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符石手機的人,都在這一日看到推送的視頻。
第一條長視頻,是來自新白小號,發布的內容是聖火宗宗主死亡過程,消音了,只帶接近地府的陰間配樂。
評論:
“我去,這麽慘的嗎?”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四肢都沒了,這是現場分屍,玩這麽刺激的嗎?”
“烤焦一層,刮一層,隔着屏幕都疼。”
“這人有點熟悉啊!”
“不是熟悉,是你們聖火宗宗主啊!”
“我幹,艹不會吧,相差太大。”
“折磨成這樣,認不出也正常。”
“他老人家是元嬰初期修士,誰這麽牛逼?”
“我覺得吧,最少得元嬰中期的修士,才能整成這樣。”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很舒爽嗎?聖火宗弟子沒一個好鳥,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腌臜事做多了,這就是現世報。”
“這是幹了啥缺德事,才被整成這副鬼樣?”
“啥?有什麽瓜嗎?乖巧蹲,請多多講。”
......
在這條視頻待在熱榜第一半天後,更爆炸的第二條長視頻橫空而出,依舊還是那個小號。
這次的內容,是調取聖火宗宗主的記憶,只放了其中一件腌臜事,正好就是起死回生花前前後後的集合。
火速前排吃瓜的衆人,都被這條長視頻砸暈,覺得三觀碎了。
這還是正道仙門嗎?魔修也不過如此吧!
聖火宗草菅人命,佛宗收受私下和解的好處,替其隐瞞此等罪惡,好多人都覺得塌房了。
無數人佛宗官方賬號,出來給個說法,吓得佛宗當即“辟謠”,和聖火宗撇清幹系,否認私下和解,并且調轉火勢聖火宗官方賬號,将憤怒的網友轉移過去。
一時之間,聖火宗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偷襲毒打。
聖火宗有一條火系靈脈,是整個修真界最大最優質的火系靈脈,早就有人眼紅饞它,如今宗主慘死,又被爆出這等腌臜事,成為所有人的公敵,此時不搞它,更待何時。
随後,不斷有各路人馬開始爆料,大大小小、真真假假,已經不是聖火宗一張嘴能說得清。實際上,他們本身就不幹淨,沒法洗白,急得托關系聯系上程帆舟,出靈石删除所有和文章。
程帆舟已經得到顏羽姬的指示,抓住時機狠宰一筆,轉頭就讓人發文章,說聖火宗做賊心虛,花靈石删除視頻和文章。
衆人一瞧,本來熱爆的頭條,就這樣憑空消失,又爆出花靈石壓事的文章,頓時就怒了。
反彈,是更洶湧的撲殺。
随後的幾個小時,就徹底把聖火宗給釘死,幾大宗門齊下場,連仙盟都發表聲明:剔除聖火宗,修仙界之恥。
本來想要回宗門的茍道人,在瞧到網上這般情況後,心知肚明,扭頭遁走,切斷和所有熟人的聯系,改頭換面。
他知道,這都是那顏羽姬搞出來的,好一手借刀殺人。聖火宗已走向衰敗,不僅僅是被仙盟除名,還會被瓜分,徹底消失在修仙界。
修仙界不安全,他得隐藏到凡人界。
魔族大營。
魔皇與時俱進地用着符石手機,他此前,只是覺得符石手機這玩意方便、有趣,卻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殺傷力,每一個持有它的人,都會成為一場戰役裏的鬥戰士。
真是兵不見血的戰場!
接連發出的視頻,第一個是警示聰明人要老實,第二就是純粹要滅聖火宗。
那紅衣小猴子行事作風,還挺有魔族範。
“也是時候,将爐鼎雙手奉來!”
東傲神洲荒無人煙的山裏,貧瘠僻靜,連靈智未開的動物都極少。
就在這天中午,出現借居者,來了一紅一白的兩位女子,以及幾只奇奇怪怪的生物。
顏羽姬俯瞰山地,尋一處看起來風水不錯的地方,揮袖落下一座可移動的法器院子,五居一廳,又讓幾小只去砍樹枝荊條,給這院子圍一圈栅欄。
幾小只撒歡很在行,讓它們幹些沒幹過的活,就有點太為難它們,歪歪扭扭不說,還極其豆腐渣工程。有的地方,山風一吹就能倒;有的地方空隙大小不均,能鑽進一只穿山甲。
顏羽姬看了許久,眨眨眼,就當沒看到,反正自己也不會,能整成這樣就挺好。
讓系統送來一把電動輪椅,可以讓言韞然自己按照心意遙控,掌控速度、方向。
随後,待幾小只呼啦啦紮好圍欄,又派它們領任務去幹活。
顏羽姬:“幽炎,以後打獵的重任,由你負責,一日三餐得有嫩肉。”
“莫得問題。”
抓幾只動物,對異火幽炎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輕輕松松,爽快地應下。
顏羽姬:“阿花啊,以後沒毒的蔬菜,就有你負責把關,一日三餐都得現摘,不能偷懶用焉吧的。”
食人花紮根深入地下,大腦袋在風中搖曳。
“闊以滴,俺辦事杠杠滴。”
火脈之靈飄到她肩膀上,揣手手蹲着。
“顏顏,我的呢?”
顏羽姬歪頭,輕彈尖尖的火苗腦袋。
“你負責生火啊!”
火脈之靈哀嚎:“不要嘛,我不要再生火火了,陰影太大,不舒服。”
顏羽姬:“你啊,撿一堆幹柴堆柴房,需要時,出個火星點燃柴。”
火脈之靈很開心,蹭蹭臉頰。
啊,顏顏給的活是最輕松的,果然是最愛我啦,嘻嘻。
千年血藤“啧啧”兩聲。
“你們就是一群憨批嘛,這人類明顯是要跑路塞,你們還瞎高興,蠢喲!”
幾小只側目,齊齊盯着顏顏看,沒出聲,卻似在問:真的嗎?你要丢下我們?
在她開始吩咐時,在适應輪椅的言韞然就已猜到,不知怎的,竟升起一股被人抛棄的感覺。
顏羽姬側頭看看背對着的大師姐,看不到神情,也不知她會不會多想,想來應該不會。
收回視線:“血藤,你怎麽就這麽聰明呢,好棒喲!以後護衛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喽,要是出差錯,你猜猜後果。”
千年血藤被她笑眯眯地威脅,頓時一激靈,哼哼唧唧地跳屋頂上哂太陽。
這人類渾起來,真可能六親不認。
至于最後一只小家夥,顏羽姬過去将它從秋千上提拎起來,也沒說話,下巴朝言韞然指了指。
熊貓崽崽抱着奶瓶咕嚕,奶聲奶氣地道。
“給我拍拍奶嗝,本女王就替你護着她。”
顏羽姬手搭在軟噠噠的小肚子上,上下來回給她順順,再拍拍。
“別跟以前一樣到處玩。”
熊貓崽崽舒服服地晃着小爪子,“嗯嗯”地應着。
其餘幾只瞅見,雙眼放光地學到新技能,以後顏顏要讓它們做事,自己也得趁機提要求。
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嘿嘿!
在火脈之靈為以後被寵愛的日子嘿笑時,異火幽炎一鞭子抽過去,它立馬收住幻想,做出苦哈哈的表情,火焰像是都萎靡了。
兩株植物瞥一眼,心疼挨欺負的火脈之靈兩秒。
顏羽姬将熊貓崽崽放回專屬秋千上,跟上移動的輪椅,随着她的速度散步。
“以後,在傷好之前,你都在這裏生活。”
言韞然:“傷好了呢?”
顏羽姬:“腳長在你身上,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言韞然淡淡地“嗯”一聲。
兩人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言韞然主動開口。
“你什麽時候走?”
顏羽姬:“等你能自理。”
聽到這話,言韞然微微松口氣。
自己如今這狀态,若無人照看,真不知該邋遢到什麽樣。
想到這裏,餘光掠過眼尾,掃向紅裙擺。
這顏道友,還是比較細心。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聊婚禮的事情,暫時在這個偏僻之地住下。
只是,言韞然時常會盯着西方發呆,顏羽姬瞧到了,知曉她心裏惦記什麽,但什麽也沒說,挨個訓練幾只小家夥,翻翻貧瘠的土地,讓它們自己按照視頻教程學習播種。
她也想手把手教,可實在是不會,只能是每天監督。
言韞然逞強留下的傷勢,短時間是沒法愈合,得按照年為單位來算,就得提早準備衣食住行,免得在這荒涼之地餓着。
幾小只是寧願在戰場上殺敵,也不願窩這地方開墾,還要學習,忒折磨人了,也就消極怠工,打一鞭給點好處就動動,勉勉強強算是學完,施肥、播種、澆水、發芽。
已預料到往後的無聊日子,不由得捶地仰天哀嚎,就只能禍害周遭的動物,逮着一只聰明的就可勁逗,逗得它瑟瑟發抖淚濛濛,才會罷手。
這天夜裏,本已經上床休息的顏羽姬,眉間隐隐有東西躍動,隐約之間可看出是火焰的形狀,越來越清晰,直到完全呈現。
她忽地睜開雙眸,就像是沉睡的人被強制喚醒,面露掙紮之色,卻也抵不住腦海中浮起的聲音,穿戴整齊,走向對面的床榻。
阖目的言韞然沒睡着,聽到了動靜,起先以為她是要出去,發現這人站到自己床邊,這才疑惑地睜眼,看去時,整個人如遭雷劈,愣怔住,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所有都空了。
火爐的光亮暈在房間,照亮她眉間的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光影裏躍動。
她知道這是什麽,師尊就是因為有這魔印,才會自囚在青竹峰深處。
為什麽?
心髒有些悶痛,鼻腔也有些塞,唇啓而無言。
對視良久,雙雙不語。
“噓!”
顏羽姬豎手在唇,示意她不要出聲,迅速将人撈起,直接敲暈帶走。
按照感應到的方向,乘坐靈石驅動的飛船沖向天際,要将人送給魔皇陛下。
蹲在屋頂上的千年血藤,察覺到了魔氣,并不在意,因為它知道那人類是有魔印的,只是突然察覺這魔氣急速遠離,下意識覺得不妙,忙滑到二人住的卧房,雙雙失蹤。
一個不好的念頭滑過腦海,忙叫醒抱着奶瓶呼呼大睡的熊貓幼崽。
“大事不妙,人不見了,趕緊朝那個方向追。”
也不管依舊迷迷糊糊的瞌睡蟲熊貓,破窗而出,連抽帶打地叫醒小夥伴,吆喝着朝魔氣遠去的方向追擊。
困糊塗的熊貓崽崽,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爬出軟軟的小窩,發現二人真不見時,這才一激靈地清醒,聽着逐漸遠去的吵鬧聲,忙瞬移追擊。
幾個呼吸間,鎖定了那人類的氣息。
瞧到她眉心躍動的魔印火焰時,當即一肉爪子拍碎飛船,滿臉嚴肅地盯着她。
這人類倒是會隐藏,要不是此時親眼見到,還不知她身種魔印,就是個不定時的禍害。
顏羽姬:“滾開!”
熊貓崽崽氣呼呼,肉爪子揮動。
“人類,你膽肥啦!”
飄在空中的顏羽姬,單手将暈厥的女人摟緊,不耐煩地望着擋路的熊貓崽子。
“別忘你是誰的本命神獸。”
熊貓崽崽:“是我主動結契的,本女王随時可解,你現在受魔魔印影響,真要将人送給魔皇那小子,你以後必然後悔。”
顏羽姬:“這是魔皇陛下要的人,我怎會後悔。”
她內心深處不是想這麽說的,可身體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完全不受控制,做出她不會做的行為。
熊貓崽崽也知這沒法怪她,忽地消失在原地。
全神戒備的顏羽姬反應極快,幾乎是在它消失那一刻,也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百米之外,可熊貓崽崽預判了她的預判,速度更是奇快,已然出現在她耳畔,輕輕地“诶咦”一聲,直接将受控制的人震暈。
探爪爪試試鼻息,沾染上了溫熱的鼻血,眨巴自帶黑眼圈的卡姿蘭大眼睛,無辜極了。
圍着飄在夜空裏的兩人轉圈圈。
好像有點用力了,這人類太嬌弱,連一點點妖力都受不住,有點擔憂二人醒來後,腦子會出問題。
含着奶嘴兒思索,要不要出去避避風頭,見沒事再回來?
着急忙慌趕來的四小只,見熊貓崽崽将人攔下,這才大松一口氣。
食人花伸出細枝,将飄浮中的二人裹住,近前一瞅,都快七竅流血,疑惑地望向黑白肉團子。
“咋回事,誰個弄的,別告訴老子是你啊?”
熊貓崽崽無辜眨眼,萌萌噠搖頭,小肉爪子随意指了一個方向,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消失在原地,回香香軟軟的小窩睡覺覺,留下兀自聯想的四小只。
四小只在琢磨,是不是周圍有強大的敵人,連顏顏都不是對手,還好有那肉團子在,不然顏言危。
各自都這般想着,紛紛說出自己的猜想,決定以後更加警戒,不能掉以輕心,至于顏顏不受控制這事,還得另想辦法。
顏羽姬再醒來,她恢複正常了,安安靜靜坐在言韞然床邊,像是小學生等老師批評,有點忐忑。
等言韞然睜眼,眼裏迷茫消退,換上警惕時,顏羽姬眸光黯然,扯了扯唇角。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在你傷好之前,我們是不會再見面,你也不必擔驚受怕。”
“你要走?”
這段時間,言韞然已經習慣這人在身邊照顧,下意識地有些慌亂,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話出口,才驚覺自己問得太急,手指無意識地互搓,避開她的視線,口不由心地道。
“也好!”
她的纖眉微微蹙起,唇角也微微抿着,倒是有幾分小女生氣不順的別扭模樣。
顏羽姬傾身,伸手給她揉揉眉心,低嘆。
“之前是我懷揣僥幸,若不是有小家夥們在,我已然連夜把你送給魔皇。”
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只是沒必要明說出來。
言韞然斟酌着如何開口,良久才道。
“等過了今年冬天再走,那時,我應該能自理。”
又補着:“有小家夥們守着,不會有問題。”
顏羽姬指尖一頓,盯着她細細看,似乎是在揣測她此番話的本意。
“是想等你能動了,親手暗殺我?”
“???”言韞然的聲音帶上涼意:“你是這樣認為的?”
剛剛舒緩的眉心,再次蹙起,顯然是不高興了。深邃的眼眸裏,像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顏羽姬輕笑,指尖點着她的眉心,語調輕快。
“這麽不禁逗啊!”
“我這般美豔動人、花見花開的女子,實在擔憂你會日久生情,到時候哭着鼻子賴上我,趕都趕不走,屆時,可怎麽辦才好喲!”
“自戀!”
言韞然動動手指,朝她示意。
“洗漱。”
“得,我現在呢,就是你的貼心護工,起早貪黑地事無钜細,都能将我自己感動得稀裏嘩啦。”
顏羽姬掀開被子,給她更衣,再抱到輪椅上坐着。
“我胳膊都有明顯的肌肉了,真是令人憂心呢!”
言韞然掃眼她的胳膊,細長滑嫩,哪裏需要憂心。
“謝謝,若日後有需要,我也會如此照顧顏道友。”
顏羽姬去取刷牙杯子,倒入康師傅礦泉水,邊擠牙膏邊回着。
“久病床前無孝子,同理,久病床前沒愛情,還有,你可別咒我,本尊要健健康康,才不要當廢物。”
說完後,察覺言語不當,及時找補。
“我不是說你,但也差不多意思。”
言韞然長密的睫毛覆下,情緒不高地低應一聲。
也許,這顏道友着急離開,是因厭煩這種伺候人的瑣事,估計,已在心底嫌棄事事需要她搭手的自己。
顏羽姬拿着水杯和盆走過去,輪椅上有移動的支架,可放接水的塑料盆。
“來,張口,含水,再吐出來。”
言韞然情緒低落,呆呆地照做,像是任由人擺弄的布娃娃,雖精致,卻缺少生機。
顏羽姬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勺固定,一手給她輕輕地刷牙,神情認真,力道放得很輕緩,就生怕控制不好力道,傷到這人的口腔,這人卻憋着不說。
“今早想吃什麽,小籠包,還是燒麥,或者三明治,大白饅頭?”
言韞然眨了兩下眼睛。
顏羽姬:“好,那咱們早餐就吃燒麥。接下來,是要現磨暖胃豆漿,還是爽口的胡辣湯,或者來碗嫩滑豆腐腦?”
言韞然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三下眼睛。
顏羽姬抽出牙刷,遞水杯給她含水,漱出細細密密的牙膏白沫。
“啊,要吃三樣吶,小肚子能放得下嗎?可不要能量過剩,長胖了,肉嘟嘟的,圓潤得不纖細了呢!”
言韞然睫毛顫了顫,有些惱她不會說話,而且還是故意為之。
來回清理好口腔,換盆換水,給她清理削瘦的玉容。吃得再多,也沒法胖起來,這傷啊,可真是傷到根上了。
“愁人吶!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每天按時吃藥,早些好起來,病病殃殃可不順眼呢!”
“你說話的藝術,何時能有意地好些!”
言韞然嘆氣,有點擔心自己會被她氣得好不了。
“習慣就好,那麽端着多沒意思,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顏羽姬給她潔面後,只抹了一層純草本的乳液。
這乳液還是楓葉谷研發出來的,清香得很,沒有化學物質,很得顏羽姬的喜歡,舍棄了那些昂貴的現代護膚品。
言韞然揚着頭,微阖着眼,由她細細暈開清香的乳液。
“我餓了,你快些。”
實話,有時候真不想聽。
顏羽姬細細給她抹勻,故意磨磨蹭蹭的,直到被瞪,才笑眯眯收回手,收拾好東西,将早點擺在支架上。
聞着味的熊貓崽崽,噠噠地跑出自己的專屬小窩,自個兒洗漱幹淨,這才抱着人類的腿腿爬上去,肉墩墩小屁股坐好,等着投喂。
顏羽姬現在是要喂大的,還得喂小的,最後才輪到自己,感覺有點慘兮兮的,但...挺樂在其中。
熊貓崽崽:“我要蘸韓式辣椒醬,還得要酸奶奶留着飯後吸。”
“好好,想吃什麽都給你。”
顏羽姬揉着它肉嘟嘟小肚子,手感是超級好,天天奶瓶不離手,身上還有一股奶香味,抱着挺舒服。
言韞然細嚼慢咽,口中已空,對面的人卻只顧着小家夥,忍了許久,這才開口道。
“餓!”
顏羽姬就是故意的,自己伺候她,可不能太周到,偶爾得疏忽大意,不然,她就會理所應當地接受,而忽視自己的好。
笑眯眯擡頭:“蘸點辣椒醬嗎?”
言韞然鼻翼翕動,輕輕點頭。
“一點點。”
顏羽姬執筷,夾起餡多皮薄的好燒麥,蘸了微末韓式辣醬,手掌虛脫在下方遞過去。
“小咬一口嘗嘗,看看辣醬味喜不喜歡。”
每個燒麥和小籠包差不多大,看起來玲珑精致,吃起來也方便。
言韞然咬了些,舌尖接觸到辣醬,眸海波光晃蕩,接着又咬下一口混合,這才細嚼咽下。
“味道不錯。”
“那就再來些。”
顏羽姬執公筷挑了些辣醬,抹少許在半個燒麥上。
“來,張口!”
言韞然眼帶嗔意,這人不僅把她當廢物,還當幼兒對待。
顏羽姬:“等你好了,也得這樣喂我,你要記得,知道嗎?得有來有往。”
言韞然想也未想地點頭應下。
熊貓崽崽嗷嗷待哺,伸爪子引回注意。
“我要蘸醋吃,一次要吃兩個。”
二人聞言,相視而笑,一人喂飯,一人瞧着,渡過一段時間的快樂日子。
秋去冬來,冬去春至,短短幾個月時間,顏羽姬連續幾次魔印發動,有一次差點就将人成功帶走,好在被及時追回。
春分那一日,還是寒意料峭,滿山冰霜猶在,屋檐墜着的冰柱還未消融,顏羽姬留下一道口信,便在黎明前離去,封印關于這裏的記憶,任由魔皇如何,也不可控制她來此處。
顏羽姬走時,言韞然迷迷糊糊聽到動靜,以為是像每日那般再見,并未過多在意,待再醒來,天已大亮,沒見到每日按時出現在床邊的人,只瞧着桌上一枚儲物戒,以及一道符信。
生活日用品都擱在儲物戒裏,上面都有日期,用的時候你仔細看看,過期了就扔掉。靈泉丹藥這些,能夠用許久,要每天按時服用,大姨媽來的時候,要是痛得厲害,就服片止痛藥,不要多吃,有副作用。等你好了,幾小只會來通知我的,你放心養傷,有它們在,安全沒有問題。符石手機使用的時候,不要暴露這裏的信息,以防被人瞧出來。
言韞然來來回回聽了三遍,想繼續再聽時,符信卻化煙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