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白夜的眼眸閃亮一下。

沈若櫻啞口,她沒想到這一層。

“一言為定哦。”朽木白夜笑着說。

沈若櫻也笑了,約定……嗎?

“這是什麽?”朽木白夜眼前閃過光亮,伸手去拿那光源,正是沈若櫻胸前的項鏈挂墜。

沈若櫻身子向後一縮,從他手裏奪過來,小心翼翼地放進領口。

朽木白夜了然地看着她的動作,“我送你的項鏈你從來不戴,他送你的就當作寶貝嗎?”聲音裏有受傷的意味。

沈若櫻的心被揪了一下,急急地說,“不實的,是師兄幫我戴上的,我一時忘了取下來。就戴今天,就今天一會就好。”像是央求的口吻。

“你不需要跟我請求。”朽木白夜嘆了口氣,不再計較,望了望天上的明月,“今天的月亮好亮。”

沈若櫻說,“因為今天是十五。”

“我把月亮送給你好不好?”朽木白夜突然說。

“你能把它摘下來嗎?”

“不需要摘。”朽木白夜拉着她靠近水邊,拉了她的手去觸摸水面,“你看,月亮在這裏呢。”

不等觸及水面,沈若櫻猛一收手,喃喃地說,“水中月嗎?”

朽木白夜臉色一變,他要的不是這樣的效果。

“我唱歌給你聽吧。”朽木白夜索性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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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若櫻支起下巴高興地說,她記得他的歌聲的。

“我把心交出來,交出來你安排……”朽木白夜好聽的嗓音吐出優美的旋律,随着水中的漣漪一層一層蕩漾開去。沈若櫻聽得醉了。

他唱的是多年以前李琛的一首《把心交出來》。我把心交出來,交出來你安排,至于心是否快樂,你比我明白。我不貪昨天,也不貪将來,你只要實實在在,讓我好好愛。我把心交出來,任由你塗上色彩,它準備接受一切,包括空白。這感覺從沒有過,連夢裏都沒有過,對自己沒有把握,難以解脫。我的心離開我,任由你來取舍,世上只有你難舍,愛字字深刻。我的心離開我,任由你去折磨,就算你從不珍惜,我無話可說。

朽木白夜唱完,攬起沈若櫻坐在他腿上,抓起她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輕輕地說,“我把我的心,送給你。”

沈若櫻擡頭看他,朽木白夜清亮的眼眸裏即使在黑夜中也依然能看清楚她的影子。沈若櫻輕輕地說,“不知道,是什麽顏色。”

“你走進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朽木白夜笑着說。

沈若櫻漸漸靠近他懷裏,将耳朵貼近他心口,他的心跳沉重而有力,敲得她的耳膜咚咚作響。

“我記得朽木學長說自己是怪盜的。”

“嗯?”聽到懷裏的人悶悶地說着話,朽木白夜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說你偷比珠寶更珍貴的心。”

“嗯。”

“可是,為什麽要把這麽珍貴的東西輕易送給別人呢?”沈若櫻從他心口離開,看着他的臉,笑着問。朽木白夜怔怔地不知如何作答。

“這不符合怪盜的規矩哦。”沈若櫻依舊笑着。

朽木白夜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想要一些東西,自然是要用另外一些東西做代價的。”

“這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依舊是笑。

“那要看換取的東西是什麽了。”

“那朽木學長這次可是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哦。”沈若櫻笑了。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哦,這個好象的确是更适合。”

“可是沒關系,我剛才說了吧?他準備接受一切,包括空白。”朽木白夜說,我是認真的,你明白嗎?

“朽木學長的招數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沈若櫻笑着贊嘆,“差點又上當了呢。”

“這不是招數。”朽木白夜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用真心換你的一顆心,真的就這麽難嗎?

“收發自如?”沈若櫻來了興趣,“武林中稱這個境界為‘爐火純青’,太極中稱‘無招勝有招’。看來我也要再去閉關修煉了。”

朽木白夜忍耐地說,“我們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會被她逼瘋的。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自己真的在她心裏就是那樣的人?

半夜出租車難打,現在又在郊區,打車更難了。等了一會兒沒車,沈若櫻說要不我們先走一段路,興許路上就遇到車了。

可是走了很長一段都沒遇到出租車,沈若櫻的高跟鞋走的很不舒服,實在忍不住了,就把鞋脫下來拎在手上,光着腳丫走路。朽木白夜回頭見她,不禁笑道,“這是淑女做的事麽?”

“我不是淑女。”沈若櫻說。還不是你半夜把人拉到這種地方來?

朽木白夜笑了一下,走過去,站在她前面,微微曲起身子。

“你幹什麽?”沈若櫻問。

“上來,我背你。”朽木白夜回頭看她,指指背。

“不要。”沈若櫻一歪頭,真是爛俗的劇情。但終究還是沒能拗過朽木白夜,趴在他背上,聞着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

“沈若櫻。”朽木白夜輕輕叫她。

“嗯?”沈若櫻在他背上快睡着了。

“不要忘記好不好?”

“什麽?”

“我的心在你那裏。”不要抛棄它,也不要不要它。

“噢。”

“嗯?”朽木白夜停下腳步,這丫頭竟然睡着了。

如果這條路可以一直沒有盡頭,那我願意就這樣背着你直到天荒地老。可是,天如何荒?地如何老?終究不過是一紙空話。

沈若櫻醒來時,朽木白夜正把她輕輕地放到出租車後座上。

沈若櫻一下子坐起來,“打到車了?”

“嗯。”雖然很想背着你一直走下去,可是……迷路了。

“對不起,我好像,睡着了。”沈若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關系。”朽木白夜揉了揉她的碎發。

“呀。”沈若櫻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們的蛋糕忘吃了。”

朽木白夜想了一會,“好像是的。”

于是第二天早起經過的人就會發現橋邊有一個小蛋糕,24根蠟燭好端端地插着,然後,沈若櫻的名字就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閑話了。因為蛋糕上清楚地寫着:“沈若櫻,生日快樂!”如果有好事的記者,沈若櫻是不是又會華麗麗的再上一回報呢?

沈若櫻回到宿舍時,宿舍還沒熄燈。

“希月,你還沒睡?”孟希月正躺在床頭看書。

“你小子沒回來我能誰嗎?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現在生日就直接不回來了?”

沈若櫻啞口無以為言。

“去林老師家不會到這麽晚吧?又去哪裏了?”

“盧溝橋。”

孟希月笑了,“你們還真是好興致,我猜是朽木白夜帶你去的。”

“你怎麽知道?”這确實很詭異。

“師兄那樣的人是不會發瘋的。朽木白夜就說不準了,他能從東京跑到北京,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別告訴我你現在還不相信他喜歡你。”

“可是……”沈若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相信,還是不敢相信,還是不願相信。

“讓他走掉,你會後悔莫及的。”

“我……受不起。”

孟希月眼裏陰晴不定,“即使是背上帝遺棄的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沈若櫻你可不可以不要總那麽無欲無求?”

沈若櫻沒有說話,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放在小匣子裏,裏面還有一顆心形的摟着櫻花的水晶石。她在今天的日記中寫:希月說即使是被上帝遺棄的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可是我早已失去了那樣的權利與資格。師兄說把他的守護星送給我,可我有什麽資格去接受?他該守護的是另外的女子,而不該是我。朽木學長說把心送給我,他似乎總是輕易就會說出讓我感動的話來。可是我卻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誰知道呢?但其實,真也好,假也好,總是無所謂的,只要他們現在确實在我身邊,這樣就很好了。林老師,師娘,師兄,朽木學長,希月,大家都這麽關心我,愛護我,這樣的幸福,明知會遭天譴,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偷偷希望可以在長久一些,哪怕一點點也好。也許我真的是很貪心,可是,還是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爸爸,媽媽,謝謝你把我生下來,給我生命,還讓我長到這麽大,遇到這麽多關心愛護我的人。雖然知道許願無益,但是還是希望所有關心我和我關心的人都要平安幸福。

日食

在那之後,朽木白夜沒有再作過任何表示的話,沈若櫻也沒将那往心上去。白天工作之餘總是會和朽木白夜在實驗室裏說說話,讨論問題,有時候也會依然氣氛很好的開開玩笑,沈若櫻也不和他氣惱,順着他的話說,有時候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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