龍吟丹,忽地化作齑粉,散落塵土。
七名散修神情一愣,驚怔之間,有一息清醒,随之而來的,是任意糟蹋東西的責怪。
看向她的眼神,愈發不善。
顏羽姬瞧着理智猶在的幾人,勾手,自架子上飄來一本被灰塵包裹的功法,旋風刮去,随意翻閱幾頁,還挺不錯。
指尖火勢起,綿延至書冊,燒得幾人要發瘋。
柳沫熙暗吞口水,深感顏姐姐這裏,才是最危險的,悄悄地退遠,貼着冰涼的石壁觀望。
嬌羞戴花猛男流星錘砸地,嘶啞嗓子吼着。
“你再敢毀壞丹藥功法,我現在就錘死你。”
剩下的人早就想動手,相繼表明态度,只要弄死她,還能繼承無數靈石,實在是誘人得緊。
他們也想躺在靈石上睡大覺。
顏羽姬:“你們看,在你們眼中珍貴無比的東西,在旁人眼中,只是垃圾般的存在。”
程帆舟忍住要暴揍她的沖動。
“所以呢?你是想告訴我們什麽?圖我們什麽?”
其餘幾人也焦躁地問。
“主動邀請我們組隊,你是不是打開始就沒懷好意?”
“仙門修士都是一個壞德行,你到底想幹啥?”
“修仙界的鐵規,資源,強者所得,你再胡亂來,爺戳死你。”
“動我修仙資源,猶如殺我父母,別逼我動手,要控制不住啦!”
顏羽姬邊遠離架子,邊道。
“這些東西,我可以不要,但前提,你等,需一件一件地取,不得急切争搶。”
“我們憑什麽聽你的。”
“你算個球啊!”
“我都可以做你爺爺的爺爺,再裝逼,大耳光抽你,信不信?”
“行吧行吧,看在你救過我們的份上,就讓你瞎搞。”
“也不知為啥要一件件取,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大手一劃啦多方便。”
“仙門的修士,就是矯情又多事,瞎比裝優雅,瞅你那高貴樣,還不是明知幹不過我們,自找臺階下,我們都懂的。”
顏羽姬回身,眉梢微挑,不言不語地監督着。
程帆舟雖看不慣她這神态,卻似乎有所悟,率先一件件地取自己所需。
滿架子的東西,在七人眼裏,都是提升修為的好東西,即使用不着,也能拿出去賣給別人,又是大筆靈石,讓他們一件件地取,着實太磨人。
這就好比餓了幾個月的狼群,好不容遇到鮮嫩口渴的羔羊,卻要他們優雅高貴,不疾不徐地開腸破肚、扒皮抽筋,切成小塊,再享用。
這不就是純粹折磨人嘛。
仙門修士就是可惡,個個半陰不陽壞得一批。
有位男散修握緊拳頭顫抖,人打圈着。
“啊啊啊,老子受不了,手腳癢得要發癫,想…大快朵頤!”
他更想要獨自霸占所有,極力控制喉嚨,才沒喊出來,不然與幾人的革命友情得裂。
顏羽姬适時地甩根炸雞腿過去,那男修聞香就咬了起來,總算是好受些,三下五除二啃個幹淨,叼着酥脆的骨頭,繼續一件件地取。
程帆舟最先取完自己所需,就擺在空中飄着,等幾人相繼選好,再各自按照最适配度,互相調換。
這其中,肯定有一方是吃虧的,但這可以保持物品利用最大化,這是一直來的規矩,就算神志不太清明的情況下,也沒忘記。
這一幕,入了顏羽姬的眼,較為滿意地點頭。
只是僅僅這樣,還不夠她将這幾人納為公司核心成員。
有這樣的小團隊,固然可喜,可這些隊員,首先聽命的不是你這個老板,那将是毀滅性的災難。
分刮所有好東西的七人,欲望總算是消退不少,漸漸地恢複清明,清除體內瘴氣。
回想起剛剛不能自已的畫面,羞愧得要鑽地洞,扭扭咧咧地搓手手,瞅她又不敢瞅她。
暗自安慰,那都是人性使然,怪不得他們自己那般模樣,他們只是犯了全天下人都會犯的毛病。
當然,羞愧歸羞愧,他們是不會把到手的東西,再分出去。
在他們這兒,一直都是有進無出。
程帆舟人也痛快,想了想,上前道謝。
“剛才,謝謝你!還有,抱歉!”
顏羽姬眉眼微擡,點頭接受道謝。
“也不怪你們,能得到的東西不多,想要緊緊抓住的心态,能理解。”
程帆舟:“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整得我都不想感謝了。”
顏羽姬:“果然,人都不愛聽實話。”
程帆舟:“那你不能委婉一點嗎?”
顏羽姬揮袖,調出簡易座椅,慵倦地靠着椅背。
“從直白開始,結局會比較好,畢竟,大家互相清楚對方是個什麽德行,以後再壞,也不會失望。”
“都來坐吧,吃飽喝足,養精蓄銳,想法子離開此處。”
幾人肚子咕嚕嚕叫,也不扭捏,急吼吼地蹿到桌邊坐下。
剛想要以手抓肉肉,卻瞥到對面顏道友在淨手,就讪讪地收回手,難得飯錢講究一回。
水系修士凝聚兩盆水,大家将手指縫裏的泥巴扣幹淨,在衣服上蹭蹭,這才胡吃海喝。
相比較女修吃飯的文雅,男修士就沒那麽多講究,大口塞,砸吧嘴狂嚼,大碗喝酒,咕嚕聲大大的。
戴花嬌羞猛男吃着同聚德烤鴨,嫌一張張卷起來太麻煩,直接幾張相連成大卷,吃得眼眯起,一臉幸福。
“顏道友,這皮脆肉嫩、肥而不膩,真絕!”
其他人嗚嗚地點頭,嘴裏都塞得滿滿的,這一天不消停,他們是真的餓啊,加上滿桌食物又好吃,怪不得他們狼吞虎咽。
柳沫熙從小好吃的吃多了,可和這些有特別味道的東西一比,就覺得以前那些東西不香了。
“這都誰做的?就這廚藝開館子,食客絕對絡繹不絕,比我家廚子手藝強百倍,不,千倍!”
顏羽姬倒酒,捏着青玉杯小口飲,只聽着幾人誇贊,笑笑未回話。
幾千年的美食演變,味道自然好得很!
幸好系統有這個功能,不然她被養刁的嘴,還真吃不下寡淡的飯菜。
柳沫熙也想要喝酒,趁着顏姐姐惬意時,偷摸摸地去夠酒瓶。
顏羽姬:“小姑娘不要沾酒,喝果汁!”
柳沫熙捧着橙汁,撇嘴不開心。
她也想要喝酒,正扭頭要抗議時,瞥見一道黑影閃現門邊,全身籠罩在黑霧裏,看模糊的身形,是名女性。
“你是誰?有魔族。”
幾人循聲看去,剛上頭的醉意,忽地消散,起身嚴陣以待。
黑霧裏的女人:“沒想到,我姐姐這裏,竟有人類修士縱酒享樂,當真是該死。”
程帆舟:“好大的口氣。”
顏羽姬捏着青玉酒杯,掃她一眼,繼續細酌慢飲。
到此時,結合劇情,明白這洞府,是魔皇大女兒身死之地,至于屍骨,想來是被人移走,就不知是魔道的人,還是自囚于青竹峰深處的鐘峰主,或者,是藏于另一處密室?
而眼前黑霧籠罩、改變聲音的女人,稱這洞府原主人為姐姐,那她應該是魔皇如今唯一的女兒,魔道聖女。
原劇情裏,這魔道聖女也來了,只是遇到的人不是自己這夥,也是散修,也是九人,但散修裏并沒有程帆舟。
顏羽姬不知道的是,在她們瓜分丹藥功法時,外面來了九人,不幸遇到人形态的亡靈,死得悄無聲息,黑霧纏繞下,只剩下一具具白骨,不過是須臾,神魂附骨,魔化成亡靈。
此刻的魔族聖女,她的目光,投在一身紅衣的顏羽姬身上。
她第一次見這女人時,是在牛家鎮。
當時,若不是言韞風出現,在那時,就會殺了這女人,也就沒有後面一批魔修死亡,甚至連元嬰老怪也慘遭殺害,落得個元嬰出逃的慘烈下場。
楓葉谷,也會盡在掌握。
此行,原本是想暗地裏解決,不成想,又是她破壞小山村的計劃,到了亡靈峽谷內,想藉機暗殺本命神獸是白澤的言韞然,卻又忌憚那只會喝奶賣萌的熊貓崽。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這紅衣女人在她心底,成了必死之人。
現在好了,巧啊!
此時不弄死她,更待何時!
“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聲冷殺氣重,讓這深處地下的洞府,就更顯陰嗖嗖的冷。
顏羽姬飲盡杯中酒,冷哼一聲,直接出大招,五行輪回神光打去,要不是魔道聖女躲得快,就不是衣服損壞這麽簡單,直接送她見閻王。
“小小築基期,就敢在我面前嚣張,你膽子不小啊!”
魔教聖女沒第一時間說話,倒是自己這邊的人拆臺,戴花嬌羞猛男口比腦子快。
“瞅你這話,整得你不是築基期似的,還小小的,又把你牛逼壞喽!”
顏羽姬腦殼疼。
“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實話嘛!”
戴花嬌羞猛男啃玉米棒,說話時,玉米粒直接從嘴裏漏了,畫面美得不忍直視。
魔教聖女雙手交織,詭異的指訣打出,周圍突現魔氣,其翻滾之象,如骷髅吐烏雲。
“你實力不錯。!”
“可遇到我,算你命該如此。”
“殺!”
魔氣充斥整個密室,可預想中的掙紮、慘叫,并沒有出現,幾人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待魔氣歸體,此處只有她一人,以及地面留下的大坑。
“就算你會土遁術,也打不穿此處結界。”
“顏羽姬,你屢屢壞我魔族之事,絕不可再容你。”
想要下去一探究竟,又擔心其內有機關,只得退回出口處。
打算在那兒守株待兔,暗中埋伏,給她措手不及的襲殺。
“我們一共九個人,怎麽就跑了?”
程帆舟相當不解,對方也是築基期,他們這邊八人築基,一人煉氣,怎麽算,都是十拿十穩,怎麽那魔氣湧來,她就直接跑路。
戴花嬌羞猛男也不明白。
“就她那瘦不垃圾小身板,我一錘子,就能砸稀爛。”
其餘幾人,也是同樣的不解,她們當時都準備大展身手,結果一陣風給卷了,猝不及防被糊一臉的土。
現在嘴裏,還能吐出土渣子,那味道,真不好形容,只能不斷呸呸噴出。
“那不是普通魔氣。”
“硬剛,我們一行人是能拿下她,可勢必有人折損,這買賣不合算。”
顏羽姬卷起幾人,撞到結界而返回,于地底不斷找出口位置,在幾人抱怨時,人沖出土層,經過一片空蕩室內,狀況突然,來不及停下,人已鑽入對面。
幾人從土道裏折回,打量這間起居的石室,視線落到紗幔床榻上時,幾人吓得往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