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2013-6-6:07:字數:(5)
說到:“這也是一個辦法。玉姨也是有門路雇傭人,幫我攢私房的人還是讓玉姨去尋。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替我說明,我想把大公子的農莊管起來,讓大公子下一道命令給我們。”
石頭娘對趙興雅的要求感到很奇怪,小雅要管農莊做什麽。田地向來是靠天吃飯,今年注定是要歉收的。何必要趟這趟渾水。趙興雅知道石頭娘的疑惑,可她卻真的有辦法向老天爺搶糧食,荒年并不意味着一定會出現饑寒,至少趙興雅想保全自己手底下的人。
石頭娘看見趙興雅決絕的樣子,知道自己的養女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便去說了。乳娘答應地很痛快,她知道石頭娘已經許諾出去了一千五百斤的黍糧米糙米,便說只要石頭娘能保證大公子和全部家生奴才八個月的口糧,她就由着石頭娘支配今年農莊的一切收入。六十幾號人八個月的口糧大約是兩萬多斤,也就是一百畝地的收成,除去給奴隸三成的收成,乳娘把糜子酒的收入也考慮進去,趙興雅算是得了一個保底。這也足見乳娘的聰慧和大氣,趙興雅也十分佩服。
趙興雅把農莊的事情承擔下來,自然可以收獲更多的糧食。只要農事按她的科學辦法去做,她在荒年依舊能得到兩季的豐收。此間的妙處要等到七月才能動手。現在她需要安排人手去團圓鎮賺錢,養蠶和賣小吃都要同時開始。
萬事開頭都講究一個人員部署,趙興雅去找玉姨商議雇傭國家奴隸的事情。玉姨立刻就有了答複,她對趙興雅說到:“我朝大王立法的時候就定下了官署和貴族的納貢都歸屬于國家和王室,除此之外便都是官員和貴族的收入。因為納貢不夠而有私産填補的大有人在,故而法典裏不存在對貪墨的刑罰。若是能在納貢之餘還能積攢私産,該員的官聲和地位便格外出衆,越是能得到王室的重用。我們這些平民雇傭官府和貴族掌管的國家奴隸,裏面都有利益在交換。我夫君認識炭火司,染坊司,藥劑署等官署的官吏,不知道你要許給他們什麽好處,讓他們派遣國家奴隸替你做事。”
趙興雅想了想,說到:“染坊司的奴隸我想要幾個,我答應了玉姨給你烏泥薯染黑衣服的方子,除了給你和小吉弄到身份,應該還能換幾個染工出來吧,最好是經驗豐富又做不動事情的,這樣他們給起來也痛快。”
玉娘子想了想,點頭說到:“可以,等到過年前,你只要能拿出染兩百匹黑布的上好染料,染坊司給你幾個老奴隸還是可能的。我和小吉也會因此得到正式身份,然後就能算是劉家人了。不過小吉的爹還要出五千斤黍糧米糙米給官府,他和我這種奴隸女子私通生子,私生子小吉要獲得繼承權必須要交出一半的家産。今年是荒年,官府要這樣一批糧食也太狠毒了,到了冬天,黍糧米的糙米或許要七八個錢一斤。小吉爹名下登記的財産不過是五六萬錢,若是我們真的只有這點錢,買高價糧食豈不是要失掉大半家業。”
趙興雅覺得這個天禧大陸還真有意思,變着法子掠奪百姓的財富,控制官員和貴族的收入,連小吉恢複身份都要如此,實在太厲害了。遇到這種事也只要咬着牙答應了,好在玉姨家悄悄隐藏了好多家産,不然光是五千斤糧食都足夠她家破産了。
兩百匹黑布的染料呀,那樣用多少烏泥薯和鐵漿,趙興雅索性把方子說給玉姨知道,提前準備鐵漿等物件,從深秋開始收取烏泥薯,過年前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拼命幹活才能把染料提煉出來。好在除了黑色染料,還能得到不少黃色染料,好些烏泥薯的薯粉,玉娘子的這單買賣不一定會虧本。
至于那些出苦力的活計,玉娘子提議和炭火司的人交易,趙興雅想到自己存下來的上好硬木,規則的劈柴,便有了主意。她提供木材和炭火司的人合作,她出木柴,炭火司出力,燒出的炭分一萬斤給炭火司。炭火司的小官覺得有利可圖便答應了,反正夏天燒炭容易死人,不如都安排在秋天。玉娘子可以把燒炭的國家奴隸領走三十個,秋天歸還,期間的飲食全部由玉娘子承擔,若是有意外死了的,玉娘子在冬天要還兩個奴隸。
有了玉娘子的幫忙,趙興雅總算是有了第一批苦力。玉娘子算是個好心人,國家奴隸們一到她的地頭,她就給每個奴隸發了一身粗麻的衣服,還發了草鞋給他們穿。這些人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從十幾歲到四十幾歲的都有,個個都被管事打怕了,猛然間遇到了一個好心腸的雇主,都是感恩戴德。
玉娘子希望這些人幫着先去山上的溪水處挖溝,然後在自己的倉庫中修和暗渠接通的水道,這樣等乳娘那邊的暗渠修好之後就能放水運送東西。她對這些奴隸好,就是想他們不要張揚自己的秘密。她甚至對這些人許諾,在秋天回去燒炭前,若是有勤勞肯幹的,她買奴隸去換他,将來要是有貴族肯贖買他們,還會幫他們成家。
這個許諾讓三十個國家奴隸看到了希望,不論在被帶到山裏,還是在倉庫裏悄悄挖水道,他們都是極為賣力,即便是這個希望不存在,可在玉娘子這邊幹活也是他們難得的福氣。玉娘子讓這些人吃飽飯,天天能洗澡,還穿上了草鞋,比在炭火司的日子強上百倍。
有了這三十個壯年勞力,趙興雅也安心多了,乳娘也是有本事的,直接通過大公子的名頭讓有心巴結的官署送了十個壯年奴隸來幹活。在大公子修建新院子的時候,看似不起眼的養羊的院子迅速圍了起來,而且還以養牧草為名圍起來一大塊荒地。
加上三十個玉姨雇傭的奴隸突擊幫忙,七月初的時候,暗渠終于修通了,還試運了貨物。試着運出來的是兩百捆修整好的劈柴和硬木,大約三千斤,用了一整天才從山裏飄過來,劈柴底下有像小木盒子一樣的托子,木柴運過來的時候并不算濕,曬幹之後就能儲藏起來。到了秋天就可以出售,或是交給炭火司燒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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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蠶博士
山中的事情暫時可以有玉姨和大壯娘照應着,趙興雅便開始安排去團圓鎮賺錢的事情了。她看過家裏的小公雞,估摸着三天之後就可以動手閹割了。這事情她憑着記憶能試一試,成功的幾率至少有一半。這二十幾只雞動完手術之後就只能吃青飼料,大約一周後就可以像從前一樣放在草地上自己尋食,基本不需要用糧食養了。這段日子牧雞的事情是草兒帶着幾個小孩完成的,這些雞有草兒帶人照顧,趙興雅一點都不擔心養不大。
內院裏養的那只長毛兔,身體是越來越強壯了,和那只公野兔相處也很融洽,趙興雅巴不得它們早點繁衍後代,可心裏也知道這事情急不得。一只兔子八個月大就能繁衍後代,可以生産到四歲,五歲就該老死了。那只母兔看牙齒就是一只一歲多的壯年兔子,遲早會一個月一窩下小崽子,給趙興雅繁衍出一大窩的兔子。虎子是獸類的靈魂,照顧兔子群有點難度,趙興雅劃算着把玉娘子家的一戶奴隸遷入內院專門照看兔子,這一切都要等到長毛母兔有了兔寶寶才行。
趙興雅覺得如今山中的事情都是需要等待時機,就是那兩畝地上的五香葉,小葫蘆,辣果什麽的也都要時間成長,她留在山裏也不能做什麽,就提前為去團圓鎮做了一番安排。當初定下計劃,到了鐘家的勢力範圍,賺錢的營生,一是養蠶,二就是賣小吃賺錢了。這小吃做什麽,趙興雅大致有了構想。
如今是夏天,先用開胃菜和各種冰飲料打開市場為好,開胃菜趙興雅會做幾道,考慮到原料問題。她選擇了做香幹,酸筍,話梅花生三種作為試水。香幹和話梅花生自然要到了地方再做,可酸筍則是趙興雅提前實做好了,拿給大家試吃。酸筍的腌制需要時間,東越人的口味趙興雅還不算了解,酸筍能不能成為暢銷商品有待檢驗。
夏天的大頭竹筍味道不及冬春兩季,山裏人怕煮着吃後會發毒瘡,基本上不采摘,也不懂如何做的好吃。趙興雅讓石頭娘準備了兩個醬缸。在每個水缸裏放了半缸子山泉水,自己跟着石頭把夏筍采了十顆回來,做個試驗。她把切好漂過的嫩筍條放進一個山泉水缸裏。再放些山裏獨有的酸漿草汁,一點鹽巴,封好缸就靜靜等待着發酵。另外一個缸就按照山寨裏最簡單的辦法只放鹽巴,制造傳統酸筍。
趙興雅三天之後就聞到了特別的氣味,試驗的結果出來了。放了酸漿草汁的酸筍提前腌制好了,本來要腌制七天才能酸爽可口的酸筍經過了酸漿草汁處理就能在三天後食用。這點小創新也是趙興雅在別人家看來的,東越的山裏人像她從前寨子裏的嬸子們一樣,擅于用各種野草調味發酵出不同口感的東西,趙興雅願意學習嘗試。這次想到用酸漿草汁發酵,還是從別人家吃到的酸豆湯裏悟出來的。用于腌制酸筍,口味獨特,也可以減少發酵的周期。
石頭娘愛極了這種口味獨特的酸筍。還特意送了些給大公子和蘇乳娘嘗嘗。結果大公子那邊也很喜歡,乳娘以此推斷就知道酸筍一定能賣出錢來,越發信任石頭娘的本事。趙興雅不贊成大家經常吃酸筍,這種東西吃多了傷胃,特別是大公子這樣體虛之人。更應該少吃,偶爾嘗嘗就行了。乳娘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讓留下來的奴隸,一個月送兩三次,每次半斤就可以了。
玉娘子知道趙興雅弄出了好吃食,便吵着要方子。趙興雅少不得把香幹,話梅花生,還有酸筍的做法都教給了她。從此在東越的夏天又多了三道美味的小菜,玉娘子最愛的話梅花生,嫌坊間的話梅不好,打算自己家做,還打算包斷山裏出産的一半酸筍。
趙興雅可不讓玉娘子出這樣的風頭。這樣很容易暴露自己這邊和玉姨的關系。于是她和玉姨約定,等小吃在鐘家酒肆打出了名氣,她會把代理權賣到各處的鎮子上,青華鎮的獨家代理就非劉家選定的合夥人莫屬了。到時候一樣賺錢,可省了好些是非。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趙興雅在和玉姨定下勞力後的第二天就上路了。石頭娘帶着一隊家生奴隸出發去了團圓鎮,崇府離團圓鎮走路要一天一夜的功夫,眼下已經是農歷五月下旬了,天氣很熱,石頭娘不想讓大家吃苦,就大方地雇了車,帶着大家一起上路。就沖着這一點,那些不服氣石頭娘能當管事的人心裏痛快多了,石頭娘在他們心中也變成了一個好管事,日後也他們自然願意信服石頭娘的安排。
為了避暑,石頭娘特意選了傍晚出發,夜裏正好在鎮子上住下,第二天趕早出發,中午就能到鐘家。這麽二十幾個人說起來都是從前的鐘家奴才,現在算是回老家,心情特別好,住在玉姨鎮子上的店裏歇腳,睡得特別香甜。石頭娘本來想跟着趙興雅去玉娘子家裏坐一坐,可突然有人登門拜訪打亂了她的安排。那位客人是個官署裏的博士,帶着一個媵妾投店,自稱是劉氏側夫人派來跟石頭娘說話的。
石頭娘不敢怠慢這位官署的學究,畢竟劉氏側夫人算是自己這邊的盟友,來人是一位蠶博士和他的媵妾。是劉家為了報答石頭娘救命的恩德,特意派來給石頭娘送來上好的蠶種,教授養蠶技術的。趙興雅家族起家的本事就是紡織業,對桑蠶的事情本來就比一般人知道的多,因此她特意跟在石頭娘身邊,想要聽聽這古代的蠶博士是如何講這養蠶之道的。
這位蠶博士算是士大夫階層,在蠶桑署做個小官,平時清高得很,若不是長期為劉家充當技術顧問,拿着很大一筆外快,他也不會在晚上跑一趟,見一個奴隸管事。那位蠶博士見到石頭娘還是比較客氣,他不願意為一個女奴講課,便讓他的媵妾教授,若是講得不全面,他在補充,算是端個架子。
蠶博士的媵妾長期跟着丈夫,親手養蠶育種,經驗十分豐富,她先講了一下天禧大陸能養的蠶大約的種類和分布。養得最多的是家蠶,東越地區一般的貴族都是養這種蠶,養這種蠶就怕其中混有變異的虎蠶,它們會咬死家蠶,養殖時要注意。虎蠶很好辨認,身上布滿黑色條紋。從前有人為了禍害別人家養的蠶就特意在蠶種上混了虎蠶卵,害的別人家的蠶事不順。
劉氏側夫人讓蠶博士送了二十張上等蠶種給石頭娘,這就是七八萬條蠶卵,價值兩千錢呢。石頭娘趕緊收下,再三托那位媵妾去謝恩。蠶博士對石頭娘的謙順和恭敬很受用,給媵妾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媵妾又有些賣弄地說到:“除了家蠶,北齊還有一種神奇的天蠶,吐出來的絲是天然的淡綠色,不用染就能織成發着綠色光華的天蠶織錦緞。劉氏側夫人就有一件這樣的衣服,實在太好看了。”
石頭娘想起那天水神節劉氏側夫人穿的那件獨特的衣服,立刻明白了,谄媚地說到:“夫人年輕貌美,那樣好的衣服也只有她那樣的美人才配穿着。”
那位媵妾本來就是劉家出來的,聽到這番話之後,更加得意起來,她接着說到:“這個還不算最稀奇的,還有一種琥珀蠶,吐出的絲更少,是金色到琥珀色之間的色彩都有。稀少的連王後都舍不得拿去做外衣,王太後有一此穿了這麽一件坎肩,讓所有命婦都欽慕不已。”
石頭娘一臉羨慕地說到:“我們這樣的人哪裏配養這種蠶,不知道還有什麽好養活的下等蠶種,讓我們弄些做絹絲的料子也好。”
那位媵妾開口就說到:“還有樟樹蠶,能撕開肚子取絲,那種透明的絲放在水裏就完全看不見了,若是能織成漁網捕魚,那魚肯定上當。若是能有這種蠶種,一定好養成,就是取絲不好學。除此之外還有些北齊和南都才有的蠶,我們這裏沒有那種樹,我就不說給你聽了。倒是有一種吃蓖麻葉子的蠶,繭子能做絹絲,要是你們想養,明年就求劉氏側夫人給你們一些蠶種,那些繭子送到夫人那邊,她會給你們些辛苦錢。”
蠶博士看着自己的小媵妾,說的那個管事奴隸一愣一愣的,特別得意,終于他開口說話了,對石頭娘說到:“養蠶的學問大着呢,官署裏養着我們這些博士就是為了天下百姓謀福利。你先在去養夏蠶,要注意好幾件事情,讓我的內妾好好給你說說,養成了好繭子,劉氏側夫人可以都收下,紡成好綢緞,你們就能賺到工錢了。”
石頭娘越發謙虛了,她認真求教養殖夏蠶的要領,趙興雅也認真在聽,這套理論還算科學,可古人的技藝始終不如她這個現代人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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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團圓鎮
蠶博士的媵妾說了一炷香的時間,石頭娘也問了幾個問題,然後他們就留下蠶種離開。在整個過程中,趙興雅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睜大眼睛認真聽,石頭娘也是恭敬無比,仿佛面前坐着的是劉氏側夫人一樣。
劉家出身的那位媵妾回去之後,大為贊許了石頭娘的态度,還特意對劉氏側夫人說到:“大小姐您的眼光真好,那小姑娘是個可造之材,儀态端莊,一直認真聽我們說話,不像是一般女孩子那樣見不得場面。要是能跟着夫人,調教一番會對家族有利的。”
劉氏側夫人含笑點頭,對那位媵妾說到:“你辦事辦得極好,将來我會擡舉你兒女的前程。吳博士雖然無趣了些,可對于我們家的家業是極為有用的人,對你也好。他夫人的病是治不好了,你除了名分什麽都不比一般的士大夫夫人差,你好生跟着吳博士,将來你的福氣是我打了包票的。”
蠶博士的媵妾低眉順眼地謝過了劉氏側夫人,随後她就告辭回去了。在蠶博士的媵妾走後,劉氏側夫人便對身邊的管家說到:“我覺得那個叫石頭娘的奴隸是個明白人,可以為我們所用。她們現在要依附大公子才能得到身份,不會和我們走得近。我們這邊要留意着她們的舉動,若是将來大公子又什麽不測,我倒是想把她們都收過來。我的兩個兒子要是有一位出色的姐姐照應也很不錯,不知道兩天前,相師偷看過小雅之後是如何說的?”
管事說到:“兩天前,伍先生悄悄只看了一小雅眼,就有些吃驚,再看了幾眼就開始搖搖,一臉惋惜。他不肯說破天機給我們知道。只說可惜雅小姐子嗣上艱難。”
劉氏側夫人低下頭,嘆息說到:“當年伍先生看我,也只說我嫁的富貴,再不肯說別的。如今我身為公爵的側夫人,不能說不富貴,可其中的不妥,誰又能料到。早知道如此,我不要這份富貴也罷。女人不能生育子嗣,不論地位如何高貴也終究沒有依靠。當今王後就不能生育,拿媵妾的兒子當自己的兒子。兩位妃子都不服氣。要不是她娘家硬氣,她如何能設計把媵生子扶立為太子。雖說最後萬事都要看大王的意思,誰當太子也難說。可我們預料中總覺得國家會因此生亂。亂世的事情難說,小雅要是有摸天家的福氣,卻不能生育兒子,還真是可惜了。”
管家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劉氏夫人回話說到:“伍先生并沒有說雅小姐有嫁入王族的運氣,夫人你如何會推測伍先生算出了雅小姐有如此福分?”
劉氏側夫人眯着眼睛說到:“聽哥哥說到。他給杜家姑娘看相也是面露驚訝,随後說了一句可惜沒有子嗣的話。杜萬秀你應該知道的,她後來成為南都列侯的側夫人。對于她的那個出身,這樣的富貴簡直是不敢想,比我這個公爵的側夫人還要難得百倍。不過她的命和東越第一才女,我們府裏的鐘氏夫人一樣不好。都是短命鬼。杜萬秀連個孩子都沒有生,倒是杜家因為這層關系,賺到了幾個官位。一個子爵的位置,到底是劃算的。若是她不死,也許杜家現在都要把我們劉家踩在腳底下了。”
管家回憶了一下當時伍先生的表現,立刻向劉氏報告說到:“如果是這樣,那小丫頭還真的有嫁入王室的福氣。我看伍先生當時的表情是很驚訝,給了我那句話之後。還悄悄多看了一會兒雅小姐。他還說四公子是個很有福氣的孩子,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看着雅小姐,難道四公子是最能承受福氣的一個?”
劉氏夫人聽管家這麽一說,立刻作出了決定,她對管家說到:“派人去團圓鎮,以後小雅那邊的動靜要有可靠的人盯着。我想葛氏也一定想在團圓鎮做些害人的事情,你們要在暗處盯着些,必要的時候出手幫助。那丫頭,我一定要收來做養女。等她名分定了,我還要三公子和四公子都好好和這個小姐姐玩耍。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情分比什麽都管用。”
管家聽了吩咐便急着找人去團圓鎮當差去了。此刻被人看出有摸天福氣的小雅已經到了團圓鎮,她不想先去鐘家,想在鎮子上到處逛逛,看看創業的環境。石頭娘作為管事自然不能放下一大隊人馬去逛街,便讓石頭爹帶着石頭和小雅在鎮子上看看。當初石頭爹在鎮子上學了做木器的手藝,對鎮子上的人和事情都還算熟悉。如今已經過了十多年,石頭爹也想尋些從前的人和事。
石頭娘把大公子給的腰牌遞給趙興雅,說到:“憑着這個可以去找鐘家的二爺,他應該會給你安排住處,我們去鐘家拜見了老主子,就會一起先去桑園看看。明天早上,讓二爺送你們三個去桑園就是了。”
趙興雅對石頭娘的安排表示同意,她接過腰牌說到:“我們身上還有些本錢,我想在鐘二爺的買賣邊上租一處地方,我們要自己做吃食賣錢,總在鐘家住着也不是一個辦法。我和石頭爹這次可以先看看可以租住的地方。”
石頭娘趕緊打消了趙興雅的念頭,她對趙興雅說到:“乳娘臨走的時候交代了我說,鐘家如今失去了爵位,不能稱之為鐘府,可三代人在這團圓鎮也不是白經營的,團圓鎮上的人還是很尊重鐘家,接管鐘家屬地的新子爵并沒有在團圓鎮上站穩。她讓我們一定要在鐘家的庇護下做事,一切居所安置全部聽二爺的。你是見過二爺一面的人,應該知道二爺的為人。”
趙興雅點點頭,說到:“乳娘的考慮應該比我們周全一些,她讓我們依靠二爺,我們就先這樣辦吧。”趙興雅說完這些就和石頭父子一起下車在團圓鎮上閑逛,趙興雅主要想看店裏賣的吃食和各家酒店的規模。
團圓鎮因為鐘家的沒落已經比幾年前蕭條了些,團圓樓的金字招牌也沒有從前閃亮,這是石頭爹對現在團圓鎮的看法。趙興雅他們下車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團圓樓似乎也不算很熱鬧,不似石頭爹當年看到的繁華。趙興雅他們沒有資格踏入團圓樓,便先到鐘家二爺的酒肆裏買點東西吃。趙興雅想以一個普通消費者的身份去感受酒肆的氣氛,然後想合适的辦法推銷自己做的小吃。
因為是大衆消費,鐘家酒肆的人氣比團圓樓熱鬧多了。很多生意人都會合夥在這裏點幾個菜,每人端着一碗米飯或是黍糧米稀飯就對付了一餐。酒肆周圍的店鋪按照律法是不能生火做飯和燒水,以防火災。鐘家酒肆的地理位置好,飯菜也不算貴,因此每天的客人還挺多,不過這樣的買賣也賺不到大錢。酒肆後面是一個茶樓,賣水,賣小吃,中間有座戲臺一樣的所在,有唱曲,說書,演雜耍的人輪番表演,白天的客人不多,到了晚上才叫一個熱鬧呢。
趙興雅在鐘家酒肆要了一葷一素,一份骨頭湯,四碗糙米飯,一份細面條,算是他們三個的午飯。石頭爹和石頭都吃得飽飽的,覺得小雅真是個能體貼的人,知道給他們這種粗人買兩碗飯。趙興雅用了些兩菜一湯,還有相對精致的細面條,就對這裏的飯菜有了初步的印象。東越的飯菜不過如此,比起江浙那邊的吃食粗糙多了,以後要是她能夠指導家奴做出美食在此販賣,生意絕對差不了。
吃過飯,趙興雅讓石頭爹結算了飯錢,一共是七十二個錢。掌櫃的特意少收了兩個錢,讓他們以後還要多多光顧。石頭爹拿着錢付賬的時候,手都在顫抖,七十錢呀,一頓飯幾乎用掉了全家人半個月的糧食錢,太浪費了。可趙興雅一臉淡然,心裏就開始給自己的小菜定價,一碟子香幹賣七個錢正好,買三份少一文,話梅花生五個錢一碟子,至于酸筍,大膽賣到三文錢一碟子。這些小菜至少有對半的利潤,按照酒肆的流水,一天能賺三五個銀幣,要是開辟了外銷就更不得了了。
吃過了飯,趙興雅又要喝茶,石頭爹握着錢袋子就邁不開步子,趙興雅從荷包裏拿出一個銀幣放在石頭爹手上,說到:“吃飯,喝茶都是我請客,這銀幣給你。”
石頭爹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推開說到:“石頭他娘給了一百多個錢放在我這裏,我不能要你的錢,你的花用都是大公子那邊提前支用。其實你是貴人,花這麽一點錢是應該的。等一會兒,我和石頭站着,你喝茶聽說書就好了,我們不配。”
趙興雅說到:“那可不行,我可沒想到把你們當做下人看,我們的衣裳也都是藍色棉布的,并沒有分別,等會兒就一起聽說書。我還沒有看過這樣的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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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與鐘家的合作
趙興雅說完,帶着石頭父子就進了茶樓。茶樓的白天就是說書一項表演,坐着的也只有幾個真正的閑人。趙興雅要了三碗最普通的去火茶,又要了一碟子話梅,一碟子果子幹,就開始聽說書了。因為看客太少,說書的不肯賣力,趙興雅聽了一刻鐘就讓石頭爹買單。這次的消費倒是少,三十三文錢就夠了,趙興雅又讓石頭爹丢了兩文錢打賞說書人,讓說書的老頭子很是感動。
趙興雅讓石頭爹把樓裏的小二叫來,讓他說說整個茶樓都賣多少種吃食和飲料。小二看到小姑娘明顯是三人之中的主人,氣度也不是平頭百姓能有的,便立刻老實地把店裏當季有賣的吃食和茶水都說了一遍,然後小心地問到:“客人可是想要帶點什麽回去吃?”
趙興雅說到:“我們是崇府的人,來找你們二爺,不知道二爺此刻是不是在家?”
小二一聽崇府的名號,立刻去報告了茶樓的管事。管事才見到趙興雅就立刻認出了石頭爹,打招呼說到:“水生,你回來了。這位小姑娘是?”
石頭爹看到是熟人,立刻答話到:“原來是豆子呀,現在不錯,當上了茶樓的管事,真是要恭喜你了。我是被管家派來帶着媵生女來見二爺的,你安排一下,我們大公子是給了腰牌的。”
茶樓的管事看了趙興雅一眼,頗有些意外,媵生女和家奴一樣穿着平民的衣服來茶樓消磨時光,看來水生這個從前的玩伴到如今也還混得不錯。這位茶樓的管事如今已經是正經的平民身份,不過對于有着公爵府大公子腰牌的人還是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一頂轎子給趙興雅乘坐,親自送三人去了鐘家二爺在不遠處的住所。
二爺在街後面的住處不大,才一畝多地。他想了個賺錢的主意,把宅子給利用上了。臨街的一溜全部改成鋪子和攤位,像個菜市場,來這裏賣東西的要交份子錢,鐘二爺每天能收到兩百錢到一千錢不等的管理費,除去必要的開銷,每年能純賺近六百個銀幣。這也是二爺的精明之處,他和幾個管事也只是留了極小的一塊地方居住,二爺不在乎臉面,能吃苦。平日裏就守在這裏,處理些雜事,收入比起種地收糧食來更好。
子爵的嫡次子一般沒有機會承襲爵位。也不可能有很多家業可以繼承,因此多半會走經營之路,鐘家二爺就是如此經商的。士大夫直接經商是很沒有面子的,一般來說都會從家生奴才中選出可靠的人,給予平民的身份打理産業。石頭爹認識的從前玩伴豆子就是被擡舉成了平民代理人。
豆子管事領着趙興雅等人進了院子,二爺的貼身奴仆問過事由之後,便悄悄說到:“二爺午睡還沒醒,昨天回大宅去了,聽說和老爺鬧出了什麽不快,喝了些悶酒。”
趙興雅點點頭。對豆子管事說到:“管事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們不打攪二爺午睡,讓宅子裏的小厮帶着去周邊看看。團圓鎮上的小鋪子我還沒有逛過,正好看看。”
管事見這位媵生女既然這般會處理事情,他也不必再出頭了,便和石頭爹道別,回茶樓幹活去了。二爺身邊的小厮見過趙興雅站在大公子身邊。此刻也存了心思巴結,領着趙興雅等人在主人名下的鋪子。攤子上轉了轉。有些心思靈敏的攤主還送上了涼粉湯子和瓜果請趙興雅一行人解暑,看來二爺和這些商戶相處地很不錯。
團圓鎮的規劃和青華鎮有所不同,為了防止火災發生,平民區的廚房是單獨規劃的。除了酒肆,食坊有廚房之外,幾乎都是若幹戶平民合用專門的廚房院落。院子裏配有水井,院子周圍有沙箱,水缸等消防設施,居民輪流上夜,一旦起火很容易施救。除了這個,團圓鎮還有燈火和取暖的規矩,這裏的百姓按照規矩做了二十多年了,麻煩慣了也就習慣了。
竈臺燈火管制這些年,鎮子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因為火災傷人破家的事情,老百姓也就繼續了這種生活。鐘家因為這項土政策也得到了很多進項,不過這種規矩,別的鎮子可學不了,鐘家花了兩代人的治理才把這團圓鎮的富貴平民清洗幹淨,推行了這鐘家的土政策。別的貴族才不願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誰敢說世襲爵位會長久在一個家族延續。也許等到新子爵在團圓鎮站穩了腳跟,鐘家的規矩就不算規矩了,再不得到爵位,鐘家在團圓鎮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趙興雅對這項政策非常喜歡,這下子在飲食上賺十萬錢變得很簡單了,不過如何把這些收入弄得有根有據,還要動一番心思。等會兒見到二爺就和他說,幫着在不遠處選一個聯合廚房租來做食物,至于住處就更簡單了,化整為零,全部租住在平民家。
主意打定之後,眼見都快到了