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在胸前,虔誠地在心裏說出那說過多次的話語。這一刻的虔誠,使得林子期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許了什麽願。

沈若櫻睜開眼睛,師娘說:“吹蠟燭吧,記得要一口氣吹滅。”

沈若櫻含笑的看着燭火跳動,二十四只蠟燭,代表她生命的二十四只蠟燭,是師兄幫她點上然後送到她面前。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要在生日的時候,非要将自己生命的蠟燭吹滅。

“不能讓蠟燭燒完。”林子期催促。

沈若櫻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如此。于是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林子期,師娘,林老師也都俯下身來幫她吹。周圍又暗下來了,只剩下點點的燭火星兒還暗示着剛才燃燒的光明。

林老師将燈打開,四周重新恢複光亮,于是開始分吃蛋糕。

沈若櫻正要幫師娘收拾桌子,林子期卻拉過她手腕,“跟我來。”沈若櫻擡眼看了看師娘,師娘朝她露出溫柔的笑意,示意她跟他去。

走過一臺臺臺階,跨出一道門,沈若櫻只覺得涼風撲面而來,呼吸突然順暢了。夜的靜谧,天幕籠罩着一切,但是,卻未覺黑暗。北京的天空是很少能看到繁星的。但是月亮就不一同了,沈若櫻這才想起今天是農歷的十五。一輪滿月高懸夜幕,灑下萬道清輝。二十幾層樓的天臺上,周圍的建築也都在身下,沈若櫻從未站在如此高度過,那一種油然而生的寂寥悵然感讓她心裏不由得生出恐懼,但似乎又并不可怕,反而讓她覺得很熟悉。月亮仿佛伸手可摘。沈若櫻感激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林子期,但卻不明白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林子期拉着她繼續走幾步,沈若櫻這才看見原來旁邊一個三腳架,支着一個……

“這是天文望遠鏡。”林子期放開她,湊到望遠鏡觀看起來,“這樣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我們頭上的星星,你來看看。”

一切都明朗起來,夜霧仿佛散盡,眼前的夜空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星星都調皮的眨起了眼。缥缈的銀河在天幕中肆無忌憚的延伸到無窮。沈若櫻一眼就認出了北鬥七星,還有那始終堅持守護北方的北極星。然後又饒有興致的想去找受銀河阻隔的牛郎織女。可惜今天是陽歷的七月七,不然,是否有機會可以看到那牛郎侄女踏着鵲橋,橫貫銀河的相會呢。

“其實,是很古老的說法。”林子期在身邊說。

“什麽?”沈若櫻依舊不舍不棄地找着牛郎織女。

“據說天上的每顆星都代表着每個人,每顆星都守護着地上的每一個人。所以,每個人都有他的守護星。”這确實是很古老的說法,而且少了一句,當那顆守護星化成流星隕落時,它守護的那個人就會死去。

沈若櫻離開望遠鏡,回頭去看林子期,很意外地看到一條銀鏈子挂在眼前,鏈子下綴着一顆五角星,中間攢着水鑽,閃閃發亮。沈若櫻愣住了。

“所以,我把我的那顆守護星摘下來了,讓它一并也守護你。”林子期繼續說着,幫她把項鏈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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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櫻有些不知所措,“那,你呢?”

“我?”林子期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守護星送給我了,你要怎麽辦?”

林子期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沒有作任何回答。其實他是想說,我的守護星在你那裏,是不是就該你來守護我?但林子期終究不是朽木白夜,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沈若櫻手指摩挲着那顆星墜,望着滿天的星空,突然笑了,“我們原來被一個神話故事騙了這麽多年呢。”

“嗯?”林子期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牛郎織女呀。我一直以為他們真的只能是一年相聚一次呢。”沈若櫻有些興奮地說。

“難道不是嗎?每年的七月初七。”林子期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可是,不是還有一個說法嗎?地上一年,天上一天。其實他們在天上,是每天都能相聚呢。”沈若櫻興奮地說。

“哎,真的。”林子期恍然大悟。

“真好。”沈若櫻感嘆。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我們這樣的相逢,又有多少時間?

朽木白夜一見到沈若櫻就招呼一輛出租車,“去盧溝橋。”

“哈?”沈若櫻不明就裏地被他推上車,又聽到報這樣的地名,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你真打算去紀念盧溝橋事變?”

“我紀念什麽?我又不是激進的反日分子?雖然說小日本那個時候确實很可恨,但現在和諧社會,以和為貴。說起來,有些人可比那時候的小日本還可恨。”說着埋怨地看了一眼沈若櫻。

沈若櫻被他這個眼神弄得莫名其妙,又哪裏得罪他了?

“我好像沒做什麽讓你這麽痛恨吧?”沈若櫻尋思半晌,确實想不出這麽一件事來。若說是讓他在校門口等了半天,可是這也是事先說好的,朽木學長也是自己提前到的,沒必要因為這個而生氣吧。

“一會到了再跟你算帳。”朽木白夜吓唬她。

沈若櫻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朽木白夜不由得笑了。

“到底什麽事?”沈若櫻見朽木白夜神秘兮兮的樣子,着實有些忍不住了,一下車就問。

“你還好意思問我?”朽木白夜板着臉問,“今天是什麽日子?”

“盧溝橋事變七十二周年。”沈若櫻心虛地回答。

“還有呢?”朽木白夜沒好氣地繼續問。

“這……”沈若櫻忽然瞥見他一直拎在手裏的東西,心裏一陣高興,“你都知道了還問。”

“誰讓你不坦白,還想自己偷偷去和別人慶祝生日,我能不生氣嗎?”确實想起來就讓人生氣。

“你怎麽知道的?”

“我若連你生日都不知道,怎麽有資格來讓你愛上我?再說了,我想追的女孩,連她生日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太遜了?”朽木白夜不以為意地說。

沈若櫻撇了撇嘴。朽木白夜卻早拆開了蛋糕放在橋邊,招呼沈若櫻來插蠟燭。

“我……”沈若櫻有些為難,一個生日可以吹兩次蠟燭嗎?

“怎麽了?”朽木白夜擡頭詢問,“別磨蹭了,拿去,這些給你,插上。”

沈若櫻接過他遞過來的蠟燭,一根一根插上去,只要他高興,又有什麽關系?這樣想着,就問:“有打火機嗎?”

“當然。”朽木白夜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怎麽可能忘了這個。”然後打開火去一根一根點燃蠟燭。可是夜晚風大,點了這根那根又滅了,最後連打火機也打不燃了。

“這不行。”朽木白夜端起蛋糕放下來,拉過沈若櫻,把蛋糕放在她手裏,然後攬過她在自己身邊,兩個人将蛋糕圈在裏面,用身體去擋住夜風,然後打燃打火機,一根一根的去點燃。

沈若櫻高興的看着蠟燭一根一根地亮起,忍不住擡頭去看朽木白夜,後者正專注的一根一根的點着蠟燭。臉上溫柔而祥和。沈若櫻有一刻恍惚,師兄在點那些蠟燭時,也這般溫柔專注麽?看着燭火在他臉上跳躍,他的眼裏清晰可見的火焰燃燒着,一張臉相隔的這麽近,沈若櫻心裏突然湧起異樣的感覺。

“許願吧。”朽木白夜将打火機放到一邊。

沈若櫻搖了搖頭,別的都無所謂,可願望不能貪多。

“為什麽?”朽木白夜皺起了眉頭。

“願望許多了就不靈了。”

“你許了什麽願?”朽木白夜忍不住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沈若櫻調皮地說。

“那……吹蠟燭吧。”

沈若櫻看着兩人小心翼翼捧起來的火焰,又搖了搖頭。

“又為什麽?”朽木白夜有些忍耐不住了,怎麽這麽多事?

“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點燃,為什麽又要這麽快吹滅?”沈若櫻反問。

朽木白夜嘆了口氣,“那就讓它再燒一會吧。”

于是就出現這樣的一幕,皓月當空,天上一輪,水裏一輪,夜風習習中,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團跳躍的光明靜靜的看着那光明慢慢帶走蠟燭短暫的生命。

“不能讓蠟燭燒到最後。”朽木白夜突然說,“快吹滅它。”

“嗯?”沈若櫻一愣,和師兄說的一樣。

“蠟燭是代表生命的,不能讓它燒到最後。”朽木白夜見沈若櫻遲疑,以為她是不懂為什麽,補充解釋道。

沈若櫻會心一笑,輕輕吹出一口氣,蠟燭就變得只剩下最後的火星點兒。

朽木白夜笑着說,“本來還想幫你吹呢,真看不出你這麽瘦弱,肺活量還挺大的。”

“那是你買的蛋糕小好不好?給你個機會,下次記得買個大點的,讓你幫我吹蠟燭。”

“這是個約定嗎?”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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