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是什麽鬼?”

“好恐怖,太惡心了!”

“差點把爺整尿。”

“啊啊啊,好怕怕!”

......

讓幾人快縮成一團的東西,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皮包骨人架子。

碎爛的黑色衣裳,欲掉不掉地挂着。

腦頂,只有稀疏的幾十根發絲。

臉上,眼部凹陷,有幼蛇吐信子,往下凹進去的臉頰皮層,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像是腐屍裏的蛆蟲。

也許,因有外來者闖入,讓這人架子受驚,竟然嘎吱嘎吱轉動頭顱,流着褐綠色液體的嘴張起,像是在說話,發出的聲,刺耳的嘶啞,沒有清晰的字音。

它張得很慢,慢到像是得了癡呆又面部癱瘓的老人,它這一動,床榻一陣蛇蟲爬行的異響。

自它靠裏的身側,是一條條昂揚着頭顱的蛇,蛇信搖擺。

“嘶嘶......”

“艹!”

“這他媽的是蛇窩呀!”

“這誰誰,也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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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人死後,應該怎麽做了嗎?”

“粉屍碎骨!”

“沒錯。”

“趕緊走吧,這地兒,毛骨悚然,不舒服。”

“唉,顏道友,你咋不動?”

顏羽姬歪頭,瞧了眼程帆舟,下巴微擡,指向那人架子,示意看手指的位置。

“有儲物戒。”

戴花嬌羞猛男張妃拍腦門。

“哎呦,看我這腦子,竟然忘了這一茬,這必須得順走啊。”

撞撞旁邊同伴。

“瘦猴,你去。”

瘦猴曹塵起雞皮疙瘩地往後退,快速搖頭。

“花哥,還是你去吧,你肉多。”

幾人都不想過去,這地兒應該是洞主人起居室,估摸群蛇盤纏的人架子是洞主,可能有難以預料的危險。

就在幾人推脫時,那人架子的兩窟窿眼,盯向顏羽姬,準确地說,是盯向她腰間的青雲宗腰牌。

顏羽姬若有所思地捏起腰牌,和系統740對話,驗證了這慘不忍睹的人架子,就是魔皇的大女兒,不由得暗暗唏噓。

管你身前多威風顯赫,身死後,也是肉爛化白骨。

就在她唏噓時,一道光自人架子顱內飛出,閃入她的眉心。

幾人大驚,忙将軟倒的人扶住,見她雙眼緊閉,陷入昏迷,甚為擔憂。

她要是死了,他們有可能出不去這裏。一點都不想和蛇同住,光看着就渾身不舒服。

沒那道光,人架子一動不動。

幾人壯膽上前,清理發起攻擊的群蛇,風刃交織成網,絞殺這群噴毒液的玩意。

毒液還有腐蝕性,要不是有盾牌擋住,幾人得破相。

防禦性極好的盾牌,被這些毒液如暴雨樣地噴,完全不能再使用,可心疼壞張妃。

“顏姐姐怎麽樣了?”

抱着顏羽姬的柳沫熙,詢問探查身體的程帆舟。

程帆舟的神識,無法進入顏道友的識海,每每都會被震出。

按理說,同級修士,進入對方識海,雖談不上輕而易舉,但也絕對暢行無阻,怎地這人就奇奇怪怪?

“我也不知,只能看顏道友自己的造化。”

瞧幾人已清理完蛇群,招招手。

“咱們,該想想如何出去。”

幾人瞅瞅躺小姑娘懷裏的顏道友,又瞅瞅那土道,想想撞不開的結界,頓覺人生無望,揉着亂糟糟的頭發,原地徘徊。

單在田:“行,咱們去找出口。”

李芳:“也不知那魔女走了沒?”

張妃:“儲物袋裏有鏟子嗎?”

曹塵:“我這有一把。”

杜艾晴:“行,你先來挖地道吧,咱們輪流來。”

曹塵:“好,我先上。還好先前吃了飯,不然都沒得力氣。”

張妃:“這儲物戒咋整?我剛才試過,沒法抹去神識,打不開。”

葛蓬:“等等吧,剛才那光,估計是殘魂之類的,等她們分出個勝負,再作打算。”

程帆舟:“都別等,全部竭力挖洞離開,手裏刀劍掘土。”

柳沫熙:“不等顏姐姐醒來?”

程帆舟幾人聞言,欲言又止,卻還是直言。

“她這種情況,萬一是那殘魂奪舍成功,我們這些人必死。”

柳沫熙聽明白了,她們不打算帶顏姐姐一起走,将生死難料的人抱緊。

“我不管,本小姐必須帶顏姐姐走。”

程帆舟好心提醒。

“命是自己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顏道友自己能醒來,可能會來尋我們,若是醒不來,大家也都能活命。”

“忘恩負義,膽小怯懦,你們要走就走吧,本小姐就守在這裏。”

柳沫熙就沒見過這麽無情無義的修士,大家結伴而行,竟然丢棄同伴。

萬一她們都離開,這地方又出現亂七八糟的東西,顏姐姐不死也得死。

戴花嬌羞猛男張妃撓頭。

“你個小姑娘懂個屁啊,我們可都是為你好,別白白葬送自己小命。”

李芳:“小妹妹,你瞅瞅這洞府,就知不是一般修士,那身前怎麽的也是金丹後期起的修士,很有可能是元嬰老怪,她要是奪舍成功,咱們能打得過嗎?”

其餘幾人點頭。

曹塵:“別廢話,趕緊幹活。”

杜艾晴:“小姑娘,你好好考慮,走走,咱們挖土去。”

幾名散修入了側方土道,順着它繼續開挖。柳沫熙心思百轉千回,摟着人的手松松緊緊,最後一咬牙下決定。

她拼了,就賭顏姐姐能醒。

“要走你們自己走,我可告訴你們啊,要是顏姐姐醒過來,你們別巴巴地湊上來,本小姐定會鄙視你們。”

程帆舟也是很糾結,按情義該守着,可按生存之道,走為上策是正确。

“少谷主你好自為之,希望顏道友平安無事!”

視線從她儲物戒上移開,沒幹出趁火打劫的事情。

這對她們來說,已經是心慈手軟,要是擱旁人,早上去補刀洗劫一空跑路。

柳沫熙看不起這些散修,鼻腔發出冷哼,不再搭理。

程帆舟見此,轉身,走幾步,緩緩道。

“少谷主從小生活在衆人呵護中,要什麽有什麽,從未經歷過兇險,是不會明白我們這些散修的心态。”

柳沫熙:“不用跟本小姐解釋,我只知顏姐姐一路帶你們跑,算得是救命之恩吧?”

“你們前面,為了獨占那些身外之物,就起殺心。”

“現在,又因膽怯,丢下她跑路。”

“以後,可別說咱們見過,辱。”

程帆舟無言可說,搖搖頭。

這少女還是太年輕,她們思維不在同個範圍。

火把插地照明,邁步進入土道。

後面挖掘聲漸漸遠去,封閉的地底,只剩下柳沫熙,以及不知能不能醒來的顏羽姬。

當土道內傳出沉悶的聲響,柳沫熙渾身一哆嗦,扭頭去瞧那黑乎乎的土道。

她知道,為安全起見,那些人封道了。

雖然她嘴上說得硬,可她還是會怕。

這不大的空間,擡頭不見天,低頭是地底,實在是給人無形的壓迫,窒息感陡生。

有人陪着的時候還好,這會兒只有自己一個能動的,好想哭。

怕怕

只能将顏姐姐抱得更緊些。

火把的光,越來越弱,火苗掙紮兩下,徹底熄滅。

黑漆漆的空間,響起少女小聲啜泣聲,漸漸的,放聲大哭。

此時,顏羽姬的識海內,兩顆光球互相厮殺,卷起罡風陣陣,摧毀不斷複原的山川河流。

紅色的光球被逼得左躲右閃,原本拳頭大小的體積,因黑色光球的攻擊、吞食,逐漸縮小,變得只有雞蛋大。

那黑色光球,雖只是一道殘魂所化,可本是金丹後期大魔,即使只有鹌鹑蛋那麽小,也不容小觑,憑着本能厮殺,氣勢洶洶叫人膽寒。

顏羽姬就是那顆狼狽逃竄的紅色光球,每每被黑色光球咬住,痛得她想放聲哀嚎。

她也不知識海裏,怎麽就多顆黑色光球,且煞氣逼人,如萬鬼纏身,神魂顫栗。

可她知道,這絕對是來奪舍的,這個鬼地方,能奪舍的,好像也就那人架子,身死在這兒的魔皇大女兒。

“鐘曦!”

顏羽姬喊着鐘峰主的名字,她不知管不管用,如今這般情況,只能試試。

窮追不舍的黑色光球,驀地頓住,在空中搖晃幾下,随後又奮起直追,撲上來張開大口,将紅色光球一口吞下,光團撐得鼓囊囊,似不斷充氣的氣球。

有反應就好。

在黑色光球裏左突右撞的顏羽姬,不放棄地高喊。

“鐘曦還在等你。”

“等你回去相見。”

“你可知鐘曦現在怎樣了嗎?”

正在消化她的黑色光球,遲緩地停住,似有嗚咽傳出。

“鐘曦因為你,被囚禁青竹峰深處,不見日月,鐵鏈透骨,慘無人樣。”

那不清楚的嗚咽聲,漸漸變大。

光是聽着,就覺得那聲音的主人,定然是肝腸寸斷,後悔萬分。

忽地,已變成鹌鹑蛋大小的紅色光球,被拳頭大的黑色光球吐出。

劫後餘生的顏羽姬,虛弱得連逃都逃不了,飄在體積比她大很多的黑色光球前,盡量平緩音調。

“前輩,你清醒了?”

“阿...曦她,真的被囚了?”

黑色光球光芒大盛,化作黑衣女子,她眉心躍動着魔印火焰,觀其容貌氣質,身前也是風華絕代的人兒。

“是!”

顏羽姬根據劇情所寫,如實回答。

“不過,是鐘峰主自囚。”

“自囚啊!”

她的聲音似近似遠,滿含對過去的嘆息,淚,濡濕眼眶。

“阿曦可曾怪我?”

這怪不怪的,顏羽姬自然是不知,只道。

“聽鐘峰主親傳弟子說過,她并未怪過故人,只念。”

她笑,多苦痛。

“你這小友,倒是長了一張巧嘴。”

顏羽姬面不改色。

“字字句句屬實,未有半句虛言。”

這小輩的神情姿态,透着滿滿的真實,讓她也辨別不清,此人的話是真是假。

以阿曦的性子,斷然不會如此。

若是可以,也許,阿曦想從未見過自己,不然,怎狠心地不曾來看望。

罷了罷了,管它是真是假,權當慰藉。

錯已造,事已如此,就讓今生徹底散去吧!

在神智重新陷入渾噩前,自解。

顏羽姬發現她在消散,身體漸漸化作粒子,心知自己大安,可有些不是滋味,可能...是因面前女子的哀婉凄楚。

“你等了這麽久,不想給鐘曦帶句話嗎?”

“我必,字字不落轉告。”

逐漸消散的魔,視線落在這個帶有魔印的紅色光球上,苦笑地搖搖頭。

“你就轉告阿曦,我從未愛過她,一絲一毫,也不曾有。”

聲音愈發地輕飄,随着眼角滑下的淚珠消散,無數光光點點的能量,充盈着紅色光球,逐漸壯大。

連帶那道魔印,也烙印在眉心,與原來的那枚融合。

黑暗的起居室內,躺在柳沫熙懷裏的顏羽姬,她的額頭閃動火焰,鮮紅妖異,打哭嗝的少女,并沒有注意到。

長睫顫動,那火焰隐去蹤跡,顏羽姬醒了。

“诶!你怎麽哭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柳沫熙魂快飛,反應過來是顏姐姐的聲音,破涕為笑。忽地俯身,埋首溫涼的脖頸,訴說自己的害怕。

“她們都走了,這裏又小,又沒有光,就只有我一個活人,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

顏羽姬輕拍少女一顫一顫的後背,擡起時,打個響指,空中飄着一朵火焰,驅散滿室黑暗。

感受到亮光的柳沫熙,捂臉擦淚。

此刻的模樣,一定很醜,才不要顏姐姐看到。

顏羽姬笑意真實。

“你怎麽沒走?”

柳沫熙哭過的鼻音悶悶。

“怕你沒人照顧,出事。”

“啊,沫熙好暖心!”

顏羽姬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起身。

給少女擦着淚,鼻頭哭得泛紅,小模樣可憐極了。

柳沫熙眨眨眼,墜在睫毛上的淚珠掉落,一瞬不瞬地盯着專注抹淚的顏姐姐。

啊啊啊啊,又是這種全世界只有你的深情目光,臉不争氣地爬上紅暈。

“你發燒了?”

顏羽姬手背貼在少女的額頭,有點涼。

“這裏是挺冷的,咱們快出去。”

柳沫熙想抓住那收回去的手,但沒好意思。

“姐姐,你是知道怎麽出去了嗎?”

顏羽姬點頭,掃眼那碎裂的人架子,走過去,收集到一個儲物袋中。

柳沫熙不解:“你這是?”

“相逢是緣,這地兒陰寒,無日月清風,不适合美人長眠。”

顏羽姬轉身,邊走邊道。

帶着少女順散修挖掘的土道走,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瞧到累得汗流浃背的幾人。

柳沫熙撇嘴。

要是自己,就不會來這裏,直接換個方向就走,才不管這群沒有義氣的散修。

瞧不起他們,靠不住。

面對似笑非笑的顏道友,在少女滿臉不待見的襯托下,幾人臉發燙。摸摸腦袋或摸摸鼻子,緩解尴尬。

嗫嚅道:“顏道友......”

顏羽姬豎手阻止。

“不用尴尬,留下是情義,走是應該,決定都沒錯,所以......”

她這一停頓,幾人抓心撓肝,急切想聽後面的話。

顏道友是生氣了,對不對?一定是的。

顏羽姬繼續道:“把儲物戒給我。”

言簡意赅,毫不遮掩。

程帆舟和同伴對視一眼,沉思良久,才丢過去。

顏羽姬控物術一吸,将它穩穩捏在手心,阖目,釋放神識,費了翻功夫,才抹去金丹後期大魔留下的印記。

絹帕擦去汗珠,神識暢游儲物空間,一寸寸搜索,從中調出大堆魔核,轉到面板活物倉庫。

睡得流口水的食人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是被一大堆高級魔核砸醒的。

用根枝想,也知道是那人類給的,笑得合不攏血盆大口,啊嗚啊嗚狂吞。

要是知道跟着人類有高級魔核吃,它早就主動叛變,啥忠誠魔皇,那都是狗屁,它才不當狗呢!

香,好吃!

躺着有人送魔核的日子,真舒坦啊!

外頭的七名散修,見她毫不客氣地轉資源,握緊拳頭準備幹一場。

魔核他們用不着,但可以賣出去,換成靈石。

肉疼死了。

這可能是元嬰老怪的儲物戒,她要是不留大肉給他們,只能壓下愧疚...上演翻臉大戲。

注視一切的柳沫熙,對他們嫌棄得要死。難怪仙門修士談起散修,都格外鄙視,這就是原因。

好在啊,顏姐姐追過來,只是為了儲物戒中的資源,不然,自己得膈應壞了。

才不想和這些人同道。

顏羽姬調出魔核後,繼續搜尋,角角落落都不放過。儲物戒裏的好東西,她要是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全部翻看一遍,從中挑出一本魔族秘術,棕黑的書面,有“身爐”二字。翻看幾頁,心頭一喜,忙調出,轉面板裏。

七名散修一瞅,哦豁,這是将好功法占為己有了,握拳生風,朝着她就揍去。

“給你們。”

随意的三字,瞬間阻止幾人的手。

杜艾晴手忙腳亂,接住朝她扔來的儲物戒。握在手心,也生出不真實感。

就這樣,丢過來了?

這可能是元嬰老怪的儲物戒啊!

難道,裏面已經沒有東西?

神識忙探,嘴倏地張大,面上全是興奮之色。

她想獨占了,啊啊啊啊!

這絕對是在考驗人性,快受不了了!

其餘幾人一瞅她這模樣,眼都亮了,快速搶過來,神識齊入,瞬間笑成狗,臉上樂開花。

“發財了,發財了!”

“這趟果然沒來錯!”

“功法、靈石、丹藥、煉器材料,應有盡有,美得很!”

“真富,我這輩子就沒瞅見過這麽多好東西。”

“瞬間覺得,人生到達了巅峰。”

程帆舟也克制不住激動之情,勉強收回神識,望着前方眉眼柔媚又泛冷意的顏道友。

“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實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見了裏面的東西,不心動。

仙門修士再眼高于頂,那也得為此折腰,可這顏道友是怎麽回事?

顏羽姬挑眉:“九個人,平分,不懂嗎?””

七名散修抿嘴不語,他們是該開心呢?還是不開心呢?

她這副波瀾不驚不見興奮的神态,是在是太打臉,摸了摸自己的臉。

真疼!

柳沫熙雙眼一亮。

“還有我的呀!”

嗚嗚嗚,被她惦記上的感覺,真好!

雖然,她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再好,還能有老娘給的東西好嗎?

但,當一堆堆東西相繼出現,不斷被瓜分,她饞了。

這完全是一座小型寶庫啊!

顏姐姐真是的,這麽多東西,自己留着多好,幹嘛分給這些散修。

他們配嗎?

程帆舟幾人,對這少女幽怨的視線,避而不見。

面子什麽的,能有大量資源實在嗎?

并沒有!

可不得不感嘆,這顏道友真是奇葩中的奇葩,不知該說她清高上天,還是該說她傻不拉幾。

不管咋說,就這份定力、氣度,他們就得打心底裏佩服!

反正,他們是做不到。

幾人分這些資源,就用挺久的時間。

“跟着我走。”

顏羽姬伸個懶腰。

“分東西,也是累人的活計!”

柳沫熙認同地點頭。

“耗費心神!”

七名散修:“......”

行吧,你們都是富貴人,咱們這些窮散修,分個幾年都不會累。

程帆舟:“你知道出口?”

顏羽姬:“有幸知曉。”

補上一句:“我啊,可是專門來帶你們出去的。”

後面這話,簡直就是啪啪打臉,七名散修覺得臉又疼了。

開始自我反省,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對?

顏羽姬去的出口,并不是魔教聖女埋伏處,恰恰與之相反。

全靠她姐徹底散去的前一秒,告知顏羽姬另一處出口。

這原本是她的洞府,留個備用出口,實在是正常不過,可就坑了她妹妹,在那兒潛伏好幾日,蹲了個寂寞。

顏羽姬出去後,并沒有第一時間趕往異火處,而是尋隐蔽處,布下幾道法陣,開始修習新得的秘術。

只要練成身爐,收服異火的幾率就大大增加,幾乎能有九成。

魔族功法雖然是劍走偏鋒,但有的時候,不得不感嘆:真實用!

柳沫熙是她擱哪,就在哪。

吃着顏姐姐給的各種美食,坐在一堆零食上,握符石手機看各種視頻。

關于亡靈峽谷的事,都成熱門了,她不用出去轉,都能知曉個大概。

而程帆舟等人呢,湊頭嘀嘀咕咕,最後也不知是怎麽商量的,見沒人趕他們,就直接盤腿坐下,坐在靈石上,修煉新得的功法,提高實力。

坐靈石這事,擱在以前,他們絕對不會做的,都是一顆顆握在手心吸收。

現在嘛,兜裏富了,也學着顏道友那萬物如垃圾的模樣,奢侈一把,過過富貴人的瘾。

還真別說,這感覺,就是爽!

日升月落,三個月過去,九人中八人是各有所得,剩下一人也算有所得,柳沫熙胖了好幾斤。

程帆舟幾人,要不是地方不合适,怕鬧出動靜,就會直接沖擊金丹,靠着龍吟丹,結丹。

顏羽姬這三個月,一門心思在魔族秘術,總算吃透哪些天文字符,修煉成功。

幾人雙耳不聞窗外事,專心修煉,外面則是發生翻天覆地變化,雙方死傷無數,修士意識越來越弱,即便是心志堅定之輩,在迷疊幻化和瘴氣的侵襲下,也漸漸有些恍惚,稍不留神,就能陷入渾噩。

仙門之中,也就言韞然所在青雲宗稍好,但也只是稍好。

修士大量傷亡,元嬰老怪們坐不住了,相繼出現。

自打元嬰老怪現身,窩在峽谷深處的亡靈老怪們,也精神一抖,對上人類同級。

他們出手,往往是毀天滅地之态,能量波動傷及許多自己人。雙方默契地移到另一邊,避開己方隊伍。

整個亡靈峽谷一分為二,南為元嬰戰場,北為元嬰以下大亂鬥。

人類修士面對的不僅僅是亡靈,還有魔族,以及部分效忠魔皇的魔修。

“多謝言師姐!”

齊行的本命神獸被魔修擊中,人反噬而傷,若不是言韞然及時出手相救,擊殺偷襲他的魔修,那他就得折損在這裏。

“多加小心!”

音未落,她的人已沖向實力最高的魔族。

在衆人上空,白澤神獸展翅,化作長虹,随她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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