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月說。

沈若櫻知道要讓希月了解很難,她自己也确實說不清楚。愛是兩個人同等的付出,她從來就沒有付出過,一直是他們在付出,在為她做着做那,而她,沒信心做到,甚至連最起碼的一心一意都做不到,所以她只能放棄。只是,若将時間退回到當初,他們各自在各自的軌跡旋轉,不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嗎?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她不是一個該擁有幸福的人,受不起的愛,她不能要,雖然舍不得,也得舍!感謝上帝,又給了她這麽多幸福快樂的日子。

之後的日子沈若櫻更忙,論文,工作,對于畢業生來說,都是不會讓人少頭疼的事情。沈若櫻天天要麽在實驗室寫論文,要麽就去圖書館查資料,要麽就穿戴正式地從一個面試點到另一個面試點,時間過的匆忙而充實。關于兩份愛的問題,就像她生命中從來沒有發生過,因為她實在是個健忘的人,從很早以前她就已經學會了把生活中不開心的事假裝忘記,這樣就不會再想起了。只不過,有時候晚上去圖書館時,會看到林子期,偶爾他們還是會一起看書,林子期會關心她論文的進度,關心她工作的去向,得知她願意留京工作,自是欣喜異常。

畢業前幾天,師娘邀沈若櫻去家裏吃晚飯,林子期當然也在。

師娘問沈若櫻住房的問題是否解決,沈若櫻才反應過來,最近忙論文和工作,竟然忘了畢業了是要離開學校的。師娘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早就想跟你說了,見你最近忙就等到了現在。你住外面我也不放心,畢業了就直接搬過來這邊來吧。你師兄現在工作了也不住家,你也可以依然住你從前住過的房間。”

林子期有些奇怪,“櫻子以前住過我們家?”

“嗯。”發現自己說漏嘴,師娘索性承認,“不過後來她說還是喜歡學校的集體生活就又搬出去了。”

“這樣啊,那櫻子你也別推辭了,我一般都不在家,你就住在這裏好了,有空還可以多陪陪我媽。”得知櫻子與自家關系愈加密切,林子期怎麽可能不高興。而且有老媽這個心理大師在身邊,沈若櫻,總是會長久地在家裏住下來的。

最後,沈若櫻在三面夾擊之下,只好繳械投降,畢業就住進了林子期的房間,那個她曾經住過的房間,那個泛濫着薰衣草香的房間。

林子期确實是經常不在家,不過偶爾也會回家吃個晚飯,晚飯後會邀沈若櫻出去走走,沈若櫻總是拒絕,有時候在老師師娘的鼓動下推辭不過,也就答應了,但終究是一句話不說。林子期察覺到她的冷漠與疏遠,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沈若櫻總借口工作太忙,很晚才回家,于是連一頓飯也沒的一起吃了。林老師與林師娘旁觀者清卻又幫不上半點忙,只能替他們幹着急。林子期也終于明白沈若櫻是真的放了他了。

其實沈若櫻又哪裏是因為工作?林子期那張臉,她見到就會有罪惡感,她明明已經傷害了他,還有什麽理由繼續留在他身邊受他關心照顧?他應該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一個真正讓他心疼的女子,她們可以是任何人,但絕不會是她。朽木白夜離開已經快一年了,沈若櫻沒問也沒找,也不想去找,他過得好不好,她也不想去過問。她知道,不管在哪裏,他一定都是潇灑的。只是總是在某個時候某個地方,她就會突然想起他,想起他說,“沈若櫻,原來你暗戀我。”他說,“沈若櫻,像櫻花一樣沉落。”他說,“櫻子,你真破壞氣氛。”他說,“當太陽光太強時,請你也別忽略我,好嗎?”他說,“即使是危險,我也會陪着你。”他說,“我把心交給你,它就會接受你給的一切,即使是空白。”他說……他說……全是他說的,空氣中全是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震耳欲聾。她什麽都記得,她什麽都沒忘記,可是,她偏偏就要忘記,她偏要強迫自己忘掉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來懲罰她自己。可是,她也會在下一秒鐘就想起那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夢中情人,她從來不曾忘記他身上總是帶着的薰衣草香,她從來不曾忘記站在他身邊的踏實,她也從來不曾忘記他告訴她想要什麽就應該伸出手去争取,她更不曾忘記他用五個半小時從北京到蘇州,陪她過完那些讓她害怕不安的晚上,她全部忘不了,可是,有很多東西,她早已失去了争取的資格,甚至連擁有的資格也不能有,所以,她只能假裝忘記。

沈若櫻以為這樣懲罰自己就可以讓三個人回歸到原來的軌跡,可是她卻忘了,命運的軌跡一旦改變,就很難回到原點了。

月亮透過窗簾照進屋子,灑滿一室清輝,房間裏一陣似有似無的薰衣草的香味流動着,顯得溫馨而靜谧,床上的人安靜的睡着,不知做着什麽好夢。

林子期坐在床邊,手輕輕撫着沉睡中的人,最近她似乎是刻意地在躲着他,這讓他苦惱不已。他要的不該是這樣的結果。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描畫着她精致的五官,在沿着她的臉頰到下颌,刻在記憶深處,刻在靈魂深處的一張臉,一颦一笑都牽動着他的心跳,讓他如何放得開,如何甘願只是做她的師兄做她的哥哥,如何忍心只是遠遠的看着她,看着她在她自己做的繭子裏掙紮痛苦,他該如何幫她,如何解救他,也解救自己?

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了她,本來只是想淺淺吻一下就好,誰知這久違的糾結的思念,一旦迸發了就再難收住。當吻漸漸深入時,他意外地發現,身下的人竟然沒有反抗,而是熱烈的回應着他。她明白了嗎?她了解了嗎?她知道他的思念,她也思念着他?這樣的想法令他意外的瘋狂,這些天來的思念好像一下子開了閘門。他再也控制不住,只是想好好擁着她管它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只要她在懷裏,只要她在身邊。

感覺到有手滑進衣襟時,沈若櫻一個激靈醒來。這……不是夢。陡然睜開眼睛,又是那種陌生又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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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她試圖喚起身上的人的意識,可這顯然不起作用。他的動作讓她一時也意亂情迷。當肩膀暴露在空氣中,一陣涼意襲來,她突然又清醒了,“不能這樣,師兄,不要這樣。”多麽熟悉的場景,多麽熟悉的臺詞。她知道老師和師娘就在隔壁,所以她不能大聲。

可她的力氣又如何敵得過他,他從來不知道師兄有時候也會和朽木學長一樣……一樣吓人。腦海裏閃過記憶裏熟悉的場景,于是她微微擡起頭,也咬了他肩膀。并未使多大力,卻讓他清醒過來,捂着肩膀,起身看着她,臉上有着捉摸不定的表情。

沈若櫻也那麽看着他,但終于還是理虧敗下來,掀開被子要下床,林子期拉住了她,“你要去哪裏?”他怕她要走,要走的應該是他,是他混蛋。

“我去拿藥。”沈若櫻記得自己牙齒的“功力”的,即使剛才力氣不大,也一定夠受。

“不用了。”林子期将她按回床上,然後又放開,“我沒事,我只是……來看看你,這就走。”

“這麽晚了……”沈若櫻遲疑地說。

“放心,不會有事的。”林子期微笑着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你好好睡,剛才……是我不好。”

沈若櫻微笑着搖了搖頭,林子期也笑了,起身,“我走了。”

“師兄,再見。”林子期回頭沖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第二天接到林老師的電話,林子期才明白這個“師兄,再見。”的真正含義,因為林老師說,“櫻子走了,她只留下一張字條。”

當林子期趕回家,看到空空的房間,深吸一口氣,室內還混着薰衣草香和……她的香味,可是,人卻不見了。昨晚還在他懷裏的人,不見了。手裏的字條滑落,什麽叫“珍重,勿念。”她明知道他一刻也停止不了不念她,就因為昨晚,她選擇了悄然離開。就這麽一下子了無痕跡地退出了他的生活。她不該是這麽絕情的,還是,她怕這樣再也糾纏不清所以想斷得徹底。難道她就這麽不願與他有所糾結嗎?他突然想起昨晚臨走時她的微笑。那分明是決裂的告別的微笑啊。他害怕了,從愛上她的那一刻他就覺得這個女孩注定是屬于他的,她逃不掉,他從來不抗拒她,不管他怎樣對她,她都接受,他說什麽,她就做什麽,似乎從來不會說不,就連北戴河那個晚上,他知道,他若堅持要,她一定會給,他知道她迷戀他,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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