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姨娘

聽到這帶着幾分誇張又尖銳的哭喊聲,白玉瑄微微斂了斂眼眸,神色未見起伏。同樣的場景再一次在生命中上演的時候,白玉瑄自然不會像前世那樣,因為沒有了母親的庇護,而将自己縮在府裏的小角落,拒絕着府裏任何人的示好。

不是她不想接受府裏姨娘們虛情假意的示好,只是白玉瑄心裏明白,自己若是有一點點越矩的地方,白府心狠手辣,又恨極自己的白夫人,指不定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呢。

可是,在衛府七年的争鬥生活已經讓白玉瑄明白,想要在府裏立住腳,就必須将一切可以收為己用的力量拉攏好。

更何況,在白府還比不得曾經的衛府,畢竟在衛府,白玉瑄是正兒八經的當家主母,衛承宇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而在白府,她只是失去了母親與胞兄疼愛的小小庶女,若是自己不想辦法保護自己,僅憑父親對自己的那一點疼愛,想在白府站住腳,簡直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裏,白玉瑄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輕輕擡了擡眼,一襲明豔豔的桃紅身影便已經立在自己床前,同樣明豔的秀帕在白玉瑄面前晃來晃去,剛進屋時尖銳的聲音也在白鴻禮帶着幾分不悅的目光下,慢慢放低:“我苦命的孩子,不過就是出去玩了一趟,怎麽會傷的這樣重?”

“勞劉姨娘挂念。”雖然嗓子帶着微微的幹,連帶着說話都帶着幾分喑啞,可是不同于前世的怯懦,白玉瑄只是不鹹不淡的應了句。

本來還哭天抹淚的劉姨娘明顯沒想到,昔日府裏膽小如鼠的小庶女,如今居然用如此高的姿态跟自己說話,心下雖然陣陣不解,可是礙于白鴻禮在場,她也不好表現什麽,只是幹幹的笑了笑:“哪裏,姨娘雖然沒什麽本事,可是還是知道護着瑄兒的。”劉姨娘本來想說“還知道護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話都已經到嘴邊了,卻在白玉瑄帶着幾分淡然的目光下,變成了“保護瑄兒”。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瑄兒剛醒,你這看也看了,沒事就快回去吧。”白鴻禮帶着幾分不耐煩的輕聲說道,雖然聲音不高,可是氣勢十足,震得劉姨娘微微抖了抖後,這才別別扭扭的沖白鴻禮一點頭,又飽含關切的看着在床上看熱鬧的白玉瑄一眼,嘴裏輕輕念叨着:“姨娘改日再來看你,這次傷的不清,可得好好将養着,莫要落下病根才好。”

“好了,這話不用你說。”劉姨娘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卻生生的被白鴻禮打斷,而白鴻禮在說完這句之後,又轉過頭沖着不遠處的秀芝慢慢道了句:“秀芝,一會你去跟夫人說,五小姐最近需要休養,讓她管好後院的人,別什麽人都往五小姐小院裏面放。”

“是,老爺。”秀芝本來還在悄悄打量着白玉瑄,試圖從白玉瑄的神态言語上看出點不一樣的東西來,如今聽白鴻禮這樣一說,才将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玉瑄後,這才慢慢走出了房間。

而劉姨娘見白鴻禮都這樣說了,自己再繼續待下去,自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便又攜着她那一身明豔的桃紅氣息,扭扭捏捏的轉身離開。

而躺在床上的白玉瑄卻是雙眸微眯的目送着劉姨娘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在自己的記憶中,劉姨娘永遠都是這樣明豔動人,若是換作一般男人,怕是日日相伴也不會厭倦,可是她卻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劫——白鴻禮。

前世的白玉瑄不明白,為何白鴻禮會如此光明正大的疼愛她這個小庶女,如今白玉瑄恍恍的帶着幾分明了,因為在白鴻禮心中一直都住着一個他深愛的女人,那便是自己的母親——玉明涵。

曾經的自己因為膽小年幼,許多事情并不明白,如今想來,父親也算是滾滾紅塵中的癡心人,母親在時,他安安心心的守着母親。雖然礙不過家裏長輩的意思,最終娶了他不上心的女子為正室夫人,之後又娶了兩房妾室。

可是他對母親,卻是十足的疼惜與愛護。而自母親離開,一直到白玉瑄上一世的生命結束,白鴻禮身邊再沒有出現過其它女人。

隐隐的,回憶慢慢被拉長,多少次,因為擔心醉酒的父親,白玉瑄悄悄的将其扶回房裏的時候,父親嘴裏含糊不清的呢喃都是“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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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一個人住在了心底,所以,劉姨娘再明豔動人,卻還是打動不了她最想打動的人。有些記憶慢慢的由模糊到清晰。

白玉瑄記得,曾經的劉姨娘對府裏每個人都很好,哪怕是她最大的對頭,白府的正室夫人薛靜儀,她也從來都是笑臉相迎,笑臉相送。

前世的白玉瑄不懂,如今重活一世,有些事自然想的明白,如劉姨娘這般的女人,才是最聰明的女人,至少她明白哪怕沒有了男人的疼愛,她也知道如何讓自己生活的更好。

這樣聰明的女人,這一世,白玉瑄自然不會躲,而是要同劉姨娘那般,笑臉相迎,只因為她是自己在白府立住腳的最好幫手。

“回白老爺,五小姐除了身上的擦傷會好的慢一點,需要靜養以外,其它的都還好。”老郎中帶着幾分蒼老的聲音将白玉瑄的思緒拉了回來,微微斜了下目光,看到老郎中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嘴裏也在一張一合的念叨着“五小姐這傷口可是得格外小心,不然不容易長好,這一點可是要切記的。”

“多謝郎中。”白鴻禮見老郎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忙站起身來,客氣的向老郎中道謝。

“白老爺使不得啊。”錦城安國公白府,雖然這幾年手裏已經沒有了實權,可是卻也是受皇家庇護之人,老郎中自然惶恐不已,忙弓着已經彎得不能再彎的背沖白鴻禮行禮。

白鴻禮溫和一笑,帶着幾分淡然的儒雅,正欲開口,卻聽到外間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五小姐可真是身嬌肉貴的,不過是被幾個登徒子欺負了下,就要在床上靜養,真是讓妾身好生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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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墨:居然敢這樣跟女主說話,乃是想被炮灰掉嗎?

某炮灰:那個,之前不是說,本來就是個炮灰嗎?

某墨:沒追求,乃不會逆襲啊?

某炮灰: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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