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亂動

“親密恐懼症的具體表現是什麽?”

“為什麽會抗拒男朋友禮貌的親密請求?”

“被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強吻了不覺得很惡心是為什麽?”

“抖.M的具體表現以及心理想法是什麽樣的?”

奚上吃完晚飯後就躲到房間打開電腦搜了這幾個困擾自己一整天的問題, 但是搜索結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也不是完全不對,好像每一個點都踩上了一部分,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沒這麽多毛病吧?

然後她大着膽子搜索了最羞恥的一個問題:浪.蕩不羁的女人是什麽樣的?

這搜索結果的頁面出來一大推, 她還沒想好要看哪一個,右下角彈了個小窗口出來。

她不經意地瞥了眼,臉紅心跳地用手擋住。

什麽玩意兒, 怎麽把黃.色小廣告都招惹出來了?

奚上臉紅紅地用手捂了會兒,又壓不住心裏的好奇,手指一根根慢慢挪開。

畫面裏金屬扣的皮.帶、沾了水的皮.鞭、燃着的紅.蠟.燭、毛茸茸的兔尾.巴、貓耳朵手.铐……

這是——

天啊,這難道不是抖.M嗎?

奚上滑動鼠标手忙腳亂要去關掉那個小窗口, 結果手一滑,點進去了。

一開始就是很讓人害羞的喘.息聲,奚上心都跟着吊起來,慌忙去找退出去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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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找到, 窗戶那邊傳來一些動靜, 吓得她小小叫了聲, 雙手張開擋在電腦屏幕上,慌忙轉過頭看向窗戶那邊。

一個毛茸茸的頭頂露出來, 吓得她更想大叫。

但是下一刻,那毛茸茸的頭頂往上彈出來, 月色下,露出陸澤生腦袋的輪廓。

她更是大驚:“你!”

大半夜的, 怎麽跑來爬她窗戶!

他并不作聲, 一只手在開她的窗。

她也顧不上別的,跑過去窗戶旁邊。窗戶沒鎖,只是關上了,他已經打開了一面。

奚上怕他掉下去, 本想讓他進來,但突然想起自己電腦裏的東西還沒關,馬上擋在打開的那扇窗戶面前:“不準進來!”

陸澤生挂在她的窗框上,擡頭看她一副慌張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幹嘛?怕被抓奸啊?”

聽聽,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反正你不準進來!”奚上說着,怕他要硬來,雙手扒住了窗框,卻又不敢太過靠近,免得真把他推下去。

這可是二樓,摔下去雖然不至于摔死,但肯定會受傷。

“行吧。”他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你就這麽對你的情夫。”

奚上立即反駁:“什麽情夫,你別亂說話!”

“我千辛萬苦地爬你的窗戶,你還不讓我進去,好狠的心。”

“這都什麽跟什麽……”奚上往外面看了眼,有些好奇,“你是怎麽爬上來的,我們家保安沒發現你?”

“發現了啊。”他故意吊兒郎當地說,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讓人牙癢癢。

奚上心裏一驚:“發現了你還——”

“我大搖大擺地爬圍牆進來的。”他說着笑了下,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她,“我說我東西掉這裏了,進來找找,他們就放我進來了。”

“什麽東西?”奚上有點嫌棄,“什麽破借口。”

“你猜猜?”

“我不要,愛說不說。”

“你彎點腰,我這麽擡頭看你,脖子酸。”

“你就是活該。”奚上撇撇嘴,卻還是下意識彎腰,保持視線與他齊平。

“想知道我什麽東西掉這裏了嗎?”他問。

“不想。”奚上說完,還是好奇,“到底什麽啊?”

他眨了下眼:“我的心。”

奚上:“……”

他可真是越來越直白大膽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蹦。

奚上聽得心裏有幾分怪異,想趕他走,剛開了個口:“你——”

剛剛因為網絡卡住的視頻卻突然加載出來了,一陣比剛剛更刺激的喘.息和肌膚的碰.撞聲清晰地響徹了房間。

陸澤生挑眉:“?”

又往她房間裏看。

奚上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慌慌張張地起身将他的視線完全擋住:“不許亂看!”

然而擋住了他的眼睛,卻擋不住他的耳朵,那暧.昧又刺.激的聲音不僅鑽進了她的耳朵裏,也瘋狂湧進了他的耳朵。

奚上有點欲哭無淚,怎麽會這樣!

陸澤生埋在她的窗框上笑個不停:“啊,你這麽……渴.望的嗎。”

奚上臊得臉紅紅,慌忙轉過身去要關電腦,又轉過頭警告他:“不許進來!”

“不進不進不進。”他搖頭。

剛剛就沒找到退出去的地方,奚上這回直接将電腦整個關機了。

那聲音徹底消失,房間裏歸于寂靜,但她臉上那一陣燙還沒退下去。

她拍了拍臉,轉過去應付還挂在她窗戶上的陸澤生。

“你快回去,我要睡覺了。”她說。

“我還有話要和你說。”陸澤生勾了勾手,示意她彎腰,“你矮點兒,我脖子早酸疼了。”

奚上自知自己這會兒臉紅,不是很想讓他看見,但又想早點應付完他,就不情不願地彎腰,卻不直視他,故意将臉別到一邊。

下巴一緊,被他手指捏着,臉被迫轉過去面對着他。

“說好的地下情.人,我來履行我的義務。”他說着還很盡責地抛了個媚眼。

奚上卻在想,什麽時候和他說好了?

還沒想明白,脖子被人一勾,往下壓着,他的唇又貼了上來。

奚上立即錯愕地瞪大了雙眼,伸手要去推他。剛碰到他的肩,猛然想起他現在還挂在她的窗戶上,這一推豈不是要給他推到樓下去?

抵在他雙肩的手停止了要往外推的姿勢,傻愣愣地貼着他的衣服布料,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總不能還抓着吧?

她想往後退,偏偏後腦勺被他緊緊按着,根本退不了,只能被迫承受這個吻。

他可能是刷了牙才過來的,一陣薄荷清香充斥在口腔,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惡心。

奚上又想搖頭,她怎麽會被人強吻了還有心思關注這些有的沒的!

這個吻比早上車裏的那個吻更綿長,奚上緊緊閉着嘴,卻被他有技巧地撬開。

完了。

奚上想,又被他占便宜了。

一吻還沒結束,一陣手電筒的光忽地晃悠過來。

奚上心頭猛地一跳,往下一瞥,她家夜裏巡邏的保安晃悠過來了。

天啊,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抵在他雙肩的手猛地将他一拽,整個人直接拽進了房間裏。

力氣用盡了,她倒在地上,頭要磕到地板上的時候卻落在了他柔軟的手心。

一陣黑影籠罩下來,周遭全是他身上的香氣。

一瞬間,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奚上感覺自己的手都要脫臼了,剛剛那一瞬間仿佛用盡了所有的潛能,這會兒胳膊肘都是酸疼的。

她有點想哭,怎麽會遭這種罪!

然而卻又顧不上哭,此刻夜裏寂靜,她原本也只開着電腦桌那一片的一小盞暖黃.色的燈,窗戶這裏只有一點點光。

昏暗裏總是容易滋生暧.昧,更何況,他離得這樣近,強有力的心跳聲仿佛都可以穿透她的耳膜。

他好重啊……

奚上又要伸手去推他,卻被他抓了雙手按在心口。

那心跳在她手心裏變得更清晰,吓得她一陣瑟縮,想要收回手卻又抽不出來。

“你感受一下。”他說,夜色裏雙眸銳利如鷹眼,好像要穿透她的肉.體看穿她的內心。

感受什麽?

奚上想,難道感受一下他還活着?

“感受一下,它.在你手心裏的激.動和活躍。”他說着又低下頭湊近了些,看着她的眼裏多了些深情,唇角一勾,“打算什麽時候給我轉正?”

奚上:“……”

什麽轉正啊!

她有理由懷疑這個人在給她下套。

“地下情.人不太好當啊。”他有些委屈地說,“差點就摔下去人沒了,否則就被保安抓起來帶到你爸媽面前一頓亂揍,再遣送回家讓我爸打斷腿。”

奚上沒來得及細想脫口而出:“那也是你活該!”

“嗯,是我活該,是我甘願。”他一點不反駁。

“可是。”他又說,“我想你。”

“你想個屁啊!”奚上罵他。

他忽地笑了:“嗯,想,只要是你的,都想。”

奚上徹底無語了。

這人沒皮沒臉的,比從前還過分。

“今晚要留我在這裏睡覺嗎?”他笑了下,“沒想到你力氣那麽大,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你拽進來了。”

想到這個奚上就心口狂跳,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被發現。

“誰要留你在這裏睡覺,趕緊滾回去!”

“可是我不想走了。”

奚上一聽這不要臉的話就來氣,偏偏被他壓着動彈不得,手還被他拽住了,想咬他一口脖子又擡不起來,硬是往上湊反倒像是要索吻。

她動了動腿,想踢他,偏偏只有小腿是自由的,胡亂踢了踢,只能踢到空氣,反倒惹得他身體漸漸升了溫。

“別亂動。”他忽地啞了嗓子,将她抱住了。

奚上就像是被困在一個火爐裏。

偏偏她已經洗完澡,穿着薄薄的睡.衣,裏面根本就沒.穿別的。

她感覺現在這情況更離譜了,這算怎麽回事。

耳朵忽地一熱,有些濕潤的觸覺。

他又趁她不注意咬她耳朵!

奚上雙手抵着他,但卻軟綿綿的沒什麽力道。

早知道剛剛就不管他,直接把他推下去算了!

她又不敢叫人,到時候更解釋不清楚。

簡直就沒有比現在更兩難的境地。

顯然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不只是打算咬她的耳朵,因為他已經移到了她的額頭。

就像是在享受一道美味佳肴,那麽溫柔又虔誠。

奚上覺得不行,不可以這樣下去了,自己的虛假抵抗肯定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和他做更親密的事。

她甚至覺得,他肯定會得寸進尺,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自己的嘴是自由的,卻沒出聲抵抗,不給了他錯覺?

她正要開口,敲門聲忽地響起。

“噔噔噔”很有規律的三聲,一聽就知道,是她哥。

奚上瞬間渾身都僵.硬了,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陸澤生也跟着停下,在她耳邊小聲問:“有人敲門?”

奚上感覺現在他倆真的有點像是地下情人在偷.情了。

“上上?”奚修遠在門外喊她,“睡了嗎?剛剛保安說好像有什麽動靜,你沒事吧?”

果然,保安還是發現了些端倪。

奚上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音,努力用正常的語氣回答:“噢,沒事啊,我剛上床要睡了。”

“那就行,好好睡覺,蓋好被子,最近天涼,我也回去睡了。”

“好,哥哥晚安。”

奚上豎着耳朵聽,腳步聲漸漸遠了。

她長舒一口氣,狠狠地瞪了陸澤生一眼:“還不快滾!”

“還真成地下情.人了。”陸澤生樂不可支地笑了,趁她不注意又偷親了一口,起身把她也拉起來,“那我走了?”

“快滾!”

“二樓呢,滾下去不得沒了?”

“那也是你活該!”

“翻臉不認人。”陸澤生撓了撓她下巴,轉身去翻窗。

奚上故意轉過身不看他,他卻在她身後扒拉着窗框小聲喊她:“記得想我。”

她理都不理,直到感覺他好像離開了,才轉過身走到窗戶邊看。

他就像只猴子似的,三兩下就跳下去跑遠了。

就他這麽靈活的樣子,哪裏像是害怕這兩層樓的?

荒.誕的一夜,奚上做了個暧.昧的夢。

離譜的是,這個夢居然跟前一晚做的那個夢聯系上了。

他還是長着尖尖的長長的獠牙,還是穿着黑色的披風,還是很恐怖的模樣,但這次卻不是對她。

他是怪物,她是弱小且味道鮮美的人類,被他圈.禁在他的禁.地。

有一天,這禁.地來了別的怪物,要把她搶走殺了吃肉喝血。

他出去擴征領土,并不在家,看守她的小怪物們打不過,被那些怪物闖了進來。

煙霧缭繞的水池中央的石臺上,她戴着腳.鐐并不能逃跑,那些怪物們看見她,眼裏散發出興奮的綠光:“這就是吃了可以神力永駐的人類嗎?”

他們身後長出大大的黑色翅膀,要飛躍他的禁.地水池過來分吃掉她的肉.體和血液。

忽然一陣白光乍現,疾風猛地掃卷過來,那些怪物們紛紛擋住眼睛。

下一刻,他飛躍到了她的身邊。

腳.鐐被他震碎開,她得到了自由。

他震動着翅膀将她托到很高的天空,說要放她走。

然後她得到了一片很大的羽毛,是他從翅膀上扯下來的。

他說:“你只要說愛我,它會平安地帶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愛他?

怎麽可能。

但她迫切想要逃生,只能忍辱負重地屈從:“我、愛……您。”

“不是‘您’。”他糾正他。

她不願開口,低頭看下面,他的禁.地之中,那群怪物們跟他的小怪物打起來了,有的正往天空中飛,好像要來抓走她。

但是她不愛他,所以開不了口。

“如果這樣呢?”他說。

她擡起頭看,他尖尖的長長的獠牙收了,徹底變成了陸澤生的模樣。

這一幕她沒想過,呆滞地看着他出了神。

“它們要過來了。”他往下揮了一掌,那些飛上來的怪物們被逼退了些。

如果是他呢?

她想着,張開嘴,小聲而緩慢地開口:“我、愛……你。”

他笑了,和陸澤生的笑一樣,那片羽毛托着她,他松開手轉身要走:“那你可以安全抵達任何一個你想要去的地方。”

然後她在高空裏看見,他一轉身,沖進了那群怪物們的戰鬥中。

但是往日威風凜凜的他卻好像頓時失去了很大的神力,節節敗退,快要被打死了。

她想飛走,卻開不了口。

心裏好像揪着,她看見他吐了好大的一口血。

也許這片羽毛才是他最重要的寶物。

“帶我去他身邊!”她下定了決心,要回去救他。

羽毛所到之處,疾風勁起,掃得那些來侵犯的怪物們節節敗退。

她安全地降落在了他的身邊。

“上來!”她伸出手去。

他單膝跪在地上,嘴角還殘留着鮮血,也許是沒想到她會去而複返,擡頭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錯愕。

但是很快,他向她伸出手,一躍而起,與她一同坐在了羽毛上。

他長得那麽高大,将嬌小的她完全困在懷裏,身上是濃濃的血.腥氣。

“現在去哪兒?”她卻開始有些發懵。

然後聽見他在她身後輕笑了聲:“去我的海島。”

後來呢?

奚上揉着額頭想着,後來的夢,好像就比較旖.旎了。

她在那個海島替他療傷,無人打擾。

他收起了獠牙和翅膀,完全變成了正常的人類的樣子——和陸澤生一模一樣的樣子。

與她親吻,與她纏.綿,與她繞着海島上空飛行。

又一次親吻時,長長的獠牙冒出來,紮破了她的唇,她就醒了。

真是邪了門兒了。

還能做這樣的夢?

奚上拍拍臉蛋,洗漱下樓吃早飯。

“聽說昨晚有動靜,沒小偷吧?”奚修遠走在奚上前面随口問到。

奚上搖頭:“沒有啊,哪有小偷膽兒那麽肥。”

“那可不一定。”

雲瑤在飯桌邊坐着,聽見這話就順便解釋了一下:“不是小偷,是澤生,後來保安和我說了,他昨天東西掉這裏,懶得跑路就翻牆過來的,回去還碰上了。”

奚修遠一頓,回頭盯着奚上。

奚上立即閃躲着眼神不敢看他,假裝不知道陸澤生來過:“他該不會是來偷東西的吧,哪有人找東西不走正門翻牆的。”

奚修遠冷哼一聲,拖着調子陰陽怪氣:“是啊,那可不是小偷麽,誰知道過來偷了些什麽東西呢。”

說完觀察着奚上的反應:“你說是吧,上上?”

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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