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5)

莞爾道,“這話阿姨聽了多傷心啊?還親兒子呢!”

“她就沒把我當親兒子好嗎?什麽好事不是先想着你。”陳先森對天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那我讓阿姨以後注意點,別表現得那麽明顯。”

“調皮。”

四位家長剛開始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是在大一暑假,當時他們四個都格外緊張,說話磕磕絆絆。

“那個老陳啊,我家小陳額我家憶臻……這個……那個……”這我爸說的,我當時都想把菜塞他嘴裏了,讓他捋直舌頭在說話,真得有點丢人啊。

“阿臻啊,挺好的,挺好的。我覺得很不錯。”陳父倒是沒看着挺正常,如果沒有後面多次夾不住菜的話,是挺正常的。

“這個,我第一回 給人當婆婆,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就……我們對憶臻這孩子也是真心喜歡。”陳母估計是這個場子裏最穩的一個。

這邊陳母剛說完,陳父就接口,“什麽第一回 當婆婆的,說的跟還有第二回似的,會不會說話!”

“口誤口誤!”陳母趕緊解釋。

我媽則是故作鎮定地坐在那,一聲不吭,但能想得到,她開口估計也三斤八兩……

我,陸憶莳還有陳先森三人默默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話那叫一個不利索,有一種後悔讓他們這麽早一塊正式吃飯了……場面真的有點慘不忍睹。

有讨厭的菜自然也有喜歡的菜,我對蓮藕情有獨鐘。鐘情到我連續半年天天吃頓頓吃對它的熱度依舊不減。

橙子是這樣評論的,“見過對錢情有獨鐘的,畢竟連續掙到錢多長時間都開心,這對一樣吃的能吃這麽久還不膩的,你上輩子沒吃過還是咋滴?”

“滾!會不會說話啊?哪有這麽說自己閨蜜的!”我給氣個半死。

“吶!你看到了,你家閨蜜就是這樣的。陳述也是倒黴,被你喜歡上估計讓你不喜歡也難。”說着還伸手拍了拍陳先森肩膀,嘆息,“真是個小可憐兒。”

陳先森笑着拍掉橙子的手,“這樣的話,感覺還不錯!”

“聽到了沒!還不錯!”

“卧槽,我為什麽要來找虐……我們絕交一小時!”橙子氣個半死。

“你想得美!乖乖吃狗糧吧!”

高中那會兒,還流行寫情書。看着別人情侶情書滿天飛,我再看看陳先森,忍不住嘆氣。

“怎麽了?”陳先森難得從試卷裏擡起頭賞了我一眼。

“想想我們在一塊這麽久,你還沒跟我表白過,有點可憐。”我故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他。

“你想表達什麽?”陳先森眉頭一皺,感覺我可能又要搞事,又忙撇清關系,“其實我們也沒在一起多久,兩個月而已。”

“情書……你給我寫個情書。好不好?”我雙眼發亮。

“哦~我記得你之前給隔壁班某個男生遞情書來着。”

“卧槽!我說了那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幫忙遞……”我給噎個半死。

“哦~還順便幫寫。”陳先森不再看我,低頭繼續寫他的試卷。

“我……你自己也看到了,後面署名寫得不是我名字……我真的……”無語到語無倫次。

“有過前科的人,別想我給你寫情書。”

“……”

可能陳先森後面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重,又擡頭看我,“這些都是虛的,他們能不能走到最後都不一定呢?”

“你又知道我們能走到最後?”我又給他堵回去。

“你敢分手試試?”陳先森連筆都放下了,直直盯着我。

我給慫的不敢說話。在我以為情書這事已經過去的時候,第二天陳先森就遞了一封信給我,我當時一臉懵逼,打開一看就一臉驚悚地看着他。我雖然想讓他給我寫情書,但是我以為他不會寫……

陳先森被我的視線看得不自然,撓了撓後腦勺,“就,網上随便抄的。”

初中那會兒,知道我喜歡陳先森後我有點不知所措,無所适從。不知如何處理這種事情,想疏離他又忍不住靠近。

我看到一句話:暗戀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做盡浪漫的守望。

我個人感覺這話套我身上還真是完美解釋。所有青春期間,買早餐,送水,幫值日等等事情我都幫陳先森做過。當然,我還為了假裝這不是特意的,我連着幫同學做了五天的值日,當然是死拽着陳先森和橙子一起值日……買水買了半個班的量……

這貌似都是青春期的人的通病。後來陳先森對此做出點評,“果然蠢得沒話說。”

橙子咬牙,“我當時特別想跟你絕交,特別是連續一星期值日的時候,我媽還懷着孕,我本來打算回去照顧的……呵,女人啊。”

“……”

橙子繼續吐槽,“我還記得某些人當初為了跟某人一起回家,把我推開,等着某人走再拎着東西跟上去說什麽‘呀,你也要走了嗎?一起啊’的鬼話,啧啧啧。”

“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我冷言。

“喲,還惱羞成怒。”

陳先森終于站了出來,幫我說了句話,“你別老欺負她。”

“……我他媽果然很你們在一起分分鐘狗糧。”

我一臉懵逼,“怎麽就狗糧了?”我還什麽都沒做啊。

橙子極度難受,“你閉嘴,你們一開口就是狗糧。啊,怎麽沒人喜歡我,我也想天天在你們面前秀恩愛。”

“……”

孕吐的時候,我吐得很嚴重,時間還長,經常吃不下東西。

陳先森就特心疼,每天變着花樣哄我吃東西,不讓我吃這個不讓我吃那個。但是,我是個聽話的人才有鬼。那會兒嘴饞,特別想吃辣條,就趁他去上課的期間,我悄悄買了包辣條躲起來吃。後面陳先森下課回來,一眼就看出來了。

“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我當然不敢跟他說,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今天你女兒很乖。”

“我女兒自然乖,就是老婆不怎麽聽話。辣條好吃嗎?”

“……”

我還來不及說什麽,他又開口,“今天中午午飯吃了什麽?”

“……”

陳先森繞到廚房,從垃圾桶裏撿了一張空心菜葉,笑,“空心菜好吃嗎?”

我覺得陳先森可能是屬狗的,不然我怎麽就一小時之內被抓了兩次?

陳先森家裏不知道是有什麽習俗,說什麽孕婦不适宜吃空心菜,陳先森也曾三令五申地讓我別吃,我一個吃貨本吃怎麽可能會聽話。産檢的時候問過醫生确認确實能吃的時候,我就更加不可能聽他話,當然,我也只能偷偷吃……

以前沒被發現,怎麽今天就被發現了?

“昨天你就偷偷吃過辣條了,我再不說出來,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去吃炸雞漢堡了?”陳先森轉了一圈廚房,回頭悠悠道。

“……”真巧,我确實是這樣想的。

“以後我每頓飯都在家陪你吃。”

哦,我不需要你陪……陳先森也不打算讓我說什麽,直接繼續開口,“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哦,其實你陪我吃飯也挺好的。

我們高中每個月都有一次考試,簡稱月考,那時候還有紅榜,年紀前五十才能上榜。高二有次月考我考砸了,掉出了紅榜,把我給傷心的,幹啥都沒精力。

橙子對此做出極度嘲諷,“喲喲喲,初中那會兒被我和陳述壓着成萬年老三,也不見得你有啥,這不就是到了高中,人才多了,考砸了一次就奄不拉幾的,啧啧啧。”

我給氣的咬牙,“呵,你現在不也被隔壁158班的學霸壓着成了第二。”

“哎喲喂,可以啊。知道還醉了啊?”橙子也被我氣得不輕,“陳述現在可是年第三,可還在我底下呢!”

躺槍的陳先森撸貓似的撸了撸我頭發,睨了眼橙子,淡淡道,“我英語八十四分,你英語一百二十九分,我總分低你兩分。也就是說,如果我英語試卷做選擇填空和寫作文的話,我年第二。”

“……”我和橙子。不帶這麽氣人的好嗎?學霸了不起啊,我好歹也是年五十二好吧。

橙子忽視了某人的存在,轉頭看我,“二傻啊,要不要吃冰淇淋?我請你去不去?”

“好呀。”于是我們兩愉快地把某個人抛棄了,快快樂樂的去小賣部買東西吃去了。

經過這一鬧騰,我也完全把考砸的這一回事給忘了。

有次去逛街,我突發奇想讓陳先森背我。

“為啥啊?自己不能走還是咋的?”他看了看這人山人海,怪不好意思的,把一口東北腔都給吓出來了。

“你就說你背不背你老婆?”

“……”陳先森噎了一下,弱弱地說,“這不還不是呢嘛!”

我立馬一個白眼過去,他咳了下,默默蹲下來。

“幹嘛?”我疑惑。

“不是你要背?”說着就要起來,往我腿邊挪了挪,一只手抓着我一條腿直接往他脖子兩邊放,然後起立。

我給吓個半死,手扶着他的頭動也不敢瞎動,生怕就這樣摔下來,“不是……你幹啥呢!”

他走了兩步才道,“背着一會看不到遠處你估計又喊看不到遠處。”說完怕我打他,又說,“就當我在寵女兒。”

“……”我當時竟然覺得坐他肩膀上還真像寵女兒,沒毛病。但我哪能服輸,扯了扯嘴唇,“呵,那您可真重口味。”

每個人都會遇到各種奇葩事,我初中的時候,住的集體宿舍,一個宿舍八個人,那時候你才知道什麽叫世界無奇不有。

我們寝室有個室友特別喜歡噴花露水,洗澡噴,出門噴,回來噴,晚上睡覺也噴。這還不算重點,重點是她每次噴的味道,那叫一個經久不散……

嚴重到有天晚上我甚至在夢裏夢到我在灌花露水喝,一瓶接一瓶的那種。從此花露水成了我人生一大陰影之一……

我跟橙子說的時候橙子笑的直不起腰,“真乃奇葩,人才吶!花露水好喝不?哈哈哈哈”

“……”我一巴掌呼到她頭上,“閉嘴。”

“哎喲,笑死我了,幸好我不跟你一個寝,不然晚上我也得喝花露水哈哈哈哈”

“……有那麽好笑嗎?”

“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啊,好想看看你拿着花露水對嘴吹的樣子啊哈哈哈哈哈哈”橙子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路過的陳先森看了我們一眼,最後視線放在了我這,“傻子。”然後,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沒,我們班最高冷的人都說你傻了,艾瑪,笑死老娘了哈哈哈哈”

我覺得我當時就應該跟橙子絕交,以絕後患。

婚禮那天也不是什麽都很順利。晚上他們鬧洞房的時候,集體往床上爬,說要拍集體照留念。

我和陳先森在床沿坐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們就已經一個接一接地往床上爬了。終于,在上了第八個人後,我們的婚床,就這樣,塌了……

我當時很懵逼,由着陳先森把我拉起來,然後站在一邊大夥兒一起懵逼……

“現在,咋辦?”橙子最先回過神,看了眼慘不忍睹的床,又看了我兩一眼。“我以為這種事只有在知乎段子裏才有,沒想到竟然發生在了我身邊……”

衆人紛紛甩鍋,“是你這床承受力不太好,我們一點都不重。”

這時聽到動靜的四位家長都過來了,陳母掃了眼床,“啥情況?”

“就,就床塌了。”我弱弱的回了句。

“我瞅瞅。”我老爸把人趕出去後去查看床。

“能修不?”我也跟着去看了眼。

“能。”陳先森已經拿了螺絲釘過來,蹲下配合着我爸修床……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怕這床沒修好,承受不住我跟陳先森。慌得一批,“這床,能睡嗎?”

陳先森笑了笑,用一副小人得志的猥瑣表情看我,“能睡,多大動靜它都受得住。”

“……”我覺得這人應該不是我心裏正直又陽光正氣的老公陳述陳先森。

我上次宮外孕之後,陳先森一直給我洗腦,“咱們其實要不要小孩都無所謂,反正陸憶莳跟我們差好幾歲,如果以後有什麽閑的沒事的三姑六婆的說不生小孩将來沒人送終你就說咱有弟弟。”

雖然我有點瞧不上陳先森跟我堕落了,但是欺負弟弟這事我一直是身體力行的,忙不疊點頭同意。

這事不知怎的被我弟知道到了,過來質問陳先森,“你憑什麽要我給你養老送終?”

陳先森格外淡定,“就憑你現在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

我弟梗着一口氣,“感情你現在在做投資啊。”

陳先森點頭承認,“你該慶幸,你有投資的資格。”

我弟,“……”

我和陳先森鬧過分手。雖然是我單方面的分手。

事情發生在大二那年。那時候的陳先森已是校園裏的風雲人物,微信每天都有一堆女孩子加——我都給拒絕了。

事情的起因還是來自陳先森隊的好兄弟。他們幾個不知道誰出的主意,把陳先森的微信挂表白牆上賣,xx元給微信。

隊裏其他人見有商機,紛紛效仿。對此,陳同學竟然不管不顧,單純地以為是自己的輔導員把他微信放出去,讓陳同學幫成績差挂科的同學輔導功課。

“你可不可以把微信加好友方式都關了,留掃二維碼就可以了。”

“萬一,是李老師讓他們加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李老師肯定會提前跟你打招呼的。”我煩躁道,并且在心裏跟他單方面宣布分手。

陳先森看了我一眼,“那,我關了?”

我酸溜溜地,“随便你,愛關不關。”

“哎,去哪兒?等下不是去看電影?”

陳先森這種戀愛“老手”也有翻車的時候。

基于微信好友事件,我別扭了兩天,這兩天我幾乎沒怎麽理他,下課回家了我要麽在趕小組作業,要麽在幫我媽雜志社那邊寫稿子,要麽在看劇。

陳先森對此毫不知情,只以為我是太忙了,沒空陪她,于是他無聊的時候就戳橙子,跟柚子抱怨我忽視他。

“不是,姓陳的,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要每次憶傻沒空你就來騷擾我給我塞狗糧吧?我逃到b市都躲不掉了是嗎?”橙子憤然。

“哎,我知道你無聊,這不體貼你,替你解解悶。”

“我!不!無!聊!你給老子滾!”橙子怒及,反手就将兩人的聊天截圖發我,并怒罵,“管好你男人!有病就讓人吃藥行嗎!無聊過來煩我幹嘛!”

“還有,你怎麽回事?再忙也不會沒空理他吧?他幹啥惹你生氣了?”

知我者,橙子也。我把那天的事情跟她一股腦的說了,橙子無語了一陣。

“我覺得你有病,這種小事也能作,你就可勁造吧。”

我一看頓時不爽了,“那也是我有恃寵而驕的資本,不像某人,想這麽做也沒個對象實施。”

再發消息過去,系統就提示我不是對方好友。

啧,怎麽還玩不起呢。

晚上,我剛趕完一篇稿子,伸懶腰的時候看到陳先森可憐兮兮地看着我,于心不忍,“怎麽了?”

“啊,謝城不知為什麽,今天下午把我罵了一通,然後把我拉黑了。”陳先森拿着布滿紅色感嘆號的手機跟我告狀。

我有些心虛,明知導火索是我,只好結束這單方面的“冷戰”,不敢看他手機,“她都罵你啥了?”

“她罵我也就算了,還勸我跟你分手,你說她過不過分?寧拆一座廟,不會一樁婚,這道理她不可能不知道吧?況且咱倆好好的,她咋還詛咒我們呢。”

我一聽,怒了,“就是,咱倆好着呢,等着,我幹音不交,看她到時候哭着加我們好友。”

單方面的分手就這麽無疾而終,也不清楚陳先森知不知道這個“胎死腹中”的別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