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完澡出來,身上穿着潔白的浴袍,頭發上還滴着水珠,額角颔下也還留有水滴。他沒有戴眼鏡。沈若櫻看得呆了,這和東京的朽木白夜洗澡後的樣子一模一樣。當然,除卻臉上不同的笑容。在蘇州雖然在一起住過幾天,但因為各自有房,沈若櫻一般是洗了就回自己房間,也沒見林子期浴後的樣子,今天這麽一見之下,心裏突然滾出一個詞來“珠圓玉潤”。等她回過神來,林子期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沈若櫻忙掩飾地将視線轉回到電視。

屏幕被剛才的身影擋住,沈若櫻眼光上移,看到林子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神極度暧昧:“你偷看我。”促狹的眼神像極了朽木白夜以前調戲她時的神情,沈若櫻又覺得一陣恍惚。恍惚中她看到那張臉越來越向她靠近,這使得沈若櫻不得不加大了仰望的角度,那張臉在面前停住,又漸漸下移,沈若櫻只需略擡頭就看的清他的眼眸,裏面是陌生又熟悉的熱切與渴望,只是,多了些許溫柔與笑意。

沈若櫻覺得手裏的遙控器被拿走,然後感到他的氣息靠近,吹得耳邊直癢癢。他在吻她,甚至輕咬着她的耳垂,讓她感到一陣顫栗。然後他的唇漸漸下移,停留在她脖頸間,依舊是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沈若櫻感覺到有手去解她胸前的衣扣,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拒絕,可是她卻無力推開,反而被身體裏湧起的某種熱情支配,伸出手去勾住了身上人的脖頸……

當沈若櫻冰涼的手觸碰到林子期的肌膚時,他全身一震,一個機靈,意識忽然清醒,他使勁全力猛地将身下的人推開,快速轉過身去整理衣服,眼角餘光卻瞥見沈若櫻被他解開扣子的衣服微微露出裏面的肌膚。心裏一陣懊惱,直罵自己是混蛋。

沈若櫻也坐起身子,慢慢地将扣子扣回去,她聽見他低低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沈若櫻突然有些想笑。其實,他若要,她會給,只是他似乎終于意識到她不是他心裏的那個她,所以控制着自己推開了她。沈若櫻想起了在東京的那一次,朽木白夜也是這樣對她,清醒的是她,所以她推開了他,所以他們沒有犯錯,而這次,她很感激師兄的清醒,不然她又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了。于是,她也低低地說,“對不起。”只是剛才,在師兄身上似乎沒有聞到薰衣草的香味。

“嗯?”林子期聽到她道歉有點意外。沈若櫻用手梳理着剛才弄亂的頭發,淡淡的薰衣草香飄進鼻子,沈若櫻不自覺又笑了,果然是剛才沒注意。

林子期徹底被她弄迷糊了,不會是被他吓傻了吧?算了,如果她真的傻了,就留給他負責好了。

“沒什麽。”沈若櫻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起身撿起剛才被林子期拿走的遙控器,“師兄,你先睡吧,我看會電視。”

等林子期睡下,沈若櫻也就關了電視鑽進被窩裏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被人從被窩裏拉起。“櫻子,快起來了,穿衣服。”

沈若櫻接過他扔過來的外套套上,這才睜開了眼。林子期已一身穿戴整齊了。連他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鏡都戴好了。戴眼鏡的人說,“快去洗漱,我們去海邊看日出。”

“不是說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日出嗎?”沈若櫻對賓館樓前大大的橫幅念念不忘。

“躺在床上等日出怎麽可能等得到?想看日出當然只有走出去才行。你沒聽說過嗎?等待是什麽也等不到的,想要什麽東西只有伸出手去去争取。”林子期說着說着語氣突然沉重了些。沈若櫻有些發愣,争取嗎?但馬上被林子期推到了洗手間,“快點。”

海邊已有一對對的情侶坐在沙灘上,依偎着,都各自凝神地看着海面遠處。林子期也坐下來,拉着沈若櫻坐在他身邊,也學別的情侶一樣,攬着她的肩,讓她把頭靠在他肩上。

看着海面漸漸出現潮紅,看着太陽一點點從那黑暗中升起,漸漸将海水染紅,将天空染紅,将海邊一張張臉染紅。看着天空越來越亮,紅色越來越淡,沈若櫻突然又想起了上次和朽木白夜一起專程跑到武漢去看日全食,他也是這般摟着自己,不同的是,上次看的是日食,而這次,是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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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完全跳出海面時,沙灘上的人也都漸漸起身往回走,林子期說,念高中的時候也和爸爸媽媽來這裏玩,那一次他也聽信了橫幅上說的躺在床上看日出,于是他在天沒亮就醒了,在黑暗中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等着太陽出現,結果等到天從黑暗到魚肚白再到天大亮,最後太陽終于出現在窗外時,都已經九點多啦。

沈若櫻被他的語氣逗樂了,說,師兄,這次如果不是你,我也要跟你上次一樣啦。

“所以櫻子,如果我們想要什麽時,是應該主動伸出手去的,對不對?”林子期深奧地說。

“嗯。”沈若櫻一臉燦爛的笑容。

訣別

當實驗室窗外的梧桐葉子開始越變越少,當某個午後,沈若櫻發現路邊的銀杏葉子突然變黃紛紛飄落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早穿起了外套,櫃子裏那兩件夏天的連衣裙自始至終都從來沒有穿起過。

沈若櫻的論文越來越忙,工作找的也頗辛苦。實驗室分給她的任務已沒多少了,所以即使在實驗室,她一般也都是在忙論文的事。林子期見她忙也很少來找她,只是鼓勵她加油,倒是朽木白夜,他們雖然很少說話,但她眉頭一旦皺起,或是望着電腦屏幕寫不出字來時,他就會第一時間将椅子滑到她旁邊,和她一起解決探讨問題。有時候她因為想找一些資料尋不着,第二天就會看到朽木白夜将一摞書堆到她桌子上,哪一頁有她需要的什麽資料,他都分門別類明細得清清楚楚。沈若櫻總是會想起在東京時,他總是默不作聲地扔給她一些需要的資料,這樣的無言的幫助,省掉了很多華麗的語言的。她突然發現,他也許真的是愛她的,不是因為打賭了。上次他的不辭而別,不是因為他愛她不夠,而恰恰相反,正因為他愛她太深,所以他才會變的敏感,變得自卑,他才會看到她與師兄在一起時選擇悄然離開,他才會介意她撇下他一個人去看爸爸媽媽,原來,不是他對她不上心,而是她對他不夠關心。

朽木白夜注意到沈若櫻已經很久沒寫出一個字了,于是他又滑過椅子湊到她旁邊看她寫的論文。沈若櫻雖習慣了他這般突然出現,但這次的心思卻不在論文,所以當她注意到他的手又很自然地搭在她肩上時,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燒了。

“哪裏有問題了?”朽木白夜很顯然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只像平常一樣關心地問。

“不是。”沈若櫻搖了搖頭。

朽木白夜習慣性地皺了一下眉頭,不是?

“我,寫不下去了。”沈若櫻老實地說。因為心思根本集中不到這裏……

“寫論文就是這樣,我畢業時也會這樣,但只要靜下心來,過一會就好了。”他柔聲安慰她。沈若櫻看着他,什麽時候,他變得越來越像師兄了呢。

“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朽木白夜見她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提議說。

已經是冬天了,北京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早,也特別冷,沈若櫻裹在厚厚的羽絨服裏猶覺得寒冷,朽木白夜順手牽起她的手揣在自己羽絨服裏取暖,二人走在冬天枯樹下,誰也沒有說話。沈若櫻心裏又想,什麽時候,朽木學長越來越像師兄了?

遠處傳來有人的歡呼聲,驚叫聲。朽木白夜停下腳步,“櫻子,我們去溜冰吧。”

學校有個天然湖,一到冬天天變冷就結了冰,待冰一厚實,學校就開始提供滑冰鞋租給學生玩了。

沈若櫻穿上那帶着冰刀的滑冰鞋,剛鼓起勇氣站起來,就重心不穩摔了下去,幸好朽木白夜眼明手快立刻扶住了她,可沈若櫻穿着冰鞋的腳根本就沒有着力點起來,朽木白夜愣是一個勁兒的提着她兩個胳膊,然後摟着她的腰才幫她站穩,就這一下,就折騰得一身汗,嘴裏呼哧呼哧地呼着熱氣。

“有你這麽笨的人嗎?”朽木白夜抱怨。

沈若櫻皺起眉頭撅了撅嘴,馬上又神采飛揚地笑了,果然還是朽木學長呢,總是這樣說話,總是喜歡玩這種危險的游戲。

朽木白夜緊緊地扶着沈若櫻向湖中間走去,還得不停地說,“放心,你滑倒我絕對會放手的,我才不會傻到陪你一起摔跤了惹人笑話呢。”

沈若櫻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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